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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仵作攻略 - 第122章字體大小: A+
     
      第122章 星夜

      盧櫟明亮眼底泛起了興奮。

      受家庭環境影響,他對探案極有興趣,幾歲時就跟著父兄在這個領域摸爬滾打,到現在,這些興趣非但沒少,反而越來越濃。忽然莫名其妙來到古代,不熟悉的環境,不熟悉的社會規則,不熟悉的人文世俗,所有一切都讓他恐懼害怕,唯有探案,讓他得以慰藉。

      一樣米養百樣人,不管何時,何地,總有奸人,總有千奇百怪的惡事,把惡人揪出來,很爽,一層一層尋找線索理清事實的過程,更爽,這是將大腦運轉到極致的巨大滿足。

      現在,盧櫟站在凶案現場,面對一個密室,怎麼可能不激動!

      死者身死時狀態,於家上下充滿隱意的反應,再加上這個密室,他下意識認為此案非常不一般,定然有不一樣的秘密!

      他再一次仔細觀察,這次觀察重點放在了門窗之上。

      此處為嫡長宗婦私人院落,不會有人膽敢隨意闖進,他問冬雪,若珍月招待外人當如何。冬雪回話說太太是外嫁,在京兆府沒什麼朋友,基本上沒有需要招待別人的時候,偶爾做為於家嫡長宗婦出面招待時會在於家專門待客的碧落院,遂這個院子從未有外人來過。

      盧櫟點點頭,集中精神在房間裏轉。

      臥房在整排房間的最東側,由門進來先是正廳,因不會有外人來,所以正廳和臥房之間的門是沒有鎖也沒有閂的。門前隔了一道屏風,將視線與床斷開,兩面窗子,一面正對著床,一面在床側小屏風後。一般女眷房間床側小屏風後會置馬桶,安上一扇窗子也好散味。

      小屏風後這面窗子不大,而且有些高,冬雪道,「太太愛潔,有時就連起夜都願意多走幾步去西廂官房,這個馬桶用的極少,放在這裏只為不時之需,所以房間裏很少有味道,這扇窗子也常年關著,經易不開。」

      盧櫟點點頭,又走到了正對著床的那扇窗子前。

      這扇窗子就有些大了,足有四尺寬,五尺高。窗子開成兩扇,中間有並排突出的手柄,手柄做的很精巧,弧形圓潤上有雕刻紋路,如同彎起身子欲跳龍門的鯉魚。鯉魚尾巴彎起剛好扣住窗子,頭部高高上抬,這抬起的部分,架著一柄細巧烏楠窗閂,正好將窗子別上。窗閂與左邊手柄尾部相連,也就是說,將窗閂往上,往左撥開,窗閂會乖乖掛在左邊手柄上,此時雙手握住手柄,或者就放在兩扇窗槅上,輕輕往外一推,窗子就打開了。

      窗子是如意百寶瓶紋的窗槅,糊的不是窗紙,而是淺碧的輕紗,很有種朦朧美感。

      盧櫟仔細看完現場後試了一下,許是為了確保安全,窗閂並不算特別靈活光滑,須得人們施力,它才能撥開或者落下。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站在窗子外面,小心調整好窗閂位置,將窗子推回來,窗閂也不會乖乖落下扣住。

      糊在窗上的淺碧輕紗有兩個特點,一是非常結實,以人手撕不斷,像盧櫟這樣的,須得使用工具才能弄開;二是糊訂手藝非常精緻,一點縫也沒露,根本不可能掀開。所以如果一個人在外面,想找縫隙揭開窗紗,手伸進來調整窗閂,也是做不到的。

      可這窗子並不高,盧櫟站在窗前,窗子底部還沒到他腰的位置,一個人若由此進出非常方便,小孩子也能做到。

      盧櫟看完窗子,又退回幾步觀察離窗子近的所有東西,書閣,香幾,甚至正對面的床,他都仔仔細細地查看過,沒發現任何疑點。

      而窗子從外面閂上很難,正廳對著的門就更不容易了。相比起窗子,門更高,更大,更無處借力,盧櫟想不出有人可以在外面上門閂的可能性。

      之後他又把西廂的房間再次檢查了一遍,冬雪言道,為了安全,這幾間房的窗子除特殊情況從來不開。因不常使用,窗閂很緊,盧櫟仔細看過,沒有近期打開過的痕跡。

      最後在現場轉一圈,將所有狀態牢記于心,盧櫟走出房間,又在院中轉了一圈。

      ……

      這樣的凶案現場很有意思,它證明了兩件事。

      如果兇手是于天易,那麼他很蠢。

      如果兇手不是于天易,這個人必然對於天易恨極,非常想把他給釘死。

      一個沒有人可以進出的密室,出了兇殺案,兇手只可能是屋子裏的人麼……

      離開前,盧櫟對冬雪道辛苦。

      看年紀,珍月比冬雪大上近十歲,冬雪必不是陪伴珍月長大的貼心丫鬟,她只是陪房,還是珍月心情不好時可隨意驅趕的陪房,定然不怎麼受寵。而一個陪房在主子這裏不受寵,在於家地位定然更加不會好,她害怕到聲音發顫,走路發抖,唇色灰白,眼睛裏充滿恐懼不安,很正常,也很可憐。

      冬雪垂著頭,「先生萬勿客氣,這些都是婢子應該做的……」

      盧櫟體諒她的心情,忍不住提醒,「你袖袋裏的辮繩露出來了。」

      珍月死訊太過突然,于家人還沒來得及換上合適的衣服,冬雪這些首先到達現場的人更是不可能有換衣服的時間,只草草把衣服翻過來穿上,身上豔色的物件全去了,比如如夏耳上的金丁香,比如冬雪髮髻上的黃綠絲絛。

      金丁香太小,盧櫟之前注意到如夏把它們捏在手裏;絲絛類的發飾倒好放,不怕揉不怕壓,只是大動作頻繁時不免露頭。于家上下主子現在心情極不好,冬雪要被抓住一點把柄被遷怒,可謂得不償失。

      冬雪眸色更加驚慌,趕緊把絲絛收起,朝盧櫟下跪行禮,「多謝先生提醒,婢子實在……不是故意……」說著又忍不住要哭。

      「我知道,你不必擔心。」盧櫟把人叫起來,「今日一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婢子不累,太太去世……」冬雪擦著通紅的眼角,「婢子要守著太太……」

      一個人是否真的傷心完全可以看出來,冬雪的言行舉止,以及話語神態間透出的濃濃哀慟,讓盧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小看古人的忠心了,縱使不被重視,這冬雪對珍月也是死心塌地,最後那句話的語氣,一點也不像勉為其難要去守靈,反倒有要守著珍月不被于家人欺負的感覺。

      可冬雪明明這麼瘦弱,看起來膽子也不大……大概是災難來時,各人潛力不同吧。

      盧櫟阻了冬雪送行的腳步,走出了珍月的院子。

      此時余智已和于家人溝通完後續事宜,先行離開。沒辦法,人年紀大了不好受累,再者驗屍是仵作的活,勘察現場卻不是,盧櫟提出要再看一看現場時他還很驚訝,不過仍然對盧櫟這種精神給予支持鼓勵,提前道了別。

      沈萬沙要與于家人溝通一些事,盧櫟怕他吃虧,請趙杼一起去了。趙杼天生一副黑臉,隨時都在睥睨世間,偏生他又帶著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盧櫟經常心內吐槽他憑什麼,但不可否定的是,這種情況下他站在沈萬沙背後,能非常好的提升格調氣場,讓于家人知道,他們不是好惹的,挑釁之前請先想好後果。

      這一招無疑是有用的,沈萬沙與于家人說話談條件時各種順利。

      趙杼其實並不想與沈萬沙一路,但盧櫟難得求他,他不忍心讓他失望,再者暗衛們會跟著盧櫟保證安全,他便答應了。於是沈萬沙這邊事情一完,他立刻往外走,沈萬沙喊了半天『趙大哥等等我』都沒理,迅速找了過來。

      盧櫟在院門外看到趙杼,眼梢微揚笑容輕鬆,「事情談完了?」

      趙杼嗯了一聲,過來握了握盧櫟的手。

      盧櫟躲開,「端午節都過了,怎麼可能還會冷。」

      沒握到軟軟的小手,趙杼目光黯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堅持,「走吧。」

      盧櫟便與他並肩往外走,「沈萬沙呢?」

      「外面。」

      沈萬沙沒比趙杼慢多少,很快氣喘吁吁的出現,「趙大哥你也太快了,喊你你都沒聽見……」

      趙杼看都沒看他一眼。

      盧櫟笑著斜了眼趙杼,安慰沈萬沙,「他這人向來隨心所欲,你別理他。」

      沈萬沙緩過勁,「我可沒怪趙大哥,若不是他,我的話于家人才不會這麼聽呢!」

      「你說了什麼?」

      沈萬沙眉頭擰起,靜靜看著盧櫟,「我要住在於家。」

      盧櫟想一想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你要看著於家?」

      「我總覺得這些人都不對,這於府沒准買兇殺人。按察使大人沒與我們在一起,誰知道這京兆府的捕快們什麼品性,萬一被人買通怎麼辦,我不欲珍月枉死,想親自看著他們,有線索便找線索,沒有也能壓住這些人別起什麼小心思。」

      沈萬沙小臉沉著,聲音裏帶著哀傷,「這也是……我最後能為珍月做的事。」

      「好!」盧櫟答應的非常乾脆,「你就住在這裏,好生睜大眼睛看著,悄悄注意那幾個主子的動靜,多問問經年往事。往事是容易分出恩怨的,很多時候找到動機就能找到兇手,這案子若破了你記一大功!」

      友人去世沒有人會心緒平靜,可盧櫟不想沈萬沙不開心,消沉,索性找個方向讓他忙,忙起來哀思會少很多吧……

      沈萬沙果然被鼓勵了,眼睛亮亮的,「我早想幫你忙,可總是幫不到,這次也算是有機會了!」

      「只是安全問題不能不注意,」盧櫟轉頭問趙杼,「趙大哥,你的手下洪右……能請他幫幾天忙,跟著沈萬沙麼?」

      沈萬沙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這麼身份高貴的少爺,于家人不敢惹!」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盧櫟看著趙杼,等著他回答。

      趙杼一點也不認為沈萬沙會出事。自他與柴郡主通過信後,離沈萬沙不遠總會出現些喬裝打扮的武夫,只是礙著他的身份不敢上前靠近。他當然不喜歡別人闖進自己領域,所以才隨意搭把手順便保護沈萬沙,大概這些人更樂於看到這個結果,離的更遠了。可若沈萬沙落單,這些人必然會圍過來。

      但他更不喜歡盧櫟失望,不知道為什麼,他越來越看不得盧櫟不高興的臉色。

      遂他點了頭,「好。」

      盧櫟與趙杼與沈萬沙告別後,離開了於府,離開前看到門前白紗已經掛好,白白的燈籠映著白紗,在夜色中十分淒哀。

      盧櫟長長歎了口氣。

      「不高興?」趙杼再一次握向盧櫟的手。

      許是沉浸于自己思緒無法自拔,許是習慣了這樣的牽手,許是下意識認為沉夜無人沒關係,盧櫟沒有避開趙杼的手。

      「這樣的案子……總不會讓人高興。」

      不過把自己的負面情緒帶給朋友很不好,盧櫟很快換了個話題,「你覺得這案子誰是兇手?」

      趙杼沉吟片刻,「眼下很難判斷。」

      盧櫟很欣賞趙杼的思維邏輯,以前每個案子,尤其快到結束時,他們總能心有靈犀,猜想方向一致。趙杼從不輕易下結論,他自己也是,一切以證據說話。

      遂他換了個問題,「你認為于家人如何?」

      趙杼嘴角諷刺的挑了下,「一群各有心思的蠢貨。」

      盧櫟很同意很這句話,但蠢貨殺起人來可不含糊,他們還沒有辦法立刻把人抓住,這人躲在後面,一定很得意……想想心情更不好了。

      每次碰到命案,盧櫟都會全神投入,完全忘記了要休息,就算身體休息,腦子裏也一刻不停,好像非常急切的解開謎題,怪不得總養不胖……

      趙杼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未婚妻很愁人。

      看他這樣子,就算回去怕也不會乖乖休息……

      趙杼抬頭往遠處看了看,突然彎下身,左手環住盧櫟腰,右手摟住盧櫟大腿,像抱孩子似的把人抱了起來。

      「啊——」盧櫟不妨,下意識驚喊出聲,「你做什——」

      一句話還未說完,身體便隨著趙杼騰空而起,失重帶來的危機感讓他緊緊摟住了趙杼脖子……

      五月,將將入夏,夜已深,卻一點涼意也沒有,風吹在臉上都是暖暖的,如同這個懷抱一樣。

      趙杼時不時在屋簷牆頭借力,盧櫟視線隨著起伏飄蕩,突如其來的驚訝後,心神漸漸靜下來,視野放寬,享受這無邊夜色。

      今夜晴朗,無月,星光璀璨。

      在水泥森林生活良久,盧櫟很少見到這樣的星光,每每看到都忍不住心旌搖曳。

      古代房屋建造普通不高,只要稍稍站高一點,或者離城中心遠一點,視野就會非常開闊。墨藍天空像綢緞一樣光滑,掛滿了璀璨繁星,星子頑皮的眨眼,就像落在墨玉盤上的珍珠,稍不注意就能掉下來。盧櫟能看到清晰的銀河,似飄帶一樣貫穿整片星空,甚至還能找出好幾個星座。

      「好美……」

      趙杼最後落在一處高高的閣樓。不知道是誰家閣樓,面積很大,很平,四下一片黑暗……估計主人家沒在。

      只借用一會兒看看夜空,盧櫟並沒覺得不好意思。

      太過忙碌時需要休息,思緒過於紛雜時也應該找自己喜歡的方式放鬆,這種調劑能幫助理清思路,就算沒有找出更深的線索,也能讓大腦放鬆,再使用時事半功倍。

      盧櫟以前常會拉著爸爸或哥哥進行這樣的活動,沒想到事情落在自己身上就忘記了,也沒想到,趙杼會有同樣的想法,並且強制實施。

      而且他還知道自己喜歡什麼……

      盧櫟長長呼了口氣,微微歪過頭真心的沖趙杼道謝,「謝謝你。」

      少年側臉融在星光裏,漫天星辰似乎掉落在他的眸底,熠熠生輝。他托著下巴,露出小虎牙,笑容燦爛又溫暖。這一句謝,輕輕的,柔柔的,趙杼心底好似被羽毛掃過,又好似被嫩嫩的奶貓撓過,癢的不可思議。

      「嗯。」趙杼繃著臉點著頭,心內十分矛盾。他想離盧櫟近一點,盧櫟身上有股特別好聞的味道,一離近就想更近,最好沒有距離,可這樣又很熱,從身體裏面躥出來的火,撲不熄澆不滅,讓人十分難挨。

      漫天星光閃耀,盧櫟乾脆枕著胳膊躺了下去,「你怎麼知道我愛看星星?」

      「晴朗夜裏,你總喜歡出來走動,便是在房間,也得靠著窗子。」自從離開蜀境,離開總是雲霧迷蒙的地方,一到夜裏,盧櫟就像夜裏會興奮的貓兒一樣,會扒著窗戶看星星,看不夠就走到房間外面接著看,有時起夜都會迷迷怔怔看一會兒,到了下雨天就不開心……

      趙杼知道很多,大半沒說出來。

      「你真好!」好朋友如此關心自己,盧櫟很感動。

      「嗯。」趙杼也傾下身,與盧櫟並排躺在一起。

      兩人胳膊挨著胳膊,很享受這一刻的心情。

      「你和沈萬沙走後,我再去案發現場想找線索,你猜我看到了什麼?一間密室!」盧櫟的思緒還是離不開案子,只是放鬆的時候說,與緊張的時候想,感覺完全不一樣。

      趙杼雖然有些不滿意盧櫟再提案情,但他深知盧櫟性格,讓盧櫟真的完全放開案子不可能,所以……只要他開心就好。

      「密室?」趙杼很配合的尾音揚起。

      「嗯密室!」盧櫟對著星空,把看到的臥房情況與趙杼說了一遍,說到激動時還轉過頭面向趙杼,「是不是很有趣?」

      趙杼看著盧櫟潤澤唇瓣開合,不知怎麼的有些口渴,他喉頭鼓動,嗓音略沙啞,「有趣。」

      「兇手一定在於府!不管這個人是誰,什麼身份,一定在於府!」盧櫟非常肯定的下結論。於府不是菜園子誰都能進,更別說當家主母的院子,能進出的必得是有權利進出的,人數很有限,想到這一點,破案還是很有希望的,盧櫟笑彎了眼睛。

      趙杼很同意盧櫟的結論,唯有一點他不理解,「為什麼不剖屍?」

      「解剖是破案需要,若遇命案,只要解剖屍體,總會發現一些隱藏細節,可世人……怎麼說呢,不能說愚昧,反正不會有人喜歡自己逝去的親友被剖開,此乃常情,我理解,並尊重。」

      就算是現代,也常有很多家屬不答應解剖的,盧櫟聲音有些沉,「珍月是沈萬沙的朋友,沈萬沙很珍惜,若我要解剖,沈萬沙必也同意,可他心內傷痛會更多,再者那于家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所以我覺得,遇命案若能解剖最好,可現下情況暫時不需要解剖,也可盡力先尋旁的線索,實在不行,再行解剖之事。」

      他並非執著於解剖,他只想破案。

      趙杼修長雙眸漸漸舒展。他沒想到,一個少年,手握神技,竟然願意不爭鋒,不炫技……換做別人,哪怕是經歷很多的自己,在盧櫟這個年紀也是享受出風頭的。

      盧櫟的心一直很正,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並且毫不猶豫的在這條路上大踏步前進。

      這樣的人……他如何能不在意!

      趙杼忍不住側過身體,靠盧櫟更近。

      盧櫟比他矮很多,他這個姿勢,只要一伸手,就能把盧櫟整個擁在懷裏。他看著盧櫟上翹的唇瓣,某種欲望蠢蠢欲動,可他即已明瞭盧櫟心意,便不想嚇到他,只低頭,輕輕在盧櫟發頂印下一吻。

      只是這一次,他非常明白,並非下意識,並非懵懵懂懂,他是真的,想親吻盧櫟……

      星光無聲閃耀,淡淡星芒籠罩住兩個依偎的人影,夜,更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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