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丟人啊，鬼兄

　　言孜衍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狗血劇，可是他總是遇到只有二流狗血劇才能遇到的事情。

　　看著前不久才與自己分手的前女友此刻挽著一個男人向自己走來，言孜衍開始考慮究竟是裝作沒看見好，還是有禮貌的上前問好。

　　上天照常沒有給他選擇機會，因為前女友已經進了餐廳，而前進的方向正是VIP區這個方向。

　　「你看什麼？」秦煦謹見身邊的人不對勁，面無表情的問，視線瞟著向這邊走來的一對男女。

　　「那塊刺繡很好看，」言孜衍指著掛在一個架子上的白色布塊，笑眯眯的開口。

　　正在這個時候，路過的服務人員禮貌的解釋道，「先生，那是我們店裡用來擦桌子的抹布。」看來店裡的衛生條件很好，不然客人怎麼會把抹布當成刺繡品。某服務人員陷入一種「我自豪，我驕傲」的狀態中離去。

　　言孜衍看著服務員的背影，乾笑著開口，「啊哈哈，這家餐廳真不錯，拿刺繡品做抹布。」

　　秦煦謹：.......

　　「孜衍，你怎麼在這？」疑惑的女聲打斷了兩人間無言的氣氛，顯然這人對於言孜衍能出入這種高級場所感到非常的訝異。

　　秦煦謹眯了眯眼，打量了眼出聲的人，臉上的妝太厚，看不出原裝零件究竟怎麼樣，還有她與這個倒霉傢伙是什麼關係？瞥了眼身邊的人，發現他的臉色不自然，眉頭微皺，這個女人.......

　　「秦總，」與女人走在一起的男人顯然認出了秦煦謹，略微發福的身軀立馬向前走了一步，帶著笑容道，「秦總你好，今日是在這談生意嗎？」

　　秦煦謹視線掃到男人身上，「你好，你身邊這位是？」目標很明顯，態度很堅定。

　　言孜衍見狀在心底腹誹，大BOSS沒準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誰，不過對美女的興趣倒是不小。

　　「她是我的女友，」男人看了眼與秦煦謹走在一起的青年，見他穿著普通，也就沒有多問，「秦總您是來用餐嗎？一起吧，我買單，希望您能賞個臉。」

　　秦煦謹沒有回答，他看了眼低垂著頭似乎有些沮喪的言孜衍，突然心生煩躁道，「不用了.......」

　　「秦總，只是一頓飯而已，大家以後再生意上還有很多來往，平日秦氏為我們提供了很多生意，請您吃頓飯是應該的，」男人知道秦煦謹的個性，怕對方誤會，又急忙解釋。

　　秦煦謹仍舊不回答，面無表情的看著說話的男人，讓男人額頭上不自覺冒出冷汗出來。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言孜衍摸摸鼻子，為了自己已經抗議的肚子，他決定堅強而又勇敢的打破這份難言的寂靜，「總裁，還有一個半小時到了下午上班時間。」見到對面男人那感激的眼神，言孜衍僵硬的移開目光，一個大叔不要做出那麼LOLI的表情，他的接受能力雖然高，但是雷點低啊。

　　「餓了？」秦煦謹面無表情的看向言孜衍，見他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勁，才對男人點頭，「走吧。」

　　女人有些猶豫的看著三人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該跟著進去還是先離開。

　　「雪琪，你怎麼了？」男人不解的開口問，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女友似乎認識那個青年，而秦總似乎與青年的關係不錯，如果最近那個合同請那個青年幫幫忙，簽下來的難度一定會小不少。

　　張雪琪看了看四周，沒有可疑的人物，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就算是鬧火災什麼的也能安全逃出去，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走在前面的言孜衍腳步頓了頓，回頭就看到了張雪琪眼中的猶豫，他嘲諷一笑，當初這個女人追求自己的時候，可是說同甘共苦的，真是.......他垂下眼瞼，掩去眼底的情緒，笑眯眯的開口，「你如果身子不舒服的話，可以先回去。」

　　「不用了，」張雪琪聲音微微提高，意識到自己態度不對，她不自然的笑笑，「我身子沒什麼問題。」

　　男人沒有察覺兩人間的怪異之處，反笑著道，「雪琪原來與這位先生認識，還真是巧。」

　　要是你知道你現在的女人是老子以前的女朋友，你會更加覺得有緣，言孜衍皮笑肉不笑的乾笑兩聲，「是很巧。」

　　四人進了房間，秉著女士優先的原則，三個男人把菜單讓給張雪琪，秦煦謹雙手交握，看著言孜衍戳著桌上擺的乾果。

　　言孜衍一個人剝著開心果，在三人注視下，吃得很是淡定，除了剝無花果外殼時的聲音，整個房間裡再沒有別的聲響。

　　男人是因為被秦煦謹冷漠的態度噎住了，而張雪琪這個時候是不知道怎麼開口，至於秦煦謹，他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於是氣氛變得越來越古怪，言孜衍這個吃貨自然關注無花果去了，畢竟市面上的無花果還是要比瓜子貴不少。

　　可憐的服務員被這幾人間詭異的氣氛弄得全身都不自在，聽著身邊「咔嘭咔嘭」的咀嚼聲，感覺這人像是在啃自己的骨頭般，讓他禁不住抖了抖。

　　秦煦謹瞟了眼服務員，又看了不停在菜單上勾畫的女人，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皺了皺眉，立刻放下茶杯。

　　言孜衍看著BOSS大人的動作，上好的碧螺春就這樣被嫌棄了，他轉著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

　　張雪琪把點好的單子遞給服務員，才看著言孜衍道，「好久不見了。」

　　言孜衍抽了抽嘴角，他能說他們分手的時間連一週都不到麼，雖然電視劇裡男女主角分手後相見說的是這句話，可是.......生活不是電視劇，這樣她不覺得彆扭？

　　「其實，昨天晚上我在步行街看到過你與這位先生，」言孜衍放下茶杯，「不算太久。」

　　張雪琪嘴角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得閉了口，她知道言孜衍已經明白自己與他分手的真正原因，這種讓人尷尬的場景讓她不知道怎麼面對言孜衍。

　　「對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間，」言孜衍站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臉上掛著的笑頓時消失無痕。

　　長出了一口氣，轉身走向洗手間的方向，洗了洗手，突然出現鏡中的人影讓他眉梢抖了抖，在他還沒來得及看清這是什麼東西時，身後的東西便伸出手，想要往他的脖子上掐。

　　「滾開！」言孜衍心情不好，自然不會對非人類物體客氣，一腳就把來鬼踢到了牆上，這個鬼緩緩的滑落在角落裡。

　　可憐的鬼還沒來得及作惡，就被人踹翻在地，他艱難的爬起來，故意露出自己身下恐怖的血印，繼續向言孜衍撲去，然後再一次被踹倒。

　　「喂，老子是鬼，你看到沒有，老子是鬼！」鬼憤怒了，他爬起來指著言孜衍道，「有你這麼對鬼的嗎？」正常人不是嚇得一臉慘白，驚聲尖叫？

　　言孜衍沒有理會那個全身滴著血的鬼，從旁邊的盒子裡抽出兩張擦手紙把手上的水擦乾，把紙往垃圾桶裡一扔，才居高臨下的看著憤怒的鬼，「你是鬼了不起啊？老子還是人呢！」

　　鬼委屈了，「正常人都是怕鬼的好吧？」他好不容易吸取日月之精華，能隨便選擇讓哪個人類看到自己，難得找到個順眼的人現身嚇嚇他，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老子兩歲吃過鬼給的糖，三歲吃過鬼給的餅，四歲與小鬼一起玩過皮球，五歲被鬼從水裡救出，六歲拖了兩隻鬼給老子看家，七歲八歲看到鬼比看到人正常，你是鬼了不起啊？」言孜衍冷哼，「你以為你是不老帥哥劉華德還是粉照門陳希冠？！做鬼這麼沒見識，也不嫌丟人，有本事你去醫院看看，那裡的鬼比你這個樣子嚇人多了，就這水平還學別的野鬼嚇人，好好找棵槐樹呆著，等到了機緣巧合就乖乖去投胎，鬼笨成你這個樣子，還真是毀了鬼的名聲！」

　　「我都不好意思說你，嚇人都不專業，」言孜衍鄙夷的看了眼滿臉幽怨的鬼，「好好看看恐怖片去，就連我們內地拍的恐怖片場景也比你現在嚇人，做鬼也要專業點行不行？我看你不是嚇人，是丟鬼！」

　　說完，嚴重的鄙視了眼蹲在角落的鬼，言孜衍心情很好的出了洗手間，果然好的心情是建立在打壓鬼之上的，打壓人不符合道德觀念，可是沒有誰說打壓鬼不道德的。

　　被言孜衍打擊得風中凌亂的可憐鬼蹲在角落裡，戳著水龍頭，水龍頭裡的水立刻變成鮮紅的血色，「哪裡不嚇人了，哪裡不嚇人了？什麼叫內地恐怖片都比我嚇人，不帶這麼侮辱鬼的！」

　　某個洗手間隔間中，一個中年男人早已經嚇得口吐白沫暈倒在馬桶上。

　　秦煦謹看著面帶笑意進來的言孜衍，察覺到他的心情似乎很好，也就沒有多問，菜已經上了桌，四人也就繼續保持詭異的氣氛用餐。

　　用晚餐，出來就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聽著服務員的解釋是，有一位客人在洗手間突然呼吸不暢，暈倒了，現在被人發現打了120來接病人。

　　洗手間？張雪琪臉色變了變，順口問了句，「這位客人是男是女？」

　　「是位男顧客，」服務員微笑著回答，然後就走開了。

　　張雪琪面色一變，男洗手間，言孜衍剛才.......她看著站在一邊面帶微笑的俊美青年，也許應該可能.......是巧合吧。

　　你是鬼了不起啊？老子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