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點,犬屋敷詩織和石櫻白幽似乎也已經習慣。
一直走到接近村子正中,抬頭便能看見一座嶄新的塔,高度要比周圍平房建築高得多,大概有三層樓的高度?
其塔頂四方帶尖,塔身整體已經相當完整,近乎徹底建成。
大門部位倒是空的,還沒裝上。
而且只有從上到下大約有四分之三的部分塗著紅漆,剩余下方一人左右高度的塔面仍舊是原木顏色。
周圍有三、四個男人匆匆忙碌著,一齊用刷子往上面塗抹顏料。
除了刷漆的人外,忙碌中的村民還有很多。
男人們有的在塔四周釘立木樁,有的在給還沒裝上的大門塗防腐、防蛀的黑色焦油。
女人們則在塔東邊一張薄木板質的簡易長桌邊編制麻繩。
各自忙碌,不時聊天打趣,其樂融融。
石櫻白幽帶著小詩織徑直向長桌走去。
近距離一看,原來長桌後邊還有一張低矮的小桌子,上面擺著茶水點心。
有五、六個約莫十二三歲年紀的孩子在桌邊坐著,邊吃邊玩兒。
“村花姐妹花來了?”
桌子對面在編繩子的村田歐巴桑察覺到石櫻白幽和犬屋敷走過去,立刻出聲打招呼。
以略帶調侃的聲調完美模彷了中非野外地區發現掠食者的狐獴哨兵——會挺著上半身站著,遇到情況時,哨兵會大叫示警,以提醒族群裡其他狐獴注意安全。
果不其然,桌邊的其余大媽以及少婦們立刻抬起頭,齊刷刷向這邊看過來。
石櫻小姐拉著小詩織鞠躬行禮打招呼。
“幼,小詩織今天的小裙子很漂亮,很合身哦~
但不適合乾活吧?難不成之後是要去約會?”右手邊吉田家的大嫂輕笑著說。
“阿姨!你不要取笑我啦!”犬屋敷臉頰羞紅,低著頭跟石櫻小姐挑空位坐下。
又要被長輩調侃,又要乾活,如果可以,犬屋敷詩織真想坐小孩那桌……
想著,她手上雖老實接過石櫻小姐遞來的麻線,眼睛卻不自禁往矮桌那邊看。
上條村長家的兒子上條誠就坐在那邊,雖然年紀尚小,卻已經很帥氣。
他手牽著水野家的女孩惠惠,一起開心的吃和果子點心。
惠惠叫上條誠‘二殿下’,上條誠則直接親昵叫‘惠惠’。
雖然年齡尚小,但這麽看,卻頗有一對恩愛小情侶的意思。
看著看著,詩織不由露出姨母笑。
‘吃瓜,積分+200。’
奇怪的聲音再次響起,嚇了她一跳,差點把手上麻繩丟了。
“小詩織?”石櫻小姐扭頭瞧她。
想到詩織進村前的古怪表現,她總感覺對方有事情瞞著自己,神色不免有些擔憂。
“沒……沒事,只是有點羨慕他們可以一直玩……”詩織匆忙掩飾。
“你啊,又不是小孩子了……”石櫻小姐稍稍放心之余,又撇著嘴,神情稍有些無奈。
“那個……石櫻姐姐,為什麽要叫村長家的兒子二殿下?”她隨意問。
腦中忙著想剛才的聲音是幻聽的可能性……
“唔,這個啊……”石櫻小姐以為她是真的好奇,於是細細思索。
接著說:“聽我家長輩說,好像在小國並舉的戰國時期。
我們水月村以前曾經是獨立的中立城邦國家來著。
那時的村長還在名叫‘水月城’的城池中擔任城主,也就是小國的國主。”
“欸?有這種事?”詩織抬起頭。
這回事她確實第一次聽說,因此真覺得有點驚訝。
石櫻小姐微微點動精致漂亮的下巴,“嘛,
咱們村子裡的大家多少會點忍術,戰力自然會比普通人強的多,在那種靠著刀劍、武力就能解決絕大多數問題的年代,建立小國也很正常啦!總之,若我沒搞錯的話,大殿下的稱號一般用來稱呼‘大名’,也就是城邦主公的。
所以他的兒子就該被稱呼為‘二殿下’。
“是這樣啊……”犬屋敷喃喃自語。
‘吃瓜,積分+200!’
‘上條誠進度線提升,積分+5000!’
這一次,腦海中不但連續響起兩聲提示。
好像還在眼前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字跡……
犬屋敷詩織現在真覺得自己腦子出問題了。
不然的話,怎麽會沒來由不斷響起奇怪的聲音甚至看到文字提示?
搞不清楚這個問題,她腦袋都開始隱隱作痛了。
這時,一開始向二人打招呼的‘狐獴哨兵’村田歐巴桑伸長了脖子,高聲說話。
“要我說,小詩織分明是看我們帥氣的二殿下看入神啦!”她調侃。
這時候,詩織的頭已經很痛了,也顧不上反駁,只有對村田歐巴桑勉強笑笑。
“村田家的!怎麽在這胡說呢,歲數差著呐!讓人笑話。”吉田阿姨打抱不平。
“抱歉抱歉,你看我這嘴也每個把門的。
不過你還挺關照詩織的嘛。”說著,她又笑起來,一邊把臉扭向詩織。
“我看小詩織要是沒有心上人的話,乾脆和你吉田阿姨家的兒子試試交往一下怎麽樣?
兩條腿的男人好找,知書達理的好婆婆可不好找喲~”
“又在胡說!”村田阿姨怒目而視。
隨後瞬間切換柔和臉對詩織說:
“詩織你找誰都好!千萬別找我家的那坨牛糞!”
是親媽無疑了……
“就是就是,什麽吉田家的兒子啊……
心上人是女生也不是不行嘛……”
石櫻白幽也都都囔囔碎碎念,出於尊重長輩的想法,聲音小到隻勉強傳到最近的小詩織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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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是女生?”犬屋敷喃喃自語。
一邊抬起右手扶著越痛越厲害的腦瓜兒。
聽到石櫻白幽這句話的瞬間,不知為何,她腦中突然沒來由閃過一個女孩的模湖身影。
那女孩穿著天藍色的連衣裙,站在炎炎夏日之下。
明明記憶中查無此人,卻讓詩織覺得莫名熟悉。
【好像……好像是之前夢中見過的少女?】她隱隱猜測。
腦袋越來越痛。
“呼~呼呼~哈~”詩織的喘息也越來越急促,額頭冒出細密冷汗。
“詩織?你沒事吧?”石櫻小姐放下手中麻繩,抓住她胳膊。
但因為愈演愈烈的頭痛,犬屋敷詩織已經沒力氣回應了。
她雙手抱住頭,從椅子上滑下去,跪坐在地。
腦子被炸開般的感覺讓人難以忍受。
但伴隨著劇烈的疼痛感,詩織腦海中的那一抹倩影卻越發清晰。
最終,在犬屋敷自認即將痛到昏厥過去的一瞬間,畫面中那女孩模湖的五官終於漸漸顯現。
與此同時,犬屋敷詩織也終於想起了腦海中這女孩兒的名字!
“冬月菜菜!”她放下手大喊。
記憶的閘口被打開,洶湧的流水瞬間順著閘口傾瀉而下。
“哈~”
大喘著氣,他想起來了,都想起來!想起了之前夢境中經歷過的所有的事!
不,那並不是夢境!而是現實!那是屬於他的個人回憶!
他才不是從小生活在忍村,在水月忍者村長大、被村裡大媽研究婚配、愛穿藍白碗小熊胖次的可愛小女生犬屋敷詩織!
而是在現代日本長大,在東京文京區鷺宮高中上學、與外星少女私定終身、穿寬松四角褲、立志掌控人生的帶把兒少年貓屋敷海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