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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撞邪 - 第103章【番外篇:平行世界字體大小: A+
     

      室內一時寂靜。

      盛君殊沉默了好一會兒:“我覺得這裡面應該有些誤會。”

      “沒什麼誤會。”衡南道, “盛夫人,你娘把我帶進來的, 因帶得急, 還沒有立妾文書, 不過應該很快就有了。”

      “我娘?”盛君殊探頭朝外看,這屋裡的丫鬟都竟然都讓人遣了出去,想必是真的。

      一夜之間,多了一房妾室,最關鍵的是,母親也沒通知他一聲。又或者, 母親在他看書時跟他講過了, 但他忘記了?

      不行。

      盛君殊問衡南:“你家在哪裡?”

      “勾欄。”

      “哪裡?”盛君殊驚了。

      衡南看他一眼, 眼裡已經泛了淚光:“勾欄。”

      “公子,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衡南的哭訓練有素,絕不是那種討人嫌的哭哭啼啼。她只拿含淚的眼怯怯瞟人一下,就垂下頭去, 扇叢一樣的睫毛動著, 答的時候還強笑著:“大家都看著我進了盛家的門,公子若把我退回去,我就連清妓都做不了了,有二三十個男人等著要奴家。”

      “…………”盛君殊完全被這黑暗法則驚著了, 只覺得心都叫人剜刺了一下, “不退, 別怕, 我不退。”

      他覺得母親這事做得很傷天害理,須得找個機會跟她談談。至於眼前這個姑娘,盛家那麼大,添雙筷子又何妨?

      “他們給你安排住處沒有?”

      衡南搖頭。

      “那我叫人給你收拾一間房,你等一下。”盛君殊說著就要起身,被衡南一把拉住,小心翼翼道,“婆母已經在安排了,只是大家都忙著。我初來乍到,反复催促,實在不好,今天晚上我能不能就在你旁邊的地上睡一下?”

      這大冬天的,睡在地上?盛君殊說:“那怎麼行?”

      他說著,撩開帳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床,床榻外原本連著個丫鬟的小床,方便時刻爬起來照顧他。自打懂了事,知道男女有別,他就叫人把那床撤了。他晚上睡得極好,也不需要人伺候。

      於是現在只剩一張床。幸好那床非常寬大,放下一個人綽綽有餘,盛君殊目測一眼她身量:“這樣吧,你今晚在我床上將就一宿。你放心,我不碰你。”

      衡南露出感激的笑容。

      ——這人還給自己的妾專門承諾“我決不碰你”,這叫什麼事?

      半夜,衡南躺在床上睡不著。

      先是因為盛公子的床很硬,她睡軟床睡慣了,硌得腰酸背痛;而且她很餓。下午,盛公子專叫小廚房添了飯,她頭一次吃世家的飯,驚於它們道道都做出造型,像年夜飯一樣,但因她要維持柔弱可憐的形象,只吃了一點,就推說吃不下了。

      匪夷所思的是,盛公子接著她的剩飯,就著菜全吃光了,見她一直看,他咬著饅頭,長睫垂下,似乎在略帶尷尬地辯解:“惠州,水患正嚴重。”

      “……嗯。”

      “百姓尚食草根樹皮。富庶之家,也不要浪費了。”

      衡南覺得,盛公子人還湊合。

      不免想到,盛公子是個天閹,真是天妒英才。但她不能確定,盛君殊到底是真的不行,還是他喜歡的根本不是女人。若是後者,以她的知識儲備,倒也有法子給他爽快,做熟了,日後教給他,讓他這輩子添些享受。

      衡南側頭,盛公子手放在腹部,雙眸閉緊,睡得安靜板正,月光勾出一角白玉似的下頦。她胳膊肘隨意地一撞,兩人間間隔的一摞書應聲翻倒。


      盛君殊清楚自己睡相極好,永遠就佔那麼半個床,因此床上添了人,起初也沒當大事。但沒想到,衡南半夜突然抽泣起來,哭得他從夢中驚醒。

      一看,攔壩倒了,衡南侵在他這邊,抓著他的手臂,另一手搭在他身上,死死攥緊被子,眉頭蹙緊,閉著眼睛,眼淚直往下淌,是夢魘得厲害。

      盛君殊從小最怕女人哭,故不忍直接推醒;要將她放平,又不好碰她身子,僵在原地。

      她的手從被子上滑落,剛好碰到了……盛君殊敏捷而尷尬地捏住她手腕,將她的手小心地挪開,放在一旁。

      衡南哭了一會兒,渾身都是熱氣,自己平復下來,翻個身,貓一樣安靜地睡去。

      盛君殊鬆了口氣,總算閉上眼睛,隨手一摸,慢慢摸到一袖子眼淚,手頓了一下,倒有些睡不著了。

      窗戶外面,薛雪榮跳下窗台往回走,一路上激動不已。勾欄裡出來的,果然比家裡養的出息百倍,才第一天就哄得兒子睡在一張床上,照這個形勢,用不了幾天,事便成了。

      窗戶裡面,衡南也擰著眉,睜著眼睛,奇怪地盯著窗櫺。

      盛公子好像沒什麼毛病。

      他真對女人沒有興趣?

      *

      衡南立在桌案前,垂著眼研墨。常年訓練之下,安靜時她可以很安靜,把自己作貴人屏風上的花鳥。

      薛雪容以收拾東院為由,仍叫她住在盛君殊房裡,只派人送來幾套衣裳。仍舊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可是料子很薄,樣子很輕浮,大概是是貴夫人所認為的輕浮的極致:

      緊緊束起腰,勒得她走一步喘一步,胸口一闊,又撐開前襟,露了肚兜帶子。她腰身本就纖細,這麼一束更顯出病態的美感來,好像惡意掐一把就能斷似的。

      這有什麼用?

      衡南換了塊墨錠化開,又扶著束腰深吸一口氣,冷眼看著案前專心致志的公子。盛公子於這些渾不在意,倒還不如給她請個教書先生,培養一下同書呆子的共同志趣。

      眼看盛君殊寫完一最後一筆遞來,她乖覺地雙手接過,抻著紙,迎風吹乾,眼睛看著紙,心不知飄到何處去。

      “衡南。”盛君殊斜坐著,清湛湛的眼看向她,“看看,這篇是照你提點寫的。”

      衡南一頓,目光從滿紙黑字上掠過,裝模作樣,是為掩蓋內心的驚駭,她驚,是因為從沒有人為她的幾句話,專門寫就一篇文章。

      在勾欄,印三娘總說她胡言亂語,都是小聰明。小聰明,能點得了學富五車的公子?

      目光落到頁尾,她竟然看見了自己的名字,原來他寫“衡南”兩個字,是這樣橫,這樣勾,這樣疏朗淡泊又緊湊有力的構架。

      兩個熟悉的字,夾在裡面,好像變得不認識了一樣,心裡升起股異樣的羞恥感:“這是你的課業吧。”

      盛君殊坦然道:“是啊。”

      “公子怎麼寫我的名字?”

      “是你的想法。”盛君殊頓了一下,想到什麼,忙道,“我私自替你成了文章,多有添改,是否冒犯?”

      “沒有。”衡南彆扭而奇怪地看著他,鼻尖上都沁了汗珠,越說聲越小,“我都是胡說的,若對公子有用,直接拿去就是,不用署我的名。”

      “若是先生問起,如何交代?”她看了一眼紙,指尖抽緊,藏在背後,“不如這張送我,公子另作一張,交了課業。”

      盛君殊手繞到她身後一把抽走:“實話實說——照我看起碼是甲等的文章,你怕什麼?”

      他奪了不算,還笑著輕按了一下她的發頂。摸得衡南渾身毛炸起,眼睛睜得滾圓。

     “讀過書麼?”盛君殊已經撩擺坐回案前。

      衡南盯著他,遲疑地“嗯”一聲。

      細瘦修長的指,帶著輕快的情緒,嘩啦啦掠著書頁,像是彈奏樂器,“想看什麼,我書房都有,你可以隨便翻。”

      “學?我又不考功名。”衡南小聲道。

      盛君殊凝神,回頭看她:“難道人是為了考功名才讀書?”

      “難道不是?”衡南也看著他。

      “我覺得不是。”盛君殊思考片刻,平靜答,“因為想知道,所以看了。”

      衡南想了想,抬眼:“你想知道什麼?”

      盛君殊看著她,眼珠坦然,那裡面似乎有鬆風刮過,靜謐廣闊:“世上我不知道的事。”

      衡南抿了一下唇。半晌,又悄悄去看盛君殊的眼睛。剛才應該是被陽光折射,才生了幻覺。

      他又在寫字了,寫得認真,腰挺得很板:“衡南,你有什麼不會的,可以問我。”

      衡南不知道這那十二個丫鬟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因為她一人就能把公子伺候得很好,再深一點,是因為盛君殊實在沒有什麼需求。

      開始她作花鳥屏風妖嬈地立著,後來她雙手肘著趴在桌前看書,再後來側坐在扶手上,同他擠坐在一塊。

      公子從來不說,因為他壓根沒發覺差別。有時他甚至自己一邊說話一邊走到櫃子前倒了水,喝了解渴,又倒一杯,順手給她端過來。

      杯子塞進手裡,衡南出了一身冷汗。她也是飄了,竟讓公子給她倒水……

      盛君殊見她一雙貓兒似的眼睛複雜地看著他,半晌不動,疑惑地摸了摸杯壁:“太燙了嗎?入了九,天冷。”

      話沒說完,衡南眼神一閃,如渴久的鳥埋頭,一小口,一小口,全嘬乾淨。

      “………”

      盛君殊涉獵之廣,確實令人震驚,多數時候,衡南只是作陪,無聊,她便背書,正背倒背如流,吃飯的時候一字字背出來,欣賞公子呆住的表情。

      “過目不忘。”盛君殊戳著米飯,想了片刻,“這是天賦。”

      衡南持箸替他挑著魚刺,眼睛卻凶狠地盯著旁邊的蘿蔔糕,抽空飛快地捻一個塞進口中,吮一下手指。

      盛君殊掃著幾個空盤,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他時常對妾室的飯量感到糊塗。但這不是重要的事。衡南多吃飯總歸是一件好事,因為她太纖細易折,他見過的所有丫鬟,都沒有這種不足的身量,像被豢養的小獸,令人擔心。

      他從櫃子下取紙包,耐心地展開:“這裡還有些蘇杭的點心,吃嗎?”

      ……

      在他伏案的時候,衡南悄悄用手指蹭過他的領後,湊在鼻尖嗅。盛君殊身上有股很淡的松樹的氣味,潔淨高遠。

      她時常走神,在書裡尋找一點惡趣味的字眼自娛自樂,又不知想到什麼,眼裡含著抽離的笑。盛君殊發覺她喜歡看故事,每次看到故事,她都格外專注。

      衡南想,倘若盛君殊硬要教她唸書,她一定會配合的。可是他從不強迫她看什麼,只從上鎖的箱子裡取出一沓小冊子,鋪開來:“你看這個。”

      “都是志怪故事。”衡南一一翻過去,畢竟只有十五歲的年紀,貪個新鮮,眼睛亮亮的:“九色鹿!”

      “這裡還有插圖。”她果然很喜歡。

      橙色的夕陽鋪在桌面上。有一冊《山海經》,中間夾著無數活頁,一張一張,都是活靈活現的神獸。

      “是我畫的。”

      衡南把紙一張一張對著光看,擰萬花筒似的,眼裡在笑:“公子還會作畫?”

      盛君殊的睫毛上凝著光:“一時興起。”

      衡南把紙片從眼前挪開:“那你會畫那個嗎?”

      “哪個?”

      她貓一樣的眼睛直直看著他:“春宮。”

      “……”

      盛君殊移開目光,好半天,“會一點吧。”

      “畫一個,畫一個瞧瞧。”

      少年人禁不住攛掇,提了筆,又遲疑,“我覺得……不太美觀。”

      這還有美不美觀?

      衡南笑得從椅子上滾下來。

      “哎——”盛君殊伸手去攬,衡南的臉埋進他平展展的寬袖裡,一股乾淨的松香,體溫透出來,水一樣渡在額頭上。

      窗戶被重重敲兩下,把夢驚醒,衡南打了個激靈,陡然立直。

      穿金戴銀的丫鬟,頂著驕矜的一張臉立在窗外,兩隻眼睛直直的,看穿了她一樣:“衡南氏,夫人和老太太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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