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要抱抱才能起來的,不抱就是起不來。”
“腿斷了?”
“斷了斷了,腿就是斷了,起不來了,要師尊抱起來才行。”
江玄陵:“你好好說話!”
李明覺終於恢復了正常,對著江玄陵伸出了雙臂,滿臉期盼地道:“我打小就沒爹疼,沒娘愛,就像地裡小白菜。自從遇見了師尊之後,我才知道什麽是偏寵。我就是想要師尊抱一抱我。”
如此,江玄陵是沒辦法拒絕他的。
彎腰打橫將人抱了起來,心念一動,長劍便幻化而出,兩人嗖的一聲,便消失在了原地。
“師尊,我想要很多很多的愛,師尊以後每天都要說,你愛我才行。”
江玄陵笑罵道:“真是不害臊,青天白日就說這種話,也不怕別人聽見了笑話。”
“他們要笑的話,就讓他們笑話好了,反正我是不怕被別人笑話的。我就是要師尊說你愛我。”
這話江玄陵其實說不出口的,什麽情啊愛啊的,肉麻兮兮的。
他愛李明覺,愛到了骨子裡,願意陪他瘋,陪他鬧。只要李明覺開心,他江玄陵就願意放縱。
可甚少會說自己愛他,就連喜歡二字,也輕易不往外說。
須臾之後,江玄陵才道:“那種把情愛掛在嘴邊,隨隨便便就能說出口的,反而不是真心實意的喜歡。方才那兩人的談話,你不都聽見了麽?”
“可我就是想聽師尊說,你愛我。”
“……”
“就是突然想聽一聽。師尊如果覺得很為難,那就當我沒說過好了。”
李明覺故作委屈地攥起拳頭,擦拭著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哽咽道:“沒關系的,師尊不想說也沒事,我不會哭的,哇唔哇唔。”
江玄陵沒吭聲,只是將人摟得更緊了。
一口氣禦劍飛至了天玄山,才堪堪停下,腳踏連綿起伏的山脈,綠蔭環翠,籠罩在一層仙澤之下。
就當李明覺以為,師尊無論如何也不會說的時候。
江玄陵突然抬手捧住了他的臉,傾身就吻了上去。
李明覺的腦子暈乎乎的,都不知道呼吸了,直到兩個人氣喘籲籲地分開,才堪堪回過神來。
師尊主動親吻他了!
師尊居然主動親吻他!
主動親吻他!
李明覺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有些不真實,遂抓著江玄陵的手,央求道:“師尊,快,打我一下,我要確定一下,這到底是不是在做夢!如果是夢,那就永遠別醒了!”
“我愛你。”
“什……什麽?”李明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湊過身子,把頭歪過去,“什麽,我沒聽清?”
“我愛你。”
江玄陵沉著冷靜地重複了一遍,忽然摟著李明覺的腰,二人自高空中墜落。
兩個人抱得很緊,彼此親吻著對方,互相訴說著愛意。
耳邊的風呼呼地刮著,吹得二人的衣衫獵獵作響,幾乎都睜不開眼睛。
李明覺隻覺得眼前一陣黑,一陣白的,耳邊的風聲簌簌作響。
他其實還挺恐高的,讓他蹦極就跟殺了他沒啥子區別。
可不知道為什麽,有師尊摟著他往下跳,一點都不害怕,也十分心安。
仿佛明白只要有師尊在身邊,哪怕天塌下來了,他也不用害怕。
璀璨的靈力,簌簌地在周身環繞,命劍發出嗡嗡嗡的聲響,好似通了靈性一般,親膩地湊了過來。
貼在李明覺的腰背上,親膩地蹭來蹭去,李明覺被弄得癢癢極了,反手抓著師尊的命劍,那劍嗡的一聲,散盡所有鋒芒,乖順無比地貼在了他的掌心。
哪有從前那般,劍鋒凌厲,薄刃冰寒,殺人如風的樣子。
分明就是把李明覺視為主人一般親近。
李明覺突發奇想地問:“師尊,你說,如果師尊現在用命劍,捅我一劍,這命劍會聽師尊的命令麽?”
江玄陵篤定道:“絕不會。”
在即將墜下長空之前,江玄陵摟著李明覺的腰,凌空翻身,輕飄飄地騰飛出數百丈之高,夜間的山風吹得兩個人衣訣飄飛。
互相糾纏在一處,再也分不清楚彼此了。
與此同時,山中某座燈火通明的大殿裡,林景言正抱著孩子,站在窗戶邊,一邊顛孩子,一邊哄:“寶兒乖,吃飽了就快睡覺,寶兒乖。”
“我是真的受不了了!這麽晚了,一個兩個三個都不睡!”
顧初弦熬得眼眶下面一片青灰,氣惱地道:“我一個玄門弟子,成天到晚窩在房裡,跟婦人一般,圍繞著孩子轉!李明覺他憑什麽?只會生,不會養!那當初就不要圖一時快活!還一下生了三個出來!!!”
話雖如此說,他的動作卻溫柔無比,一手搖著竹籃,一手攥著撥浪鼓,哄著孩子趕緊睡。
“都忍一忍吧,等孩子長大了,就好帶了。”
大師兄也抱著一個孩子哄,很無奈地道:“孩子還太小,精力又旺盛,正是玩的年紀,等再大一些就懂事了。”
林景言道:“是啊,二師兄,你聲音小一點,別嚇著孩子了。明覺他現在畢竟是咱們三個的師娘,從前師尊把我們四個人拉扯長大,也從未說過孩子難帶,現如今該是我們報答師恩的時候了。”
頓了頓,他望著懷裡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忍不住笑道:“再說了,孩子們多可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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