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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我是深情男配 - 第56章字體大小: A+
     
    第五十章(下)

     下雨時二人正好走進了一處菌菇林,大概是蘑菇的東西長得像個小房子,讓滄玉疑心自己是拿了童話故事的劇本,那傘蓋撐開來連玄解都罩得住。他們倆就待在巨無霸蘑菇底下等著雨停,風冷雨驟,滄玉感覺到玄解在微微顫抖,就問道:“玄解,你很冷麼?”

     方才躲在洞穴裡時,滄玉就多少有些發覺,玄解在下雨時總會稍稍顫抖,不知道是不是他格外怕冷。

     他小時候好像沒有這毛病。

     不過這幻境裡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倒也不足為奇。

     這蘑菇極大,滄玉想了想,越下身來變回了原型,身子依偎過去後,九條尾巴如棉被般蓋在了玄解身上。其實玄解並不怕冷,他這等修為實力要是怕這點寒意,那魔尊的臉豈不是要被丟盡了,竟輸給個怕冷的小子——即便只是個幻影。

     玄解是害怕下雨,雨水會滋生萬物,偏偏每每下雨都會給他帶來不好的感覺,疼痛隨著雨絲的寒意滲透進骨髓,叫他忍不住顫抖。

     那九條毛茸茸的尾巴就像看起來那麼暖和,玄解挨著那具柔軟的身軀,他昨日已經貼近過,可沒有此刻這麼貼近,那時尾巴是懸在空中的,白狐顯得格外纖細,腰身看起來能被一口咬斷。可此刻,白狐不知怎麼的,忽然看起來就像是能頂天立地的危險野獸了,玄解把自己縮在他的尾巴底下,輕輕咬了兩口白狐的脖子。

     他不是餓了,只是想這麼做,就像標記自己的東西一樣。

     白狐沉默了會兒,讓玄解有些擔心他是不是生氣了,多少有些膽怯,真有意思,玄解從沒膽怯過,今天才知道這滋味原來是這樣的。好半晌,白狐才湊過來,歎息著打量了他一會兒,大概是覺得沒地方下嘴,只好往他臉上咬了口。

     玄解覺得白狐歎息的聲音也好聽,像是月光下輕輕掠過花草的風聲,帶著點清甜的暖意。

     這讓玄解身上的寒意一寸寸退去了,他想一定是尾巴的功勞。

     “痛不痛?”

     滄玉時至今日才覺得帶孩子真是件不容易的事,儘管他跟玄解現在這樣子壓根不知道是誰帶誰,不過他仍然對倩娘佩服得五體投地,覺得自己這麼多年居然沒給倩娘發半份工資堪稱古代滄扒皮了,要是倩娘去告他,估計能告得滄玉連內褲都賠出來。

     他真是一點兒都摸不准玄解的心思,怎麼好端端的突然來咬一口,是餓了還是覺得尾巴壓太重了?

     玄解大概是沒有聽懂,他臉上頂著滄玉咬的那個牙印,模樣居然還是很威風,只是威風裡還有點蠢萌,顯得很可愛。

     滄玉忍不住笑了起來。

     雨很快就停了,玄解不知為什麼一動不動,他從九條尾巴下走了出來,靜靜地凝視著滄玉,似乎在等他變為人形,滄玉花了些功夫才明白他的意思,重新回到了玄解的背上。

     往日裡玄解背著他的情況並不算很多,只有偶然幾次,滄玉不知道這是不是意味著玄解想起了什麼,又或者是別的意思,不過倒樂得不用自己行動,就靠在了玄解身上,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

     玄解跑了會兒才意識到滄玉睡著了,他不能看到背上的模樣,只是聽見了對方悠長均勻的呼吸聲,就走到溪水旁,水光裡倒映著他們倆,白衣人閉著眼睛已經睡熟了,於是他不自覺地慢了下來,急著獻寶的得意之心消散了許多,在夕陽西下之前,他帶著滄玉回到了潭水邊。

     滄玉醒來時一大束沒摘下來的果子放在自己身邊,玄解正躺在巨石上撥弄那三個小面人,他從樹枝上摘下個果子往衣上擦了擦,放進嘴裡咬了口,湊過去瞧。

     這三個面人就好多了,簡直可以說是栩栩如生,滄玉懷裡那兩個眼歪口斜的簡直不能比。

     這面人師父倒還真有那麼點本事。

     玄解正看著面人,冷不防見滄玉湊過身來,眼睛就從那個白色衣服的面人身上挪到了滄玉身上,他奇異地發現,白狐竟跟這個面人長得十分相似,只是一個是白髮,一個是黑髮。

     滄玉跟著玄解玩了一日,覺得兩人多少算熟悉了些,就耐心問道:“玄解,你想不想出去。”

     這個問題叫滄玉碰了一鼻子灰,玄解只用爪子擺弄著自己的小面人,沒有半點反應,他本想從自己的袖子裡掏出三個面人來,卻忽見玄解爪子底下的面人動了動。滄玉急忙眨了眨眼,發覺那面人是真的在動,不由得腦海裡竄過一連串的《聊齋》、《子不語》、《鬼故事》等等亂七八糟的典故。

     面人在木棍上扭動著,歡聲叫道:“玄解!玄解!”

     過沒一會兒又不動了,滄玉心道:難怪玄解什麼都忘記,卻知道自己是在喊他,原來這面人會天天喚他的名字,這樣縱然他什麼都忘了,起碼不會忘了自己,即便他如今只記得個名字了。

     其實滄玉哪裡知道前因後果,這面人所封存得是玄解所有的記憶與感情。

     當初魘魔打開他心中缺口,尋出弱點,玄解出生二十載,從未畏懼過什麼,可他破殼前遭受的壓迫感太強烈,最怕自己會遭人拋棄,失去理智化為尋常野獸。因而魘魔窺探他內心缺口時,他趁著還有記憶,將記憶封入面人之中,之後雖不記得這三物是什麼東西,但隱約覺得對自己極為重要,就時時刻刻帶在身旁。

     哪知失去記憶後的玄解徹底陷入了對自身的恐懼之中,他本是燭照之身,威能豈是魘魔所敢想像的,倒借魘魔為通道打開了夢中之夢,將自己困入其中,已孤身在這森林之中度過了四百個春秋。

     他恐懼被拋棄,便孤身成長至今。

     他恐懼喪失神智淪為尋常野獸,就從尋常野獸一步步重新回到自我,磨練自身。

     當時使者降臨人間,魘魔受逼,方才打開了夢中之夢的通口,使得玄解聞到熟悉的氣味後怒火重燃,出來殺死魘魔,逼退魔尊魔氣所化的使者。

     夢境可操縱時間流逝,魘魔並不修煉,平日靠吞噬七情六欲為生,更何況夢中加速會同樣反映到人的身上,加速世人衰老毫無意義,此等手段對他而言實乃雞肋,更別提魔族之間損魔不利己,他更不會借出夢境,誰都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出陰招。

     因此縱然外界不過短短兩日,可對玄解而言,已是滄海桑田,日換星移,實打實的四百年過去了。

     而後玄解將魘魔吞食入腹,得了它天生的神通,便自己成為了夢中之夢的通道,因而滄玉緊追在他身後,同樣闖入了這夢境之中來。

     玄解十分珍惜地摸了摸小面人,將它們重新塞回胸口甲片之內,伏在巨石上一動不動,他並不是聽不懂白狐說得是什麼,只是不明白為什麼白狐想著離開,想來他大概不喜歡自己,不由得沮喪萬分,垂下腦袋不願意理會滄玉了。

     看來“離開”是禁語。

     滄玉想了想,又道:“你想不想與我一道去水上玩玩?”

     這次就准了,玄解直起身子來看著他,滄玉頓時松了口氣,他不知是“與我一道”惹起了玄解的興趣,還以為換個說法就成了,當即施法在潭水上變出個小竹筏來,快步走上前去。

     晚間森林起了淡淡的薄霧,遠山清幽,林木若隱若現,滄玉左右瞧了瞧,折了根細細的竹子來做划船的槳。

     等到玄解跟他一 塊到了水邊,滄玉走到竹筏上比了比,才笑道:“這竹筏小了。”

     玄解怕白狐丟下自己,倒忘了這白狐有許多神通,急忙上前兩步,竟憑空一躍化為了人形。他久不用這個模樣,從四腳變成兩足,險些摔在地上,被滄玉一把摟住,單手捧著他的臉驚喜道:“玄解!你化成人形了,那你想起什麼來了嗎?”

     其實玄解並不知白狐為什麼這般高興,只是見他高興,自己也歡喜,便矜持地笑了笑。

     滄玉知是不能急,可見玄解這麼笑,就明白他什麼都沒想起來,不由得有些無助。不過好歹算得上是個進步,總不能要求一口氣吃成個大胖子,所謂冰凍三尺非是一日之寒,人平安無事就比什麼都好,再說接下來又沒什麼大事,什麼懸壺濟世拯救蒼生的有酆憑虛跟棠敷去做,倒是安下心來與玄解待在一塊。

     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法子把他們從這兒脫身出去。

     滄玉想順水而下,看看這森林是不是有盡頭,水流又會到哪裡去,這幻境想也知道不可能這麼簡單,不過嘗試一番,聊勝於無。

     玄解學東西極快,不消片刻就掌握了人形走路的法子,他外貌生得十分俊美,往日滄玉與他算得上熟悉,見他好看只不過在心中誇讚。如今玄解失了記憶,神態與往常大不相同,本生就薄情風流的俊美之相,此刻神態懵懂單純,又因不會說話,唇舌磕碰,只知微笑,倒有幾分說不出的韻味來。

     滄玉瞧玄解的模樣,有幾分出塵,心道:出世雖好,但到底難比入世熱鬧,小小年紀還是年少輕狂些。

     他這話純為自娛自樂,並沒有說出口來。

     玄解躺在竹筏上,由得水流湍急,沖刷過臉頰,滄玉沒什麼劃竹筏的經驗,只用竹杖抵著石頭推開了筏子,順著水流往下漂,虧得沒把玄解一道沖下去。

     這時玄解不會說話,滄玉沒個人能談天解悶,乾脆唱起歌來,他會些現代的歌兒,此刻唱來未免不倫不類,唱了兩句就消停了,又想起他們坐船來時,曾聽見浣衣女在岸邊唱歌,吳儂軟語聽不明白,只覺得音調優美,就仿著唱了一遍。

     他這法子全仗著自己是妖怪記得清清楚楚,又聽多了,雖不懂歌詞是什麼意思,但因著朗朗上口,不知不覺倒會了。

     其實浣衣女唱得是男女鍾情之詞,歌詞字字情意綿綿,算是古代版的甜蜜情歌。

     玄解也聽不懂,聽來覺得白狐唱歌十分好聽,聽他唱完一支就罷了,不由得心中著急,口唇微動卻說不出話來,不由得急切懊惱,一掌拍得水花濺起,倒驚著滄玉了,他忙問道:“玄解,你怎麼了。”

     還以為是水底石頭撞著玄解的頭了。

     玄解口唇動了半晌,勉強擠出個幹啞無比的“唱”字來,他自己都不明白這字是什麼意思,心中生自己的氣,納悶至極。

     滄玉倒是聽懂了。

     如今十分流行唱詞唱詩與唱戲,有些才氣的大才子能出首好詞,隔日就從巷頭傳到巷尾;至於戲,草台班子的聲音亮得能從城東傳到城南,即便不是愛看戲聽戲的,只要多路過幾次戲臺外頭,基本上都會上兩句了,唱得好不好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滄玉這一路聽了不少,他學了幾句戲腔,倒把自己樂得直笑,還不肯放棄。

     玄解似懂非懂,大概是覺得難聽,不由得皺起眉頭來,滿臉嫌棄。

     “好嘛,這是行家才能做得事。”這會兒的戲方言味太重,滄玉學不來,他唱得是自己以前聽得幾出劇,詞寫得很好,可惜他沒這本事唱出來,只好重新唱那些江南小調,這個還輕鬆點。

     後來仗著玄解不懂,連現代歌曲都唱出來了,不過磨磨唧唧地哼在喉嚨裡,他還是較為謹慎,怕日後玄解想起來,問自己這是什麼曲子。

     兩人漫無目的,滄玉只管自己划船向水流漂去,要是觸碰上石頭了,輕輕鬆松叫竹杖一磕,就把竹筏輕輕撐開來了,此處幻境不必擔心什麼擾民,由得他暢快歌唱,或高或低,只要不是故意作怪,玄解大多捧場。

     這就好像拼歌,有人湊熱鬧才覺得起勁。

     滄玉往日在青丘之中待著,雖眾狐都十分親近,但到底怕自己不知不覺哪日就暴露了底細,只能故作冷漠,更何況那時他心境迷茫,少有歡喜,如今來到人間後心胸開闊許多,此處幻境又是世所罕見的美景,只覺往日郁氣一同抒發出去,有說不出的自在歡喜。

     一時間流連忘返,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希望多在這幻境中過幾日,還是盼著玄解早早醒過來,或者兩者兼有。

     水流漸漸緩了,竹筏再沒有了之前那般橫衝直撞的攻勢,滄玉一竹杖擊碎月光,水花飛濺起來,玄解正躺得好好的,忽然看見眼前水波碎光倒映出白狐支離破碎的身影,覺得這情況好似在哪裡見到過。

     因著雨的關係,玄解雖然並不畏懼水,但鮮少在水中嬉戲,水流太冷,會帶走身體的暖意,有時候湍急起來,不謹慎的野獸會被一道沖走,生死不知,說不準死在哪塊石頭底下。

     那竹杖像是擊在了玄解的胸口,破碎的並非是今夜月色,而是那顆柔軟的血肉。

     玄解只覺得心口沉悶,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只想永永遠遠與白狐在一起,可想到對方似乎什麼都知曉,又有許多本事,想來是不會與他呆在森林之中的,一時氣悶,腦海中模模糊糊回想起許多事來,只覺得頭痛欲裂,身上發燙,翻身掉入水中想要冷靜冷靜。

     這竹筏只撐了兩人,玄解一掉下去,滄玉頓覺竹筏一輕,轉頭回看時險些嚇得魂飛魄散,只看到一身玄衣在水中沉沉浮浮,不多時就沒了。

     “玄解!”

     滄玉縱身入水,他其實不通水性,好在修為高深,在這水底仍能睜眼視物,不覺得半分疼痛,下水後才想起來自己是不會游泳的,胡亂掙扎了兩下,發覺沒什麼異常才定下心來,心道:“難怪人人都想修仙。”

     他們順著潭水越行越遠,到了水勢徐緩之處,未料得此處極深,滄玉越行越下才尋得漂浮在水中的玄解,他胸膛處發著光,不知是什麼東西,像陽光的塵埃,又似夜間螢火蟲,圍繞著他飛舞著。

     滄玉急忙伸手去抓他,哪料得猛然被抓住了手,玄解力氣甚大,握得他手骨都在作響,疼痛難忍,一時間不敢開口呼痛,生怕灌自己一肚子水進去,只拖著玄解努力往上游去,半晌才冒出水面,猛然呼吸開來。

     玄解的手鬆開了,滄玉卻沒,竹筏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他將人拖上岸邊,見肚子並不鼓脹,不知道喝沒喝進水,便伸手按了按,見玄解沒有吐出水來,這才松了口氣,坐倒在身旁。

     滄玉大驚之下,連障眼法都忘了施加,一頭青絲消退成白髮,濕漉漉地搭在身旁。他自己喘了會氣,又撲到玄解身上去拍了拍臉,趴在胸膛上聽心音。

     玄解睜開了雙眼。

     “你怎麼掉下水去了。”滄玉問道,見一切都好,方才安心下來,口氣和緩不少,倒並非責問。

     玄解淡淡地瞧著他,伸手將滄玉從自己身上推起:“咱們走吧。”

     滄玉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玄解!你醒來了麼?你認得我了。”

     “嗯。”

     玄解撣去一身水意,輕聲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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