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覺:“……”
不知道為什麽,師兄們都哭了,他不哭,好像有點不合群。
於是乎,他又灌了自己幾杯,等有了點醉意之後,才哭著道:“我也不想的,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對師尊是真心實意的,我就差把命都賠上了,千辛萬苦才追上的師尊!”
他一哭,另外兩人就不哭了,不約而同抬頭看李明覺是怎麽哭的。
“我日日夜夜都在受良心的譴責,怎麽能欺師滅祖,怎麽可以以下犯上呢?我好恨自己,這麽的不爭氣,居然將師尊拉下了紅塵,我好恨自己!”
李明覺哐哐捶著桌面,多少有幾分表演成分地哭喊,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如喪考批。
“我一直以來都把師兄們當親哥哥看待!把師尊當親爹!可感情就是不受控制!這肚子也不爭氣,一天比一天大!我恨死自己了,為什麽控制不住對師尊的喜歡!”
眾人:“……”
江玄陵淡定地低頭喝酒,早已經司空見慣了。如果沒有意外,李明覺等下會假裝尋死覓活。
果不其然,李明覺說著說著,就站了起來,作勢往牆上撞,一邊往前衝,還一把抓著兩個師兄的手臂,哭道:“你們別拉我,我早就無顏活在世間了,要不是為了肚子裡,師尊唯一的,唯一的,唯一的骨血!我早就不活了!”
林景言:“別……”
顧初弦:“你省省吧你!”
“既然你們不肯喊我師娘,那我就是個沒名沒分的,即便把師尊唯一的,唯一的,唯一的骨肉生下來,在外人看來,也是野種!”
李明覺作勢往牆上撞,更大聲地說:“師尊,對不起,弟子無顏面對江東父老,在此謝罪了,讓您絕後了!”
“慢!”顧初弦一把反抱住李明覺的手臂,人也精神了幾分,“你不能死!你腹中是師尊唯一的骨血,你要是死了,師尊真的要絕後了。”
李明覺心道,那可不嘛,師尊那麽厲害,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在師尊的身下苟延殘喘?就他厲害,他特別能耐,否則早死了。
林景言也反應過來,跪著抱住李明覺的腿,求道:“明覺,你不能死,你聽話,你絕對不能死!”
“不,與其沒名沒分地活著,我還不如死了!”李明覺不聽,一門心思往牆面上撞。
直到聽見林景言撕心裂肺地一聲:“師娘!”
天與地之間都徹底沉靜下來了。
李明覺哭著轉頭問:“你喊誰師娘?”
“喊你!”林景言咬緊牙關,抱著李明覺的腿,一字一頓道,“你有名有份的,你是天玄山上的師娘!”
顧初弦震驚了,滿臉不敢置信地道:“景言,你……你竟然這麽快就投敵了?你對得起我和大師兄嗎?”
“光你承認有什麽用?顧師兄又不肯認,那我腹中的孩子,仍舊來歷不明!生出來也讓人笑話!”
李明覺作勢又往牆面上撞,抱著肚子乾嚎— —他沒眼淚了,只能扯著嗓子乾嚎。
對待顧師兄這樣的人,硬碰硬是不行的,就得以柔克剛才行。今夜,他一定要親耳聽見顧師兄喚他師娘!
顧初弦實在沒辦法了,怎麽攔都攔不住,他即便不顧念著李明覺,到底也顧念著師尊的骨血,萬般無奈之下,隻得隱忍著喚道:“師娘!”
“什麽?我沒聽清?”李明覺側耳道。
“師娘,師娘,師娘!”顧初弦大聲嘶吼,紅著眼眶道:“把孩子留下吧,師娘!那是我們未出世的小小師弟!師娘,留下孩子吧!”
好了。李明覺心裡舒坦了。把眼淚一抹,跟個沒事人一樣重新落座,招呼著眾人道:“來來來,光喝酒傷身,吃菜,吃菜!”
第二百一十章 兔子都沒明覺能造
小魔君看得一愣一愣的,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兩個臨時隊友已經投敵了?
投敵了?這麽快?
不是說好了,死都不會喊李明覺師娘的,怎麽又肯喊了?
玄門弟子說話也跟放屁一樣的嗎?
林景言坐跪在地,呆若木雞。
顧初弦則是埋頭在地,痛哭不已。
唯獨江玄陵淡定喝酒,說了句:“你們習慣就好了,他一向如此的。”
“李明覺!你……你……你不知廉恥!你又戲弄我,你又戲弄我!”
顧初弦懊惱至極,借著酒勁兒,捶地痛哭道:“你每次都騙我,你次次都騙我!我討厭死你了,我討厭你!”
李明覺跟駱駝吃草似的,嘴裡塞得鼓鼓囊囊的,好酒喝著,好菜吃著,方才即興表演,那演得叫作一個聲情並茂,真情實感。
眼下也沒啥負罪感,聽了顧師兄這話,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顧師兄有些可愛。
這不很明顯口嫌體直?嘴上說討厭他,討厭死他了,沒準心裡已經原諒他了。
李明覺一邊吃豬頭肉,一邊暗道,顧師兄這種傲嬌脾氣,壓根就是一頭順毛驢,跟他硬碰硬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最好就是以柔克剛,順著毛給他捋,什麽時候捋順了,這驢子……哦,不不不,顧師兄也就安分了。
於是乎,李明覺吞下口中的豬頭肉,又端起碗來,噸噸噸地灌了幾口,灌完之後,很快就有些迷迷瞪瞪的了。
就趁著這難得放縱的機會,李明覺故作才發現顧師兄倒在地上,湊過去抓著他的手,滿臉可憐地祈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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