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覺煞有介事道:“喝酒誤事。”
很快就回到了公寓樓,霍延己帶著桑覺走進電梯:“知道就好,以後不許喝了。”
桑覺道:“可是很好喝。”
霍延己按下電梯十一層,轉身看著桑覺:“那我們各退一步,以後隻許在家裡喝,或者我在的時候。”
桑覺唔了聲:“好叭。”
小醉鬼還滿身酒氣,不過並不難聞。
走出電梯的時候,桑覺尚還清醒著,一進家門突然就跟丟了骨頭似的,全身一軟,往還在換鞋的霍延己懷裡一撞。
霍延己沒有動,垂眸道:“桑覺。”
平時的小惡龍都未必會聽話,何況小醉龍。
尾巴蹭得一下就冒了出來,褲腰被抵到了一個很低的位置,靈活地卷住霍延己的腰,把他往沙發上帶。
“桑覺。”
平時聽力最好的小惡龍仿佛什麽都沒聽見,固執地把霍延己摁在沙發上,然後往腿上一坐:“我有一件想做很久的事。”
霍延己捏捏眉心,扶了下桑覺搖搖欲倒的上半身:“什麽?”
桑覺腦袋一歪,直勾勾地盯著某個地方。
霍延己眼皮一跳,在桑覺俯身的刹那下意識揚起下巴:“不行——”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小惡龍對人類的嘴唇不感興趣,但他對脖子上滾來滾去的喉結感興趣很久了,就像貓咪盯上上了滾來滾去的圓球。
於是履行本著肆無忌憚的人生準則,小惡龍一口咬了上去。
身下人的全身肌肉瞬間繃緊,那隻沾染過無數怪物與感染者鮮血的手瞬間扼住了桑覺的後頸,卻在將要擰斷的一瞬間堪堪收手,化為微僵的摩挲。
“桑覺,你在做什麽?”
桑覺含糊不清地說:“我在……咬你。”
“感覺到了。”霍延己下巴微仰,垂眸看著頸間的腦袋,“你再用點力,我們就可以在另一個世界團聚了。”
桑覺用小獠牙輕輕磨著凸起的喉結,霍延己說話的時候,還會引起嗡嗡的共振,很奇妙。
“為什麽?”
“我會因感染而死,而你會因感染我被捕擊斃。”
霍延己這麽說著,神色卻不緊張,只是渾身的肌肉神經都處於本能性的繃緊狀態,包括扶著桑覺腰的那隻手臂,整潔肅穆的軍裝下,青筋畢露。
桑覺就像隻好不容易咬住獵物致命處的小野獸,不肯輕易松口。
“他們抓不到……我。”
“那最好。”霍延己眼睛微眯,語氣越來越沉,“你先松嘴。”
桑覺哼了幾聲,繼續咬。
霍延己最後警告了一次:“桑覺。”
不僅有牙齒在磨喉結,還有濕潤的舌尖,也許是故意的,也許是不小心碰到。
霍延己倏地捏住桑覺的下顎,迫使他松開牙齒,然後猛得把人掀在身下——一切不過瞬息之間。
位置突然調換的小惡龍還是懵的,他甚至摸了摸自己的小獠牙,不開心道:“為什麽不給咬……”
霍延己拿開他的手:“桑覺,你的書單應該再加本生理書了。”
桑覺學著他的語氣,咕噥道:“桑覺不喜歡看書。”
兩人的姿勢實在有些微妙的曖昧,即便桑覺已經松口,喉結上的濕熱卻仍有殘留,有如‘附骨之疽’。
桑覺乖乖躺在沙發上,腦袋枕著霍延己的手。
霍延己想起身,但腰上的尾巴纏得很緊,不肯松開。
他問:“困不困?”
桑覺秒答:“不困。”
霍延己淡道:“你該困了。”
他抱起桑覺,走進臥室,正準備把人放到床上,桑覺卻不幹了:“不洗澡不能睡覺,你不講衛生。”
霍延己:“……”
安全區以外的地方四處都是危險,一些流浪者常年在城市遺跡裡躲躲藏藏,缺少食物與乾淨水源,別說愛乾淨了。
霍延己見過的所有流浪者,幾乎都有皮膚病。
維持溫飽對他們而言已經極為困難,根本顧不上其它。
桑覺對身世的說法漏洞百出,就連隻相處了一天老赫爾曼都能感覺到桑覺不對勁……但放下了一次戒備,就能放下無數次。
霍延己走進浴室,坐在浴缸邊緣,打開水龍頭,桑覺就坐在他的一條腿上,尾巴在身後有一下沒一下地甩。
霍延己淡淡看著桑覺清透的眼睛:“真醉了?”
“嗯!醉了。”
“怎麽和上次不太一樣?”
桑覺只是臉上看起來清醒,腦子早成漿糊了。
他思索半天,才想起來上次是泡澡那次。
浴缸水聲嘩啦啦,桑覺擰眉道:“你又要泡龍酒喝了嗎?”
霍延己:“……我不喝泡澡水。”
桑覺說:“這不是泡澡水,這是龍酒。”
“……執行官有禁酒令,非休息時間類不得飲酒。”
“噢。”
總算把醉鬼哄好了,霍延己抽回腿,讓桑覺站好,淡淡道:“尾巴松開,不然我要捏了。”
桑覺立刻條件反射地松開尾巴,乖乖定住。
“自己脫掉衣服,進去洗澡,十分鍾內出……我出去之後再脫。”
“哦。”桑覺解衣服的手停下。
霍延己重複了一遍:“十分鍾內洗好,穿好睡衣,去床上睡覺,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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