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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撞邪 - 第39章 星港(三)字體大小: A+
     
    耀蘭城商場的洗手間都比尋常商場大一些,整面擋牆的灰色石紋如雲霧漂浮。

     衡南把包交給盛君殊,繞過擋牆背後。

     女洗手間墊高,進門要上三個階,不知怎麽設計的,台階的尺度略陡,衡南抬腳時按住大腿借力,上得腳酸。

     一盞盞明亮的橘色壁燈發出炫目光芒,一個瘦削的女人正在洗手台彎腰洗手,黑色羊毛長裙下是一雙皮靴,肩膀上斜披著紫紅色流蘇披風,垂下的流蘇和黑色卷發混雜在一起。

     衡南推第一個隔間門,推不開,旁邊第二個,好像也有人。連推了三個,把手上的綠色標志明明顯示“無人”,門也打不開。側頭看過去,這一排廁所的門全部緊閉。

     不是打烊了?怎麽這麽多人。

     衡南略有疑惑,蹲下身,剛準備從底下門縫往裡探看,忽然心口一涼,她一個趔趄扶住門,冷汗冒出,另一手按在劇痛的胸口。

     與此同時,四面一片寂靜,耳邊“噠,嘩——”的水聲機械地、持續地重複響起,格外清晰。常見的紅外感應水龍頭,為了省水,感應到手以後會發出“噠”的一聲,二十秒的出水時間,時間到了自動關閉。再次感應到手,則會再次噴水。

     從她進來到現在,這個洗手的時間,未免也太長了。

     衡南扶著門站起身,向左邊看去。女人背對她站立,仍在安靜地彎腰洗手,鏡子好像蒙了一層浮動的水霧,她的五官模糊成一片。

     “都有人啊。”衡南象征地推了推門,忍著胸口劇痛,她眉眼垂著,隻用眼角余光掃向鏡子,狀似無意地倒退出門。

     模糊的余光之內,鏡中的臉不知何時抬起,慘白、紅和黑,她看不清細節,但是她感覺到兩個黑色孔洞,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剛進去沒兩分鍾,衡南就從洗手間疾步走出。

     盛君殊:“這麽快?”

     “女廁所都有人。”衡南一把抓住盛君殊手臂,氣喘籲籲地扭過頭,“師兄,我想……”

     盛君殊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表情複雜:“不行,這是男衛生間……”

     衡南做出了夾腿的動作。

     盛君殊背後一涼,立刻推著她進了男衛生間,隨便拉開一個門把衡南塞進去:“師兄幫你看著。好了叫我。”

     這會兒商場打烊。左邊數十個空蕩蕩的小便池排成一排,在橘燈下孤寂地閃著潔淨的光。

     盛君殊站在窗邊思量衡南的話:“女廁所裡都有人”,能有多少人?哪來的人?

     “衡南。”他不大放心。

     “嗯?”她的聲音從隔間背後傳出,因為尷尬而壓低,有些模糊。

     “你跟師兄說著話,別斷。”

     “……”衡南捏著衣服角,細眉蹙緊,一說話尿就斷了,“我沒辦法邊尿邊說話,你能嗎?”

     盛君殊捏眉心:“……那好吧,別說了。”

     人聲由遠及近,盛君殊立即警惕看向門口。

     進來的是個年輕男性,搖搖擺擺一叉腿,左手拿電話,右手拉褲鏈,無意間回頭,與盛君殊四目相對,男人驚了一下:“啊。”他尷尬地看著盛君殊,跟電話裡說,“沒事,我這上廁所,看到個人……掛了。”

     衡南斂聲閉氣,盛君殊轉向窗外。

     嘩啦啦水聲響起。

     “咳。”男人清嗓子。

     “吱啦。”男人拉褲鏈。

     過了一會兒。

     “兄弟……”盛君殊猛地轉身,將那人驚得後退半步,把搭在他肩膀的手抽開,笑道,“嚇我一跳。”

     盛君殊看肩膀,又銳利地瞥向他:“手洗了嗎?”

     “洗了,洗過了。”陌生男人被他逗笑了,見他一手揣著口袋,一手拎著四個紙袋,“那個,有火嗎,我借一個。”

     盛君殊不抽煙,但隨身帶著火機,順手摸出來給他。

     “謝謝啊。”男人感激地點煙,“下班怎麽一個人在這兒站著。”目光下瞥,落到他手裡的紙袋上,“寶嘉麗啊。”

     盛君殊默然。那人吞雲吐霧:“以前金耀蘭在還能帶帶貨,現在不行了。”

     “什麽意思?”盛君殊看了眼袋子,“黎夫人也喜歡這個牌子?”

     “那不是禦用嗎?每次都穿,還當過幾次亞洲代言人。”男人感慨,“牌子跟人一樣,流行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你看原來星港多少家寶嘉麗門店,現在關得就剩樓上這一家,我看賣的也不是很好。”

     腳步聲遠去,衡南從隔間出來。

     盛君殊正把袋子裡櫃員贈送的小香包一點點撕開,裡面的東西掏出來,雙肩靈火一陣搖動,是張折成八卦形狀、裝在塑膠封袋裡的除穢佩符。

     盛君殊捏著符紙出門,看向數層之上正對扶梯的寶嘉麗店門,再看耀蘭城中庭內奢華的巨幅肖像。

     ——真是有意思了。

     耀蘭城附帶的中島大酒店,應該是衡南迄今為止住過的最豪華的酒店。房間玻璃挑空陽台,可俯瞰星火璀璨的城市夜景。

     盛君殊洗完澡出來,看了眼表,疊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拉開厚重的被子在床上躺平。

     漆黑眼睛看向天花板,神情放空。已經十點多了,衡南的生物鍾堅持不了多久。果然,兩分鍾不到,一個人鑽進被子裡,快速拱到他跟前,鑽了出來。

     盛君殊習以為常,伸手準備關燈。

     “師兄。”盛君殊回頭一看,衡南並沒躺下,而是向前俯身,兩臂撐在床上,雙眸閃爍,“這個酒店樓上有一個游泳池。”

     盛君殊默了數秒,試探著問:“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們別墅屋頂上也有一個泳池?”

     盛君殊沒用過那個泳池,衡南住進來這麽久,一次都沒去遊過,他以為衡南也不喜歡游泳,就讓人把泳池填成個花圃,改種樹。

     衡南很堅決:“這個泳池不一樣。”

     中島酒店的屋頂泳池,是挑高在數百米高空的,可以邊遊邊俯瞰整座星港城,多刺激。

     衡南看他不說話,抿了抿唇,進一步補充:“我剛才在網上查過,今天晚上沒有人包場。”

     “……”盛君殊坐起來,“你想游泳。”

     衡南點頭。

     盛君殊想了想,拎起賓館床頭櫃上的座機,還沒撥號,又回過頭確認:“你自己遊。”

     衡南卷著頭髮的動作變得焦灼,呼吸起伏,六神無主。無主了一會兒,又拿那雙漆黑的眼略帶弱氣地看向他。

     泳池。水。一個人。

     “師兄就在邊上看著你。”盛君殊承諾,“就坐在泳池邊上。”

     盛君殊會鳧水。但是……現代的四角泳褲,完全露出大腿和上半身,和同樣打扮的師妹在水裡嬉戲,那個畫面挑戰難度系數太高,他有點不敢想。

     “好。”衡南點頭。

     盛君殊的電話撥出去。

     粼粼波光閃動,池底壁燈將池水輝映得盈藍,泳池是個被推出建築邊緣的方盒子,半截陷入漆黑夜空,半截支撐在屋頂上。屋頂立燈纖細,但泳池旁的鋪地板是雪白的PVC材質,整個空間就被反射得瑩瑩亮了起來。

     衡南的腳踩在白色的鋪地上,玲瓏的腳趾收緊,發梢墜下的水珠不斷低落在腳邊。她抱緊雙臂,濕得打卷的頭髮像兩肩歸攏,露出修長的頸,背後蝴蝶骨凸出,被室外的風吹得有點打顫。

     衡南的泳衣是從清河帶來的。鮮麗的糖果彩碎花寬肩帶,沒露太多,款式很少女,桃紅裙子垂成荷葉邊,兩邊自然翹起,比百褶裙還短一截,堪堪掩住瑩白的腿。

     盛君殊下意識將目光移開,過了片刻,又覺得不必如此。無論包場,還是身份,似乎都說明他可以光明正大看下去。

     他強行將視線光明正大地搬了回來,但不知為什麽看到的也是支離破碎的細節。透著光的樹葉搖動,衡南頭髮上的水珠靜謐地落下,在她皮膚上滾動,晶瑩發亮。

     衡南喜歡露腰,因為她的腰線的確漂亮,斜楔下去,韌而不弱,不拖泥帶水的一筆。她彎下腰,拉了拉雙腿。

     其實她不知道到底該做什麽熱身,看盛君殊的樣子,他肯定也不知道,就象征性地做了兩下,走到池邊,對著滿眼夢幻的藍色波光,深吸一口氣——

     盛君殊坐在池邊的座椅上,欣慰地看著師妹像條魚一樣靈巧地躍進水中。

     濺起的白色水花漸平,恢復安靜,安靜了一秒,兩秒,三秒……

     “……”盛君殊撂下雜志,“衡南?”

     “嘩啦……”一隻胳膊一浮一沉,水花濺開撲騰。

     盛君殊抖著指尖摘掉手表跳進去。

     衡南感覺到有溫熱的手臂夾住了她的腰,強大的力量迅速收攏,向上拽去,“嘩啦”一下露了頭,頂燈白得刺眼,濕潤的新鮮空氣湧入。

     盛君殊把衡南托起來,到了池邊方向,衡南咳得淚流滿面,像旁邊倒去,又讓他拽起來,捏著脖頸猛拍脊背吐水。

     他半個身子還浸在水裡,濕透的襯衣全部貼在身上,臉色嚴厲而不失關切:“剛怎麽回事?腳抽筋了?”

     衡南搖頭,別了別臉上的濕發,低頭看他:“我是第一次游泳,不太會。”

     盛君殊皺眉。衡南感覺到師兄的怒火正在嗖嗖往外冒。

     衡南的頭髮打濕,嘴唇在不自知地哆嗦:“你不覺得,游泳池的水看上去很誘人嗎。”

     盛君殊覺得自己出現幻覺了。師妹歪頭看他,瞳孔大而黑,眼裡好像萬花筒變幻,她一點都不後怕,反而興奮到戰栗。

     盛君殊抿唇揚手,衡南下意識閉眼,但那道風過來,落在她頰上,只是輕拍了一下,他斥道:“不知深淺!”

     盛君殊沉著臉上岸。

     衡南睫毛顫動,摸了摸臉,想掙扎著爬起來,卻一個勁打滑:“你,你別走……”

     “沒走。”盛君殊背對著她,低頭彎腰,怒氣衝衝道,“我找表。”

     “是不是這個……”衡南突然覺得有點硌,從屁-股底下一摸,摸出一塊手表。盛君殊接過來一看,表盤都碎成蜘蛛網了。

     他冷沉沉的目光順著蜘蛛網上瞥,衡南正看著他:“表這麽貴,肯定防水的,你剛才不該摘。”

     “……”

     衡南接住盛君殊扔過來的浴巾,把自己裹住,追著他的背影往回走。

     走到了另一個藍瑩瑩的方形池跟前,盛君殊忽然停步,想了一會兒,將她身上浴巾拽了下來,冷清道:“下去。”

     衡南:“?”

     “下去。”

     衡南不敢惹他,抱著臂哆哆嗦嗦地沿著台階下水,下到池底,發現水才至要腰際。

     這是個兒童池。

     衡南索性坐下去,把下巴頦抵在水裡。他說不知深淺,就是那個池子深,這個池子淺。所以他的意思是,她遊錯池了?

     忽然有人摟住了她,一陣陽炎熱氣靠攏,盛君殊不知何時也下了水,把她抱起來翻了個個兒,展開手腳,手掌托著她的肚子:“吸氣。”

     她抬頭,盛君殊沒什麽表情地把她的腦袋壓回去:“看什麽?下水憋氣,上水換氣。”

     “……”衡南開始莫名其妙地學習游泳。

     盛君殊托著她的肚皮往前,但他的手剛一離開,她就呈U字型逐漸沉底,頭和腿在水上,肚皮像千斤秤砣一樣貼住淺水池底的瓷磚。

     沉了幾次之後,衡南死死抱住他的手不放,眼生戾氣:“我不學了!”

     “這不應該啊。”盛君殊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懷疑人生,“按理說,把豬扔進河裡,豬也能飄起來……嘶。”

     他把手從師妹嘴裡往出拽:“師兄不是這個意思,師兄、師兄是說人和豬,身體裡的脂肪比水輕……再咬就破了。”

     “撲通——”巨大的水花忽然爆濺在二人中間。

     先從水冒出來的是隻毛皮光滑的褐色動物,尖腮,方臉,小黑豆般的眼睛,“啪啪”地抖動一下蓬松的尾巴,利劍似的水珠甩了衡南一臉。

     衡南皺著臉向後躲避,接著從水裡“嘩啦”一下冒出來的少年,將她整個攔腰抱起來,騰空轉了個圈:“哈哈哈哈,師姐,驚不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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