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陵也很悔恨,當時真不應該分化成八個人。
更不應該聽信李明覺的話。
如今倒好,江玄陵不知道怎麽去哄生氣的小徒弟。
等離開集鎮之後,二人禦劍回天玄山。
一路上李明覺都氣鼓鼓的,把頭扭過去,一句話都不跟江玄陵說。
等入了山門也是如此。
三個師兄出來迎接,見李明覺如此神情,皆是面面相覷,滿目不解。
李明覺什麽也沒說,直奔孩子們的房間去了。
顧初弦不解道:“他又發什麽瘋?出去玩了那麽久,孩子又沒讓他照顧,還有什麽不高興的?”
“看樣子明覺很生氣呢,師尊看起來也不太高興的樣子。”林景言憂心忡忡地低聲道:“該不會是吵架了罷?”
“吵架?李明覺敢跟師尊吵架?他有什麽資格同師尊吵架?反了天了!”顧初弦怒道:“也就師尊寵他,要不是他懷了身孕,我現在就替師尊好好教訓教訓他!”
李明覺對此一概不知,探望過孩子們之後,又氣鼓鼓地回到師尊的寢殿睡覺去了。
就連師兄們為他接風洗塵設的家宴也沒去。
等江玄陵過來時,就見殿裡烏漆麻黑的,一揮衣袖,殿裡便亮堂起來了。
緩步走進裡間,入目便是床榻上蒙著被子的一團東西。
李明覺包著被子坐在床上,就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出來。
眼眶紅紅的,一看就是偷偷哭過了。
見到江玄陵後,李明覺咬著嘴唇,哽咽著埋怨他:“師尊怎麽才回來?是不是第二胎了,所以師尊不太在乎了?明明師尊在幻境中,把我弄死了,師尊為什麽一點都不難過?就因為我現在懷了師尊的孩子,所以師尊就料定我不敢離開,是不是?”
劈裡啪啦,就跟倒豆子一樣往外冒。
江玄陵也十分的愧疚,萬分的愧疚,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虧欠了小徒弟。
他沒有不在乎,沒有不難過,也沒有不心疼。
只是不知道怎麽表達出來而已。
“好了,是我孕期太敏感了,我現在不難受了,師尊!”李明覺伸開雙臂,撒嬌道:“要師尊抱抱!”
江玄陵上前一把將人擁在懷裡,下巴抵著李明覺的頭頂,感覺到少年在他懷裡發抖,心尖又悶悶地疼了起來。
好半天才啞著聲兒道:“明覺,是師尊不好,在幻境中毫無節製,讓你受委屈了。”
“呐……”李明覺順勢吸了吸鼻子,小聲道:“那師尊跟我都是道侶了,既然師尊也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事情,那我們就互相道歉好不好?這事就算翻篇了。”
江玄陵點頭道:“怎麽道歉?”
“師尊就說,是師尊做錯了,對不起明覺。然後我就說,對不起師尊,明覺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
李明覺眨巴眨巴眼睛,一本正經地開始教學:“然後我們就和好如初,以後再也不會因為這事吵架了。”
那不可能的,以後每次要吵架了,他都要把這事拎出來先鋪墊鋪墊。
江玄陵略一思忖,覺得這事的確是他做錯了。便低聲道:“是師尊不好,師尊沒有照顧好你,抱歉。”
然後他就抬起頭來,靜靜等著李明覺說話。
哪知李明覺霍然坐了起來,兩手一掐腰,氣勢洶洶地道:“謔!原來師尊也知道自己做錯事情了!晚了!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還要家法做什麽?我不管!以前我做錯事情,師尊怎麽教訓我的,今個我也要有樣學樣!”
江玄陵:“……”
事情的發展,為什麽和李明覺說的不一樣呢?
李明覺小臉一繃,冷聲冷氣道:“去,把那什麽紫檀木的戒尺找出來,今晚我就要重振夫綱!”
江玄陵:“……”
雖然覺得李明覺的脾氣反覆無常,明明上一刻還可憐兮兮地掉眼淚,眼下又露出了囂張的狐狸尾巴。
但江玄陵還是轉身去尋了一把紫檀木的戒尺過來。
這玩意兒原本是以前用來管教徒弟們的,但江玄陵性格比較淡漠,徒弟們也都聽話,遂也不怎麽用。
眼下卻儼然從“宗法”演變成了“家法”。
李明覺一把奪過戒尺,原本想壯著膽子,讓師尊趴下的。都說老虎屁股摸不得,他今個就要打幾下。
可話在嘴邊,又無論如何也不敢說。
好半天李明覺才哼哼地道:“師尊在幻境裡,用哪隻手掐我後頸的?伸出來!”
江玄陵:“……”
他把左手伸了出來,然後靜靜地凝視著李明覺的臉。
看著李明覺連續深呼了十幾口氣,反覆舉起戒尺,可就是沒有勇氣往下揮。
到了最後,反而是李明覺生氣了。
他一把將戒尺丟開了,撲在江玄陵懷裡嗷嗷亂哭:“我不幹了!徒弟打師尊會不得好死的!!!但是我太生氣了,師尊快哄我,快哄,快哄!”
江玄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直等笑夠了,才將人摁在了床榻之上,欺身就壓了過去,咬著李明覺的耳垂低笑:“好,哄你,師尊哄你。”
“寶貝明覺,等這胎生下來了,再給師尊生一個女兒,好不好?”
李明覺不幹了,鼓著腮幫子道:“師尊重女輕男啊?萬一我這胎懷的就是女兒呢?”
“不管這胎是男是女,等生下來後,師尊日日夜夜都與你雙修,一直到你再生下女兒為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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