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就拉著他的手,將人引到事先準備好的屋子裡坐下。
江玄陵望著面前桌面上的全雞宴,低聲道:“準備好了麽?要開始吃了。”
李明覺的心臟撲通撲通亂跳,有些緊張地兩手揪住衣衫,點頭表示自己準備好了。
“那好,你什麽話都不用說,隻管吃便好了。”
江玄陵從衣袖中,取出一個琉璃瓶子,將裡面早就碾碎的安胎丹放入酸梅湯裡,用杓子攪拌了幾下。
才端起碗來,往李明覺的唇邊一貼,從旁輕聲道:“喝罷。”
李明覺隻覺得唇邊驀然一涼,嗅到了酸溜溜的氣味,一下就明白了,這是酸梅湯。
他有些奇怪,為什麽師尊要喂他喝酸梅湯,不應該事後拿來漱口?
但也由不得他多想了,李明覺乖順地大口大口把酸梅湯喝下,入口酸甜冰涼,極是開胃。
喝完之後,果真有了些食欲。
李明覺又想,這接下來該吃上了吧?
果然就聽耳邊傳來師尊的聲音:“張嘴,嘴巴張大些。”
李明覺應聲張大了嘴巴,他是熟知師尊的尺寸,自然把嘴張得又圓又大,完全是能一口吞下顆鵝蛋的地步。
哪知江玄陵一把塞了隻雞腿進來,還笑著道:“吃吧,多吃些,吃不完不要緊,每樣都嘗一嘗便是了。這是叫花雞,你可喜歡?”
李明覺:“……”
什麽?塞他嘴裡的,居然只是一隻雞腿?
有沒有搞錯?他洗得乾乾淨淨的過來,難道就是為了吃這一根雞腿的?
師尊莫不是在逗他?
李明覺啊嗚一口,咬下一口雞腿肉,恨恨地嚼著,什麽味道,他也沒品出來,反正就是豬八戒吃人參果,全然不知其中滋味。
“來,再吃一下這個。”
李明覺心道,把雞腿吃完了。這下終於要步入正題了吧?
哪知江玄陵卻夾了一筷子紅燒雞翅膀,往李明覺嘴裡一塞,笑道:“你喜歡吃,便多吃些,別著急,慢慢吃。都是你的。”
李明覺:“……”
我了個艸的,師尊太他媽氣人了!
居然連續兩次,都拿雞來糊弄他,此雞非彼雞,他想吃什麽雞,別人興許不知道,但師尊能不知道嗎?
“我不吃這個!”李明覺氣鼓鼓地道:“我要吃的雞,不是這個!”
江玄陵懂了,小徒弟不愛吃雞翅膀,於是果斷夾了一塊雞肉,往李明覺嘴邊一喂,哪知他才吞了下去,又噗嗤一下吐了出來。
“師尊!你肯定是故意的!”
李明覺氣得一捶桌面,氣鼓鼓地道:“我不要吃這種雞!我要吃生的……不,準確來說,我要吃活的雞,活的雞!”
江玄陵耐心勸解道:“明覺,聽話,吃這個對你的身體好,乖,再吃幾口。”
“……”
李明覺拒絕不了如此溫柔的師尊,雖然仍舊氣得像隻野貓似的炸毛,但還是乖順無比地張嘴,又多吃了幾口。
還沒來得及吞咽,李明覺又含糊不清地道:“師尊騙人,明明說了,要讓我吃……”
“吃……雞?你不正在吃麽?”
江玄陵不解地道:“明覺,只有野獸才會茹毛飲血。你吃不得生的,就應該吃些熟的。”
李明覺明白了,此雞非彼雞,兩個人此前各說各的,互相沒理解對方的意思。
氣得他一把扯下蒙住眼睛的發帶,怎麽都不肯繼續吃了。
“明覺,你不吃的話,那腹中的孩子,豈不是要跟你一起受餓了?”
“什麽?我腹中的孩子???”
李明覺猛然睜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置信地問:“什麽孩子?哪裡有孩子?!什麽時候的事兒?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你我閉關了三月余,這孩子也三月余了。”頓了頓,江玄陵又笑,“應了你的話,未出月子,又懷上了。”
李明覺:“……”
他呆愣了片刻,低頭撫摸著已經開始顯懷的肚子,忽然啊了一聲,捶地痛哭道:“我不依啊,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情?沒出月子就懷了第二胎,師兄們必定就知道,我在月子期間,還跟師尊雙修了,這讓我的臉面往哪裡擱啊?”
“我不要活啦,師尊太欺負人了!”
李明覺抓著江玄陵的衣領,哐當哐當往他胸口上撞,邊撞邊嚎,“師尊好壞的,連個名分都不給,就會讓我給師尊生孩子!”
“誰說不給你名分了?只要你想,明日你我便在山中完婚。”
“那……會不會太倉促了?”李明覺探頭望著師尊,有些遲疑道:“可我這肚子也不能等了,若是徹底顯懷了,穿婚袍不好看的。”
江玄陵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等笑夠了才道:“成親之事,你不必跟著操心了,隻管吃好喝好,便是了。”
“那好吧。”
李明覺這才勉為其難地繼續吃飯,一邊喝著雞湯,一邊含糊不清地道:“師尊,我不喜歡熱鬧,就私底下讓幾個師兄參加便可了。”
江玄陵道:“哪裡能隨便?宗主娶親可不是什麽小事。”
“可是,天玄山歷代……歷代都不允許弟子私底下私相授受的,而且……而且,也從未出現過斷袖之風,我怕……”
江玄陵斬釘截鐵地道:“凡事都有特例,便開了這個先河,又有何妨?只要你開心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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