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覺:“……”
他不死心地替自己爭辯起來:“我有才藝的!師尊別看不起人!”
江玄陵略一思忖才道:“你說,你有什麽才藝?你若說得上來,讓本座輕饒了你,也並非不能。”
“我會唱歌。”
江玄陵道:“唱罷。”
“那師尊先松開弟子。”
“唱歌是用什麽地方唱的?”
“嘴……”
“本座把你嘴封住了麽?還是把你舌頭割了?這樣你不能唱,還是影響你發揮了?”
李明覺:“……”
唱也能唱,只是怪難為情的,距離得如此之近,以至於他的臉又開始燒了起來。
許久之後,才咬緊牙關,把心一橫,李明覺開始唱了:
“我有一頭小毛驢呀,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驢去趕集!我左手拿著小鞭子,我抽他的屁股!不知怎的嘩啦啦,摔了狗啃泥!”
江玄陵:“……”
江玄陵:“……”
江玄陵:“……”
“這就是你說的……才藝?”
“是啊,弟子唱得不好聽麽?”
江玄陵:“……”
“師尊……”李明覺抬手勾著江玄陵的手心,眼巴巴地道:“師尊,錯也認了,歌也唱了,師尊饒了弟子罷?”
“明覺,可這不是你想求的麽?”江玄陵盯著李明覺通紅無比的耳垂,低聲笑道:“明覺,你是在哭麽?為什麽哭,笑一笑,本座喜歡看你笑。”
李明覺很不爭氣地流下了生理性的鹽水。
師尊明顯略帶懲戒意味地教訓他,把他當成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
李明覺既羞恥難當,又心顫得一塌糊塗,明明想著,要開口好好跟師尊認錯,不能再頂嘴了,要喚師尊好哥哥,好叔叔,好夫君才行。
要當師尊的二十四孝好徒弟,當師尊的乖寶。
可他天生就嘴欠得很,才一張嘴就是一句罵:“江玄陵,你以大欺小,道德淪喪!你這個日了狗的老東西!”
江玄陵並未出聲,只是用空著的一隻手,轉過李明覺的臉,把他的俊臉捏得像個通紅的番茄,語氣危險道:“都這種時候了,你居然還敢罵本座,罰你嘴刑,好不好?”
居然還問他好不好,廢話,當然不好了!
李明覺滿目驚恐地趕緊搖頭,覺得師尊可能要像打他屁股一樣,把他的嘴也掌摑得通紅無比。
心裡一刻不停地罵自己,為什麽偏偏長了這麽一張嘴。實在太討人嫌了。
見師尊好似要抬手了,唬得李明覺趕緊把眼睛閉上,掙扎著哭道:“師尊,弟子不是故意的!”
“噓,別動,是不是故意的,本座說了算。”
江玄陵好笑道:“你說你是不是欠得慌?本座不能待你稍微好些,只要一待你溫柔,你立馬就想爬到本座的頭上。”
“還是本座太縱容你了,把你嬌縱得簡直無法無天。”
江玄陵冷不丁地冒出這樣一句話來,抬手擰了擰李明覺通紅的耳垂,“本座的明覺就是個小混帳東西,記吃不記打,還總想著欺師滅祖,以下犯上,實在該罰。”
其實,師尊尋常喚他,都是直接喚名字的,生氣了就連名帶姓的喚。
很少在“明覺”的前面,再加上一個“本座的”。
好像是在宣布對他的所有權一樣。
明覺和本座的明覺是不一樣的。
李明覺很難得聽出了師尊語氣裡的寵溺,忍不住渾身輕顫起來。
琢磨著,師尊應該也沒多生氣,不過就是順水推舟,同他說說話而已。
當即那顆心又活絡起來了。李明覺往師尊的身前跪了跪,主動昂了昂脖頸,抬起一雙嫣紅的眸子望著師尊的下巴。
當即就聽見耳邊傳來師尊抑製不住的低吟。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李明覺忽然掙脫了雙手,摩挲著同師尊十指相扣。
而後拉著師尊的手,往身後一放,示意師尊不要忘記愛他。
江玄陵低笑道:“你這察言觀色的本事,究竟是同誰所學?本座但凡對你笑一笑,你就覺得本座脾氣好,容易欺負是麽?”
話雖如此說,但江玄陵還是順著李明覺的意,不忍讓小徒弟失望,竭盡所能地給予小徒弟極致的享樂。
“明覺,你瞧瞧你,怎麽性子那麽急。師尊在這,又不會跑。”
師尊的聲音又輕又冷,在耳畔響起,宛若三月的晚風,還帶著清新濡濕的海棠花香,李明覺羞恥得恨不得就地挖個坑把自己活埋掉,怎麽都想不明白,師尊怎麽突然之間這麽會撩撥人。
把他撩撥得小臉通紅,還有氣不敢發,覺得自己就是如來佛祖手裡的孫猴子,怎麽都翻不過五指山了。
可恨師尊以欺負他為樂,還在他耳畔語氣略顯嘲弄地笑道:“明覺,你倒也能忍,真可憐啊。”
或者是抬手捏一捏他通紅的耳垂,低聲笑道:“明覺的臉很紅,也很熱,流了那麽多汗,要師尊給你換一套衣服麽?”
“不……不要。”
“不要?你就喜歡穿濕衣服?”
“不……不是的。”
嗅著小徒弟身上的氣味,江玄陵寵溺地在他耳畔低喚:“本座的小明覺。”
“本座的小心肝兒。”
“寶貝明覺。”
“小混帳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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