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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斂財人生[綜] - 1183 鸞鳳來儀(37)三合一字體大小: A+
     

    ?鸞鳳來儀(37)

    太孫的話是什麼意思?

    華家當年有罪,但罪不至抄家滅族。

    戚威或許有諸多不妥,但如果皇上不中計,涼州何以落入北康之手?

    同樣的道理,如果不是皇上中計,南靖又怎麼遭受這麼多年的恥辱,嫁公主以換太平,送質子以求安穩。

    想想這些年的委曲求全,不少人心裡不由的罵了兩個字——昏聵!

    等心裡閃過這個念頭了,這些人又不免心驚。太孫是啥話也沒說,可真是啥話都說了。就差明晃晃的當著朝臣的面指著皇上罵昏君了。

    這天只怕是要變顏色了。

    早朝在宣平帝一陣猛烈的咳嗽中結束了。

    「看來……是真不能留了。」宣平帝倒在榻上,鬆了松領口的扣子,「真不能留了。」

    馮千恩聽的心驚,只裝作沒聽到,端了熱茶問了一句:「陛下說什麼……奴走神了……有什麼吩咐?」

    老東西!越活越油滑了。

    不管是要殺誰,那可都是親骨肉!

    馮千恩喉結滾動,噗通一聲跪下來:「陛下,您……」

    「要說情?」宣平帝坐起身來:「還看不出來嗎?那小子啊,不像他老子的性子,卻更像朕年輕的時候。你想想,當年的朕要是跟太孫易地而處,朕會怎麼做?」

    馮千恩眼角抽了抽,才道:「可東宮之位,不可輕動……」

    「誰說朕要動東宮了?」宣平帝笑了笑,「東宮依舊是東宮嘛,太子也依舊是太子。只是這太孫……」

    太孫?

    這是要廢了太孫?

    「可太孫有大功於朝廷。」馮千恩低聲道:「這種事,是不是老奴去請陰太師。」

    他?@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還是算了。」宣平帝擺手:「不要驚動他了。你會有辦法的,是吧?」

    馮千恩還沒說話,外面就有人稟報:「陳妃娘娘跪在正陽宮外,求見皇上。」

    陳氏啊!

    「叫進來。」宣平帝又躺了下去,閉著眼睛等著。

    宣平帝『嗯』了一聲:「為安慶來的?」

    陳氏低頭,「是!臣妾只這一個孽障。是好是歹,臣妾都任命的接著。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錯。臣妾教女無方,給陛下丟人了。您怎麼處罰臣妾,臣妾都認。只求陛下開恩,留安慶一命……」說著,她的眼淚就下來了,「安慶命苦。陛下,您該是清楚的。」

    如若不是皇后一直拖著,她早就嫁人生子了。跟她同齡的姑娘,孩子都已經到了進學的年紀了。

    真要是一切順利,她早就在公主府里,跟駙馬和和美美的過日子,相夫教子呢。

    怎麼會被人引著走到了邪道上?

    宣平帝的眼瞼慢慢的撩起來:「安慶是你的女兒,也是朕的女兒。不爭氣的東西,朕的臉都被她給丟盡了。」

    陳妃咚咚咚的就磕頭:「陛下開恩。」

    「你起來吧。」宣平帝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馮千恩,「去扶你們娘娘起來,先送她回宮去。朕要好好的靜靜……安慶的事,以後再說……」

    陳妃額頭貼著地面,臉都白了: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馮千恩帶著笑意扶陳妃起來:「娘娘,出去說話。您說給奴婢,得空了,奴說給陛下,也是一樣的。」

    陳妃心裡惱怒:自己跟自己的男人說話,跟孩子的父親說話。跟你說?說的著嗎?

    馮千恩面上恭謹,手上卻帶勁,半拉著陳妃從正殿里出去。

    等到了外面,陳妃一把甩開馮千恩,「不勞馮公公了。」

    「娘娘等等。」馮千恩叫住陳妃,低聲問道:「娘娘,咱們這緣分說起來,也都二十多年了吧。」

    當年,那麼多圍觀神女的女人,他為皇上選了她。

    很多看清神女長相和神跡的人,在隨後的幾年裡,陸續的因為各種意外死了,活著的,只有這個陳妃。

    「說起來,奴應該算是娘娘的恩人吧。」馮千恩這麼說。

    陳妃就深吸了一口氣,當年陪她一起出門的丫頭婆子,都死了。不是失足落水,就是得了奇怪的病,很快人就沒了。她曾經暗地裡查過,當然知道死了多少人。而這些人家,其實都沒有察覺出這其中的異樣。如今再提起這事,陳妃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你到底想說什麼?」

    馮千恩低聲道:「娘娘恨皇后?」

    陳妃抿嘴不言,輕輕冷笑。從當年男胎小產到耽擱安慶花信,不都是皇后的手筆。她低下頭只道:「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不恨。

    馮千恩其實還真有點佩服陳妃,她屬於在宮裡少有偽裝的人。要麼就淡的如一抹影子沉入後宮,沒有絲毫存在感。要麼就是如此,恨也恨的這麼徹底。

    他就說:「皇上對太孫頗為不滿,您知道的吧。」

    陳妃一愣,扭臉看向馮千恩,似乎要等他準確的話。

    可這位卻一笑:「您慢走,奴就不送了。」

    陳妃帶著一肚子的心事回來,然後進了佛堂默默的跪下尋思這話是什麼意思。

    皇上對太孫不滿,這不是什麼新鮮事。可能從馮千恩的嘴裡說出這麼準確的話來,只能說是皇上對太孫的不滿已經到了……

    想到這裡,她愣了一下:皇上對太孫的不滿,只怕已經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了。

    不能容忍之後呢?

    這個想法嚇了她著實一跳:不能容忍,作為一個帝王,那就不需容忍。

    那麼,太孫會如何?

    被廢!?

    陳妃蹭一下站起來:「原來如此。」

    不廢太子,就依然是東宮穩固。說不到動搖國本上。

    可事實上,少了這個太孫的東宮,瞬間就會跌落塵埃。

    可廢了就廢了,跟自己說這些做什麼呢?

    她在佛堂里,在佛祖前不停的轉悠,然後慢慢的停下腳步:「是啊。沒有理由怎麼廢除?當然了,理由嘛,要找總是能找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可是……這事誰都能沾手,獨獨皇上不能沾手。」皇上必然得是堂堂正正的。

    想到這裡,她頭上的汗密密匝匝的布滿了一層。

    打開窗戶,寒風吹了過來,已經帶上了冬的寒意。

    自己得做那把刺向太孫的刀,得做事情一旦敗了擋在皇上面前的盾,如此,皇上才會饒安慶一命。

    陳妃閉上眼睛,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畜生啊!

    他也是安慶的父親,卻拿親生女兒的命,跟自己這個做娘的做交易。

    這事是做?還是不做?

    對於自己而言,好似是沒有第二種選擇了。

    「真的沒有第二種選擇了?」林平章看著林雨桐:「非得如此嗎?」

    林雨桐靜靜的看他:「您有第二種選擇,比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其他的一切,我來辦。」

    林平章深吸一口氣,然後常常的一嘆:「他……是我的父親……」

    「所以,不會弒君殺親。」林雨桐特別善解人意,她這麼安慰林平章。如果這算是一種安慰的話。

    林平章眼裡閃過一絲無奈:是啊!她不弒君殺親,只是要逼宮……而已。

    對她而言,這事好像就是這麼簡單。

    「不要把他想的那麼簡單。」林平章指了指凳子叫林雨桐坐下,「不少人心裡說他是昏君,可昏聵了這麼多年,皇位依舊穩固,這也不是沒原因的。」

    林雨桐沒坐,只道:「父親,沒有把握,孩兒不會輕易置自己於險地。」說著,就欠身:「父親安歇,孩子去忙了。」

    等林雨桐出去了,李長治就扶太子:「歇著吧,殿下。您昨晚一夜沒合眼。」

    林平章擺擺手:「孤能叫她一個孩子去承擔這樣的罪名嗎?不管什麼原因,逼宮這事都不是什麼好名聲。還是……孤來做吧。」

    「殿下!」李長治跪下:「殿下三思!太孫失手,東宮尚在。可要是您……咱們可就連翻盤的機會也沒有了。」

    林平章搖頭:「失了她那個太孫,你覺得東宮還剩下什麼嗎?」

    李長治愣了一下,然後慢慢的垂下頭,低低的應了一聲:「是!」

    「拿冷帕子來。」林平章抖擻了精神,用冷帕子擦了臉,一連打發出去了幾撥人。

    林諒將東宮的動靜告訴林雨桐:「太子殿下……好像動了。」

    林雨桐就笑:「那正好,他在暗,咱們在明。」萬無一失。

    正說話著呢,李長治來了,遞給林雨桐一個名單,然後就退了出去。

    林雨桐捏著名單眼睛一亮,這些人不顯山不漏水,卻沒想到是太子一黨之人。皇上要求林雨桐三司會審昊元子,可這三司里,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她還真就不甚清楚。真用了不能用的人,昊元子翻供又該如何呢?

    所以,這抽調人員,才是重中之重。

    而太子提供的這份名單,可以說是幫了大忙了。

    這些事好辦的很,直接下調令,將人先調出來。怎麼交代都不能細說,都是明白人。在這事上,林雨桐不用太費心思。

    在開審的之前,夜裡,林雨桐找了陳雲鶴,她要見見這個昊元子。

    在東山時候,說實話,說話並不方便,況且,有點趕時間,話沒有問完就終止了。

    今兒去見昊元子,林雨桐帶上了四爺和林玉梧。就是陳雲鶴,她想了想,也沒有叫他避開,只叫他在門口守著,但裡面的談話,他肯定是聽的見的。

    陳家把希望放在陳雲鶴的身上,自己就得給陳雲鶴這個機會。這個時候,團結大多數總是沒錯的。給別人希望,不堵住別人向上的路,陳家就不會立馬跟自己撕破臉。

    陳雲鶴看起來很激動:「您放心,臣就在外面,一步都不離開。」

    外面有林諒,有明凡,有三娘子等人,他就是個擺設,但也是太孫的一個態度。

    彼此都心知肚明。

    昊元子並沒有被苛刻對待,房間里應有盡有,算是一種尊重。

    因此見到林雨桐,昊元子的態度非常溫和:「我就猜到,太孫還會再來。」

    林雨桐就問:「既然知道我要來,那必然是知道我要問什麼。有什麼要說的,乾脆的說了便是。我省心,你也省事。」

    「我真不知道。」昊元子道:「東西從東山運下去之後,我只負責放在指定好的地方。至於誰取的,怎麼取的,我半點也不知道。」

    這話說的。

    林雨桐看向四爺,問四爺的意思。

    四爺就笑:「我信你說的話。殿下也信你說的話。我們信你的話,但也得別人信你的話。如果你真什麼都不知道,你覺得你的價值在哪裡呢?」

    昊元子一愣,有點明白這話的意思了。

    什麼都不知道?別說價值,只怕說出去,人家連這他的身份都會懷疑。

    西海攝政王的長子,其作用只是如此嗎?

    誰信?!

    他把身份露出來,就是想在死局中求一個生機。一個他國普通的姦細,死了也就死了,但西海攝政王的長子,這個身份,很可能為南靖換取更多的利益。有這個身份在,他的性命就在。

    所以,他自己知道他是西海攝政王的長子還不行,還得叫其他人也對他的身份深信不疑。

    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話就不能說了。

    昊元子慢慢的品出幾分味道,然後看向這個美的叫人嫉妒的男人,面色有些複雜:「還請指教。」

    四爺點頭,是個聰明人。他就說:「你必須知道所有的秘密,而且知道的非常詳細。這話你明白吧?」

    昊元子點頭:「明白!不就是叫我照著你們教的說嗎?你們叫我怎麼說,我在大堂上就怎麼說。是這麼一碼事吧。」

    就是如此了。

    四爺掏出一沓子紙遞過去:「背下來。」

    昊元子看了林雨桐一眼才將紙接過去,翻看了一遍之後嘴角就帶了笑:「太孫殿下身邊,真是人才雲集啊。跟太孫合作,這次的選擇,應該沒錯。」

    陳雲鶴對昊元子要背的東西好奇極了,可一個時辰之後,太孫出來並且離去,他進去看了昊元子一眼,只看到他面前的痰盂里一堆燃盡的黑灰。

    從陳雲鶴這裡出來,林雨桐又秘密的拜訪了一個人。@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你說誰來了?」牧仁以為自己聽錯了,急忙問了一聲。

    這人低聲道:「是南靖的太孫殿下。您的朋友。」

    朋友?

    狗屁的朋友。

    牧仁低聲警告屬下:「不要再說這種叫人笑話的話了。」這麼大半夜的來訪,還不定為的什麼呢。

    自從來了京城,他就安分的在理藩院安排的小院子裡帶著妹妹清閑度日。哪怕被安排去國子監,他也沒那麼不知道分寸。只以水土不服,休養身體的為由拒絕了,閉門不出。再說了,這南靖的京城,自己是一點也不熟悉。他需要時間去了解南靖的局勢和人事。

    就連寶音,也被拘在院子里不許出門。她倒是想去東宮找這位太孫,都被他攔了。不想死,就別蹦躂。這是他的宗旨。

    其實日子不算是難過。畢竟戚還算是這位太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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