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這上面有……有那種東西!聞了會……會產生幻覺,然後……然後……”
李明覺以為是師尊為了與自己雙修,遂特意搞了這麽一番陰間的操作,故作矜持,實則慌亂地道:“原來,您竟是這樣的師尊!”
江玄陵:“……”
孽徒當死!
“明覺,你可還有別的話替自己辯解?”
李明覺搜腸刮肚的想,沒啥好辯解的。像腰帶這種貼身之物,肯定不會讓外人隨便碰的。
既然上面不乾不淨,那麽只會是有人陷害他。
修真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自己不爭氣,就不要怪別人給他挖坑。
再說了,人死鳥朝天,自己就這麽個德性了。
於是搖頭,斬釘截鐵道:“沒有,師尊。”
“那好,你既已承認,那為師便當你知錯就改,但有錯不能不罰。”
江玄陵的語氣輕飄飄的,抬手一揮,什麽東西飛了下來。
李明覺定睛一瞥,居然是一塊紫檀木板,上面撰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
以他肚子裡的墨水,勉強可以辨認出一些字跡。
比如說,不得欺師滅祖,不得以下犯上,不得聚眾鬥毆,不得大聲喧嘩……
總而言之,就是不得這個,也不得那個。
“這是什麽東西?”李明覺拿在手心裡把玩,覺得還挺厚重的,忽然滿目欣喜道,“啊,師尊!這是你送給徒兒的法器嘛?”
江玄陵:“……”
小徒弟從前過於木訥,不愛說話,每次見了他,就躲得遠遠的。
不似另外三個徒弟,成天到晚像狗尾巴黏著他不放。
如今看來,座下這位小徒弟,還少管教。
居然連此物都不認得。
江玄陵淡淡道:“戒尺。”
“啥?戒尺?”
李明覺眨巴眨巴眼睛,滿臉好奇。覺得這事不簡單。
第十四章 大丈夫能屈能伸
其實他生前壓根沒讀過幾年書,家裡窮,父母早喪,還有年邁的奶奶要照顧。
後來奶奶去世後,隻好半工半讀。死因也很奇葩,他為了掙外快,跑去給人送外賣,出了交通事故,當場死亡。
醒來後就發現自己穿進了生前看過的這本書裡。
當初上學讀書,已經實行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講究的是素質教育。
所以戒尺這玩意兒,只出現在課本裡。
又沒有父母管著,該有的童年,他沒有。
在李明覺單純的腦袋瓜裡,既然是江玄陵給他的,那麽此物一定大有來頭。
於是乎,李明覺又問:“師尊,這法器要怎麽用啊?是有口訣還是特殊的招術?”
“……”江玄陵一本正經地告訴他,“左手攤平,右手攥緊,抬高,狠狠打下去。五十下之後,你就知道如何使用了。”
“……左手攤平,右手攥緊,抬高……不,等等!”
李明覺反應過來事情不太對頭兒啊。
難道這玩意兒就只是普普通通的戒尺?
而師尊這是……這是要他自己打自己?
“師尊!為什麽要罰弟子?弟子不服。”
江玄陵冷冷道:“為何罰你,你到現在還不知麽?那方才為師與你說那般多,你都聽到狗肚子裡了?本來念你是初犯,又知錯認錯,遂才從輕發落。既然你如此頑劣不馴,過來,為師親自罰你!”
好一番疾言厲色。
李明覺都有點被嚇懵了,雙腿根本就不聽使喚,反正動都動不了。
主動討打的,那是傻子。
“師尊,弟子是真的不知道那東西哪來的,也許……也許……”李明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謅道,“也許是哪隻大耗子叼來的呢。”
“哦?天底下竟然有這等奇事?”
江玄陵聽罷,不知該氣還是該笑,斂眸曲指敲桌:“你自己乖乖過來,還是等為師親自抓你?”
那當然是自己乖乖過去啊。要不然被師尊抓著打,多丟人啊。
李明覺小步蹭了過去,單膝跪地,抬頭滿臉討好地衝著他笑:“師尊對弟子最好了!”
江玄陵冷臉:“拿來!”
“師尊……”
“再要廢話,便翻倍打你。”
李明覺立馬不敢吭聲了,才將戒尺交出去,攤平左手,小聲道:“那師尊輕點好不好?”
“兩隻手。”
李明覺隻好攤平兩隻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江玄陵的手,隻覺得人為刀俎,他為魚肉。
竟然著了江玄陵的道,實在豈有此理。
便見眼前一黑,李明覺嚇得半死,忙把手縮回來,往腿間一夾,滿地打滾哭道:“啊啊啊啊啊,疼。疼。疼!好疼好疼好疼啊!師尊要打死人了!救命啊!”
江玄陵眉心緊蹙,高舉的戒尺,壓根都沒碰到人。
可眼前的小徒弟,又是滿地打滾,又是聲淚俱下,表演得如此動情。
不知真相者,還真要受他蒙騙了。
“起來!”
“唔,師尊饒命,師尊!師尊!”
李明覺往殿外滾。
心裡暗暗想著,男人嘛,要做大事。
古人說得好,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他要當大丈夫,不要當孬種,於是正在能屈能伸。
第十五章 我願意為師尊端茶倒水
眼瞅著就即將滾過去了,腰間一緊,就被繩索嗖得一下捆緊,又重重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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