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你是代理人嗎？
積石齋，後院廚房。
顏楨手起刀落，剖開合窳的肚子，率先掏出豬胃丟掉。
方振邦示意一個膀大腰圓的隊員，那隊員立刻過去，把豬胃撿起來，用不知道哪找到的大袋子把豬胃往裏面一塞，又縮到後面去。
顏楨沒管這個，手起刀落又把其他內臟掏出來，統統扔掉。之後他舉起整頭合窳的屍體，用鼻子湊近嗅了嗅，又“刷刷”好幾下，把合窳身上某些部分的肉削下來，扔到一邊去。
方振邦這就沒看懂了，因為丟出來的幾塊肉沒一塊是不好的。
他不由問道：“這幾塊肉出什麼問題了？”
顏楨迅速切肉，也順口回答：“那些裏面有雜質。”
方振邦：“什麼雜質？”
顏楨歪頭想了想，沒想出什麼委婉的說辭，就直接回答：“嗯，你們這樣的雜質。”
方振邦一愣，認真思索了三秒鐘後，他才倏地反應過來，難道顏大師的意思是，那頭合窳吃人後消化吸收的極少部分就是出現在這幾塊肉裏？不是吧，異獸是這麼吸收的？而且，就算是這麼吸收的吧，那也能聞出來？？？
然而，顏楨已經沒有繼續回答了。
方振邦一咬牙，讓手下的隊員用另一個袋子把這些“廢肉”裝起來，另外放好。
顏楨手掌輕快地動作，輕鬆地把整頭合窳屍體翻了幾下身，刀光如電光，快速在上面切下七八塊肉，每一塊都紅嫩紅嫩的，被他用盤子迅速接住。
整個過程大概一分鐘，顏楨切下這些嫩肉後，滿意地說：“剩下都歸你們了，回頭你們至少給我八種新食材，每一種都把最好吃的部分給我送過來，每一樣不少於一斤。”
方振邦略一算，覺得毫無壓力，果斷答應：“沒問題。”
顏楨就一擺手：“你們自己搬呀，我去前面看店了。”
方振邦忙說：“您放心，我們一定收拾得乾乾淨淨。”
於是顏楨沒再說話，只慢吞吞地往前院走去。
留下來方振邦等人也沒浪費時間，都很俐落地收拾起來。
——自打他們開始有意識地培養自己的辦事能力起，出過很多工，也基本都參與過各種獵殺，對於解剖、整理獵物這種事，就算是以前再不習慣的，現在也已經駕輕就熟。
五分鐘後，在幾個人的通力合作下，整頭合窳全部收拾完畢，廚房也被他們做過清理，再沒有剛才一片血腥的模樣。
方振邦這才說：“走吧，去前面跟店長告別，然後我們該回本部了。”
其他隊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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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幾個人走到前方後，看到的就是擠得滿滿當當的很多人，尤其顏楨所在的最里間，雖然客人都有點畏懼似的並沒有擠到桌子裏面去，但是已經擠得桌子後面的顏楨一臉不開心了。更何況他們之中很多人都爭先恐後地說話，偏偏也是因為人多，說的話讓人聽都聽不清，真是非常嘈雜，吵得人一個頭兩個大。
顏楨：好煩。
方振邦看見顏楨的表情，只覺得無比熟悉……陡然間他想起來，這不就是以前他們藺隊面對他時經常會做出的表情嗎？他都來不及想這位顏大師跟他們藺隊在一起住久了連表情都這麼相似的問題，就已經察覺到這表情反應的含義，不耐煩。
想想就知道這些人能找過來有一部分原因肯定是因為那幾個乾笑著站在店鋪一角的隊員同事，這不是找抽嗎？雖然顏大師在這開店久了，樣子也暴露給了現場的遊客們，被找到是理所當然的，可那幾個傢伙主動帶過來，就不怕顏大師生氣了遷怒？傻不傻啊！
……其實那幾個隊員也是不得已，剛剛他們在大街上基本就是被包圍的，要是不說的話簡直就是沒法走，更何況永和街上已經有人認出來顏楨了，他們再瞞著也沒什麼意義，還不如主動點，也爭取能控制控制情況。
只是，壓根沒法控制就是了。
顏楨的臉上原本總是微微帶著笑的，也許不是真的時時刻刻都很開心，但也基本瞧著挺和善，而這時候，那笑意早就消散了，眼看著漸漸有點風雨欲來的感覺……
方振邦連忙加大力氣，往人群裏擠進去，站在了顏楨的桌子旁邊，低聲跟他說：“顏大師，對不住……”
顏楨皺著眉：“我趕著去給藺隊做飯，他們擋著，我關不了門。”
方振邦一噎：“那您看這事兒怎麼解決？”
顏楨：“你想辦法，我很著急。”
方振邦嘴角微抽，試探地說：“要不，我在這幫您處理了？”
顏楨看他一眼：“可以”
方振邦小心地看著他：“您快去？別餓著藺隊。”
顏楨聽他這麼說，點點頭：“我走了，他要餓壞了。”
方振邦：“是，是。”
顏楨這才滿意地往外走去。
明明前面還是很擁擠，就算方振邦擠過來也花了很大的力氣，可顏楨走出去的時候，隨隨便便就穿過了人群，滿屋子的人，居然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出去的，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只走了兩步就到門口，想再轉身過去追著這位大師吧，偏偏又好像有什麼力量排斥著他們，讓他們根本走不出一步去。
然後，所有人的視線落在方振邦身上。
他們剛剛吵歸吵，還是有人聽到了方振邦和顏楨的對話，這時候就緊緊盯住了方振邦，覺得這位可能是那位“顏大師”的代理人。
擠擠囔囔一陣後，最前面的人加大聲音說：“您是那位的代理吧？顏大師救了我們的命，我們就想問問顏大師是這的店主嗎？我們想多買點東西報答顏大師！”
還有人忍不住問：“顏大師也是你們特辦處的人吧？聽說現在很多特辦處的人都做了老師教人修煉的，我能不能跟顏大師學？”
於是，更多問題都來了：
“顏大師多大年紀？他怎麼這麼厲害！”
“我們以後也能和顏大師一樣厲害嗎？”
“顏大師還要回去做飯？那個藺隊又是誰啊？”
“藺隊是不是也很厲害？”
“有沒有什麼速成的辦法可以保護我們的，什麼都可以，錢不是問題！”
“我想問……”
方振邦：“……”
他是藺隊的代理人沒錯，這回又被認成什麼來著？顏大師的代理人？
還有，這問題怎麼這麼多……
方振邦深吸一口氣，開始一個個地解答問題。
其實，如果他真能做顏大師的代理人當然好，那樣顏大師跟他們特辦處的關係就更近了。只是要真想這樣，他還得爭取，另外也得徵求藺隊的同意才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