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弦滿臉都是“你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情,手裡越發用力地擒著李明覺的手臂,咬牙切齒道,“我從來沒見過師尊對哪個弟子這般上心!你這個小乞丐,怎配得了師尊的寵愛?”
李明覺心道,倘若顧師兄知道,自己不僅在水遙澗留宿,還睡了師尊的榻,枕了師尊的枕頭,蓋了師尊的被子,還抱了師尊,會不會氣得當場吐血三升,白眼一翻直接嗝屁了。
倘若親眼瞧見他與師尊如此那般恩愛,在床榻上,地板上,窗台上,水下,各種地方,各種姿勢的合歡,直到早上醒來,兩個人還連在一起,未曾分開。會不會氣得一頭撞死。
但他沒有那麽壞的心眼,將人狠狠推開,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袖,隨意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師尊愛寵誰就寵誰,那是師尊的事,同我有什麽相乾的?有本事,你就去找師尊說說啊!”
顧初弦萬萬沒想到,李明覺居然敢還手,當即怒從心頭起,呵斥道:“你居然敢同我動手?好啊你,李明覺,看我今天怎麽教訓你!”
第五十五章 看師尊的同人畫冊
說著就要動手打人。哪知手還沒落到李明覺的身上,便聽旁邊傳來一道笑聲:“哎呀,我來的不巧了,碰見蒼墟派江宗師座下兩位高徒打架了。”
二人尋著聲望去,便見一襲紅影從山下緩步走來,如履平地,不過幾個瞬移之間,便已經抵達二人跟前了。
小魔君收攏起折扇,拱手笑道:“二位有禮。”
“你來做什麽?蒼墟派不歡迎你!”顧初弦收回手,滿面警惕道,“自古以來正邪不兩立,你身為魔族中人,怎可隨意進出我天玄山?趁我師尊還未趕來之前,速速下山,饒你不死!”
小魔君搖著折扇笑道:“我沒進去啊,我就立在山門外,礙著顧公子什麽了?”
顧初弦冷冷道:“你笑得太難看了,礙著我眼睛了。”
李明覺:“噗嗤。”
對不起,他實在沒忍住。本來他還覺得顧師兄脾氣差,又間歇性的神經病,不是個好相處的人。沒想到他懟人懟得倒厲害。
可能是因為上回被小魔君擺了一道,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跟小魔君一比,顧師兄簡直太可愛了。
李明覺都忍不住給他豎起大拇指了,當即便道:“就是,顧師兄說的對,你笑得太難看了,礙著我們天玄山的風水了!”
小魔君聽罷,斂起笑容來,用折扇輕輕敲了敲手心,原本是想著,那日負傷逃跑,沒能顧得上明兄,今日特意來探望一番,順道賠個不是。
一來就看見有人欺負了李明覺,當即就跳出來阻止了。哪知李明覺非但不感激他,反而還同顧初弦一道兒合起夥來嘲笑他。
當即就笑不出來了,斂眸道:“來者是客,二位不請我進去坐坐?”
“不請,不坐,滾。”顧初弦板著臉,抬手一指山下,“別讓我說第二遍。”
小魔君有些掛不住面子,忽然想起什麽,又道:“顧公子,多日未見,家父對你甚是想念,今日便是遣了我來,讓我給顧公子送樣禮物。”
說著就作勢從懷裡掏。
顧初弦一聽,立馬如臨大敵地往後退了幾步,怒道:“住手,別動!就站在原地不要過來!誰要那老東西的禮物?拿開,別髒了我的眼!”
小魔君唉了一聲,正色道:“顧公子怎能出口傷人呢?我父對顧公子一見如故,想同顧公子交個朋友,朋友之間禮尚往來,完全符合名門正派的禮節。你不要便罷了,何故還要辱罵我父?來,顧公子,禮物在此。”
顧初弦很顯然極厭惡老魔君,趕緊往後退了幾步,大叫著“滾開!我不要,滾開!”
而後轉身落荒而逃。
李明覺看得一愣一愣的,問小魔君道:“令尊對我這個師兄,到底做了什麽?看把我師兄嚇的!”
“我如何知曉,要不然,你隨我去魔界,你親自問一問?”
“打擾了,告辭。”
李明覺一抱拳,抬腿就走。
哪知小魔君偏偏不讓他,一攏折扇攔道:“明兄,你別走啊,許久未見,甚是想念,我請你喝酒如何?”
李明覺:你才姓明,你全家都姓明。
他可沒忘記上回在酒樓裡,這個小畜牲是怎麽坑自己的。
現在回想起來,那處還隱隱作痛。當即就毫不客氣道:“你怎麽好意思說請我喝酒?上次我差點被你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可上次,是你非得拔我的銀簪,又不是我讓你拔的。我說了,誰拔了我的銀簪,誰就得對我負責。”小魔君緩步湊近,攏著折扇,一雙桃花眼波光粼粼,滿目含笑地上下打量著李明覺,又道,“只是不知,明兄當日那般模樣,江宗師見了,會如何?”
李明覺只要一想到當日種種,面皮就忍不住發紅,他皮子又白,這麽一紅,更是可疑。小魔君見了,當即眉頭一蹙,壓低聲道:“不會吧?難道說,你與自己的師尊……你們……”
“胡說什麽?我與師尊之間清清白白,日月可鑒,才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明覺才不傻,自古以來師徒戀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尤其當徒弟的,不是被打殘打廢了,就是受整個修真界的唾罵。
他還想多苟活幾集,自然抵死不認。當即與小魔君拉開距離,警惕道:“若是沒旁的事,請你速速下山,當心讓我師尊發現,必定打斷你的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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