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還要掀開紗帳,要瞧一瞧傷得嚴不嚴重。
幸而李明覺機靈,一把抓緊了紗帳,搪塞了幾句,便把孩子教給了奶娘照顧。
一直等孩子們吃飽喝足,睡著之後,奶娘們才回了家中,臨走前,還幫忙熬了些米糊糊,說是夜裡孩子餓了,就喂點米糊糊吃,明日一早,二人再過來。
李明覺道了謝,雙臂環胸,望著搖籃裡睡得酣甜的三個狗崽子,頭頂的白發都滋滋地往外冒。
“明覺,孩子們都睡下了麽?”
江玄陵不知何時進來了,尾隨著他進來的,還有那三貨。
林景言捧著瓦罐,裡面是熬得稀爛濃香的米糊糊,顧初弦抱了一床小花被褥,說是白日在鎮子上買的,怕孩子們夜裡冷。
小魔君就跟別人不一樣,手裡捧著三個錦盒,打開一瞧,居然是三個長命鎖。死乞白賴,非得求著李明覺,讓他收下。
李明覺長這麽大,都沒人送過他長命鎖,他沒有的東西,他的孩子們都有了。
如今可真是好啊,因為生了三個可愛孩子,師兄們愣是把他看順眼了,有事沒事兒,還過來幫忙哄孩子。
“師尊,是不是該給孩子們起個名字了?”
林景言把瓦罐放在了小火爐上煨著,望著孩子們的睡顏,滿眼溫柔的從旁詢問。
江玄陵點頭道:“是。”
“我,我,我!我昨晚一夜沒睡,給孩子們想好了名字!”小魔君興奮地舉手道,“江鵠,江鵲,江鶯!來,大家看看,這名字多好啊!”
說著,他向眾人展示了自己的折扇,上面赫然三個名字。旁邊還畫了一隻小鳥。
顧初弦蹙眉道:“怎麽都是鳥?還有這畫的是什麽東西?”
“這不是東西,這是小燕子!”小魔君不悅道,“我姓燕,畫個小燕子,有什麽不對?”
如此一來,小魔君的心思就徹底藏不住了。
顧初弦惱怒道:“荒唐!這又不是你的孩子,憑什麽要用你起的名字?即便要起名字,也輪不到你!”
說著,他從衣袖中取出一張疊得很整齊的宣紙,拿給江玄陵看,從旁道:“師尊,弟子也給孩子們起了個名字。常言道,君子如蘭,溫潤如玉,氣質斐然。不如給孩子們起名為,江如蘭,江溫玉,江斐然,不知師尊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林景言卻道:“頭兩個還成,可么兒是個女孩,如何能叫江斐然?這不好聽的。”
顧初弦不悅道:“女孩怎麽了?女孩怎麽就不能叫斐然了?小名叫阿斐,多好聽啊!”
“師兄別惱,孩子的名字,還得師尊和師娘同意才成。”林景言面露羞赧,也從懷裡取出一張宣紙來,難為情地說:“實不相瞞,弟子昨夜也想了一整晚。”
顧初弦:“呵。”
小魔君:“呸!”
李明覺:“啊?”
江玄陵:“……”
“師尊常教導我們,要知禮明儀,守禮知節,明禮修文,我看不如取名為,江明儀,江知節,江修文。”
李明覺:“……”
奇也怪哉了,給孩子取名字,那是師尊該做的事情,跟這三貨有什麽關系?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孩子是他們三個人的。
江玄陵輕咳一聲道:“這事須得問過明覺的意思。”
如此一來,三個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了過來,大有一番,李明覺要是不選擇自己,就要把他弄死的架勢。
李明覺艱難地吞咽著口水,為難道:“你們都不考慮一下,我的意見嗎?我昨晚也一夜沒睡……”
眾人:“呵。”
“好吧,我昨晚睡了一夜,但依我看啊,孩子的名字越賤,越好養活。”
江玄陵:“你說說看。”
“要不然,就叫……鐵盆,鐵碗,鐵鍋?”李明覺眨巴眨巴眼睛,滿臉認真地詢問。
眾人滿臉的慘不忍睹:“……”
“這名字不好啊?那我再想想,要不然叫,狗皮,狗蛋,狗剩?”
“……”
“都不好啊?那要不然叫……”
“住口!”眾人齊聲道,“把嘴閉上!”
唬得李明覺趕緊捂住了嘴,生怕再說一個字,就要被幾個人輪流揍了。
“師尊!你聽啊,聽聽李明覺都說了什麽屁話!就算他不喜歡孩子,也不能這麽糟蹋孩子吧?起的那名字,能出去見人嗎?”顧初弦滿臉怒色道。
江玄陵長歎口氣,徹底打消了讓李明覺給孩子取名字的心思,略一思忖,他道:“名字的事,為師從前便想好了,一直苦於,不知該用那一個字眼,如今有了三個孩兒,三個名字便都能用上了。”
李明覺一聽,滿臉好奇地問:“師尊,哪三個名字啊?我怎麽不知道?”
“你自然不知道。”
江玄陵瞥了他一眼,孕期只知道吃喝玩樂,每日每夜同自己的師尊抵死纏綿的小狗東西,能知道什麽?
顧初弦問:“所以,孩子的名字是?”
江玄陵凝視著李明覺的臉,滿眼溫柔地道:“江晚意。”
這是他對李明覺晚來的情意。
“江亦渝”
從一而終,至死不渝。
“江星月。”
星為日生,日月為明,明覺生的掌上明珠,堪比北天星鬥,昭昭日月。
李明覺雖然沒理解,但不明覺厲,忍不住鼓掌道:“好,師尊起得好,師尊起的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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