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的少年少女，總是想要向心儀的異性靠近點、靠近點、再稍微靠近一點點。
夜漸深、天漸寒。
晚春的深夜，還有些徹骨的寒涼。
想要在寒冷中尋找溫暖，就像飛蛾撲向燈火。
自取滅亡?
葉離就像坑，掉進去的不止一個;葉離也像火焰，溫暖的不止一個。
少女逐漸向葉離靠近、靠近。
突然間肩膀碰了一下，頓時讓她變得緊張起來。
瞥了一眼身邊的少年，卻發現他不為所動，頓時又有些氣惱。
純情不是懵懂、羞澀不是懦弱。
該果斷的時候，鄉下姑娘也會很果斷。
學著少年仰望星空的樣子，眼神實際上正瞄著他。
“你準備怎麽處理我們的關系?”
“嗯?嗯……”
少年好像在思考。
好一會兒後，突然露出笑容:“你來給我當妹妹吧。”
“……當你個頭，我可比你大。”
“比我大?你有嗎?”
“???”
這話題的進展，好像有點歪了。
少女深呼吸，調整心態端正思想。
接著詢問道:“那我們……”
“噓~。”
葉離打斷她要說的話。
“夜深了，快回去睡覺吧，明天你還要上課呢。”
“……”
宮內光華冷著臉站起來，很是不爽的轉身回去。
走著走著覺得氣不過。
繞回來朝著葉離的腿“砰”的踢了一腳，這才“哼”的跑回去休息。
葉離摸摸被踢的地方，無奈的笑笑。
……
宮內光華覺得葉離並不在意她，只是跟她玩玩。
畢竟是城裡人。
這讓她想起聽同學們說的、隔壁一個月換了四個女朋友、和一個月換了十個男朋友的同學的事情。
根本就不是談戀愛、就是玩兒。
是解決性的需求而已。
這不符合宮內光華的三觀。
葉離顧左而言他，讓她懷疑也是這樣。
雖然除了親吻外葉離也沒有對她做過其他的事情。
但葉離沒想談戀愛。
他跟少女們的交往，跟普通人眼裡的戀愛，是有很大不同的。
幾乎就沒有那些套路。
葉離更喜歡把少女們當成自己的家人，而家人之間是不會總把“愛”掛在嘴上的。
葉離見過很多總是說著你愛我我愛你、說著各種海誓山盟的情侶變成勞燕分飛。
但很少看到能夠徹底割舍掉跟家人感情的。
所以葉離更憧憬那種親情式的愛情。
也是基於這樣的想法，葉離就沒有對幾個少女說過“愛”。
宮內光華不懂，所以覺得葉離是在敷衍她。
但葉離可沒有這個意思。
只是他沒有解釋。
……
不管怎麽樣，時間的流動不會停止。
宮內光華跟葉離鬧別扭，不再霸佔神社的房間，而是回到東京的房子去住。
越谷小鞠和一條螢又開始輪班。
一人一天跟葉離“同居”，慢慢的也已經變得習慣。
神社也沒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兩個小姑娘也不會覺得累。
生活沒有太大變化。
鄉下的生活很安靜，節奏很緩慢。
要說悠閑倒也不至於。
因為還要種地，還要打理自己的山頭等等。
葉離根據這裡的氣候做出調整，時不時的刮個風下個雨，算是保證這裡的風調雨順。
反正對於他來說也不費勁，就是扔個技能而已。
季節在各種順利的情況下來到夏天，從溫暖走向炎熱。
樹木叢生、百草豐茂。
農作物的長勢很喜人，村民們的臉上好像都多了笑容。
之所以是“好像”，是因為葉離跟村民們打交道不多，所以不太確定。
但也不用在意。
只是到了周末的時候，又把三個巫女集合起來，準備教他們跳舞。
祈願的、祭祀的、慶祝的，各種各樣的舞蹈。
“等到夏天的時候，村子裡要舉報祭典，是神社荒廢那麽多年後的第一個祭典，所以你們可要好好努力了，到時候不要出錯。”
嘴裡說著不要出錯，但首先出錯的就是葉離。
拿著甩蔥歌、極樂淨土之類的曾經流行過一段時間的歌曲向三個少女詢問道。
“所以你們準備先學哪個?”
“……”
一條螢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並沒有發表意見。
越谷小鞠有點臉紅，雖然不是全部，但某些舞蹈感覺就是在誘惑別人那樣。
宮內光華則是翻翻白眼:“讓村裡的老人看這些，你是想要讓他們說你這個神官對神不敬嗎?”
“說就說唄，我什麽時候對這些所謂的神尊敬過了?”
又不是靈氣體系的神。
就算是靈氣體系裡的神，也說不上什麽尊敬不尊敬的。
葉離甚至一直希望那些半神能夠讓他解剖、讓他研究研究。
當然這並不是什麽惡意，就是單純的好奇。
宮內光華也想起來葉離這個神官一直是不把神放在眼裡的，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麽。
葉離則是繼續說道:“而且這可不是讓你們跳給老人們看的，只是讓你們跳給我看而已，順便脫衣舞要不要整一個?”
“……”
三個巫女沒有說話。
坐在旁邊跟宮內蓮華吃著點心的越谷夏海舉手發問:“脫衣舞是什麽?脫衣服也能變成舞蹈的嗎?”
“差不多吧。”
葉離點點頭，沒有詳細說明。
宮內蓮華又開始“嗯姆嗯姆”的，也不知道在說啥。
葉離把視線放回到三個巫女身上:“這些可以慢慢學，總之先來學祈願之舞吧，你們三個人一起跳，可以求風求雨求冰雹……好吧，冰雹是不需要的。”
這是葉離這段時間特地編排出來的。
正統巫女的舞蹈他可不懂，因為沒有接觸過。
也沒想接觸。
與其學習那些沒用的舞蹈，還不如自己弄幾個有用的出來。
反正祭典的時候只要有巫女跳舞就行了，那些老人家估計也不會在意。
“學會了這些，到時候就算沒有我，你們也能夠讓村子風調雨順了。”
三個巫女跟葉離接觸比較多，覺得這句話就是葉離單純的想要偷懶。
越谷夏海倒是聽出不太一樣的意思。
歪著腦袋看著葉離:“什麽叫做就算沒有你，葉離哥哥是準備離開這裡嗎?”
她也沒有想太多，心直口快的就直接詢問。
葉離也是點點頭:“遲早是要離開的嘛。”
“……”
這話一出，又是一陣沉默。
只有宮內蓮華不太懂，還在“嗯姆嗯姆”的吃著點心，用單純的眼睛看著哥哥姐姐們。
年少的她，這會兒還不能理解離別到底是什麽。
而一條螢卻是想到了更多。
但她暫時沒有說。
……
今晚其實就是一條螢輪班。
等到神社裡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她才走到葉離身邊，陪他在走廊外面坐著，仰望星空。
最近的葉離總是在仰望星空。
從古至今，這片天空、這個星辰大海，一直都是人類的夢想。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看著星空的一條螢緩緩述說著，“那時候葉離哥哥是從天而降的，現在想想，難道葉離哥哥是外星人?要準備回自己的星球去嗎?”
葉離突然降臨、也可能會突然離開。
這突然的腦洞大開，讓葉離愣了一下。
隨即就笑了起來:“是啊，我是流浪星人，一直在流浪，接下來還要繼續流浪呢。”
“……不走不行嗎?”
一條螢轉頭看著葉離。
卻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頓時就有些慌亂:“那個、我的意思是……我那個……”
語無倫次，不知該如何解釋。
葉離伸出手摸摸她的腦袋。
“我是要離開，但又不是現在，而且也不是一去不回，不要在意這個。”
“……嗯。”
一條螢紅著臉點點頭。
心裡有些害羞，趕緊看向天空轉移話題。
“葉離哥哥最近總是看著夜空呢，難道真的是外星人?”
剛才那明顯是開玩笑，所以一條螢也沒有當真。
葉離收回手搖搖頭。
“那倒不是，只是研究星象而已，而且突然想起來，我小時候還想過要當宇航員呢，想要在這宏大的宇宙裡探險。”
這是年幼的葉離最初的夢想。
但如果不是走向修行之路的話，這也只能是夢想而已了。
以人類目前的技術，想要出太陽系都沒有那麽容易，更別說到更遠的地方了。
就算以後能夠離開太陽系進行遠征，以人類的壽命來說，一時半會兒也去不了太多的地方。
很多時候，對於很多人來說，夢想也就只是夢想而已了。
“瑩醬你有什麽理想嗎?”
“……好像沒有。”
一條螢也說不好。
但這也是小學生的常態，可能偶爾會說什麽以後要怎樣怎樣的，但很少有人會把自己嘴裡說的話轉變成理想並且為之努力。
人生在世，其實很多人都是差不多的呢。
毫無理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