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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仵作攻略 - 第284章字體大小: A+
     
      第284章 攀咬

      「是你!」龐氏咬牙切齒的瞪著崔傑,「你出賣我!」

      她與高誠的確有不可告人的關係,但高誠非常聰明,二人好了幾年都沒被人發現,唯一一次失誤,就是被崔傑看到了……

      崔傑出生就沒了生母,就算有崔洛另眼相看,日子也好不到哪去,龐氏過去照顧是帶了目的,但她非常關照崔傑是事實,兩個人是有幾分香火情的,遂龐氏對崔傑還算信任,就算被崔傑看到醜事,她也沒害怕,往年恩情回溯加現實利益給予,雙管齊下,她以為崔傑一定不會出賣她。

      可現在她的醜事被張氏知道了。

      幾日前與盧櫟杜媽媽對峙,話趕話無意中也推到了這點,但她聰明,應對良好,讓大家忘了這一點,誰也沒當真。可張氏剛剛的反應……就像已經攥了什麼證據,對這件事相當清楚,並且欲以此拿脅她。

      龐氏非常肯定她與高誠沒露餡,這件事唯一的知情者就是崔傑,現在會被張氏知道,一定是崔傑出賣了她!

      她難以置信的瞪向崔傑,「為什麼!」他這樣做會得了什麼好!

      「不是……我沒有……」崔傑受到質問,下意識搖頭,搖完頭,他突然反應過來,他不能被龐氏拉偏!這事已經被夫人知道,不管是夫人是怎麼知道的,他都不能承認自己之前知情,否則既知道這樣醜事,為何不向夫人稟報,反倒幫龐氏遮掩隱瞞!

      他手背在背後,腰背挺直,神色肅正,「我不知道的事,如何告密呢?姨娘說話可要過過腦子。」

      龐姨娘差點噴血,「你——」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姨娘這是心虛了……」崔傑緊緊盯著龐姨娘,「既敢做下醜事,如今苦果也該自己品嘗。我勸姨娘別再瞎折騰,好歹為汾兒想想。」

      崔汾,便是龐姨娘唯一的兒子……

      龐姨娘臉色一白,跌坐在地。

      事到如今,她不認輸也不行了,時不與我,她再硬氣,也拿不到想要的結局,既如此,她就得為兒子好好打算。

      她不怎麼懂律法,侯府十幾年也養大了她的脾氣,早忘了下人身份。之前被杜媽媽叫破,她突然想起來,奴告主是死罪。不管告狀內容是真是假,目的是正義還是其他,就算頭上主子真的殺人放火,只要人沒謀反,下人敢告就是死罪。或許待官府把事情查清,做了惡事的主子會得到一定懲罰,此舉也能間接救很多人,但告狀的那個下人,最後一定得死。

      龐氏不但敢告侯夫人張氏,她還把事情扯的特別大,請官府捲入,還將事情捅給了平王……就算她幹贏了張氏,張氏沒得了好,她也一樣要死!

      而告狀這個主意,是她與崔傑一同想的……

      她一時大意忘了奴告主死罪,崔傑花花腸子可多,不是個省油的燈,會想不到?

      明明知道,還說此計畫大好,成功以後汾兒前程無憂,必會成新的世子……他在打什麼主意?

      一石二鳥,坐收漁翁之利……

      真是想的美!

      龐氏瞪著崔傑,眼睛裏幾欲噴出火來,這忘恩負義的東西!

      她立刻轉身,朝張氏磕頭,神態無比恭敬,「夫人,這一切都是崔傑讓妾幹的!」

      崔傑眼睛立時眯起,「你說什麼?」

      龐氏不理他,眼淚刷的流下來了,一邊哭一邊說話,她說話有點慢,哭兩聲說一句。

      「侯爺西去,妾之前錯事做的太多,崔傑說夫人一定不會饒了妾,世子也不會放過汾兒,不如趁夫人還沒下手,自己先想個主意……」

      「小南的事,是他告訴妾的,說懷疑夫人弑夫……他在街上偶遇小南,回來告訴妾地址,讓妾去尋她……然後再買通幾個下人,將夫人弑夫之事做實……」

      「你撒謊!」崔傑立刻跳出來,「我與小南當年的確不清不楚過,但之後我再沒遇到過她,也不知道什麼砒霜之事,你這些證人我全部不知道怎麼來的!」

      他面色鐵青,朝張氏長長揖禮:「夫人若不信,可再問小南!」

      「小南當然沒見過你!」龐氏尖聲大喊,「你在街上看到小南,自己並未露面,只派人跟著小南找到她住所,把所有資訊送給了我!那些證人,也統統是我找的,但花的銀子你出了一半!我以前還未察覺,現在想想,你心機夠深啊,一直把我蒙在鼓裏,若事成,你坐收漁翁之利,若事敗,也與你沒任何關係!」

      「本就與我無關!」

      「妾做這些事,都是被崔傑蠱惑,夫人明鑒!」龐氏直接阻了崔傑的話,跪在張氏身前,抬著臉淒悽楚楚的看著張氏,「妾與高誠的確沒有苟且……因是同鄉,高誠對妾確有幾分照顧,但妾生是侯爺的人,死是侯爺的鬼,萬不會做出有失名節之事,崔傑他撒謊,他污蔑妾!」

      崔傑手指憤憤指著龐氏:「自己做過的事,轉頭就不認,你以為光憑花言巧語,就能騙過所有人麼!」

      「那你拿出證據來!」龐氏惡狠狠瞪著崔傑。

      崔傑眉頭緊緊皺起,「紙包不住火,一定有人看到你們姦情了!」

      龐氏見他拿不出證據,繼續一個頭磕在張氏面前,「因同鄉之誼,妾有時心裏憋的慌,一些話也會對他講,尤其這次,妾為汾兒前程打算,想請宴夫子為汾兒開蒙,高誠應了。整個侯府,宴夫子只教著世子一人,如今高誠保證這事能辦成,那宴夫子那裏的學生,便多了個庶子。同為庶子,崔傑還是庶長子……一定是他不忿,覺得妾和汾兒想攔他的路,就把高誠這個關鍵人物殺了!」

      「夫人……崔傑他想當世子啊,日日做夢都在想啊……」龐氏哭的臉都花了,「也不看看他那德行,能撐得起一個侯府麼!」

      ……

      這邊兩個人撕的厲害,張氏裴氏坐壁上觀,誰都沒出聲,連李推官都好像看傻了,怔怔的看著兩個人吵架,半晌沒反應過來。

      那邊沈萬沙拉著盧櫟袖子,忍不住笑出聲:「這一出真熱鬧嘿嘿……」

      盧櫟點點頭,臉上也帶著微笑,神情十分放鬆。龐氏自己招了污蔑張氏弑夫的過程,今日這出戲不管走向何處,都與張氏無關,她的名聲地位,不會有半點損害。

      李推官想法也與盧櫟相同,不管怎麼說,這弑夫案是假的,是小妾故意攀汙,事實已明,他再留著看人家內宅笑話就不合適了。

      正好官府也未正式立案,小妾龐氏怎麼處理,也可賣張氏一個人情。至於死者高誠,不過是侯府下人,他的案子怎麼解決,還是要看侯府意思。

      雖然這案子是平王發現的,與一般命案不同,須得重視,但高誠是崔家死契下人,主家要怎麼樣,王爺也不好管太多。若侯夫人或世子堅決要求調查,那麼他們就查;若二人態度緩和,那就可以慢慢查;若他們不願意再生麻煩,將屍體領回來也是可以的。

      李推官將話說點明白了,便捋著鬍鬚告辭。

      裴氏今日是因張氏求助方才尋個空過來,家裏一攤子事也不好久放,很快也提出告辭。

      張氏一一相送。

      ……

      龐氏與崔傑一直在撕,半天也沒個結果,張氏乾脆讓人把他們倆分別關起來,清清火氣再說。

      既然事件平息,盧櫟與趙杼對視一眼,也提出離開,張氏起身親自相送。

      幾人走出正廳時,正好崔治跑了過來,「娘!」

      他鼻尖滲汗,眉眼舒展,好似很高興,又有些擔心,「您可還好?」

      張氏一看到他,秀眉就蹙了起來,「你如何會在這裏?」

      「我擔心娘。」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男兒志在四方,眼光常陷於後宅是怎麼回事!」張氏聲音很是嚴厲,「你是侯府世子,府裏上下幾百口性命前程都在你身上,如此浮躁不經事,對得起誰!」

      崔治見張氏沒事,還能罵他,他也不害怕親娘嚴厲,笑著應聲,「嗯嗯夫子已經說過我了,我馬上去讀書知禮,來年殿上奏對,必不讓娘丟臉!娘您別罵了,仔細口乾……」

      張氏眉梢跳了跳,又是生氣,又是對這個兒子沒轍。

      正好宴安過來找崔治,看到母子表現,他淺歎一口氣,朝張氏長揖,「是我做的不好,讓夫人擔心了。」

      張氏側身避過他的禮,但好像並沒有被寬慰多少,眉梢微豎,神色肅正,「我將治兒交給夫子,是相信夫子能力。」

      宴安垂眸肅手,「是。」

      「望夫子多費心。」張氏也未多言,只說了這一句,就越過他,繼續往外走。

      走了兩步見盧櫟幾人沒跟上,她側首來看,左手拂起袖子,右手引著方向,面上略帶微笑:「幾位這邊請。」

      幾人這才往前走。

      路過宴安時,沈萬沙眼珠子轉了轉,悄悄拽了拽盧櫟袖子:「這個人……」

      ……

      兩天過去,武安侯裏龐氏與崔傑還沒撕出個所以然,誰說的話都像真的似的,但要說證據……哪個都拿不出來。

      案情好像再一次進入僵局。

      高誠不是什麼牌面上的人,只是個死契下人,趙杼不想盧櫟勞神,覺得此人不配……

      盧櫟如今身在古代,再不習慣封建社會存在階級權力,有些人的確沒有人權,他也得逼自己適應。站在趙杼的立場,他並不覺得趙杼哪裡不對,只是自己還有個毛病:一旦遇到案子,就必須要解決,否則抓心撓肝難受。

      而且他總有種預感,必須解決這樁案子,否則會錯過什麼。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想,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可不管哪個理由,他覺得都應該堅持。

      遂他與趙杼這樣說:「你可以理解我並不是一定要為高誠揪出死者報仇,只是想知道真相。」

      他這樣一說,趙杼就沒再攔著了。

      趙杼自己也有特別執著的事,他陪著盧櫟走到現在,也知道盧櫟為人,對這個答案還算認可。而且侯夫人張氏對盧櫟很好,他去侯府應該不會遇到危險。

      ……

      趙杼很忙,不能全天陪著盧櫟,赫連羽也忙的不見人影,於是去往侯府的,就是盧櫟沈萬沙這對小夥伴了。

      可二人勤快進出,也未能得到更多細節,只知道——

      差吏們經侯夫人同意,搜索整個侯府,沒有找到血衣。

      形狀奇特的兇器也沒任何線索,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每日酉時,侯府大門,二門同時落鑰,各小門也關上鎖好,除了值夜人員,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因有監察小隊,想鑽空子都很難……這規矩持續了很多年,目前府裏人們都已習慣,也很少人會冒著巨大風險,頂風作案。

      晨間倒是起的很早,廚下寅時就開始有動靜,隨後下人們陸陸續續起來做事,就連侯夫人,也是早早起來,跪坐誦經。

      ……

      盧櫟覺得他得做點什麼。

      於是他就請了余智過來,再一次展現解剖。解剖的當然是高誠屍體,他想仔細觀察傷口切面,並畫出兇器形狀,這樣大概對尋找有幫助。

      至於請余智……這就是個現場教學,盧櫟想推廣解剖技術,需要很多有才能的人幫忙,余智老當益壯,對仵作一行有奇異執著,正好合適。

      他說余智可以帶徒弟一塊過來看,於是解剖這天,圍了滿滿一屋子人。

      盧櫟:……餘老您可真實在。

      余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這群小崽子非要來——」

      「沒事,」盧櫟微笑搖頭,「想看就好好看。」

      他穿好白色罩衫,戴上手套口罩,手中解剖刀銀光一閃,開始了不知道第多少次的精准解剖。

      穩,准,狠……教科書一般的動作,行雲流水般流暢,解剖屍體這件事,在他做來,充滿難以言說的美感……

      於是這一天,成了大夏記入史冊的一天,後來多少出色仵作回憶,那是他們新世界打開的一天,是充滿色彩,值得回憶到老的一天。

      當然,不管後來他們多麼驕傲,崇敬,這一刻,他們臉是青的,腳是抖的,有很多人,直接跑出去吐了……

      盧櫟通過傷口切面描畫出兇器,更加迷糊,世間有這樣奇形怪狀的兇器麼?

      前端極細窄鋒利,後面突然變寬,中間有不規則大大小小的突起……厚度有三分,比刀劍什麼的要厚,但鋒利程度一點也不差。

      不光盧櫟認不出來,他把這畫給身邊所有人看過,大家都看不出來,連趙杼也覺得很奇怪:「從未見過這樣兵器。」

      ……

      這樣雲裏霧裏,怎麼也揪不出兇手,沈萬沙急的不行,嘴皮發乾,都有點上火了。

      盧櫟神情卻從最初的迷茫,慢慢變的內斂。

      趙杼輕輕擁著他:「有想法了?」

      盧櫟略點頭:「還沒有足夠的證據。」

      「證據總會出來的……」趙杼一邊安慰盧櫟不要著急,一邊細細吻著,將他壓在身下。

      ……

      這天一大早,侯府又傳來兩個爆炸性的消息。

      一:龐氏與高誠還沒撕出結果,就於昨夜雙雙中毒了!好在搶救及時,兩個人都沒事。

      二:府裏又出現一個新死者。

      盧櫟聽到這個消息,把手裏茶盅一放,站起來叫沈萬沙:「咱們過去!」

      少爺一聽到出事,根本不需要盧櫟提醒,跳著就過來了,「走走快點!」

      ……

      二人走到侯府,經下人引領到達正廳時,張氏端坐首位,底下站著龐氏與崔傑。

      龐氏與崔傑由貼身丫鬟扶著,面色萎頓蒼白,腿腳也站不穩,荏荏弱弱的。兩個人現在也不撕了,矛頭一至對外:「沒錯,就是梅香下的毒!」

      「她暗戀高誠,所以想為他報價仇!」這話是龐氏說的。

      「我沒有殺高誠,只是龐氏污蔑,這丫鬟就信了!」聲音裏含了憤怒,又似含了委屈,這是崔傑說的。

      「就算她畏罪自殺,我也絕不原諒!」

      ……

      沈萬沙傻眼,他拉了拉盧櫟袖子:「若我之前沒聽錯,死者……是梅香吧。」

      盧櫟點點頭:「沒錯,是梅香。」

      「我對男女情事看不大出來,但這梅香……赫連羽說她對宴安夫子有意思,怎麼又暗戀高誠了?」

      盧櫟也不理解,只得沖他搖搖頭,看看再說。

      張氏見他們過來,揮手讓下們扶龐氏崔傑回去,招呼他們就座。

      瞧著龐氏崔傑除了身子虛點,一切都好,沈萬沙摸著下巴,「看來這兩個人中毒不深。」

      「是,」張氏淺淺歎了口氣,「這兩天他們兩個鬧的凶,我叫下人隨時留意著,所以他們一有不對,下人們就立刻發現了。」

      「夫人心慈。」

      「不過是本分。」

      寒喧過後,盧櫟問張氏:「龐氏與崔傑是怎麼中毒的?梅香又如何死了?龐氏崔傑為何認定她畏罪自殺?我們是否能到現場看看?」

      這一連串問題問的很快,問完盧櫟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麼問好像有點質問……可他真沒惡意,就是一遇到案子自動就變成了這樣。

      「你便不提,我也要說與你聽的。」張氏眉目舒展,看著盧櫟淺笑。

      盧櫟從那雙慧靈美眸裏看到了調侃,好像在笑話他性急。張氏並沒有不滿他的態度,也沒生氣他說話的語氣,反而透著一股親切寵溺,好像他是她家孩子似的,做什麼都可愛……

      盧櫟面皮有些燙,女性長者的疼愛,總會讓他不好意思。他下意識看了看四周——幸虧崔治不在,否則一定會吃醋。

      對自己兒子那麼嚴格那麼凶巴巴,對別人卻如春天般的溫暖……

      盧櫟給崔治點了根蠟。

      「崔傑和龐氏中毒,是晚飯之時。二人吃飯過程中突然尖叫,碗筷摔落在地,瓷器摔碎聲音尤其響,下人們聽到,立刻打開房門,發現二人倒地掙扎,嘴裏呵呵有聲,非常痛苦。」

      張氏說,下人裏有見識的,看出是中毒反應,立刻幫忙催吐,喂雞蛋清……因為中毒量少,或者中毒時間短,人就救回來了。

      「梅香……梅香死在冰窖。」張氏歎了口氣,似有不忍,「她好像是凍死的。沒有人知道她什麼時候去了冰窖,今天一大早杜媽媽去取冰,發現了她的屍體。她身邊有把鑰匙,荷氣裏有撮砒霜。鑰匙大管家去比對過,正是高誠房間的,所以龐氏崔傑才有那樣的猜測。」

      張氏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想著你們會來看,梅香屍身我沒讓別人動,走吧,我帶你們過去。」

      「多謝張姨。」

      盧櫟站起來,與沈萬沙一起走在張氏身後。

      走了一會兒,盧櫟問張氏:「梅香是自己住,還是與別人一起,張姨知道麼?」

      「至少做到管事,才有資格單獨住,我雖不知道梅香住哪裡,但照她現狀,應該有同住之人,」張氏說完,對身後丫鬟下令,「去看看梅香住處,若有同住之人,找來見我,客人有話要問。」

      小丫鬟曲膝行蹲禮,「是。」之後就匆匆走了。

      沈萬沙撞了撞盧櫟腰,擠眉弄眼:小櫟子聰明啊,小姑娘什麼心思,問同室之人最可信啦!

      盧櫟只沖他笑了笑,沒說話。

      因為他們已經到冰窖了……

      盧櫟看的清清楚楚,死者,的確是梅香。

      而且這一次,他還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一尊精緻小巧的剔紅酒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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