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出來, 恰好聽見席央的話。
他下意識停住,疑惑看向江越,江越已經解決席央的事了?
江越也注意到路景, 他眼底不悅一閃而過。
接下來兩天, 他計劃帶路景在附近玩玩,先渡一個簡單的蜜月。
至於席央,幫忙是順手,他查過席央背景, 有些複雜, 席央也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簡單,他不希望路景過多和席央接觸,所以直接訂最早的一班回國飛機,送走席央。
“有保鏢同行, 也轉告了你父母你到達時間。”
言下之意, 不能換。
席央嘴巴微微張開, 很是失望的樣子,只是他很快又打起精神,笑容燦爛:“沒關系, 我隨便問問。不用麻煩保鏢的,我一個人應該可以。”他看向路景, 撓撓頭, “路景你不用擔心我, 這兩天好好和江先生玩吧。”
路景想了想,問江越:“我們的票是什麽時候?”
江越有不好的預感閃過:“後天晚上八點。”
果然路景說:“我的能改到今天和席央一起嗎?”
路景猜到了江越的計劃。
這兩天,是江越和“原身”的蜜月,江越接下來必定安排了很多浪漫的節目,越是這樣, 他越抵觸。
然而他又無法告訴江越真相,他眼前的路景,是另一個路景。
目前唯一想到的辦法,是兩人保持距離,不再繼續親密接觸,等他想到妥善的辦法,再來解決這個難題。
如果可以,他要整理好他的感情,和江越做回朋友。
這樣對江越,對他都是最好。
他迫不及待要回國。
“解約的事需要我回去。”路景各種找,“而且我也忙著回去工作。”
江越沉默,過幾秒,他才點頭:“能改。”他摸出手機,走到露台改機票。
等江越走遠,席央立即上前,他比路景矮不少,174左右,他微微仰頭,雙眸黑得發亮:“謝謝你路景。”
路景還在煩惱他和江越的事情,席央冷不丁說話,他愣了會兒才搖頭:“不是為你,不用謝。”
席央完全不介意,他嘴角越揚越高:“我明白的,你不用解釋。”說著,趁著路景還在發愣,他出其不意伸手拉過路景的頭,踮腳在路景額頭輕輕吻了一下,“謝謝你救我,我太開心了!”
陌生氣息襲來,路景無意識皺眉後退幾步,他不喜歡這樣的接觸。
“席央。”他擰眉,“我不習慣這樣的親密,以後不要這樣。”
席央笑意在眼底凝固了一秒,隨即他回神勉強勾起嘴角:“對不起,他一直命令我用親吻表達任何情緒,高興要親他,不高興要親他,他高興我要親他,他不高興我還要親他,時間太久,我都忘記這是不正常的,我……我……”
席央說不下去,死死咬著嘴唇,瓜子大的臉慘白一片。
路景本來沒注意,直到席央眼圈一紅,眼淚啪嗒掉下來,他才猛然驚覺。
糟糕!
忘記席央的遭遇了!
路景一時又是尷尬又是無措,知道席央26歲歲,比他還大好幾歲,然而席央實在太過單薄,太過瘦小,看起來和初中生差不多,這讓路景有種欺負了小朋友的錯覺。
他隻好僵硬地拍拍席央的頭頂,安慰他說:“抱歉,我沒有其他意思,我真的只是不習慣別人的觸碰。”
席央享受著路景掌心的溫度,他微微仰頭,眨巴著水潤的大眼睛:“別人包括江先生嗎?我看你和他關系很好。”
聞言路景仿佛被踩到尾巴一樣,直接從脖子根燒到頭頂。
差點忘了,昨晚席央也在套房裡!
席央不會聽見他喊的聲音了吧?路景瞳孔瞬間地震,他記憶很清晰,他後來喊得……挺肆無忌憚的。
“……”路景嘴巴張了張,最後擠出來五個乾巴巴的字,“我們是朋友。”
“改到晚上八點的航班。”這時江越打完電話回來,他目光平靜,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剛才的話。
路景莫名有些心虛,他避開江越的視線:“哦哦,謝謝。”
席央心裡不滿,八點比他的航班晚一個小時,他想和他們一個航班,好監視他們。
他喜歡路景,不是那種喜歡,是單純的喜歡,他覺得路景那樣的陽光,隻適合一個人高高懸掛高空,沒有誰能配得上他。
他會拆散他們,他發誓。
席央眸光流轉,怯怯問江越:“江先生,現在只差一個小時,我也能換到八點的航班嗎?改簽費我可以自己……”他鼻翼動了動,聲音低下去,“等回到國內,我爸媽會付。”
“沒位置了。”江越現在心情很差,路景的話他聽到了。
他知道他昨晚嚇到了路景,只是路景躲他躲得太明顯,他很不爽。
他向來算不上好脾氣。
他冷冷補充:“你不願意可以不飛。”
席央的臉瞬間蒼白,他惱怒握緊手,神情越發可憐:“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江越沒理他,越過他直接回房間。
路景目光悄悄跟隨著江越,也沒有在意席央。
席央臉色瞬間黑了。
江越和路景一起改簽,席央登機後,兩人在vip廳候機。
路景知道他太刻意,但還是選了個離江越比較遠的位置坐下。等登機,這次改簽改得急,沒有包間,只有座位頭等艙。
路景看著兩人連坐的位置為難,這要找什麽借口才能不和江越坐一起?
路景五官都皺起來,正為難,江越先開口:“我換個位置。”
沒找任何理由,直接和前排的女人換了位置。
女人看到江越,二話沒說同意了,等起身看到路景,她臉上的欣喜簡直藏不住,歡歡喜喜坐到路景旁邊。
女人是自來熟,坐下不停找路景說話,開始路景還禮貌回答幾句,到後來,他視線不停瞄向前方。
江越拿出筆記本工作,從路景的角度,能看到他認真嚴肅的下顎線。
他,生氣了吧。
路景怔怔想,江越何等聰明的人,他那毫無遮攔的躲避,江越肯定早看出來了,所以才主動提出換位置。
路景越來越煩。
他覺得他現在就像一個無理取鬧的熊孩子,仗著江越會順著他,寵著他,肆無忌憚傷害著江越。
要是原身,他們現在就是幸福快樂的一對了。
路景嘴裡又開始苦澀。
這次回程,因為滿心想著江越,他奇跡般沒有暈機難受,16小時過去,他神清氣爽落地。
席央並沒有先走,他等在出口,看到江越路景他倆出來,熱情小跑過來:“江先生,你們坐得還好嗎?”
問江越,視線看的卻是路景。見路景精神不錯,席央嘴角的笑容多了幾絲真誠。
江越敷衍和他點頭,回頭對路景說:“鹿鳴會送你回去收拾行李,家裡密碼是0707,我回公司處理點事,晚上想吃什麽?我路上買菜回家。”
家裡?路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江越是要他搬去江家。
老實說,他想搬。哪怕沒發現他愛上江越,他也很喜歡和江越住一起,溫暖,舒服,有家的感覺。
只是他發現了自己的心意,再也無法若無其事和江越在一起。
他煩極了在江越眼裡,他非他自己,是另外的人。
“不搬行嗎?”路景低頭,心虛不已,“我習慣獨居。”
然而這次江越沒有順著他:“不行。”
路景眼睫顫了顫,悶悶不樂:“哦。”
“想吃什麽?”
路景對食物要求不高,不過他心裡不痛快,故意報了幾個比較複雜的菜色。
江越看著他賭氣的模樣,心忍不住一動,飛行的這十幾個小時,他極力忍耐才控制住觸摸路景的衝動。
只是他有些小任性的愛人,一個眼神,足夠讓他的自製力潰不成軍。
他抬手,寵溺摸著他頭:“就這幾樣?水果呢?”
路景快哭了。
氣的。
敢不敢不對他那麽好?他習慣了他的好,只會越來越喜歡他!
他揮開江越的手,大步往外走:“隨便!”
江越笑,快步跟上了他。
席央離兩人有點距離,隻斷斷續續聽到什麽家,什麽菜,什麽水果,他死死瞪著江越背影,從另一個出口離開了。
來日方長,他遲早趕走那個礙眼的江越!
接機口,戴著口罩和帽子的諸葛白不時伸長脖子望著出口。
他隔幾分鍾問旁邊的阿姨一次:“阿姨,這趟確定拉斯維加斯飛回來的飛機嗎?”
阿姨回答他超過二十多遍,口水都回幹了,她嫌棄瞥眼諸葛白:“有病!”往前走幾步遠離諸葛白。
諸葛白莫名其妙,他訕訕摸摸鼻子,小聲嘀咕:“額,我才沒病。”
這時,出口總算出現熟悉的身影,盡管戴著口罩,他還是一眼認出來,是他無敵帥氣,無比霸氣的景哥!
諸葛白瞬間精神倍增,激動揮舞著手臂:“景哥景哥!我在這裡!”
路景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鶴立雞群的諸葛白全副武裝得像地下街頭的,又蹦又跳和他招手,比他旁邊接爸爸回國的三歲小朋友更要活潑。
不時有路人看過來,對著諸葛白指指點點,儼然一副同情傻子的表情。
“……”路景忍住轉身走的衝動,過去拉下他的手,“看到了,安靜點。”
諸葛白半張臉被口罩遮著,也擋不住他笑出滿口大白牙,他嘿嘿笑:“知道你今天回來,我磨了經紀人好久,他才同意放我兩小時假,景哥你行李呢?我來提……”話沒說完,他倏地傻眼,瞠目結舌看著從出口出來的江越。
他嘴巴張得老大,脫口而出:“老/江怎麽也在!”
作者有話要說: 景景:小江!
沉默。
景景:老/江!
沉默。
景景:老公?
江總:嗯?
景景:……
明天我也要趕飛機,估計更新也會晚哈~就不另寫假條了~
感謝在2020-09-09 15:56:22~2020-09-10 20:03: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水淋淋的貓、人與動物的差別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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