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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斂財人生[綜] - 1100 悠悠歲月(117)三合一字體大小: A+
     

    悠悠歲月(117)

    三個人正說話,姚思雲馬上『哎呦』了一聲,「看我這腦子,鍋里還燉著雞湯呢。」

    她起身利索里去了廚房,應該是揭開鍋蓋了,屋裡瞬間充盈著雞湯的味道。

    史可看向自家嫂子,嘆了一聲,壓低著聲音道:「這地方……雖說比不上京城,但一路走來你也瞧見了,確實是不錯的。就是房子小了點……」

    喬國紅搖頭:「房子大小沒關係,是家就行。她在京城的房子倒是大,可就是空蕩蕩的……」哪裡能跟這裡比,雖然擠點,但熱乎。

    這就行了。

    最重要的是:她高興。

    史可正要說話,姚思雲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留下吃晚飯吧。我叫買個醋,怎麼爺三個都跑了。」她出來看時間,「怎麼去了這麼久。」

    喬國紅打岔:「孩子那四嬸不是跟我們來了嗎?去樓下孩子他二伯家了。跟你說,你沒聽見嗎?」

    姚思雲搖頭:「還真沒聽見。」她笑,「你們不是外人,咱們說的話也不是不能給人聽,幹嘛避出去?」她出來爬陽台上,朝樓下喊:「吃飯了,都上來吧。做的多……」

    那也不能這麼多人都上去。

    林雨桐就叫老三帶著孩子先上去,「去吧,我跟二哥二姐說說話。那兩位都是明理的人,有什麼你只管說什麼,不必有太大的負擔。」

    老三深吸一口氣,揉了揉兒子的腦袋,拉著閨女就走:「行了,別哭了,叫人看見了不像話。」

    看著爺三個出去了,老二長出了一口氣:「這真是祖宗顯靈了,要不然哪裡找這好事去。」對老三對倆孩子,那是再好沒有的。

    英子問林雨桐:「我也是早出晚歸的,壓根就沒碰見過。你見了,是咋樣個人?」

    怎麼形容呢?

    「你等會見見就知道了。」她這麼說。

    話音才落下,門就敲響了,清安去開門,一看是他三叔。

    老三尷尬的進來:「那什麼……請你們上去吃飯呢。」

    嗯?

    老二和英子面面相覷,林雨桐就說:「……很懂禮數的一個人……」

    到底是怎麼一種人,自己感覺。

    很有教養,知道林雨桐來了,就必要會叫一起吃飯的。如果知道在老二這邊,那肯定會打發人叫的,老三請不去,她會親自下來。她來還不去,會叫孩子送菜下來。處處都會做的很熨帖。

    既然叫了,那就真不能不去,不能真叫人下來請吧。

    英子就把自家冰箱里的鹵豬蹄和肘子都端上,「那就走吧。」

    對懂禮數的人,你得把禮數做足了。

    家裡的圓桌坐大人,幾個孩子湊到茶几上,搬著小馬扎吃飯,分了兩攤子。

    姚思雲特別高興,夫家娘家一桌子吃飯,和和氣氣的,多好。

    吃完了,英子幫著去廚房收拾碗筷了,喬國紅就跟林雨桐說:「以前過節過年的,她也一天天的做一大桌子菜,然後吃不了多少,回頭就都倒了……」

    是!幻想著團團圓圓,可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還都是一個人。@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別人什麼感覺老三不知道,但聽到他耳朵里,只覺得鼻子一酸。

    他掏了煙,在手裡顛來倒去的沒吸,但卻還是道:「……她……她要是想留下來就留下來……呆一段時間看看……」

    要是不適應,她自己就回去了。要是適應了,到時候再說吧。這種事其實是說不好的,要是她突然又糊塗了,覺得自己不是她的男人了,或是覺得跟自己在一塊並不是跟她幻想中的一樣,那咱不能賴著人家。想走就走吧。

    他補充道:「我暫時不會跟人說她的來歷……這裡離京城遠,遠離她的生活圈子。就算是反悔了,也沒人知道……」盡量不要給她造成困擾。

    喬國紅的神情溫和了起來,「……只怕這樣,對你的名聲……」人家只會說,這金老三從哪弄了這麼個女人來……

    老三嗤笑:「我哪裡有什麼名聲,無所謂的事。」

    對有錢的男人,這真的很無所謂。

    喬國紅就看林雨桐,她得考慮這兩口子的想法。咱是為了思雲好的,不是想跟誰過不去的。這樣做,其實是有點欺負人的。畢竟有病嘛,她想象中的男人是什麼樣子,誰也不知道。老三能否叫她滿意,鬼才知道。

    所以人家黑不提白不提,不提結婚的事,不是人家不地道,這是人家不想這麼攀上來。

    真結了婚,她哪天醒了,結婚證卻成了她的捆綁繩了。

    金老三這麼說,意思很明顯,給她來去自由的權利。

    林雨桐能說啥?她看向老三,老三認真的朝她點頭,甚至有幾分祈求之色。她嘆了一聲,啥也沒說。

    婚姻是老三的,以後過日子還是老三的。老三決定了,那就行了。

    喬國紅眼圈紅了,看著老三:「我把我妹子交給你。有什麼情況,給我們打電話。」她遞過去一個小本本,「這裡面任何一個人,接到電話都不會不管的。」

    這是防著誰有事,暫時沒接聽到。所以給的很全。

    老三不是傻子,官場上不知道多少人想得到其中一個電話而不可得。他這裡卻有一個本本。

    遞到手裡的是人脈,但他從來沒想過用。

    自己有啥事自家解決就好,真用不上。

    或者這是接著自己的手給老四和桐的?

    林雨桐對著老三,隱晦的搖頭,這是說她不要。

    老三朝廚房看了一眼,「那我替她收著……」

    這事就這樣了,史可和喬國紅先去酒店,林雨桐留了下來,去了老二家,自家人關起門來能說說話。

    清平回來了,見了林雨桐挺高興的,一邊吃飯喝湯,一邊驚悚的聽著大人們之間的談話。

    英子說:「人是可憐人,也是個好人。利利索索的。我都不知道是盼著她好還是盼著她就這樣……」

    這事沒法說。

    林雨桐只叮囑英子和老二:「……跟我三哥說說,鎮上……能不帶她回去就別帶……老家那閑言碎語的太多……還有何小婉……知道了估計還得來……」

    英子就輕哼:「她?她來能怎麼的?這你放心,人既然咱們留下了,就萬萬沒有叫人家受委屈的道理。我跟你二哥不糊塗……」

    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說完了,就起身,去酒店,「明早我就走。你們不用管,也不用送。」

    「這麼急,好容易回來一回。」英子翻騰冰箱,「我給你帶點傻?」

    「家也啥也不缺,帶啥啊?」她趕緊過去拉住英子,「我那邊請著假呢,忙的什麼似的,也就能請這一天半天的假,真得回去了。」

    林雨桐才走,估摸還在路上。結果第二天下午的時候,何小婉回來了。

    直接找英子和老二。

    英子還以為是她知道姚思雲的事了,還說清輝這嘴可真是夠快的。

    卻沒想到何小婉一開口就是袁藝的事,「……生個孩子就給個公司,她肚子里蹦出來的是金疙瘩?那我給他金老三生了倆娃,他得給我多少?是不是?這賬不是這麼算的!公司不能給,這是倆孩子的,憑啥給她……她比誰金貴到哪裡去了?」說著眼眶也紅了,「我跟老三走到如今,他有錯,我也有錯。但不管咋錯的,我都不能說老三虧了我。老三對我娘家,對我,那都沒話說的。我回來不是找老三要這個要那個,覺得生了倆孩子他就得給我金山銀山的,沒那意思。我就是……」她擦了擦眼淚,擤了擤鼻涕,這才道:「就是想起來的時候,心裡難受。老三他是不待見我,還是不待見倆孩子。憑啥那女人就比我金貴,她生的一個比我生的那倆都金貴呢?這還沒生呢,就這樣,這要是將來生下來,還有沒有清輝和清涓的活路了?」說著,就看老二,「二哥,您到底管不管?」

    這話說的吧,叫人聽起來也覺得是有她的道理的。

    是啊!我倆孩子都是婚生的,憑啥那個一個女人生的就比我這個金貴了?

    誰心裡都不舒服。

    更何況,這是分薄了倆孩子本就應得的,她能願意才怪。

    在她看來,這是老三不地道。

    老二皺眉,「小婉啊,這就是你跟那袁藝不一樣的地方了。不管怎麼說,你跟老三是結髮夫妻。你過的要是不好,老三心裡也不得勁。而你呢,不管誰的錯,在外面沒說過老三一個不好。咱都知道,那是情分。你顧著老三的臉,老三的面,這是顧著孩子的臉和面子。但那袁藝能你比嗎?她拿啥跟你比?她是那不達目的不罷休,肯定是要鬧的人盡皆知的,髒了臭了老三的名聲的。你說,那值當嗎?公司那玩意,能開一個就能開兩個。安安靜靜的把人打發了,有多少錢掙不了?再說了,公司給她她就能賺錢了?光是工商稅務消防安檢這些衙門,常不常的去檢查檢查,這個不合格了,那個不過關要整頓了。要不了半年,說干不下去,咱就能叫她干不下去。你尋思,是不是這個理?」

    何小婉一愣,這麼說的話也確實。老三折騰錢的道道說的清,但沒有背後的老四和桐的面子,他玩不轉。說到底,這是自家的地盤上。在自家的地盤沒有被人欺負的道理。所以啊,那女人還未必是真佔了便宜了。

    她頓時沒話說了,英子就說:「要不然,就得把這麼一個心思不正的娶進門,這對倆孩子就好了?說到底,退這一步,還是為了倆孩子。」

    對老三能有啥影響呢?對不對?

    兩人不光是把何小婉往好人堆里推,把她扶的高高的,才擺事實講道理,把人給哄好了。

    雖然還是氣不順,但到底是面色緩和了。

    絮絮叨叨的說了她在省城的事,就起身要走,「回去看看我媽,也有小半年沒見了。」

    一聽不是見老三和倆孩子去的,英子就沒多話:「能呆幾天啊?」得趕緊跟老三說一聲,別叫撞家裡去。

    何小婉就說:「看我媽一眼,晚上做順風車就走了。」

    那是顧不上看老三那頭的,她放心了。又拿了店裡的吃的,滷肉啥的叫帶上,「給大娘拿回去……」

    何小婉沒客氣的接了,「下回我叫人捎帶點桌布啥的,我們小區門口有家酒店,人家裡面拿桌布,沾上油漬人家就不要了。我有時候幫著去清洗,故意不往乾淨的洗……如今攢了……」她比劃了一下,「這麼一大摞子……回來洗洗保證能幹凈。人家那顏色也好,花色也好,出來自己在飯店裡用,或是乾脆自己縫一下,做個門帘子牆圍子的,肯定能行。料子可好了……我往家拿了兩個,說給桌子上鋪……可那死老頭的兒媳婦,還不願意,嫌棄給她家丟人。丟啥人啊?兩口子如今都下崗了,在外面混呢……講究個屁……」

    英子聽著,應著,把人給打發了。

    何小婉出了門,都走到車站了,想了想還是折回來,去孩子的學校,看看閨女去。

    結果去門衛,跟人家說要進去找幾班的誰誰誰,然後人家門衛就說:「看著憨厚的面相,怎麼凈幹些缺德事。拐賣孩子還是怎麼的?這地方可不該來的。再不走我可報警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何小婉就莫名其妙:「我說你這大叔,我看看我閨女,怎麼還拐賣孩子了?你報警試試看……」

    門衛冷笑一聲:「你說你是那金清涓的媽媽?人家親媽我又不是沒見過……」別的時候他未必記得住那孩子,但這兩天她肯定記住了。人家那親媽送孩子過來,又是給她煙又是給她茶葉,都是好東西。今兒早上還送了自己一道羊肉票。那人家的手短,能記不住嗎?你說著跑來冒充人家親媽,這不是人販子是啥?

    他冷笑著往門房去,拿電話就要打。

    抬頭去從窗戶里看見那女人急匆匆的跑遠了。

    何小婉能不跑嗎?這事不對!自家孩子從哪跑出一親媽來?

    跑過去,騰騰騰的上樓,敲了門,然後裡面是一聲特別好聽的女聲:「來了,誰啊?」

    她的心一緊,腦子裡嗡嗡的,正想不明白呢,然後門開了。

    一個叫看了就覺得自慚形穢的女人開了門,皮膚白的很,細的很,看不出年紀,但就是覺得年輕。頭髮鬆鬆垮垮的挽著,上身是蝙蝠的黑色毛衣,下身是一條鬆鬆垮垮的牛仔褲,腳上是拖鞋,但卻是那種很貴的那種。反正是老頭子的兒媳婦有一雙,她不小心拖地的時候蹭了一下,她指桑罵槐了半天。

    她正上下打量呢,就聽這女人又問:「你找誰?」

    我找誰?

    這是老三買的房子吧,不會跑錯了吧?

    他說:「找金老三……」

    金老三?

    姚思雲眼裡閃過一絲疑惑,自家男人好像是排行老三的,老二家的孩子清平清安都是叫他三叔。想到這裡,她就點點頭:「是……」

    話沒說完,清輝冒出頭來,緊跟著面色就變了:「……您怎麼來了?」

    何小婉心裡一松:「我還以為跑錯了?」她指著姚思雲,「她是誰?」

    姚思雲也回頭看清輝:「兒子,你認識啊?」

    兒子?

    誰兒子?

    那是我兒子!

    何小婉面色一變,看向清輝:「兒子?」滿是不可思議。

    清輝趕緊出去,「媽……嘛來了?有事?」

    說著,拽著人就要下樓,怕刺激這位啊。一句媽都不敢叫出口的。

    姚思雲卻呵斥:「哪去?該寫的都寫完了?該背的都背會了?我叫你出門了嗎?」

    清輝還真就不敢走了,何小婉就不幹了,三兩步進了家門:「你誰啊?說我們家孩子幹嘛?」

    姚思雲的注意力卻在何小婉的腳上:「找我愛人有事啊?進來坐。」還找了一雙尺碼合適的鞋過去。

    何小婉換了鞋,進去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

    清輝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眼下個狀況怎麼整?

    姚思雲給客人倒了茶,禮貌又矜持的坐過去:「請喝茶。我愛人大概六點半才能回來,你是等著還是……」

    何小婉最見不得這種『我愛人』『我愛人』之類的稱呼了,在自己這個前任面前,一句一個『我愛人』的,啥意思?

    示威呢?

    她冷笑一聲:「你裝什麼糊塗?真不知道我是誰?」

    姚思雲挑眉:「真不知道。」

    「我跟金老三是啥關係,你真不知道?」何小婉斜眼看她,又問了一句。

    然後姚思雲就端著姿態高高坐著:「你找我是想說啥?我信我愛人,信孩子他爸。有錢的男人嘛!」

    話沒說完,但意思卻是:有錢的男人嘛,什麼樣的女人都往上貼,這很正常。

    不光是何小婉的面色奇怪起來了,就連清輝,也忍不住想笑。

    這是把自家親媽當成倒貼的三兒了。

    何小婉眼睛瞪的跟銅鈴似的,「你跟我裝什麼糊塗啊?我是金老三的原配,是倆孩子的媽……」

    姚思雲疑惑了一瞬:「你是誰的原配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有兩個孩子那事你的事。」

    不是!

    何小婉這會子鬧不明白是自己沒說明白話呢,還是對方故意跟自己裝糊塗的,她指著清輝,「別兒子兒子叫的那麼親熱,那是我兒子……」

    「你就是想給我兒子當后媽,也得我先給你騰出位子才是。」姚思雲上下打量何小婉,「你這樣的……我家孩子的爸眼睛不瞎……」

    什麼后媽?怎麼就后媽了?我是親媽!@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沒處說理去!啥都說不通啊。

    是自己腦子有病,還是她腦子不清楚。她怎麼那麼大的臉說兒子是她生的?

    何小婉運氣半天,才道:「清輝,清涓,是我生的。那是我兒子我閨女,我是親媽。」

    姚思雲認真的看了何小婉一眼,然後淡定的點點頭,「好,我知道了。她們是你生的,咱不著急,不生氣好不好?我記得家裡還有香蕉,我給你去拿……」

    然後給清輝使了個眼色,直接去了廚房。

    清輝跟著進去,就見這位『親媽』拿香蕉切果盤,然後聲音壓的低低的說,「給你爸打個電話,叫那個……」她指了指外面,「叫通知她的家裡人。她這樣可病的不輕。這是一種心理疾病,臆想症還是妄想症的,這一塊我不專業。得叫你爸提醒她的家人,還是得找醫生好好看看……」

    啊?

    「啊!」清輝都懵了。

    一個精神病人把一個正常人診斷為精神病,這也是沒誰了。

    姚思雲催他:「快點,等會清涓回來了,這種病咱也不能確定她有沒有暴力傾向……快叫你爸回來……去你二伯家給你爸打個電話,別刺激她……」

    然後清輝出去用特別奇異的眼神看了他親媽一眼,帶著意味不明的笑著往出走。

    何小婉皺眉,氣的什麼似的,狼崽子,不幫著親媽一句,她瞪眼問:「去哪?」

    姚思雲端著香蕉出來,「哦,清涓要放學了,去接一接……」既然是親媽嘛,大的接小的,應該沒問題吧。

    「接什麼接?」何小婉就說,「多大了不能自己回來?」

    姚思雲嘆氣:果然還是有病,不是親媽。

    正說話呢,門鎖響了,老三回來了,然後抬頭一看,就愣住了。

    這是個啥情況啊?

    給兒子使眼色,然後小心的看姚思雲,想說啥又不知道該從哪頭說起,憋了半天只問道:「……手裡拿的啥?」

    「香蕉。」她說著就放茶几上,讓何小婉:「嘗嘗,我放了點酸奶……」

    老三換鞋,偷摸無聲的只張嘴對著兒子問:沒受刺激?

    受了!

    我受刺激了。

    他坐小墩子上吃酸奶拌的香蕉去了。

    這事啊,說不明白了。

    何小婉看看兒子看看老三,然後起身到玄關的地方,壓低聲音問:「怎麼回事?你怎麼弄一聽不懂人話的回來?」

    這話聽的人不怎麼舒服,老三皺眉:「你管我?不是人家聽不懂人話,只怕你是沒說人話。」

    這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的德行,真是叫人想扇他。

    何小婉當時就惱了:「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什麼意思?你跑過來幹啥來了?我跟你有啥關係?」金老三也瞪眼。

    姚思雲心道:看!果然就是沒啥關係嗎?

    何小婉眼圈卻紅了,「我跟你沒關係?沒關係倆孩子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老三蹭一下就看姚思雲,結果姚思雲卻過來溫和的拉何小婉:「你別激動,咱坐下來慢慢說……」

    何小婉坐在沙發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數落老三:「……你就是沒良心。當年跟著你的時候,你家過的啥日子?跟著你提心弔膽的,哪天過的安穩了?當年懷孩子的時候,想吃口水果,家裡都買不起。你看清輝,生的黑瘦黑瘦的……生清涓的時候你又在哪呢?過上好日子了,你把當年的難處都給忘了。別的女人跟著你都能穿金戴銀吃香的喝辣的,我跟著你,你是給我買金賣銀了,還是幹啥了?人家生個孩子能換個公司,我生了倆孩子你給我啥了?」

    老三嚇的就怕另一個犯病呢。

    結果這位聽的認真,還不時的點頭,回應一些『是嗎』『哎呦』『那可太過分了』之類的話。然後何小婉越來勁了,拉著姚思雲的手:「妹子,我看你是好人,我跟你說,千萬別被騙了,他可不是啥好人……」

    「是!」姚思雲特別真誠,「我肯定聽大姐你的話。這人是不能跟,這都啥人啊?」

    何小婉認同的點頭,「我是真傷心了。給那不要臉的一個公司呢?我生了倆孩子他給我啥了?」

    「是!是他不對,他把家產都該給你的。」姚思雲贊同的說,「不給你也該給孩子留著。」

    這話可是說到何小婉的心坎上去了:「就是這個意思,憑啥便宜那賤貨,你說是不是?」

    「是!」姚思雲點頭,「放心,我一準要回來,要回來就寫倆孩子名下,一分我都不要……」

    何小婉抹了一把眼淚:「真的?」怎麼這麼不信呢?

    姚思雲露出特溫和的笑:「誰叫我腦子不好呢。」

    這倒是,這迷迷糊糊的性子,話都聽不明白的。

    姚思雲見對方不說話,就岔開話題,「天晚了,要留下嗎?我去做飯……」

    「哎呦!」何小婉趕緊起身,瞪了老三一眼,「等我有空的時候咱們再說,今兒我是顧不上了。」

    她得趕末班車回去了。

    姚思雲把她的滷肉給塞她手裡,還把廚房的香蕉給裝起來帶上,「路上吃!」

    何小婉不要,那個硬給:「家裡還有,有倆孩子的,你放心。」

    於是何小婉帶著肉和水果被送出門。

    清輝就趴在陽台上看,看著他媽出了小區,才扭身。

    就見自家這位『親媽』十分同情的跟自家爸說:「……那是從哪認識的?腦子不清楚是怪可憐的。我跟你說,這人以後上門,說什麼咱們就應什麼。說倆孩子是她生的,咱就說是她生的,千萬別反駁,再刺激的厲害了。反正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咱自己知道就行。別跟人頂上了。她說跟你是啥關係,你就應承是啥關係。我信你就行。」回頭又教育兒子,「醫者父母心。不管是哪病了,她都是病人。當大夫的,這點委屈也受不了嗎?你只想著,她是病人,不用計較,知道沒?以後她讓你叫媽,你就叫一聲。又不會少塊肉。怪可憐的!」

    然後她溜溜達達去卧室換衣服,「我去接清涓,你們爺倆去廚房把菜該洗的洗,該削皮的削皮,我馬上回來。」

    說這話,就出門了。

    門咣當一聲被帶上,爺倆才反應過來。

    老三抬手搓臉,他覺得他得消化消化,可腦子裡懵的懵懵的,「啥意思這是?」

    清輝去廚房拿土豆,搬了小板凳坐在垃圾桶邊上削皮:「意思是,我媽覺得她腦子可能不大好使,聽不懂話。她覺得我媽有精神病……」

    自己說著,都憋不住的,不由的嗤嗤的笑起來,這都叫啥事。

    老三一臉的一言難盡,這女人啊,其實真沒啥可叫人擔心的。最怕的就是何小婉來,結果來是真來了,卻以這樣的姿態結束了。那以後願意時不時的來,這都不是問題。

    對姚思雲來說,那就是個病人,怪可憐的。

    「病人?」門衛老頭驚訝了,「真的啊?看著不糊塗啊?」

    姚思雲就搖頭:「好些病不就是看不出來才可怕嗎?說起來也是可憐的很。」她指了指腦子,「臆想嘛,誰知道腦子裡都想的是啥。以後麻煩大爺了,要是來找我們家孩子……」

    「我一準給擋了,然後給你打電話。」門衛都有些后怕,又問:「我們村上,那二傻子把人打死了,好像沒償命啊……」

    姚思雲就給普及法律常識:「是!精神病患者殺人是不用償命的。」

    這連殺人都不用償命,那犯了其他罪,比如拐賣孩子啥的,應該也不犯罪。

    可要是丟了學生,學校卻是要負責的。

    門衛大叔連連嘆氣:「這誰家的?怎麼把病人往出放呢。今兒說是這個孩子的媽媽,明兒就敢說是那個孩子的大姨,你說這,叫人防不勝防的。以後可得精心些。」

    姚思雲連連點頭:「是這個話。大叔你是個有責任心的人,孩子放在學校,我這當家長的看著您都覺得特別放心。」

    門衛大叔手裡拿著人家給塞的好煙,聽著順心的話,心情挺好。

    人家說:「我得跟孩子老師說說去,要不然不能放心。」

    然後門衛大叔不到放學時間就把門給開了一點,叫人進去了,「是得好好說說,這是大事。」誰家被精神病纏上,都麻煩。

    姚思雲給老師們買了果籃,放辦公室了。

    老師們挺稀罕這麼一個知性女性的,尤其是人家很有兩下子。這個便秘了,她給個偏方,好了。那個失眠了,她隔天送孩子的時候送點香料,點燃了睡的就可好。

    總之,文化人跟文化人,這是有話題可聊的。

    然後幾個女老師出去逛街,還發出邀請,「一起去,買衣服參謀參謀……」主要是人家穿的就好看,一看就有時尚的眼光。

    姚思雲欣然允諾。

    說起閑話的時候就說了:「……老家村裡的人,我們家的條件能稍微好點,什麼樣的人都能纏上來。你說辦個事借個錢啥的,這都行。真不是啥大事。可這要是臆想她成了我,她是我們孩子的媽,你說這就很鬧心了……」

    還有這事啊。

    老師們一個個的都豎起耳朵了,這個說:「主要還是羨慕你的好日子……」那個說:「心有餘力不足的時候,欲|望達不到滿足,是容易把自己憋出毛病來。」

    有一女老師呵呵笑了兩聲:「你們家那位挺有名的,我都聽過他離婚了啥的,老婆改嫁當官的了……」

    姚思雲搖頭:「我們好著呢。誰知道得罪了誰,說啥的都有。」

    哦!

    這倒也是!羨慕沒關係,就怕嫉妒啊。這要是嫉妒心作祟,造謠啥的,一點也不稀奇。

    都屬於坊間傳聞嘛。

    班主任就言歸正傳:「你說的這個事是得重視起來,尤其是低年級的孩子,到了這一茬孩子,都是獨生子女,真要是出了意外,你說咱們擔待的起嗎?」

    是啊!一家就一個寶貝疙瘩嘛。

    姚思雲還給人家出主意,「我在京城見人家的幼兒園,每個孩子都有一個接送牌。貼著孩子的照片,然後家長拿著牌領孩子,送孩子的時候把牌交給老師。要是不接送的孩子,家長得簽個啥文件,把權利交割清楚……」

    很靠譜的樣子。

    班主任老師拿筆記下來,「回頭得跟校長彙報。」又謝姚思雲,「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該我謝老師才對。怎麼反著來了?」

    說笑著,下課鈴聲響了,班主任帶著她去教室姐孩子。

    清涓把書包一收拾,就竄出來了,「媽!」她叫的一點都不勉強,自然而然的撲過來,抱著她『媽』的腰,然後笑著跟老師再見。

    姚思雲笑眯眯的瞧著閨女,把閨女的書包拿下來自己提著,然後跟老師告辭。

    母女倆牽著手走,清涓問她『媽』:「今兒怎麼這麼早,還進來接了?」

    她『媽』就說:「跟你們老師說點事。」然後又叮囑閨女,「以後要是有莫名其妙的女人讓你叫『媽』,你就叫她,別跟她吵吵,只要不帶你走,怎麼都行,知道沒?」

    清涓的眼睛眨了眨,心想這『莫名其妙的女人』不會是自家親媽吧。

    她『哦』了一聲,試探著問:「我幹嘛把她叫媽?」

    「她這裡……」姚思雲指了指腦子,「有點毛病,只要不傷害你,怎麼都行。記住了!」

    清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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