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本座也想知道
“大師兄,我……我……我害怕,我好害怕,大師兄!”林景言嚇得語無倫次起來,“我的耳朵好像出了毛病,我……我開始幻聽了,不……不是我幻聽了,是明覺,是明覺……他,他……”
“怎麽又是明覺?我發現這次跟師尊出山遊歷,你們的修為沒見長,編謊話的本事倒是見長了。”
沈寒渡不悅地瞥了兩人一眼,又道:“我知道師尊最近偏寵明覺多些,可你們不想想,明覺多大,你們多大,師尊從前對明覺並不上心,也許是心生愧疚,才格外照顧一些,你們兩個就因為這個,對明覺心生埋怨?怎麽當人師兄的?”
林景言忙道:“不是的,大師兄,明覺的房裡有古怪,真的有古怪!”
“什麽古怪?”
“我……我不知道!”
沈寒渡:“……”
“好,你們隨我過去看,如果讓我發現,你們兩個又串通起來欺負小師弟,我今夜抽死你們!”
沈寒渡將鞭子往桌案上一摔,抬步就走出了房門。
身後兩個師弟亦步亦趨地跟著。
“明覺,你睡了沒有?”
沈寒渡推門而入,屋裡昏暗,隱約能瞧見床上躺著一個人,他點了燈,緩步湊過去,就見李明覺蜷縮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出了一身的汗。
“明覺,醒醒,明覺?”
“唔,大師兄。”李明覺從夢中醒來,揉了揉眼眶,鼻音很重地道:“大師兄,發生什麽事情了?是不是明覺又做錯事情了?大師兄不要罵我好不好?明覺會改的。”
林景言:“……”
顧初弦:“……”
“沒事,你晚上沒吃東西,肚子餓不餓?”沈寒渡難得溫聲細語的,抬手一揩李明覺頭上的汗,關切道,“頭還疼麽?怎麽熱成這樣?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
“不要了,好困啊。”李明覺蜷縮成更小一團,護著肚子不讓人看,“大師兄,我想睡覺了。”
“好,那大師兄出去,你乖乖睡覺,要是有什麽事,你就大聲喊人。你最聽話了。”
沈寒渡給他掖好被子,又吹熄了燈火,這才緩步退出房門。
才一關好房門,眸色一戾,側眸瞥向了兩人。
林景言驚魂未定,蒼白著臉道:“怎麽會這樣,明覺明明在裡面……”
“閉嘴,我現在不想聽你們兩個人狡辯,我今夜要是不替師尊好好教訓教訓你們,我就不是你們的大師兄!都跟我走!”
待林景言和顧初弦互相攙扶著走出大師兄的房裡時,已經深更半夜了。
顧初弦疼得臉色發白,感激道:“景言,我原先以為比起我這個二師兄,你更喜歡李明覺,沒曾想你居然為了同我一起受罰,還編了個謊話。你裝得可真像啊,連我都信了。”
“我沒編謊話,真的沒編!”
“你就別不承認了,我謝謝你啊,原本大師兄沒這麽生氣的,你火上一澆油,我差點沒爬著從他房裡出來。”顧初弦咬牙切齒道:“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頭的?你這不是坑人麽?”
林景言暗暗叫苦不迭,怎麽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他的耳朵出了毛病,還是李明覺太能裝瘋賣傻了。
兩個人互相攙扶著,準備回房間給對方上點藥。
路遇二樓樓梯口,林景言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狐疑那緊閉的房門後面,正發生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喂?景言?你發什麽呆的?走了,天都快亮了,我們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顧初弦瞥了房門一眼,冷哼道:“別管那小畜生的死活了,我早就跟你說過,李明覺詭計多端,又慣會裝瘋賣傻,不要輕易相信他的鬼話,你非不聽!這回知道厲害了吧?”
林景言不可置否,微微抿起唇角,正欲和顧初弦一道下樓去,忽又聽見熟悉的詭異哭聲。
腳下一頓,林景言的喉嚨驟縮了一下,脊梁骨都僵硬起來了。
為了確保自己沒有聽錯,林景言壓低聲兒問顧初弦:“師兄,你快打我一下,我這是耳朵出問題了,還是在做夢?”
顧初弦二話不說,對著他身後猛然拍了一下,林景言痛得眼淚都蹦出來了,吃痛地啞著聲道:“不是夢!顧師兄,你有沒有聽見什麽哭聲?”
“我聽見了!是從李明覺的房裡傳出來的!”
顧初弦咬牙切齒起來,同林景言互相對視一眼,然後悄無聲息地往房門口走去。
兩人伏在門板上,側耳傾聽房裡的動靜,只聽見那一聲又一聲床板劇烈震動的聲音,以及少年嗚咽的哭聲。
“嗚嗚嗚,師尊,疼,肚子好疼,肚子鼓起來了,師尊,肚子疼!”
“師尊,嗚嗚嗚,都怪師尊,師尊……”
林景言這是第三次聽見這種聲音,所以驚愕的程度遠遠不及顧初弦。
便見顧初弦的臉色驟然通紅無比,睜大了眼睛地望向了林景言,似乎在問他,裡面的情況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樣。
林景言滿臉沉痛地點了點頭,捂著後腰,無聲道:“顧師兄,你現在該明白了吧?我真的沒有坑你。”
顧初弦怒不可遏,隻覺得渾身的鮮血一瞬間竄上了頭頂,連頭皮上的神經都劇烈地彈跳起來,這種憋悶到幾乎窒息的感覺,一瞬間又蔓延至了四肢百骸。
整個人都在妒火與憤怒交融的情緒下,幾近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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