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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仵作攻略 - 第242章字體大小: A+
     
      第242章 死屍

      以獵物致死傷判定歸屬,瞿九認為很合理,立刻點頭同意,「很公平。」

      但凡瞿九同意,薛俊達就不可能同意,再說那兇悍女人一出現他就被狠揍一頓,少年與女人是一夥的,表現再平靜,也是向著瞿九的!

      「屁!」薛俊達憤然指著盧櫟,「你是哪根蔥,走到本公子面前張口就敢說話,誰給你的膽子!」

      瞿九皺眉,「姓薛的,你針對我我沒二話,對別人尊重點!」

      「怎麼著,」薛俊達撫著臉上的鞭傷,笑的陰沉,「你相好?捨不得別人碰?」

      瞿九怒,「人不過好心過來幫忙,你嘴巴放乾淨點!」

      郭陽眼珠子往胡薇薇火紅裙角上轉了轉,也抖著肚子上肥肉過來相勸,「此次春獵,御駕親臨,能來的可不是小人物。」

      他在提醒薛俊達悠著點。雖然他們都在上京長大,橫著走慣了,但大夏國土廣袤,能人多多,臉生,並不一定意味著不受重視。

      而且,這樣行動也算賣了面前少年一個人情,若少年聰明,現在應該要知道擺明身份,拿背景砸人。他特意折節下交,少年沒准能允他摸摸紅裙姑娘的手……

      郭陽心思轉的很快,想的也有點多。

      盧櫟似有似無掃了他一眼,沒接他的話茬,只問薛俊達,「可是知道自己理虧,不敢相試?」

      盧櫟一邊與薛俊達說話,一邊看著地上不遠處的死鹿。

      這死鹿是之前瞿九氣憤欲走拋出來的,正是他與薛俊達同時射中的獵物。

      許是瞿九當時跑的匆忙,鹿身上的箭還沒取下來,一共兩支,一隻射在胸腹的位置,一隻射在頸間。

      這兩隻箭,一支箭很普通,常見的用料,常見的樣式;另一隻枝箭身顏色銀白,尾羽非常漂亮,像是用精心收集的羽毛點綴,很花了些心思。比對瞿九與薛俊達的穿著打扮,氣質特點,很容易分清哪支箭屬於誰。

      射在胸腹那只箭很普通,射入很深,血漬從箭傷之處向下漫延,面積大顏色重,可見這裏流了很多血;射在頸間的那只色銀白尾羽漂亮的箭,箭身直接對穿頸部,看似兇險,實則非常靠外,就像只穿過了鹿的皮膚,傷痕處也有血跡,但非常少,就像蹭破皮會出現的傷口特點。

      多數獵物中箭後不會馬上停下來,致死因通常是流血過多,遂這只鹿哪處是致命傷非常好猜。

      當然,如果能驗一驗,結果就更能肯定了。

      盧櫟真的覺得很簡單。

      薛俊達自己做下的事,怎麼可能不清楚?與瞿九射中同一只獵物是巧合,借機鬧事卻是故意。他不喜歡瞿家,也不喜歡瞿九,見他落單,便想下力欺負。

      他知道這獵物其實不是他射死的,但他也射中了沒錯,只要再加一箭,這只鹿就會是他的獵物,他鬧事的立場也算堅固。但傷卻是不能驗的,驗完他肯定理虧。

      遂他沖盧櫟冷笑,「你和他是一夥的,本公子不信你。」

      他鄙視盧櫟,胡薇薇更加生氣,「你算哪根蔥,我主子用得著你相信?我家主子可是平——」

      「薇薇。」盧櫟制止住胡薇薇,沖他安撫的微笑,「沒關係。」

      薛俊達摸著臉上的鞭痕,疼的嘶聲連連,看向盧櫟的目光更加不善,「你是誰?」竟然敢打他?

      「我名盧櫟,」盧櫟微笑,「是個仵作。」

      「驗死人的?怪不得……」薛俊達哈哈大笑,「不對,你要驗死鹿,沒准技術不佳,連死人都不會驗!」

      他一邊笑一邊憐憫帶嘲諷地看向瞿九,「你全家都是與泥水打交道的土包子,交的朋友也是下九流上不得臺面與爛糟糟死人打交道的賤者,還真是配啊——」

      「你敢給老子再說一遍!」瞿九虎目圓瞪,直直沖上來,揪住薛俊達襟口,「你家又是什麼好貨,族裏男兒一個有本事的都沒有,專靠賣自家姑娘發家,真是有臉啊!」

      「你說什麼——」薛俊達也怒了,「你敢辱駡貴妃娘娘!」

      盧櫟有些不明白,郭陽抄著手,裝模做樣清咳兩聲,「薛俊達的小姑姑,是當今皇上禦封的貴妃娘娘。」

      所以,罵薛家等於罵貴妃娘娘……

      瞿九與薛俊達動手,兩邊護衛眼看著要掐,盧櫟趕緊上拉開他們,郭陽也命令手下幫忙,雖然有些困難,兩邊還是分開了。

      瞿九剛剛臉上挨了一拳,呸一聲,吐出口血沫。

      薛俊達沒欺負得了瞿九,反而被胡薇薇揍出一身傷,心內忿忿,發狠要找回場子。

      郭陽在這裏,看著又像對那暴力女感興趣,薛俊達不好直接傷人,眼珠子轉了兩轉,有了主意。

      「瞿九,你前些日子想與我搶女人,今日又想搶我獵物,咱們之間恩怨不只一天,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做個了結可好!」

      瞿九感覺有坑,有些猶豫。

      薛俊達突然暴喝一聲,「你敢是不敢!」

      瞿九被激的虎目生光,「幹你娘,老子怎麼可能不敢!」

      「很好。」薛俊達眯了眼,「我與你之所以有意氣之爭,不過是我認為我比你厲害,你覺得你比我厲害,今天,咱們就比比這實力!」

      「咱們家家教都嚴,就不動手見血了,斯文點。上京城最重權勢,咱們就比比誰能請權柄大的人過來一敘!就在這裏,就在這個地方,你請來的人官位比我請來的大,我就認輸,反之,你就輸了!」薛俊達緊緊盯著瞿九,「若我輸了,我跪下給你磕頭,叫爺爺,認錯,以後有你瞿九的地方我就繞著走。若是你輸了……」

      「你便給我跪下磕頭叫爺爺認錯,以後有我的地方,你有多遠滾多遠!」

      盧櫟差點繃不住笑出聲,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發展方向,像小孩子打架似的!

      胡薇薇也撇撇嘴,這不疼不癢,表面花花厲害的法子,也就薛俊達那軟蛋想的出來。

      瞿九雙手握拳,眼神微凜,還不等他回答,薛俊達的手指指向盧櫟與胡薇薇,「還有你這兩位幫手,打我可不是白打的,你若贏了,這件事我便不追究,你若輸了,他們就得趴地上給我打一頓!」

      竟然還牽連到他們了!胡薇薇氣的立刻要站出來,被盧櫟拉住了。就算是小孩子打架鬥氣,事情也是要解決的……

      瞿九不幹,「不行,他們與我們的事不相干!」

      「都為你動手了,還不相干?」薛俊達目光陰沉,「我告訴你瞿九,今日之事若依此賭約了了,我便不再找事,若你不敢,別說我會找你的茬,這兩個幫你的,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瞿九眼皮微微顫動。

      他與薛俊達互不順眼多年,知道薛俊達的性子,這人是真敢做傷天害理的事的。盧櫟一行人突然出現,路見不平幫他,是好意,他不能因自己被人記恨,就拉別人下水……

      薛俊達見他考慮,立刻火上澆油,「你要面子,輸了不下跪也行,只要你往自己心口插一刀,我也認!你心疼下人性命,自己總能狠得下心吧……若要連這都不敢,瞿九,不用我說,你呀,別在上京城混了。」

      瞿九目光一厲,「誰說老子不敢?幹了!」

      「好!」薛俊達立刻鼓掌。

      胡薇薇鞭子一甩,立刻抽了瞿九一下,這個大傻子!心眼耍不過人家,蠢又不夠真蠢,賤又比不過人賤,還敢跟人玩,吃漿糊長大的吧!

      瞿九被鞭子打的難受,瞪了胡薇薇一眼。見薛俊達已經掏出身份權杖,吩咐下人去請人,他也趕緊拿出自己信物,叫手下去請人。

      兩邊賭約定下,又各自請人,氣氛算是暫時安靜了下去。胡薇薇在盧櫟背上寫字,罵瞿九傻,盧櫟卻覺得瞿九此人很有趣。

      性格虎氣,有小心思,就算被激,關鍵時候腦子也沒完全扔了,率性直白,挺好。

      薛俊達讓下人伺候著上藥,郭陽躍躍欲試的看著胡薇薇,總想過來打招呼,但看盧櫟明確的擋人動作就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便坐在離他們比較近的地方,找話題聊天。

      比如盧公子從哪來,到上京城多久,住在哪里,有空可以一起玩……

      盧櫟面上微笑溫和,話語卻滴水不漏,他不瞭解郭陽為人,也不知道那具壽安伯是什麼樣的人,但只觀郭陽行事,他就下意識覺得,還是離遠點好。

      二人一搭一回說話時,瞿九過來了,拱手與盧櫟問好,「方才多謝盧兄弟仗義直言……」

      盧櫟擺擺手,看看遠處地上的死鹿,「沒幫上什麼忙,是我莽撞了。」一時激動,他還真沒深裏想,照薛俊達那不饒人的架勢,怎麼可能真的只為一隻鹿?

      衝動了啊……

      「能有這份心意,足以讓我感激不盡,」瞿九虎目閃著微光,「現如今,熱心腸的人越來越少了……」

      兩個人就這麼聊了起來。

      盧櫟很想借這個機會多瞭解瞭解瞿家的事,但有郭陽在側,他總覺得不安全,便什麼都沒問,只靜靜與瞿九說話,對這個人倒是更瞭解了。

      胡薇薇悄聲問瞿九,真敢這麼答應,若輸了怎麼辦?

      瞿九看看左右,湊過去小聲回,「姓薛的只說賭注如此,又沒說什麼時候開始兌現……」

      「你想耍賴?」胡薇薇震驚。

      瞿九眨眨眼,默認。他是個混的,整個上京城都知道。他上面有嫡兄,父親和諸位叔叔,他根本代表不了瞿家,別人也都知道。

      瞿家有爵位,得聖寵,便是有當官的族人,也是虛銜,地位微妙特殊,他們家要真乖巧上進,放下傳承本事走官路,看不順眼的不只是百官,上位者估計也不喜歡。不如就這麼折騰,不僅保持自身傳承工造本事,為各行各業的百姓做個榜樣,讓當官的捧著求著,也讓皇上寵著。再說族裏之人,讀書一道還真的不行……

      以上,是瞿九那位神秘表姑姑苗紅笑的分析建議,瞿家上到族長,下到性格怪異的叔叔,沒一個不認同。瞿九從小調皮,做事混蛋臉皮又厚,這個在上京城惹事的任務……就交給了他。

      瞿九並不介意,在他看來,惹事有分寸,也是本事!

      苗紅笑在瞿家住著時,瞿九剛剛出生,對這位姑姑沒什麼印象,故事倒是聽了一籮筐,記憶裏最深刻的是苗紅笑的美貌,聰慧,犀利的行事風格。

      現在他對面坐著一個相貌精緻溫雅的少年,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瞿九忍不住就想,那位姑姑與這二位相比如何?

      「看不出來啊……」胡薇薇看向盧櫟,示意主子快看奇葩,沒想到盧櫟很是淡定,像早料到了似的。

      胡薇薇:……和著就她傻?

      ……

      時間一點點過去,瞿九請的外援先到。

      盧櫟一看樂了,還是個熟人!

      熱烈陽光下,沈萬沙一身金燦燦貼身騎裝,騎著精心洗刷保養,鬃毛都泛著金色的矯健馬兒跑到近前,熱情的與瞿九打招呼,「瞿九,少爺來啦!」

      瞿九一錯身,他看到盧櫟與胡薇薇,微微歪著頭,眼睛睜的溜圓,「小櫟子?」

      胡薇薇也很驚喜,「少爺!」

      沈萬沙頓時笑的見牙不見眼,「小櫟子!!!」他立刻跳下馬,小跑著沖過去,無視了沖他抱拳行禮的瞿九,撲到盧櫟身上,「我找了你好久呢,終於碰到啦!」

      瞿九:……

      盧櫟揉揉沈萬沙的頭,「你的事忙完了?」

      「嗯嗯,」沈萬沙笑眯眯,「終於能好好玩啦!你們在玩什麼?」

      盧櫟看到沈萬沙出現也有些意外,但再看看瞿九,就明白了。柴郡主說過她與瞿家人交好,還說可以在辦花宴時介紹他們認識,瞿九是瞿家人,沈萬沙熟悉就很自然了。

      瞿九卻沒想明白,虎目圓睜,看看沈萬沙,再看看盧櫟,看看盧櫟,再看看沈萬沙,滿臉都是震驚,「你們……認識?」

      沈萬沙抱住盧櫟胳膊,「小櫟子是我最好的朋友!」

      瞿九張著嘴巴愣了好一會兒,才驚喜的說,「原來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啊!」

      沈萬沙拍拍瞿九的頭,「來,跟少爺說說,怎麼回事?你說有人欺負你?」

      瞿九憤憤指著薛俊達,「是他!」

      沈萬沙看到人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他在上京長大,各家恩怨糾葛門清,根本不用多說。

      但薛俊達臉上那麼精彩……「誰打的?你打的?」

      瞿九看了眼胡薇薇。

      胡薇薇笑眯眯沖沈萬沙招手,「我打的!」

      「打的好!」沈萬沙沖胡薇薇伸出大拇指,「那貨早就欠揍,你多打幾次都沒關係,少爺替你撐著!」

      胡薇薇美的跟什麼似的,「少爺真帥!」

      幾人與沈萬沙講述事件經過的時候,薛俊達叫的人也來了。

      他叫來兩個宗室子弟,還有貴妃跟前太監。可能宗室子弟正忙,身邊呼啦跟了一堆人,沈萬沙眼尖,小眉毛立刻擰起來,「西夏人!」

      盧櫟不解,沈萬沙便與他解釋,「西夏人可討厭,我娘說他們的頭領在御前言語挑釁,說他們西夏的武士天下無敵,連平王都壓不住,此次打獵一定能贏過大夏!」

      盧櫟看過去,那西夏人一共六人,個個膘肥體壯,面貌兇悍,一副不好惹的樣子……可是他們怎麼會過來,被薛俊達叫來的?

      胡薇薇也有此疑問,問了出來,沈萬沙搖頭表示不清楚,「西夏人好戰,分幾個小隊到處挑釁,沒准是正好與人比鬥,順便過來了……」

      幾人聊天聲音不大,氣氛很是親密,被忽略很久的郭陽一邊跺腳一邊大聲說,「這要是我,能請來肅王呢!」

      他一邊說話,一邊看盧櫟胡薇薇的表情,見沒有人注意他,臉色黑了幾層……

      很快,薛俊達帶著人過來了,也不顧身上臉上的傷,笑的春風得意,「怎麼樣瞿九,認輸麼?」

      瞿九冷哼一聲,反問,「我為何要認輸?」

      「這不明擺著麼,」薛俊達下巴高高昂起,「你請來一個,身上流著前朝皇室的血;我請來數人,不但有當今最尊貴的皇室血脈,還有慕名到咱們大夏的外族人……勝負了然,你還不快給我跪下磕頭叫爺爺!」

      薛俊達哈哈大笑。

      這話很傷人,在場眾人,尤其瞿九這邊的,都擔心的看向沈萬沙。

      沈萬沙是個心大的,並不難過,但是他非常看不慣薛俊達這小人行徑,拿眼角瞥盧櫟,讓他想辦法:少爺受不了這樣的噁心貨!

      盧櫟笑笑,往前一步,「請問薛公子,這賭約,可是以人數為勝?」

      郭陽看著總算有表現時間,急急道,「不是!是誰請來的人權力最大,誰勝!」

      薛俊達眯眼,「人數也不是沒用,一樣的權力,我能請到的人多,自然是我勝。」

      盧櫟點點頭,又問,「這賭約,可規定了時間?」

      郭陽繼續插嘴,「沒有!」

      薛俊達聲音微涼,「雖然沒有規定時間,太久了也是不行的。」

      沈萬沙眼珠子轉著,終於從盧櫟話裏找到了方向,「瞿九請的人還沒到呢!你再等會兒!」甭管來的是誰,只要不是皇上親臨,小櫟子在這……看他把平王誆來!

      少爺非常有信心!

      薛俊達卻不願意再等,他的耐心已經用罄,眯眼問瞿九,「你不認輸?」

      瞿九瞪回去,「都說了等著!」

      薛俊達對沈萬沙不陌生,也知道瞿家與沈家關係不錯。可這沈萬沙出去一年,回來後竟然能大剌剌往平王府走,平王脾氣再不好,也沒趕過人……

      薛俊達有些顧忌,覺得沈萬沙雖然沒什麼勢力,但肯定有什麼神秘關係。

      他不能吃虧。

      而且他也忍不了了,瞿九這倔牛似的玩意兒太們教訓!薛俊達朝手下比了個手勢,那人就悄悄舉箭,沖著盧櫟的方向。

      在薛俊達眼裏,瞿九能欺負,卻不能弄出人命;沈萬沙更是不能惹;想要給這二人震懾,弄死盧櫟最合適!

      瞿九非常警覺,很快發現了薛仁達身後護衛的動作,一急之下,從背後箭筒裏拿出箭,『嗖嗖嗖』連發三箭——

      那只射向盧櫟的箭被他成功打掉,同時那個護衛也被他射死了。

      薛俊達看瞿九竟敢如此,火氣上來,親自拉弓,要射盧櫟。

      瞿九哪里肯,箭搭上弦,雙方就招呼了起來。

      沈萬沙拉著盧櫟跑,一邊跑一邊怒氣衝衝叫人,「小櫟子要是受傷,你們全部以死謝罪!」

      場面一片混亂。

      西夏人在一邊抱胳膊看熱鬧看的特別開心,直到一聲尖叫傳來。

      瞿九的箭,越過人群,朝這邊射來,一個戴高帽的西夏人因躲避箭矢,匆忙退開,那只箭便穿過草叢,射到了遠方大樹……可那大樹上,靠著一個人!

      那個人此刻胸口中箭,血液湧出,一動不動,顯是死了……

      戴高帽的西夏人看清楚人臉,立刻厲叫出聲,「沒藏祿!」

      帶頭的西夏人聞言,立刻飛身過去,查看過後,他轉過身,滿眼都是殺氣,「大夏殺我族人,必須償命!」

      他一揮手,西夏人立刻上前參與戰鬥。

      西夏人可不像薛俊達與瞿九,下手有分寸,他們出手皆是殺招,很快死了一片。

      盧櫟此刻已在胡薇薇和邢左等人保護下,與沈萬沙一起站到圈外,注意四周,很快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沈萬沙臉色發白,滿臉都是擔心,「這下壞了……」

      盧櫟眉心微皺,的確事大了,異國使團的人死在這裏,還是大夏箭下……

      胡薇薇瞪著薛俊達,「這軟蛋就是個壞事精!」

      距離有點遠,樹下中箭屍體是什麼樣子,盧櫟看不太清,但他總覺得有些不對。

      這個中箭的人,好像自始至終,沒有叫過,也沒有動過……

      但眼下混亂最是緊要,再不制止,事件可就升級了。

      「邢左,」盧櫟叫暗衛出來,「你帶人過去,看能不能把這些人分開,還有,通知趙杼。」

      沒個大人物壓場怕是不行。

      邢左人雖瘦,武力值卻是杠杠的,一上場,立刻改變局勢,西夏人憤憤盯著他們,索性分出幾人,去攻擊盧櫟。

      當盧櫟再一次遇到箭矢襲擊時,趙杼騎著馬疾風一般趕過來,「都給本王住手!」

      盧櫟看看趙杼杼偉岸高大的身影,再看看樹邊的屍體,下意識整了整衣服……

      這一次好像真的需要驗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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