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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仵作攻略 - 第126章字體大小: A+
     
      第126章 建議

      在灌縣,盧櫟有很多書。有多年來前身小心翼翼攢的,還有張勇家幾乎全部贈予的一屋子。

      他穿來時間不長,在灌縣的時間也不久,可那些日子裏,他幾乎每天都在看書,就連匆忙離開,到成都府再到興元府也惦記著。沈萬沙心疼朋友,乾脆豪氣雇人專門去灌縣張家給他搬來一些,日前張猛來信問候,隨信不但送了沈萬沙喜歡的吃食,也有兩箱子書給他。如今他的書比行李還多,可他很喜歡,也很享受。

      書是人類知識的源泉,是瞭解世界的門徑,有了它們,他的人生路就不會寂寞。

      跟著趙杼的神情,盧櫟想起來,他曾看到過這句話。是在一本比較偏門的民俗志異裏,他看過覺得很有趣,強行塞到趙杼手裏讓他也看一看……

      果然,任何一本書都有自己的智慧,絕對不會是沒用的。當時以為荒誕可笑的東西,現在竟然可以做為他判斷別人行為的依據。

      「凡欲令婦人愛敬,子日取東南引桃枝,則作木人,書名,安廁上,驗。」盧櫟接著趙杼的話,緩緩開口,「這話的意思是,男子得不到妻子的愛,以為有鬼將妻子的魂勾走了,可以選擇某月的第一天,取東南桃枝做一個木人,寫上妻子名字,放在廁軒裏,就可以得回這個女人的愛了。」

      此法毫無科學依據,但古人多迷信,一些記錄流傳的法子,很多人願意嘗試,于天易估計就是其中之一。

      他把桃木小人放在自己書房的廁軒裏,照動機來猜,他應該是覺得珍月不愛他了,所以用了這樣的方法。

      沈萬沙先是驚訝,「竟然還有這種邪法?」後又眉頭擰起,「所以于天易也認為珍月有姦夫……可之前要查姦夫,他為何百般阻擋?越想挽回妻子的心,不應該越恨那個所謂的姦夫,想要殺了他麼?」

      于天華神情更為震驚,幾乎愣在原地要石化了。他拳頭緊了又緊,終是咬緊牙關,什麼都沒說。可他眼睛裏怒火明滅非常明顯,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盧櫟眼眸微眯,像足了猜度別人心思的貓兒。趙杼眉頭皺起,走過去隔了他的視線,有些用力的揉了揉他的頭。

      不知道為什麼,他偶爾不能容忍盧櫟長時間探尋,研究別人的目光,如果少年的視線只在自己身上就好了,眼睛裏只有自己一個人……

      盧櫟略不滿地拍開趙杼的手,帶著滿心疑問提出建議,「我們過去看看罷。」

      大家都點了頭,很快,眾人一起到了偏院正廳。

      廳常正中間,于天易神態憂慮的束手垂頭站著,官府捕快正在問話。

      今天的捕快不是衛捕頭,盧櫟不認識,是個尖長臉,此刻他手裏拿著一個桃木小人問于天易,「為什麼你的書房廁軒裏會有這樣的東西?」

      于天易眼神有些躲閃,含含糊糊的說不知道,並不承認這是他的東西。

      「我能看看這桃木麼?」沈萬沙極客氣的與捕快打了招呼,捕快也沒為難,立刻將桃木小人遞給沈萬沙。

      沈萬沙看的眉頭緊皺,眼神有些複雜地看向于天易,「你做這個幹什麼?咒人?」

      于天易沉默未答。

      盧櫟順著沈萬沙的手仔細觀察了桃木小人。很小,不足巴掌大,雕刻的有些粗糙,但有裙有髻有簪,明顯是個女子,女子背後寫著『珈珈』二字,正是珍月的小名。

      這桃木小人周身光滑,像被人摩挲過很久,很珍視的樣子。

      盧櫟突然問于天易,「你認為珍月與人有染?」

      于天易身子僵了一下才反駁,「珍月才沒,沒有與人染!」神情表現完美詮釋了什麼叫『色厲內荏』。

      「沒有?」盧櫟指著桃木小人,「沒有為什麼你要做這樣的事,試圖挽回她的情意?」

      于天易咬牙,「這不是我的,我不知道!」

      盧櫟看了眼一邊的捕快,捕快見他問話,已經退後了兩步,態度很明顯:盧先生您接著來。盧櫟覺得不太好,可是捕快態度卻好像很堅決……

      他下意識看了眼趙杼。

      趙杼回了一個無比睥睨的眼神。

      這是在支持他,好像他不管做什麼都是可以的,應該的,就算站到這天下最高的位置,別人也不能有二話,必須歡呼鼓勵。

      盧櫟心內翻了個白眼。他只是個小小仵作,沒有官身,雖有幾個印象不錯,好好經營一下許會出奇效果的官吏,但都沒在京兆府,別人憑什麼由著他?

      可趙杼理所當然的姿態太耀眼,讓他不禁膽氣也跟著足了起來,再看那捕快臉上真的沒一點不快,還伸手示意一切都交給他……他輕呼口氣,往前邁了一步。

      「你真沒見過這個東西?」盧櫟從沈萬沙手裏拿過桃木小人,微笑著問于天易。

      于天易看了看他手上的桃木小人,視線緩緩滑開,「沒……沒見過。」

      「可這是在你的書房找到的。」

      「我的書房並非只有我一個人能進去。」于天易依然反駁。

      「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盧櫟大剌剌晃著手上東西,走到于天易面前,「這是你家,是於府,你相信下人們的絕對忠誠,可在性命和忠誠之間,多少人能堅持到底呢?能進你書房的的確並非你一人,可我猜人數也不會太多,你覺得……把他們拉出來用重刑,會不會有人說實話?」

      于天易眼神閃爍,「不,沒有證據,官府不會草菅人命……」

      「可他們只是賣了身的下人,時間緊迫時,你猜官差會不會願意殺雞儆猴?」

      盧櫟聲音微涼,音調咬字很特別,仿佛能讓人看到他說的畫面。

      于天易眉眼慌亂,顯是有了擔心。他很不安,籠在袖子底下的手指不停攪動,似乎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說,期待這場景快點過去。

      盧櫟觀察著于天易神色,唇角神秘挑起,突然一鬆手,「唉呀——」

      被他晃在手裏把玩的桃木小人眼看著就要落地。

      于天易大驚,立刻彎身去揀,因為擔心桃木落地破碎,他甚至趴跪下來,只為接住那小東西。

      等他驚出一頭汗,好不容易將桃木小人接在手心,並緊緊握住時,才察覺到廳裏眾人投在他身上的眼神。

      了然的,遺憾的,嘲笑的……

      于天易知道,自己做錯了。

      「怎麼樣,還要否認麼?」盧櫟微笑著,「還是真要讓我們把所有書房下人用重刑,死一兩個問到真相?」

      于天易頭深深垂了下去,身體微微顫抖。

      「這是我的……是我做的!」他聲音有些嘶啞,「但這又怎麼樣,我愛珍月,這一生只愛她一人!就算她與別人有染,就算她不守婦道,我仍愛她!我願意做任何事,只求她能回來!」

      吼完這幾句,于天易像失了力氣,掩面跌坐在地上,「上京初見,五裏桃林中,她似桃花仙子,高貴明豔,灼灼其華,人群裏回眸一笑,我就知道,我陷進去了,她是我此生摯愛。我不懼門弟,不怕過往經歷距離,厚著臉皮想盡辦法,終將她娶進門,覺得此生圓滿,再無所求。可情之一事總是擾人,日子漸久,我不能時時在內宅護她,她不開心,漸漸與我離心……」

      他聲音低沉,字字如泣血,悲痛非常,表徵明顯,這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可憐男人。

      「于大爺急什麼?」盧櫟卻沒一點同情心,笑眯眯道,「書中有言,此法是為挽回婦人心意。婦人離心,可能是有什麼苦衷,可能只是天長日久,情愛化成親情,沒那麼激情似火……可沒有說,只是因為與人有染哪。你那麼愛珍月,怎麼能往壞處想她,怎麼突然這麼快就認了她與人有染一事?沒准她本就清白也不一定呢。」

      于天易突然視線僵硬,死死瞪著盧櫟,說不出話。

      于天華皺眉插話,「可大嫂的確與那姓蘇的……」

      盧櫟阻了他的話,逼視于天易,「你是個行動力極強的商人,商場上爾虞我詐慣了,挖坑害別人的事估計也沒少做。你愛極珍月,依你性子,知道她與人有染,第一個念頭恐怕不是做桃木小人吧。」

      于天易眼皮垂下,眼瞳迅速轉動,很快重新擺出悲痛深情丈夫的臉,「我從未害過別人……」

      沈萬沙立刻跳出來,「你騙鬼呢!不管是誰,能做成一地商界領頭羊,手上怎會沒點雷霆手段,沒製造出幾個血海深仇的仇家!若光有慈悲心腸就能做大商行,天底下的和尚都腰纏萬貫了!」他對於天易這話非常不贊同,太假了!

      于天易眼神一辣,不著痕跡刮了沈萬沙一眼,頓了頓才閉上眼睛,咬著唇,聲音淒哀,「可是珍月……是我想用盡一生保護的人!只要她開心,只要她喜歡,我願意付出一切,就算她與說我和別人在一起更幸福,我也沒二話……可我知道,她會回來的,她會和以往一樣,與我快樂過日子的……我于天易,這輩子為了珍月,願意付出性命!」

      等他眼睛再睜開,眸底仍是一片深情似海,聲音喃喃似哀求,「月兒活著的時候,我沒能讓她無憂無慮的活到最後一天,現在她去了……你們能不能寬容一些,讓她乾乾淨淨的走?」

      「她永遠是我于天易的髮妻,我于家一清二白貞孝無雙的宗婦,我不允許任何人汙了她的名聲!」

      沈萬沙不明白盧櫟為什麼突然與于天易說那樣的話,他看不出來于天易哪里不對。聽著于天易字字泣血的請求,沈萬沙甚至心揪的難受,珍月……就該是個清清白白人。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盧櫟,「小櫟子……」

      盧櫟只朝他壓了壓手掌示意不要說話,卻看著于天易笑了,笑的非常真誠非常明朗,「于大爺這是做什麼?我們不過是例行問供而已。你應該知道,珍月去世的房間是個密室,目前嫌疑人犯只有你一人,就算你與珍月是至親夫妻,我們也得來回幾次,把供狀問清楚了,並沒有激怒你的意思。」

      于天易眼眸微闔,一下下撫摸著掌心的桃木小人,眼角有液體滑落,「珍月對你們來說,只是一具死狀淒慘的陌生屍體……可她是我的命,我的命啊……」神情悲慟到能蕩動人心。

      沈萬沙想起珍月往日笑顏,眼圈也紅了。

      盧櫟偏過頭,找到了趙杼。二人對視,一個目光清澈唇角微勾,一個墨眸暗沉眼梢微挑。只一個眼神,似能訴萬種感覺,很是心有靈犀。

      「姑爺說的好!」突然一道聲音插入,眾人回頭,只見一個四十多歲,面相沉穩的中年男人帶著幾個僕婦走了進來。

      幾人身上衣服顏色樣式不同,袖口都比常人短一分,袍角,裙底皆不蓋腳面,袖口隱隱有相同的暗繡紋路,是下人打扮,可精細面料和精心裁剪都寫著富貴,襯的人極有精氣神,很明顯,這些是大戶人家的下人。

      于天易一看到來人,立刻站好拱手行禮,「劉管家。」

      劉管家側身避開,淺淺回了個禮,又轉身面對沈萬沙,行了個極為標準尊敬的下人禮,「見過沈少爺。」

      沈萬沙低聲與盧櫟解釋,「這是端惠郡主夫家,劉家的管事。」又單手虛扶了下,「劉管家不必多禮。」

      盧櫟點頭,眸內有不解之意。

      「端惠郡主應該還是不放心,雖然請了我來看,也派了下人過來,沒想到是這個結果……」沈萬沙歎著氣解釋,「劉管家一個時辰前才到,到了就忙了起來,遇到這樣的大事也能冷靜,能力很不錯。」

      他二人小聲說著話,劉管家已經聲音不小的誇獎了一番于天易,主要讚揚姑爺對他家小姐的愛重,以及姑爺的人品。

      等氣氛圓融一些,劉管家來請沈萬沙,「小人有些話,想與沈少爺說。」

      沈萬沙看了看房間裏的人,點點頭,「到我往處去說。」

      他轉身走時拉著盧櫟,盧櫟既然被他拉走,趙杼自然也跟著。

      到了盧櫟暫居小院,劉管家面上表情有些不自然,「小人要說的是劉家家事,不知道這兩位……」

      「他們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相助查本案的重要人物,所有話都可明說。」沈萬沙有些不悅,他不需要一個下人教他如何做事。

      劉管家自會察言觀色,不再提此事,肅手站在廳內提出自己建議,「小姐遭此橫禍,實是可憐,按理說劉家及端惠郡主都應追究於家大錯,責令官府查出兇手,可本案中有線索揭示,小姐行為……有些欠妥,傳揚出去不但於家面上難看,瓜哥兒日後難做,上京劉家與端惠郡主聲譽也會受損,遂小人建議,此案能否……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沈萬沙立刻跳了起來,「說的倒輕鬆,那可是活生生一條人命!照你的道理,我不說珍月枉死多可憐,親人離棄,冤屈不能訴,孤魂野鬼落于荒野無法入輪回,就說你的大道理,劉家,端惠郡主的面子!珍月身中數刀,四五個月大的男胎滑落,橫屍於府家中,與她在一起的,是她丈夫于天易!好生生一個女兒家,這樣的狀態慘死,難道沒打劉家和端惠郡主的臉麼!劉家和郡主忍下這一口氣,在世人面前如何抬頭,是不是以後還要任於家粘貼上來,予取予求!」

      劉管家額角滲汗,「可仵作驗屍,那些刺傷是小姐自己……」

      「致命傷不是!她是被人殺的,是被人蓄意殺死的!」沈萬沙胸膛起伏,非常生氣,停了一停,又問,「我且問你,你說的可是劉家主子的意思,可是端惠郡主明示!」

      劉管家頭更低了,「小人離京前小姐尚未出事,到此才得知噩耗,喪信剛剛報往上京,未有回音……」

      「那就是你自己想的了?」沈萬沙冷哼,「你一個下人哪里來的這麼大主意!」

      「沈少爺誤會!」劉管家立刻跪下,「小人世代在劉府為奴,因忠心得主子賜劉姓,幾代下來從不敢有二心,更不敢替主子拿主意!」

      他哐哐磕了幾個頭,「只是來前老爺吩咐,小姐之事已讓郡主殿下煩憂多時,今春都病了一場,讓小人到此後,一切便宜行事,以不讓郡主擔憂傷心為準則……」

      「所以你就自做主張了!」

      盧櫟拉生氣的沈萬沙坐下,安撫了他幾句,才緩和房間內的緊繃氣氛,微笑道,「劉管家起來吧,沈少爺為此案憂慮多日,心緒有些激動,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見沈萬沙沒說話,劉管家顫微微的站了起來,「小人知沈少爺古道熱腸,來前老爺也吩咐,一切聽沈少爺的,小人只是想求個萬全之策,沈少爺不同意,小人絕不會擅自做主……」

      沈萬沙臉色稍霽,在盧櫟示意下,也知道自己反應過激,不過他不可能向個下人道歉,只略放緩了聲音,「案情還在偵破階段,線索和證據都不足,現在說什麼都太早,我反正不相信珍月與人有染。我懂劉管家的擔心,不若這樣,案子先繼續查著,若郡主的回信到了,珍月也該下葬了,仍然查不出兇手,或者查到珍月的確……行為不妥,再商量壓下之事。」

      見沈萬沙態度有轉緩餘地,劉管家立刻應了,「沈少爺果然聰慧無雙智計萬全,一切都聽您的。」

      他拍了幾下沈萬沙馬屁,長長歎了口氣,「其實小人有此建議,也是因為剛剛在正房裏聽到消息,說與小姐私通的姦夫找到了……」

      「什麼?找到了?」沈萬沙又跳了起來。

      劉管家肅手躬身,「正是。方才小人在正房與親家老太太商量小姐身後之事,一個丫鬟匆匆忙忙來報,說是府衙裏過來消息,那個叫蘇雲的姦夫已經找到了,他逃到城外,被衛捕頭親自帶人抓了回來。只是他慌忙逃跑疲累至極,未來得及問話就昏睡了過去,打都打不醒,須得等醒來才能問供。」

      「這蘇雲逃跑時身上帶的東西不多,捕快檢查後發現一女子肚兜,月白繡碧荷的樣式。因蘇雲現在不能問話,那邊就派人過來讓於府的人過去認,是不是……小姐的東西。小人也是因為有顧慮,才提出了方才建議。」

      「月白繡碧荷……」沈萬沙傻呆呆的坐了下去,半晌不語。珍月死亡之時,他見過她屍體,當時她身上穿的小衣也繡了碧荷,到處是血洞……

      聽到這樣的消息,盧櫟知道沈萬沙有些六神無主,遂替他做決定,「劉管家,沈少爺現在無心與你討論珍月身後事,你先自顧去忙,稍後沈少爺再召你可好?」

      劉管家禮節標準,「是,小人便先下去了。」

      房間裏一時非常安靜,有丫鬟靜靜的過來添茶。

      沈萬沙沒回魂的意思,盧櫟下意識看了看這丫鬟,結果一看發現這丫鬟還是認識的,「如夏?」

      如夏立刻福身行禮,「公子還記得婢子。」

      「你怎麼會在這裏?」如夏不是珍月的貼身丫鬟麼?現在應該在為珍月守靈才對。

      如夏抹了抹眼角,「婢子一直在太太棺前跪靈,今日太太家人到來,靈前人多,府中管家便讓婢子們做些旁的。主母發喪,家中忙碌,各處都需要人手,婢子被分到了沈公子院落,幫忙招呼。」

      「原來如此。」盧櫟記起常與如夏在一處的冬雪,便問,「冬雪呢?」

      如夏歎了口氣,「她給太太跪靈時暈死過去,渾身熱的燙手,病的叫不醒,大爺心慈,免了她跪靈,讓她的老子娘來把她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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