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陵:“……”
即便不讚同徒弟出去偷雞,但還是禁不住李明覺的軟磨硬泡,二人來到一處農家小院,夜色下,院子圍著一圈的柵欄,裡面果真養了一窩雞。
“師尊,你且等等,我去去就來!”
李明覺生前可是抓雞的一把好手,和奶奶相依為命的那些年,全靠家裡老母雞生蛋過日子。
逢年過節最盼望的一件事,就是去雞圈裡抓一隻公雞殺了燉菜吃。
穿書之後,就是玄門弟子了,哪裡還有這野趣。
江玄陵忍不住撫額,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怎麽想起來陪小徒弟出來瘋的。
買一隻燒雞又沒幾個錢,何必還要偷偷出來抓?
費時費力不說,還偷偷摸摸的。
江玄陵長這麽大,還從來沒乾過這種虧心事。
瞥見小徒弟撅著屁股,跟老鷹一般,迅速無比地抓起來一隻大肥雞,江玄陵稍微松了口氣,隨即便壓低聲兒道:“抓住了就趕緊出來吧,別讓人發現了。”
“發現了,我就順勢把師尊招供出來,就說是師尊讓我偷的,我要是不偷,師尊就要把我打死,我年紀小,到時候掉掉眼淚,他們肯定會相信的。”
江玄陵:“……”
“噓,師尊,你聽,好像有什麽聲音?”
李明覺抱著老母雞,側耳聽了片刻,悄無聲息地溜到了窗戶底下。
江玄陵覺得此舉不好,趕緊讓他回來。哪知李明覺突然對著他招了招手,滿臉興致勃勃的。
如此,江玄陵隻好隱忍著靠近,才一湊到窗戶底下,就聽見屋內傳來聲音。
“好哥哥,你怎麽才來啊,可讓人家想死你了!”
“呦,你想我啊,快讓我抱一抱,瘦了沒有?”
“哼,怎麽能不瘦?都怪那死鬼東西,粗野漢子,昨晚不知道發了什麽瘋,從外頭砍柴回來,就對著我大呼小叫的!早晚要把他毒死才好!”
李明覺聽得下意識抱緊了懷裡的老母雞,黑暗中,他對著江玄陵,壓低聲兒道:“裡面,兩個男的,師尊!!!”
江玄陵極其鎮定地點頭嗯了一聲。
就聽見屋裡的男人道:“我的寶貝疙瘩,讓你受委屈了,從前在勾欄院裡的時候,就屬你這張小嘴最甜,也最會服侍人了。要不是我爹那個死老東西,非不讓我娶你,我早把你娶回家了。哪裡輪得到砍柴的糙漢子欺負你?”
“哼!你就會甜言蜜語哄著我,說好了,要拿錢給我贖身的,你該不會嫌棄我是個男兒身,不能給你傳宗接代,所以,所以……”
屋裡很快就傳來了嚶嚶嚶。
李明覺:“……”
江玄陵:“……”
這不就是趁著男人不在家,勾引野漢子的狗血橋段?
而且還是兩個男人?
屋裡兩個人很快就你儂我儂起來,各種淫聲浪調不絕於耳,把床榻都震得哐哐作響。
李明覺艱難地吞咽口水,發覺自己口乾舌燥的毛病越來越厲害了。
手心裡也冒了一層汗,尤其聽見裡面那男人似哭非哭的聲音,總有一種自己旱了好多年的錯覺。
可分明不久前,他才吃得饕足意滿。
江玄陵早已聽不下去了,抬腿便走。
李明覺猛然一撲,單手抱著江玄陵的後腰,小臉磨蹭著他的後背,十分動情地道:“師尊,弟子不愛當什麽仙門仙首,就愛當山野村夫,同師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師耕我織,子孫滿堂,舉案齊眉的,師尊,你說好不好?”
江玄陵脊背猛然一僵,倘若換個環境,他也就點頭應了,偏偏是此種令人羞恥惱怒的情形,趕緊拉著李明覺的手腕,催促著他快走。
“師尊,別……慢點,慢點,當心老母雞!別飛了啊,師尊!”
一鼓作氣將人拉遠了,江玄陵這才大松口氣,回眸一瞥,見李明覺抱著懷裡的老母雞,就跟人間的婦人抱孩子似的,還摸著雞,溫聲細語道:“好了,好了,不怕啊,不怕。”
江玄陵忍不住道:“這雞能聽得懂你說話?”
“聽不懂啊,我想個辦法,把這雞弄死,我好拔了毛,烤了吃掉。”
江玄陵:“……”
他方才是怎麽把李明覺抱母雞,聯想到婦人抱孩子的。
“哎?你們這抱的是我家的老母雞罷?”
一個大漢背著柴火過來,上前打量了這老母雞一遭,確定道:“這就是我家的雞啊!我說最近雞圈裡怎麽老是少雞,原來是那賤人偷偷把雞賣了!看我不回去打死他!”
李明覺好心道:“要不然,你等等再回去?”
這個時候回去,沒準就被那對狗男人給弄死了,回頭一隻雞都保不住。
“不行!現在我就回去打賤人去!”
“慢!”江玄陵從衣袖中掏出兩樣東西來,一是銀錢,一是黃符,放入大漢手中,“錢你拿著,買雞的錢。黃符也拿著,貴宅不乾淨,拿此可保平安。”
“多謝,多謝,公子你人真好啊!生的又一表人才的,這位……”大漢把目光轉向了李明覺,“這位肯定是你兒子吧,真是一表人才!”
李明覺抱著雞,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對不住,對不住,二位都這麽年輕,肯定是……叔侄?啊,不,兄弟?”
“夫君!我餓了!我們快走!”李明覺氣鼓鼓地摟著江玄陵的手臂,一手抱雞,大聲道,“這裡有個睜眼瞎,我們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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