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覺:“……”
完了,大師兄這是把孩子誤認為是燕黎的了。
他這是解釋,還是不解釋呢?
“你懷裡的孩子,從何處而來?”
老魔君上下打量了燕黎一遭,最終把目光沉沉地落在了孩子身上,滿臉怒容道:“怎麽這般不小心,弄了個孩子出來?我可告訴你,別什麽不三不四的野種,都往魔界裡領,我不會承認這孩子的身份!”
話音未落,江玄陵一劍就劈了過去,老魔君連忙狼狽躲閃,驚覺這一劍,比此前勁氣更猛,明顯江玄陵動怒了。
一抬眸,正對著江玄陵冰冷無情的俊臉,眸色凌厲無比,似要吃人一般。周身的罡氣獵獵作響,宛如刀片絞得空間都有些扭曲了。
老魔君擋開一劍,膽戰心驚地想,他罵自己兒子的兒子,同江玄陵有什麽關系?
江玄陵生那麽大的火做什麽?方才打他徒弟,都沒見他動這般大的怒,難道說,燕黎懷裡的孩子,實際上是江玄陵的?
江玄陵生的?
這個想法才一冒出來,老魔君的神情就亢奮了。
怪不得江玄陵離山那麽久,在人間遊歷了數月都不肯回來,敢情是懷了身子,不得不在人間保胎。
這也就能說得通,燕黎為何把天玄山當自己家了。
好兒子啊,不愧是他的好兒子!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把天玄山上的清冷仙君都睡了,還搞出了孩子!
有他老爹當年的風范。
老魔君面露笑意地道:“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怪我,先前沒明白過來其中關竅,既見吾兒平安,我也就放心了。這便下山。”
頓了頓,他又意味深長地同燕黎道:“不愧是我的兒子!”
江玄陵:“……”
燕黎:“……死老東西!”
李明覺:“等等,我怎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兒?誰跟你是一家人?”
就在此刻,顧初弦飛身趕來,怒道:“賤人!快把孩子還給我!”
“憑什麽還給你?到了我手中,豈有歸還的道理?滾開!”小魔君一手護著孩子,一手執扇,毫不留情地一扇削了過去。
老魔君見狀,忙厲聲呵斥:“住手!別傷了他!”
“我偏要傷!”
小魔君不聽這話還好,一聽恨意就湧了上來,竟同顧初弦打了起來。
雙方在半空中纏鬥,大肆爭搶一個孩子。
顧初弦怒道:“把孩子還給我!”
小魔君道:“憑什麽還給你?這孩子現在是我的了!”
“你做夢!我要殺了你!”
就這麽兩嗓子吼出來,在場眾人越發議論紛紛。猜測這孩子究竟是誰的。
這可把老魔君嚇壞了,如果孩子是燕黎同江玄陵生的,那他是喜聞樂見。
倘若孩子是燕黎同顧初弦生的,那就休怪他不顧父子情分,大義滅親了!
“你這逆子!”
老魔君氣得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抬手指著小魔君罵道,“我若早知你是這種人,當初就應該把你抱起來摔死!你居然連你爹看上的人也不放過!”
燕黎怒道:“你一生看上的人還少?但凡有點姿色,不論男女老幼,皆逃不開你的毒手!你寶貝的人,在我眼裡,不過就是螻蟻,我想殺便殺!”
“畜牲,畜牲!”
老魔君撕心裂肺地大喊,下意識出手阻攔。
江玄陵提劍將之攔了下來,冷聲道:“你的對手是本座!”
“江玄陵!你沒看見,有人要殺你徒弟?你攔我做什麽?你攔他啊!”老魔君滿臉恨鐵不成鋼地抬手指著燕黎。
尤其瞧見顧初弦為了不傷著孩子,處處受人掣肘,還被燕黎趁機打傷,唇角都溢出了鮮血。立馬心疼得無以複加。聲聲呵斥燕黎趕緊住手。
還口口聲聲說,千萬別傷著懷裡的孩子了。還說什麽,有事好商量,既然有了孩子,就得帶回魔界之類雲雲。
渾然忘了此前說過的話。
李明覺看看這個,瞧瞧那個,總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對勁兒。
這明明是他的孩子呀,怎麽這群人都整的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
在半空中爭來搶去的,還有完沒完?
“明覺,這孩子究竟是誰的?”大師兄滿臉嚴肅地道:“為何顧師弟要這般著急,寧可傷了自己,也要同燕黎爭搶?”
李明覺眼觀鼻鼻觀心,沒好意思說。
“快說!別逼我出手!”大師兄厲聲呵斥,提劍抵在了李明覺的脖頸上,“說話!你們在人間,究竟發生了何事?孩子到底是誰的?!”
李明覺嚇了一跳,琢磨著,要是承認孩子是自己的,鐵定要被大師兄一劍捅個對穿。
又不能說是撿回來的,要是撿回來的孩子,顧初弦怎麽可能這般著急地爭搶,還一口一聲“把孩子還給我”?
萬般無奈之下,李明覺隻好壓低聲兒道:“孩子……孩子是師尊的。”
“師尊的?當真?!”
“當真,比珍珠還真。”
大師兄震驚了,滿臉不敢置信地道:“師尊同何人所生?”
“同……同師娘。”
李明覺極小聲地道,好像說了,又好像沒完全說。
但這足夠讓大師兄震驚到握不住手裡的長劍了。在沉寂了片刻之後,大師兄竟撇下了李明覺,不顧身上有傷,飛身而上,二話不說就參與了爭搶孩子的亂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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