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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我是深情男配 - 第92章字體大小: A+
     
    第八十六章

     棺材不難打開, 白棉不讓任何人幫忙,以一己之力推開了棺蓋,眾人都圍在旁近,便清晰看到了白維嶽的模樣。

     白維嶽的臉上蒙著一層灰氣,不過屍體並未腐敗, 白衣如雪,看上去一塵未染,仿佛並非等待著下葬, 只是正陷入熟睡之中。白棉當日所說不錯, 他的確沒有發臭, 甚至連腐爛都沒有開始。

     任何生靈的樣貌都不能以簡單的英俊美麗來完全概括,白維嶽同樣不能, 他說不上俊朗風流,倒有幾分嚴肅剛毅,看起來才三十多歲, 帶著點文人的風骨, 神態安詳,年華正好。

     在男人從青澀過渡到成熟的時節陷入永遠無法醒來的沉眠, 太令人惋惜。

     他看起來不像鹿妖, 倒像是一棵竹子精。

     這一幕對於任何人而言都足夠稱得上褻瀆死者了,可惜站在現場的沒有幾個正常人, 唯一正常的水清清則沒有任何提出異議的權力

     白棉怔怔地看著他出神, 手扶著棺邊, 癡癡道:“我爹他……會不會痛啊。”

     辭丹鳳的臉上流露出了滑稽而譏諷的冷笑, 他是妖,難以理解人類如此愚蠢乏味的提問;而玄解漠不關心,他並未因自己對白棉格外特殊而對她另眼相待,更不在乎白棉的心情,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子;唯有滄玉覺得心狠狠揪了起來。

     這的確是個愚蠢的問題,然而一點都不可笑。

     蛛女遠沒有白棉那麼纖細的神經,更不介懷人類那點彎彎繞繞的小心思,她滿不在乎道:“死了當然不可能再痛了,你何曾聽說過死而復生這樣的奇事。即便是妖怪,上天入地使得,移山換海可以,然而你哪時見過倒轉乾坤,逆行日月的。”

     辭丹鳳漫不經心地開了口,她或者說他在說話時,總是叫人很難發覺到底是意味著什麼,輕慢又隱含笑意的聲音似是贊許,又似是輕蔑:“倘若死是這般輕而易舉的事,那麼它便不叫作死了。”

     她不是這個意思。

     滄玉模模糊糊地想,儘管他自己都不太明白,可隱約之間他知道白棉並非是奢望著白維嶽醒來,再與自己團圓,她只是捨不得,捨不得安眠的父親再度被驚擾。

     蛛女稍稍避開了白棉,她顯然還是有些忌憚瘟女的威力,八條長長的腿密密麻麻地蔓延上棺材,鋒利如刀刃的前腳微微揚起,毫不遲疑地切開了白維嶽的胸膛。

     在那一瞬間白棉的眼睛瞬間從悲哀到驚恐,她突然尖叫了起來:“不——!”

     滄玉幾乎沒來得及反應,只不過一息之間,白維嶽胸膛未流淌出的鮮血在這一刻從白棉的胸口湧了出來,瘟疫的瘴氣瞬間彌漫開,蛛女被推到了地上去。而白棉的胸膛處沒入了一把黑霧凝結的利刃,將她徹底切開穿透。

     瘟神的血與人類並無任何區別,暗紅色的鮮血洇出雪白的衣物,緩緩流淌下去,如同粘稠的蜂蜜被傾倒,沾惹了塵灰。

     “白姑娘——”滄玉沖了上去,卻被玄解攔了下來。

     異獸冷冰冰地看著他:“別碰她,你會死的。”

     容丹像是一下子被驚呆了,她茫然而不知所措地往前走了兩步,被辭丹鳳抓住了胳膊,她下意識扭過頭去,而妖王只是頗為平靜地搖了搖頭,她只好呆立在那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滄玉一時啞然,只能看著玄解走上前去,將白棉的上半身抱了起來,那柄黑霧般的刀刃大概又割開了哪裡的臟器,白棉的口中同樣流出鮮血來,她緊緊抓住了玄解,淚眼婆娑,未曾想到撕裂是如此痛苦,死亡是如此可怖,她抓住玄解的衣服,被血噎住了喉嚨,只能勉強掙扎著抓住玄解,淚水不斷湧出:“我……我不是……只能做壞事……對不對。”

     白棉的聲音又輕又小,她其實已經看不太清楚玄解了,血流失的速度遠超出任何人 的想像,她冰冷得像團雪,可沒有誰能上前去。

     她還有很多很多話想說,可最後掙扎出來的,卻只有這一句話。

     滄玉看著鮮血無聲染紅了地面,慢慢擴散開來,玄解的存在似是給了這個小姑娘最後的安慰,她什麼都沒有再說,淚光閃爍,從未體驗過的痛苦駕淩身軀,白棉覺得寒冷在不斷席捲,沒等來玄解的贊同或是否決,她的力氣隨著流失的血液一同消失,無聲無息地垂落下去,那雙明亮的眼睛慢慢失去了光彩。

     她淚盈於睫,瞳孔徹底擴散開,安靜無聲地死去了。

     白棉死得近乎草率,世界上的事大概多是這麼荒誕可笑的,她莫名其妙凋謝於此,以殺戮為生的瘟神最後竟是為救毫不相關的妖怪而死,任是誰都猜不到結局會是如此。

     玄解輕輕為白棉合上了眼睛,將她放倒在地,而蛛女還沒從暈頭轉向裡回過神來,勉強用兩條前腿扒拉著棺材的邊沿冒出頭來,氣惱道:“幹什麼啊——!要是不願意給,說一聲就是了,你們這麼多妖在這兒,我又打不過,幹嘛叫蜘蛛空歡喜一場。”

     蛛女的視力雖然不好,但是嗅覺卻不差,她忽然動了動鼻子,在一片寂靜之中輕聲說道:“她死了嗎?”

     沒有人回答。

     “水姑娘。”滄玉早已抬起頭,看向了懸浮於半空之中的水清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做到如此平靜,這個看起來內斂冷靜的普通女子剛剛就在他眼前殺了一個人,此刻被重重黑霧包裹著,她臉上竟仍然流露出那種溫柔而平靜的笑意。

     水清清端坐在黑霧之中,如今她顯得隨心所欲多了,那些黑霧像是無數扭曲的人臉組成的,怨毒而憎恨,瘋狂在黑霧之中掙扎著,又化作其中一部分,他們相互撕咬吞噬,又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其中還有個熟悉的臉孔——是王婆婆。

     而水清清似乎完全不在意,她抬起手看著霧氣纏繞在指間,輕輕活動了一陣,柔聲道:“恩公,你何必這麼生氣呢,難道生氣的人不該是我嗎?你不妨問問你身旁那一位好大夫,倘若今日是你躺在棺中,有一個妖怪找上門來,要將你剖心挖肚,他是否會比我更生氣。”

     “你不該出手傷人。”滄玉寒聲道,他手下靈光乍現,水藍色的靈力凝成一把冰刃。

     水清清不慌不忙,慢悠悠道:“真可笑,難道我事先不是已經告知過你們了,我不想白大叔的屍身被褻瀆,只是沒有人在乎而已。”她抬起了手,那黑霧緩緩收向掌心,“多有趣,我輕聲細語地告知你們時,你們無人在意,如今見了血流了淚,方才知道要聽一聽我說的話了。我還以為只有人才這樣,原來世間萬靈都差不多,非要失去些東西才知道後悔。”

     滄玉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你很自信。”

     “不——一點都不,不要說你,甚至連玄解恩公我都打不過。”水清清柔聲道,她本來就生得很美,在黑霧的籠罩下,有種近乎詭異的豔麗,“我只是知道二位並非是魯莽狂徒,我誤殺白棉,你們卻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誤殺?”容丹忍不住出聲道,“只是誤殺嗎?!”

     水清清滿不在乎地回道:“不然呢?倘若她不是莫名其妙將這蜘蛛推開,又怎會死呢,我雖厭惡她,但不至於殺她,否則機會多得是,何必等到現在。”

     “你——!”容丹幾乎要氣昏過去,咬牙切齒道,“你真是蠻不講理!”

     滄玉沒有被激怒,他只是淡淡道:“倘若我一定要殺你呢?”

     “大可來。”水清清笑了笑,她調整了下姿勢,伸手撫過手心底下的一顆人頭,緩緩道,“可是理由呢?因為我想殺蛛女?卻失手誤殺了白棉,還並未流露出應當有的傷心與絕望?還是說,恩公偶爾也想試試做一個喪心病狂的大妖,不問緣由,不在乎情理,憑著自己的喜好肆意 大開殺戒。”

     辭丹鳳輕輕感慨了一聲:“她現在倒是有趣多了。”

     “我雖不是白大叔的女兒,但他是這世間對我最好的人,他願意為白棉付出什麼,我不在乎,他沒有養我,我也不介意。”水清清纏繞著自己的發尾,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了滄玉的臉上,淡淡道,“倘若他活著,要做什麼抉擇都由他,可是他既然已經死了,我絕不准任何人再傷害他。”

     “所以你就用這樣的方式?”滄玉的聲音寒冷如冰,隱藏著一觸即發的危險,他甚至這一刻都在奇怪自己為何能如此冷靜地跟水清清說話。

     不是什麼異類,不是什麼動物,是一個天真善良的小姑娘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們甚至才說過話,才見過面,才……

     她本來不該這麼隨意的死在這裡。

     “那我還能怎樣呢?”水清清從懷中拿出梳子來慢慢梳理著自己的頭髮,她打量著滄玉,忍不住嗤笑了起來,仿佛在看什麼天真的孩子,輕描淡寫道,“你該聽話;事已至此,何苦強求;這就是命……恩公可覺得耳熟,應當不吧,如你這般的存在,想必定然事事順心,更何況,你還是個男人。”

     水清清放下了手,淡淡道:“你看到我殺了白棉而憤怒。那你們看著棺蓋被開啟,白大叔屍身被毀,蛛女要挖去他心臟時,可有想過我的感受,可有想過我是何等撕心裂肺,可有想過我是何等憤怒?你們不在乎,因為我不過是個弱質女流,因為我根本成不了什麼大氣,我阻礙不了你們,你們根本就不在乎我,卻希望我在乎你們的想法,這可真有意思。”

     “你看,你們與王家村的人並無什麼不同嘛,都是這般道貌岸然,自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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