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交換（四）

　胖胖艱辛地飛了一陣，但要沿著線直線飛實在不容易，怎麼玩也玩不起來。

　五分鐘後，齊裡格面無表情地起來將所有光筆都關了，接著又回到位子坐下，夾了雞腿給陳新。

　「小新乖，不要欺負其他小朋友，乖乖地就給你吃雞腿。」

　陳新看著雞腿，又看看胖胖，最後什麼也沒說地乖乖吃飯。

　胖胖繼續自己裝逼自己飛。

　下午，兩人給對方講了下工作上的注意事項。

　他們的工作各有專業，不是一個下午說說就能成的，像是陳新的機甲操控，要是一個下午齊裡格就能學成，那麼那些軍人也不用受訓了。

　齊裡格的專業也是，數據判讀沒有一系統的知識也無法讀出每一個數字背後的意涵，頂多只能看出個表面來。況且這攸關人命，任何的不準確都有風險。

　兩人只能講些粗淺的知識，陳新給齊裡格講些基本機甲操控，齊裡格則讓陳新別去動那些機械子宮，但相關知識瞭解下，和顧客見面時才不會一問三不知。

　兩人講了一陣，陳新又困了。

　「你的身體到底有什麼毛病……怎麼這麼容易困……」

　「從小就這樣了，習慣就好。」齊裡格拍拍陳新，給他蓋被子，「乖，你睡，我就在旁邊。」

　陳新睡了，齊裡格在旁邊看了一陣，之後輕手輕腳地去書櫃裡拿陳新的書來看。他從小就嗜睡，倒也沒什麼毛病，就是容易困。雖然能夠常常睡覺，挺舒服的，但相對的他無法長時間的集中精神。

　他只能趁著空閒把握時間看書學習，多讀幾分算幾分。明天他也不可能真的親自上陣去做示範，就只能看看有什麼裝逼方法。

　那一天平安無事地過去了，兩人雖是換了身體，但到了後來接受了這設定，相處起來也真和平日沒什麼兩樣。

　唯一不同的，是齊裡格為了體會一下交換身體的樂趣，晚上洗澡時偷偷擼了一次。

　用陳新的身體果然感覺不同，齊裡格多個角度開發新的敏感部位，打算之後拿來對付陳新。

　而在齊裡格洗澡的同時，陳新也在房裡脫下了褲子……

　於是那一夜，兩人雖然沒有什麼親密行為，但都過得十分滿足。

　第二天，齊裡格開車將陳新載到亞斯培後，自己驅車前往軍部。

　陳新夾帶著變成熊貓的普羅米修斯，站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

　此時他擺脫了哨兵的身體，深深感受到情緒上穩定了許多，不再像以往一樣容易躁動。但哨兵的躁動仍和本身性格脫不了關係，陳新就算換了身體，但靈魂裡還是陳新。

　「要不要和托尼坦白講你自己決定。」齊裡格這麼和陳新說。

　然而陳新知道，當托尼知道了這副軀殼裡面的人是誰，今天一定會吵架吵個不停，他可不想要這種時候氣壞了齊裡格的身體。

　陳新推開門走進去，按照齊裡格的指示做動作。

　他努力地微笑，然後道：「親愛的……托尼先生……早。」

　陳新這輩子還沒對齊裡格之外的人說過「親愛的」這三個字，說完自己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他這話說得僵硬，托尼聞言後頭也不抬地問：「齊先生，您夜夜縱慾，除了嗜睡之外連話也說不好了，請您務必禁慾」

　你才禁慾！

　陳新內心一個咆嘯，但還是遵循著齊裡格的指示，抱著普羅米修斯到沙發那兒躺下。

　齊裡格的原話這麼說道：「你進辦公室，什麼都不要管，睡覺就是了，睡到托尼叫醒你為止。等事情做完，就繼續睡，睡到下班。」

　陳新雖然懷疑這事的可行性，但現在真的困了，加上他什麼也不會，只能倒在沙發上悶頭就睡。

　到了中午，他迷迷糊糊地醒來，覺得肚子有些餓了。

　他照著齊裡格的習慣，到冰箱裡面拿冰牛奶，再加些谷片，端著回辦公桌那裡吃。

　他現在終於能懂齊裡格為什麼喜歡吃這種東西了，剛睡醒喝些冰冰涼涼的東西，真的是不能更舒服了。

　「下午兩點客人要來，您知道嗎？」

　「知道。」

　托尼看著陳新，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和齊裡格認識二十年了，他能夠察覺到今天的齊裡格和平日不一樣。

　就像是現在。

　陳新吃完了東西，還沒洗碗便先整理起齊裡格的桌子。他每一回來亞斯培都會幫齊裡格整理桌子，這一次也不例外，仔仔細細地把桌面上的每一個東西都擺放到正確的位子。

　「陳先生？」托尼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嗯？」陳新毫無防備地回應了。

　他這一回應，托尼的視線立刻尖銳起來。同時他也發現不對，趕忙補了一句：「你叫他做什麼？」

　「沒事，只是看到胖胖的樣子，覺得很像陳先生附身在牠身上。」

　一看，普羅米修斯正襟危坐地坐在桌子上，胖胖那呆呆的小熊眼此時竟還帶著幹練沉穩的目光，簡直是一個熊貓大俠。

　陳新一看，立馬一掌把普羅米修斯抓過來抱到懷裡亂揉一陣，辯駁道：「沒事，只是說好了牠希望我再也不擔心牠學習，牠長大了。」

　「什麼？」

　「牠想要成為一隻英俊霸道的熊貓。你說對不對，胖胖？」

　普羅米修斯努力點頭，趕緊抖了抖身上的亂毛，然後坐一個酷炫狂霸的翹腳姿勢，連眼神都邪佞了起來。

　「……」托尼看著奇奇怪怪的陳新和普羅米修斯許久，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沒有私底下和陳新相處過，不懂陳新一發起神經是什麼樣子，此時只覺得今天的齊裡格實在是太魔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