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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我是深情男配 - 第48章字體大小: A+
     
    第四十六章(下)

     且不談棠敷感情用事,那位年輕道人生性冷酷實在平生罕見,哪有人受了別人的恩惠後立刻告訴對方你家裡要死人了,還死的是年輕人,家中唯一的壯丁——你兒子、你兒媳婦的丈夫、你孫子的爹爹。

     這都不是占卜可不可靠的問題了,是有沒有情商的問題了。

     說得就是再准,聽起來都像詛咒,人家看你趕路辛苦,好心給你一碗水喝,你就是撒個善意的謊言,說自己占卜不出來,隨便說些對她小孫孫的祝福不成嗎?

     那老婆婆這樣都沒有拿起棍子揍他個腦袋開花,可見的確是個好人了。

     滄玉不由得咂舌,船兒仍在趕路,燈籠在暗夜中火光閃閃爍爍,他望著腳底的水面蕩開一層層月波,忍不住道:“後來如何呢?”

     後來……後來那老婆婆的兒子因為喚魂之術,忽覺倍感思念娘親與妻子,往常也有這思鄉之情,可不如夜間那般強烈,於是渾渾噩噩做了個逃兵,回到家中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老婆婆便將事情來由與他說了分明,一家人抱頭痛哭,後來打探到消息,說是有支軍隊遭了伏擊,無一生還。

     雖說愛子活了下來,但畢竟是做了逃兵,老婆婆自感無顏面對村人,就舉家搬到了姑胥去做些小買賣,日子過得貧苦,不過勝在安樂。

     滄玉聽到此處,奇道:“既是如此,那應是好事?”

     “若只到如此,那確實是好事一番。”棠敷苦笑一聲,“我當初施法就與那老婆婆說過,扭轉命運終究要有償還,我也不知道下場如何,老婆婆求能換回愛子,別得什麼都不顧,她那兒媳婦在屋內聽到動靜,抱著幼兒一道出來求我,我才告訴了他們法子。”

     “本來她那幼子應是個大富大貴之相,眉有文運之氣,是個讀書的好料子,自轉運之後,他眉間就凝成一片黑雲,成了個窮困潦倒的命途,且非他一個,禍連三代。”

     滄玉又道:“大富大貴雖好,但終究抵不過一家團圓,爹媽平安在身邊,縱然吃苦也似享樂。倘使幼子喪父,縱然往後再是平安喜樂,到底遺憾。”

     棠敷搖了搖頭道:“貧賤夫妻百事哀,更何況父子,只不過命運並未給予他們那麼多時日。我時隔三年後再去見他們,那小兵已病倒家中,日日流連噩夢,總夢見往昔戰友,一日日衰竭下去。後來我才知道,我為他改命之後,他心中增生憂慮,一邊是家中親眷,一邊是戰友摯交,不知不覺就將罪責怪於自己,使得魘魔趁虛而入。”

     創傷後應激障礙嘛。

     滄玉看過不少相關的片子,很多在戰場上活下來的士兵都會得這種病,雖然很莫名其妙,但他們就是會不斷責怪為什麼死去的不是自己。更別談這個小兵是稀裡糊塗做了逃兵回家的,平日一起操練的戰友全軍覆沒,難怪得了心病。

     “我心中深感愧疚,可魘魔能激發人心底最深的陰暗,我趕到時,那一家四口都已命不久矣,不光他們,連同姑胥其他人都魘魔難逃毒手。老婆婆臨死前說並不責怪我,他們一家四口能團聚一日算得一日,勝過傷心欲絕大半輩子,只是想求我一件事,望我能將那魘魔斬盡殺絕,我答應了。不過那時我修為不夠,還需一個幫手,於是與那把劍的主人才算真正遇見了。”

     棠敷說到此處,忍不住長歎了口氣。

     哦哦哦!情感八卦!!!難道是英姿颯爽的女俠與狐妖的愛戀???

     “未曾見面時我們就交過手,他來到姑胥就是為了這魘魔,我與他因老婆婆之事互生怨隙,又不得不聯手斬除妖魔。”

     夜風習習,吹起棠敷的長髮,他臉上的笑容又甜蜜又哀傷。

     等等?老婆婆之事??

     前面那位是……道人,不,是道姑吧?

     “我們初時互相瞧不上眼,他說天道自有定律,凡人豈能隨意更改;我說天道無情,人間有情,否則這七情六欲生來做什麼?後來魘魔借此趁虛而入,我們只得放下成見聯手,磨合了段時日才對彼此有所改觀,當時我心中不願意承認,直至他為救我碎了這把天旭劍——”

     這段話他們倆倒是都沒有說錯。

     滄玉看過不少小說,其實很多想法儘管衝突,但真正說起來,沒有誰是有錯的。

     世間生靈貴在有情,棠敷惜那老婆婆晚年喪子,憐那孤兒寡母失了依靠,的確,日子未必不能過下去,可喪親到底痛苦。旁人不知曉的管不著,可這個即將破碎的家庭近在人前,哪能真正無動於衷。

     事事要都掙個孰是孰非,無非是看最後的結果,要是皆大歡喜,錯都成了對;要是淒涼苦楚,那對都成了錯。

     那年輕道人沒有什麼情商,不過他說的不無道理,天理迴圈,皆有定數,焉知未來禍福。

     棠敷抿了唇,似不願意再說,半晌才道,“我那時瞧他冷漠非常,七情六欲極淡,這天旭劍是他從師門帶出來的寶物,竟為保護我碎了,不知多麼感動,想他對我定然用情極深,我那時還未想到情愛之事去,只覺得我們可以成為摯交,更擔心他會受到懲罰,於是就去找他坦誠相待。”

     “哪知他一口否決,死活不願承認他心中將我當做好友,還說人妖殊途,待魘魔死後與我再無瓜葛。我當時又感羞愧,又覺憤怒,只覺得滿腔善意被丟在地上踐踏,失了顏面不說,還惱恨他當初對老婆婆太過無情,覺得自己竟對這樣一個冷酷無情的爛人心存希望,簡直無地自容。”

     三觀不合怎麼做朋友嘛。

     滄玉可以理解。

     “於是我故意作弄他,就纏了他許久,逼他承認自己有情。一來是我實在好奇他難道當真無血無淚,二來是我當時覺得自己顏面掃地,無論如何都要爭一口氣回來。”

     “只是那時我太愚昧,自己動心了都不知曉,還傻乎乎當自己只是想給他下個陷阱,後來他果真喜歡上我,我們合力將魘魔斬除,當日喝了許多慶功酒,他是無心,我是有意。那一夜我終於知道他的真心,虧得當時以為自己計謀得逞,功成身退。其實我是害怕他知曉真相,知曉我是騙他,因而帶著天旭劍的碎片回到了青丘,想重新修好後再歸還給他。”

     “天旭劍的碎片是特殊手法打造,我別無他法,只能放入體內煉化,它是金烏之火所鑄,我這百年來日日受烈火煎熬,你們不知詳情,還當我受傷,”

     等等!

     嗯……

     滄玉沉默。

     “你當時可有與他道別?”

     “當時天未亮,我就匆匆離開了。”

     難怪你今早說容丹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路時臉色那麼怪異,原來是說到自己的痛處了。

     咳咳,姑且不提這個,其實前面都沒有任何問題,可到了這裡不知道為什麼劇情就急轉而下,棠敷你當年聽起來實在是很綠茶。這都已經不是騙炮了,你是騙完感情再騙炮然後還拿走了人家的武器。

     就算是一片好心,可時機太不恰當了。

     看起來簡直就像是毫無道德的小偷,偷了東西不說還偷心!

     最終滄玉只是問道:“那人是個男子?”

     “怎麼?”棠敷未料到滄玉竟在意這件完全不重要的事,點了點頭。

     冷靜,滄玉,冷靜一點!

     聊齋裡不是看過黃九郎的故事嗎!好歹棠敷沒有做出坑表妹的事;倒是春歌被北修然的“表妹”坑了,指不定哪天就做禍國殃民的妖妃去了。

     說好這是一本言情小說呢!

     難怪棠敷也看不上容丹呢!這大哥原來是個彎仔碼頭啊!

     中文他她不分真是愁煞人也!沒有想過會惹出多少誤會嗎!

     感覺劇情突然就從好端端的志怪小說變成了什麼奇怪的分類了!

     滄玉自穿越以來,被春歌跟倩娘還有容丹直接堵死了異性戀這條路,二十年壓根沒想過男歡女愛的事。

     可對女人沒有意思不意味著就覺得男人會有意思,滄玉腦海中慣來是陰陽成雙,男女結對,雖然知曉世間有些人性向不同,但終究覺得稀少,從沒想過自己身旁竟有龍陽之好的人在,這會兒聽得棠敷與個凡間男子相戀,不由得腦袋一陣轟隆,覺得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看來以後看不上容丹的男人,除了是反派之外,還很有可能是個斷袖啊!

     這念頭剛起,滄玉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心道:完了,玄解見著容丹也不動心,純是為了利用去人間,他到底是還沒長大呢,還是跟棠敷一樣?要是玄解跟棠敷一樣,那自己該怎麼尷尬而不失禮貌地支持他又不叫誤會呢?糟了!早知道把倩娘帶出來了,她帶娃二十年,肯定比我懂!

     棠敷還不知道滄玉腦海裡天馬行空,此刻正憂心忡忡玄解的未來性取向跟擇偶觀念,見他臉色不太好看,不免小心翼翼道:“滄玉,你怎麼了?”

     “嗯——”滄玉這才回過神來,發現棠敷還沒離開,心神不寧道,“你可有想過凡人與妖的差距?”

     棠敷臉色微變,輕歎道:“是啊,他是修道之人,又是他那掌門人的愛徒,凡人得道可延壽長生,以他當時的修為,尚可活到二百餘歲,更別提如今了。眼下一百多年過去,說不準他早已位高權重,娶得賢妻,子孫滿堂,哪裡還會再記恨我,只怕早早忘了。”

     他說的“哪裡還會記恨我”,神態卻十分苦澀,似是巴不得被好好記恨。

     原來修道人還能活這麼久啊?

     長了知識的滄玉說道:“我不是說這個,棠敷,你即便再見著他,也許他已經垂垂老矣,與你記憶裡那個英姿颯爽的年輕道人不同了,即便如此,你還是盼著跟他再續前緣嗎?”

     滄玉想了想,決定把棠敷現在幻想的那個人換成一個身嬌體柔的妹子,這讓他心裡好受得多了。

     “我……我哪裡說了我想與他再續前緣。”棠敷支支吾吾道。

     你沒有說,是我看過的各種後宮文跟逆後宮文告訴我的。

     滄玉面無表情。

     過了片刻,棠敷才道:“我不知曉,在此事上我不願再撒任何一句謊,更不肯再口是心非一次,我腦海中的他還是昔日少年模樣,要是見著他垂垂老矣,我是否還能如現在這般,其實我也不知道。”

     這話說來難聽,卻最是實務,要是棠敷說就算他變成醜八怪我都愛他,滄玉未必覺得這狐狸在撒謊,但肯定認為棠敷是個癲狂的浪漫主義患者。

     今夜得到的資訊實在給滄玉的衝擊太大,他沒有再多說什麼,稍晚些躺在船艙裡入睡,做了個有關玄解的噩夢。

     滄玉夢見玄解牽著一個虎背熊腰的男子徐徐向自己走來,氣勢若崩山裂地,而倩娘不知道是不是被塞了貓薄荷或者鳥薄荷,在旁邊瘋狂鼓掌掉毛,眼中含著熱淚,整個青丘居然只有滄玉覺得毛骨悚然,看著玄解真摯的眼睛嚇醒了過來。

     船在水面上搖搖盪蕩,像是嬰兒的搖籃,滄玉驚醒後抹去額上冷汗,看了眼身旁熟睡的棠敷,起身步出木船。

     此時還是清晨時分,太陽尚未出來,霧氣茫茫覆于江面之上,滄玉靠著船邊休息了會兒,只見得遠處青山層層,四處江水湯湯。

     昨日出來旅遊的喜悅幾乎完全消散,滄玉此刻有些想念自己那個溫暖的小屋,還有起床就能見著面的倩娘,跟總是賴在屋頂上的玄解。

     看了會兒江霧,滄玉才等到了日出,水流滔滔,盡頭處忽然金光乍現,刹那間天破雲開,一輪皓日緩緩升起,染得漫天紅霞,耀眼奪目,這場景雖不是在青丘見著的,但果然與倩娘他們所說的一樣,美不勝收。

     滄玉怔怔瞧了半晌,不由得又想到:玄解要是性向正常那自然很好,要是如棠敷一般,無論對象是找個虎背熊腰的,還是別的什麼模樣,只要他心中歡喜,其他的又有什麼要緊。

     他向來豁達,否則早在穿越那會兒就想不開把自己勒死了,性取向雖是打小耳融目染根深蒂固的事,但總大不過穿越的麻煩去,他想一個晚上竟就順其自然地接受了。

     初開新世界大門的滄玉立刻給自己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勇敢迎接了人生的新起點。

     不片刻,棠敷就從船艙內出來了,他已在裡頭簡直洗漱了下,過來坐在滄玉身邊,昨夜剛掏心置腹過,今天就顯得沒那麼尷尬。其實棠敷昨天晚上想了想,覺得滄玉表情不自然很可能是思想較為古板,一時接受不了,不由得道:“滄玉,你是不是……不太能理解?覺得這樣有違人和?與陰陽相悖。”

     不。

     滄玉面無表情地轉過頭。

     大兄弟,你完全是另一個問題,跟彎仔碼頭沒什麼關係,別想試圖轉移焦點!

     作為族長的春歌好騙得像今年十三歲,作為狐族戰力的赤水水長期處於五歲這個年紀階段——畢竟他已經不是個三四歲的小孩子了,而最可靠的大巫居然是個欺騙凡人感情還一跑就百來年的綠茶!

     滄玉自己算可靠點了,還是個西貝貨!

     這個青丘不能好了!

     ……

     玄解與容丹早一日啟程,走得還是陸路,遇山翻山,遇水淌水,他聽倩娘說過不准在凡人面前使法術的不成文規定,就專撿偏僻荒蕪、人煙罕至的小道禦風而行,一路行程比走水路的滄玉棠敷不知快了多少。

     水路要看得是江海的顏面,沒了水就得上岸,許多時候不得不繞遠路。陸路就沒這許多麻煩,七彎八拐總能循著出口。

     一連趕了兩日路,漸有人煙,容丹站在高處看了看方向,窺見個破廟道:“今日天色不早了,咱們暫且休息一日,明日再找人家問問姑胥還要走多久。”

     玄解自無不可,他們倆就趁著夕陽還沒落山,進了個破廟休息。

     在外出行這幾日,玄解什麼都不大懂,都是容丹忙上忙下,又是尋來枝葉生火,又找出些茅草來拍松鋪墊,還到外頭找了許多野果回來與他分食。

     兩人吃了幾個野果墊腹,此刻野果都是酸澀至極,雖採摘了不少,但剩下的都沒人願意動了。

     玄解見這些野果各有不同,汁水好似顏料般繽紛多彩,忽然解下包袱從裡頭拿出兩個甜果來,又挑了幾樣野果來擠破了沾在指尖上。

     容丹生了會火,又添了柴,才有空去看玄解在做什麼,只見有個甜果被放在地上,眉眼神氣活現,嘴唇紅紅,兩側畫出羽翼的模樣,縱然不大相似,仍能一眼看出是倩娘來。

     至於玄解手上那個,便是滄玉了。

     玄解畫完後,將滿手汁水在茅草上蹭了蹭,捧起兩個甜果擺在自己身邊,這才默不吭聲地倒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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