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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斂財人生[綜] - 985 悠悠歲月(2)萬字更字體大小: A+
     

    悠悠歲月(2)

    別說齊老太覺得金家的日子叫人發愁,就是四爺,看的也是真愁。

    一下地回家,呼啦啦五個大小夥子。

    壯勞力多有好處,比如幹活,尤其是這在家裡乾的體力活,比如挑個水啥的,哥兒幾個輪換著來,是真不怎麼累人。

    雖然弟兄五個,幹活的其實還只有哥三。

    老大不用干,體弱嘛,老娘不叫老大幹。老小嘛,別看個子大,可年紀上來說也才十六歲的虛歲。

    所以這幹活的,只加在中間的老二、老三、老四。四爺想,這用桐桐的話說,叫疼大的,愛小的,夾在中間都是受罪的。

    雖然這麼抱怨吧。但說到偏心倒是也真沒偏的就過分了。一堆的小子,沒時間琢磨這偏著誰愛著誰的事。

    有哥三幹活,應該不算太累吧。但那也要看怎麼算,老二幹活倒是真實誠,老三嘛,滑不溜手的,輪到他的時候要麼是蹲廁所不出來,要麼就是頭天晚上出去浪蕩的不知道歇在哪個狐朋狗友那裡了,人家根本就不回來。早上的活誰愛干誰干,他不在家,他不管!

    那就只他跟老二兩個。

    因為想著要跟桐桐說話,他就得起早借桶然後挑水。不過人家這二哥當的還不錯,總是不叫他吃虧,自家的都是他去挑了,完了到桐桐家了才過來叫自己去。有時候見自己累了,他都自己把活幹了才叫自己,自己負責的也不故事桐桐家而已。

    論起來,大小夥子,干慣了的,有多累那倒是也不至於。

    他倒是也願意干這樣的活。最怕什麼活呢,就是那種衣服上拉了一道口子,怎麼辦?給老娘縫?

    做夢!

    金老娘在家算是一霸。從雞叫頭遍開始罵著叫金老頭起床,再到把洋瓷盆子敲的咚咚咚直響,叫想賴床的兒子們起床,最後是出去借東西,先是借水桶,然後再是借別的。這別的包括的可多了,一把鹽,半杯子醋,要麼就是下鍋的時候出去找人家借上一碗的玉米面或是包穀茬子。這種情況在這個年代尤其是農村,還屬於常見的。急著用了,就是沒有,糧食都是自己磨的嘛,這頓顧不上了,先借點,常事!磨糧食都是定量的,怕吃的收不住,到最後糧食接不上茬。這量定著,就得省著吃。寧肯準備的少了,也別躲了,如此一來,到最後常不常的就是家裡沒有磨出來的糧食了。怎麼辦?端著碗走東家串西家,借了才下鍋的。等磨好了糧食再還!別人家有這樣的情況,但那是一個月里有那麼一兩回,三四回的。可金家的日子呢,這借著過算是常態。一月里不說半月吧,得有十天都是在外面借的。

    反正不是借這個就是借那個,日子過的就沒展妥過!

    你想啊,家裡連個打水的桶都沒有。都是從別人家借的。這借水桶有些人家給借,有些人家都不給借的。像是桐桐這樣的情況,就是屬於家裡沒有壯勞力的。誰家用桶,誰家負責給人家挑水。一個村就一口水井,出了巷子還得再走五六百米的距離呢。人家有水桶有勞力的人家,就不樂意往出借。覺得那扁擔水桶就是置辦下的家業,用兩代人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日子過的仔細,那叫會過日子。反倒是什麼也不在乎,叫人家用了東西還得被人罵缺心眼。

    金老娘天天過這種看人臉色的事,你說心情能好。罵人就是發泄情緒了。大小夥子吃的太多,看見了就來氣!也是因為如此,她的罵聲從早到晚的在金家上空盤旋,少有停歇的時候。

    你說這樣的情況下,衣服開縫了,破了,敢拿過去?老娘都能蹦躂到房頂上去!嘴裡也罵呢!什麼屬叫驢的,什麼敗家子,什麼難聽罵什麼!半條巷子都能聽見。怕罵了,哥幾個都學會了,穿針引線不在話下,針腳不好看吧,總不會叫自己的衣服破的露肉就是了。

    衣服髒了,誰洗?金老娘是罵著說,「……你們就臟著,臭著……反正老娘不洗……不行就光著屁股就跑吧……老娘伺候了老的伺候小的,上輩子是欠了你們的還是該了你們的,一個個的討債鬼……」

    這罵聲一起,沒倆小時消停不了。

    小的——她的兒子們,麻溜的躲了。

    老的——她的公婆,癱在炕上呢,沒處躲。只得受著!

    四爺哪裡被這麼罵過,剛開始四爺也還自己洗衣服,放在水裡擰巴擰巴拎出來算了。可是洗完了發現衣服還沒幹呢就被老三換了穿出去了,臟衣服照樣就在那扔著呢。

    不是!穿了也就穿了,那不幹的衣服穿著作病。

    而且他發現,自打他開始洗衣服,他身上的反倒永遠是髒的,其他哥四個出去又都整齊乾淨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得!他也不洗了。要臟就臟著吧,一起臟著去。

    結果他不洗了,跟其他哥幾個一樣,扔下碗就跑了。金老娘看著一堆的臟衣服,跑到巷子里叫罵,可就是沒人回來。

    沒罵回來兒子,把家裡的老頭子金老頭給罵出來了。他先扛不住了,於是老爹又開始幹了。

    男人家干這樣的活,在別人家少,但在如今的金家,沒什麼奇怪的。

    反正家裡的活計其實是金老頭做的多些。比如做飯吧,金老頭年輕的時候,在國|民|黨那邊是做過連長的。後來到了四九年的四月份,跟著部隊起義了。五六十年代的時候,部隊好像給拆散重新組建了一次,原來的國|軍連長吧,就成了部隊上炊事班的班長了。在部隊上,那是在食堂正兒八經做過飯的。金老娘當年也跟著隨過軍的。後來不是孩子多了,部隊上也苦的很,根本就照看不過來,金老娘這才帶著孩子回來了。其實有一個人的津貼,在老家養孩子,日子還是能過的。可到了『□□』的時候,金老頭因為被舉報貪污了半碗綠豆,直接給叫開除回家了。原本這建國以前就起義的這一部分人,在後來這都按照老革命給工資的。就因為那半碗綠豆,鬧了個不怎麼光彩的結局。什麼待遇也沒得上。

    在國|軍部隊上,年輕的時候是個官嘛,啥活也不敢,搓著小麻將就把日子過了。再後來解放了,他學乾的第一份活兒就是做飯。因此在家裡,做飯的活是金老頭的。如今洗衣服的活兒也成了他的。

    金老頭在家裡掛在嘴上的話就是,「我也是過了幾年少爺日子的人……」

    為什麼這麼說呢?

    金家往上數一數,那還真是地主出身。@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金老頭叫金西敏,如今叫他老頭,其實他的年紀放在這個年代,以平均壽命來說的話,五十歲算是老人家了。再往後說三十年,五十歲還都屬於中年人行列。

    勉強能算的上老的金老頭,他爹如今還活著,只是行動不怎麼便利,在炕上躺著呢。快七十的人了,眼睛也瞧不見了,身子也動不了了,但就是□□的活著。如果金老頭算是做過少爺的話,那他爹就是地地道道的少爺。

    他爹算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當年的金家,在這鎮上,也算是數得上的一等人家。鎮上的鋪子,不說有一半是金家的吧,總有三分之一,屬於他們家。如今就住著的這條巷子,連同後面那個被命名為金家巷的那一片宅院,都是金家的。而且,這位如今依舊□□的活著的老爺子是家裡獨苗。唯一的一個,還剛好是男丁。偌大的家業啊,幾十畝的宅院,一水的松木的,建造的亭亭噹噹的。結果呢,這孩子沒學好,怎麼的了?學抽大|煙了!

    金老頭他爺爺,也就是如今躺在炕上的那位金家老太爺他爹,就是那位賺下這大家業的那位老祖宗,一瞧這不行啊。這麼下去肯定不能學好啊。怎麼辦?給兒子說了個厲害的媳婦。這位媳婦,也就是如今也還活著的金老太,可是響馬家的閨女。響馬就是土匪!那時候這世道亂啊,土匪都是半公開的。人家該過日子也照樣過日子,警|匪都是一家的。在當地那也是有勢力的人家了。

    花了不少的彩禮,聘了人家的閨女回來。這閨女那時候可是騎在高頭大馬上,腰裡纏著鞭子滿大街溜達的主兒。這麼厲害的媳婦,想來總該是能治得住兒子了吧。再說了,人家這閨女進門的時候,那嫁妝,好傢夥!鋪開開來,比當初的聘禮還多呢。

    這個媳婦娶的好!娶的划算!

    進門一年又給家裡填了個男丁,這個男丁就是如今給兒子們洗衣服的金老頭金西敏了。老祖宗就很高興了。代代單傳,有了男丁家裡就穩妥了。對這金孫這位老祖能不寵著?要星星不給月亮啊!

    金老頭記得小時候的事,記得他爺爺那時候是何等的寵愛他。所以才總說,他是很過了幾年少爺日子的人。

    可是金家的好光景不長,在這響馬出身的媳婦再給家裡又添了一個大孫女以後,家裡生了變故。

    從哪說起呢?就從響馬家的出身的兒媳婦給金家添了孫女做滿月說起。

    孩子滿月了,孩子的姥爺家來了,喝喜酒嘛。又做了祖父的老祖宗其實是挺高興的,別看是閨女啊,閨女也好,金家往上數幾代,都只單單一根苗。如今還多出個閨女,老高興了。說是家裡將來有親戚走動了。

    四個碟子八個碗的席面往上一擺,倆親家喝上了。

    土匪姥爺就說起出去走貨的事,說是這個貨那個貨的,在那邊什麼價,在這邊什麼價,這一趟出去,能賺多少賺多少……金老祖一聽這話,心裡火熱啊。一趟買賣下來,夠自家拼死拼活的攢三年了。

    他正琢磨著怎麼開這個口呢,人家土匪姥爺特仗義,說了,「親家!咱們誰跟誰呢。要是真想做,我就順帶給你捎了。」

    金老祖一聽,大腿一拍。這個好啊!再沒比這個更好的了。響馬出身,貨在路上的安全不用考慮吧。人家仗義,他不能含糊了。也特別的實誠,將貨款全都給人家了。

    說起來是一家人嘛,自家的兒子,他家的閨女,孫子孫女是自家的,但也是人家的親外孫。這樣實在的親戚有什麼信不過的?再說人家差錢嗎?

    不差啊!

    沒看嫁閨女那陣仗,陪嫁是全套的也就罷了,還陪嫁了鋪子和地。誰缺錢響馬也不缺錢啊。沒錢就去搶,搶外人去就行了,還能朝自家人下手?

    嘿!

    還就這麼寸,這響馬姥爺卷著錢款遣散了人馬,徹底給跑了。

    去哪了?

    鬼知道呢。往後的幾十年都沒聽到過消息,反正就是這麼給消失了。

    因為當時的國|民政府開始在這邊駐兵了,土匪們提前得了消息,跑了。後來為什麼打聽不到消息了呢?因為駐軍到了之後,直接就給上面彙報了,剿滅匪盜多少多少人等,賊首某某某已於某年某月某日執行了槍決。

    在官方的資料里,這個土匪姥爺是被槍決了的對象。

    然後你大張旗鼓的去找人,找這個騙子強盜去?

    這不是跟人家駐軍過不去嗎?人家該領功的領功了,該陞官的陞官了,聽說因為報的是打仗嘛,武器還額外多得了一份。

    人家上上下下的眾口一詞都這麼說,你還能怎麼辦?

    不認都得認。

    再往上找,人家就不耐煩了。你這是找大家的不痛快!你的事要是真的,那我們這剿匪不就成了假的了。看在金家還算有幾分家底的份上,人家沒動粗,好聲好氣的把人給勸回去了。只後來,就有人說金老祖是瘋了。說他放高利貸,把高利貸放飛了收不回來了,所以這個人這腦子啊,有些不怎麼正常了。

    你說這麼體面的一個人。在鎮上不說數一數二吧,那前五總排的上號的,就是縣長那也是請他去說過話喝過茶的。如今這辛苦了半輩子的心血,一朝化為烏有就罷了,身上還被人給貼上了一個瘋子的標籤。

    他想不通啊!擱在誰身上他都得往窄處想。

    本來就想不通,再加上以前交好的,出了門碰上的,個個都拿他當病人,哄著讓著,有那心眼壞的,還逗弄他。

    他越是勃然大怒,這些人笑的越凶,說的越起勁,越發覺得他像個瘋子。

    於是金老祖,真瘋了。

    到底瘋到什麼份上,沒人知道。反正如今還活著的老人,說起來的時候都會說金老祖是瘋子,是因為高利貸沒收回來給瘋了。

    這一瘋,家裡的兒子,也就是金老頭的爹金老爺子,徹底就沒人管束了。

    以前老婆厲害,有老婆管著,有老爹壓著,還能好點。現在老爹瘋了,老婆敢管嗎?娘家干出那沒譜的事了,我家都叫你給霍霍完了,你還敢管我?看見我爹沒,那就是叫你爹給害的。再多嘴一句,信不信立馬休了你把你送到警察局去就說你是響馬婆子。

    金老太那時候年輕啊,小媳婦心裡怕著呢。以前在夫家厲害,是娘家有厲害的爹撐腰,回家公爹給了旨意了,就是要狠狠的管教男人。可如今呢?所有的依仗都沒了,咋辦?夾著尾巴做人吧。

    不就是抽大|煙嗎?抽!

    沒錢了?沒事!賣鋪子賣地!再沒了?沒事!我家這老大一片宅子呢?一溜一溜的往出賣,能賣好些年呢。

    還真是!不事生產吃喝嫖賭抽,不等金老頭長大,祖上辛苦攢下的基業就給敗乾淨了。

    等到金老頭成人了,家裡只賣的剩下平時住的主屋了。也就是那時候,金老祖的身體就不怎麼行了,人不行了,腦子卻慢慢的清楚了。畢竟沒病的時候是那麼能幹的一個人,一看這光景,怎麼辦呢?

    乾脆連最後那主屋也賣了,只留了屋子對面隔著巷子的這一片地,有個兩三分地,蓋了間草房算是個院子就成了。拿這這最後的錢怎麼辦呢?求人!到處求爺爺告奶奶的,愣是把他孫子,如今的金老頭給塞去當兵了。一去就當了個什麼長,不從大頭兵干起。剩下的錢全用在給孫子以後疏通關係上了。一分都沒給敗家的兒子留!

    這事辦好了,沒出三天,金老祖兩腿一蹬,去了極樂世界了。

    這位可是狠人,明知道他這身體是不行了,就這也沒給他留下買棺材的錢,還留下話了。第一,不要通知他孫子回來,等死後三年,再跟他孫子提。第二,不辦喪事,他自己用蘆葦編了席子在房檐下掛著呢,用那個把他一卷埋了就行。

    於是遵照囑託,這位賺了無數銀錢,臨死花完了家裡最後一個銅板,給兒子只留下兩間草房一個破敗的院子的能人,用席子一卷就這麼給安葬了。

    老祖一死,金老爺子傻眼了。

    爹死兒當兵,家裡的日子該怎麼過呢?

    想來算去的,就瞄準家裡的響馬媳婦了。自家這老婆當年的陪嫁那可是不少的,雖然被霍霍了許多,可恐怕偷摸的藏起來的也還不少。至少她很多金首飾都沒見露面呢。

    於是,借著賣!賣那點金老太當做是念想的首飾。

    可著這僅留下的嫁妝只給他霍霍了兩年,他再想霍霍也沒機會了!當然了,也都不剩下什麼了可供他霍霍了。

    解放了嘛!不興吃喝嫖賭抽那一套了!

    叫金家的這位拉爺子說,這解放就是好,不管怎麼著,政府不會看著人餓死的。日子總能過的下去!

    兒子該娶媳婦了?沒事!我兒子是當兵的。那時候的當兵的多吃香啊。革命軍人嘛!大把的姑娘等著呢。於是說了離鎮上三里路的一戶姓孟的人家的閨女。這就是如今的金嬸子金老娘。娘家本姓孟,她出嫁的時候,娘家的兄弟姐妹是八個。等到她嫁過來生她家長子金滿城的時候,她娘家媽生下了第九個孩子,等她生她家老二的時候,她娘家媽又生下第十個孩子。反正就是家裡的兄弟姐妹多吧。她是長女,這種姑娘,別的不行,肯定照顧人是一把好手。花了人家金老太這個響馬人家出來的女人兩年嫁妝,金老爺子氣就短了。在兒子的婚事上不怎麼說得上話。金老太說這種會照顧人的姑娘行,自家的兒子那是少爺啊,就得一個這樣處處都會照顧到的姑娘。那就行吧!就這麼定下來了。

    老太太把藏在牆縫裡的最後一個金戒指拿出來,偷摸的跟人家換了倆口袋糧食,就給兒子把媳婦給娶回來了。

    娶回來了,這兒子不是還在部隊上嗎?送去!趕緊給送去!可憐見的沒人照顧還不知道怎麼著呢。

    可媳婦走了這家裡誰照顧?兒子那邊很快就會拖家帶口的,也補貼不了家裡吧。

    金老爺子剛開始是不讓去的,但金老太難得的強硬起來,堅持把新媳婦給送去了。

    送去了是吧?

    沒事!老爺子有招啊!

    金老太在生下了大閨女之後,又生下了二閨女和三閨女。家裡三個閨女一個挨著一個,這不是都長大了嗎?

    大閨女十六了,響馬姥爺給取名金西梅,長的嬌嬌小小的,水靈靈的跟個花骨朵似得。

    這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窮嘛!吃不好沒事,這也吃不飽。政府不會叫咱餓死,但是懶人吧,想多吃口乾的都沒有!

    怎麼辦?

    嫁閨女!

    找的大女婿快三十了,家裡的日子窮,老光棍了。越是窮越是娶不起媳婦,越是耽擱,這年紀就越發的大了,娶媳婦就更是難上加難。家裡的娘老子也著急啊。那時候剛從舊社會走過來,人的思想意識也就那樣了。三十歲都算是人生過了半輩子了。還沒媳婦呢,怎麼辦?把老光棍的三個妹妹賣了……賣了不好聽,但其實就是賣了。反正是給找的夫家離的很遠的,得走一天一夜才能到的南山山溝里,三個閨女分別換了一頭驢,一頭豬,三口袋的糧食。再拿這些東西,給了金老爺子,換了金家的大姑娘,也就是金滿囤他大姑。

    要麼說金家都出奇人呢。這金家的大姑金西梅,算得上是奇人中的奇人。

    怎麼的了?原來這金家如今住的院子,是原來金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前面預留出來的停馬車的地方,寬敞的很。院子正對門的這一排人家,都是這十幾年才添的。早些年,這裡是城牆。

    別看這小小的平安鎮,原先土築起的城牆,那也是四四方方,鎮子里的路,也是橫平豎直,東西南北規劃的特別好。聽說是歷史可以追溯到明朝。只是這十幾年的時間,破四|舊,徹底的給毀了。城牆倒的倒,不會有人想著修。有些就□□脆就扒拉掉,在上面起了房子,於是這本來只單排的巷子,成了門對門的巷子了。

    金家的隔壁,原先也是沒主的,後來都往這邊遷,也就有了鄰居了,一家一戶的,都慢慢蓋起來了嘛。

    這東邊的鄰居,住著一對姓鄭的父子,是早年間討飯討到這平安鎮,平時住的都是老城牆根下,掏一個洞,住進去就算了。解放了,這不是就在平安鎮落戶了嘛。把金家邊上窄窄的一溜地就划給這父子二人了。

    這鄭家跟金家比鄰而居,鄭家的兒子比金家的西梅大上兩歲,這屬於青梅竹馬。那時候的院牆低,趴在牆頭上就能說話。倆個小人兒啊,時間長了,互生情愫,在所難免。

    倆孩子按說挺好的,鄭家窮,要飯的出身,在這裡沒根沒基的,可人家的兒子長的好,一米八的大個子,四方臉面濃眉大眼,在這個時代,就是標準的美男子。往那一站,叫人一看,就覺得相貌堂堂,戲台上演戲,得是那種一出場就覺得是正面人物的那一類。

    這種人——男神啊!

    男神還很能幹,會幹嘛?會趕大車。

    當然了,四爺也會趕大車。這個就不顯擺了。就只說在那個年代吧,會趕大車比現在會開車牛多了!那時候一個鎮子有幾家養的起馬?也就是小乞丐命硬,見了馬車就知道是有錢的,湊上去能要到吃的,不要命的往上沖,時間長了,這不是就覺出來了嗎?這馬其實沒瞧見的那麼可怕。鎮上有馬了,去個縣城,接送個人,或是運點東西,可沒人會趕車。他就長心眼了,別人怕他不怕,愣是給自學成才,會了。

    你說這條件,年貌相當,也算是門當戶對,還住在隔壁,在家裡兒子常年不在的情況下,將閨女嫁過去,是不是好對象?

    絕對是!可就是一把拿不出彩禮來。嫁出去的想補貼回來,難!

    金老爺子堅決不願意,棒打鴛鴦,把這一對小情人給拆散了。為了那彩禮,把大閨女西梅愣是嫁給了老光棍。

    可這西梅也是有主意,婚前是鬧死鬧活的不從,上吊絕食挨個的鬧過一遍,奈何金老爺子爹心似鐵,死了也得葬在人家祖墳里去。反正彩禮你老子我收了。你不去?不去咱們一家子,包括你那倆妹子,都得餓死。那是你死?還是咱們一家子死?這個我這個當爹的不選,你來選?你要死就死?你要我們死那我們就死?

    金西梅當年虛歲才十六啊!小姑娘被嚇住了!

    這個死那個死的!死什麼死?不死了!

    不死了嫁出去了,出嫁連一身新衣服都沒陪嫁,就這麼被老光棍給帶回家了。老光棍也是平安鎮上的人,金家住東街,人家住西街,走著去,十五分鐘頂天了。三十歲的老男人領了一個十六歲的小媳婦回家去了。接下來本來是各種磨合的過日子吧?

    偏不!

    金家這大姑娘有主意啊。對家裡的老爹恨,對娶了她回去的老光棍那是更恨。心裡的不平之氣散不出去,各種的遷怒。心裡還惦記著她那隔壁的男神哥哥呢。

    怎麼辦呢?小姑娘單純啊!心想著,這男人要是死了就好了,死了自己就能回去了。於是人家從結婚第二天開始,就開始行動了。新媳婦進家門就是幹活的。一日三餐得下廚吧。人家這麼辦的:聽說過這個草有毒,吃了人就吐了,這是不是吃多了就毒|死了?要不試試?

    熬粥的水放米之前,先把這草放進去煮一煮,然後再用這個『毒』水,熬粥。

    你想啊,這草它的味道並不怎麼美妙。那草藥就沒有所謂的無色無味的。這麼大的味兒,誰聞不到?就是兩邊的鄰居都聞見了,還問說家裡誰病了?怎麼兒子結婚第二天就吃藥呢。

    這婆家人當時吧,也沒多想。以為是把什麼野菜錯放了,畢竟金家曾經是那麼的顯赫。就算是敗了,人家也有家產可以敗。姑娘家沒吃過野菜也是有的。

    問新媳婦,人家閉嘴低頭一言不發。

    年紀小,又是新媳婦可以理解。

    可隨後的情況並沒有好多少,不過從針對一家人,到針對她那個老丈夫了。不是喝粥喝出了柴草,就是碗底的味道好像有點像是石灰。

    哎呦喂!這可不得了了!說這是無意的?誰信啊。

    都說了是東西街的住著,彼此都算是比較了解的了。金家的姑娘跟鄭家的小夥子,那點事藏不住。再加上婚前鬧死鬧活的,早傳的方圓十里都聽聞過了。不過是這邊實在是娶不到媳婦,著急嘛。這女人結了婚,生了孩子,那點事就過去了,誰還咬著一輩子?娶進門能傳宗接代就行,晚上吹燈后被窩裡有女人睡就行了,誰管這女人心裡擱的是誰。

    可這別的都能不在乎,這事卻不得不在乎。

    這回是石灰,下會呢?要是什麼時候不對付了,直接來一包耗子葯,你說著死的冤枉不冤枉?

    死活不要了!送回娘家!我家要不起這樣的媳婦。彩禮你還我家,我們那這彩禮還能再找一個。

    這事金老爺子能幹?

    放他娘的狗臭屁去!我閨女嫁過去的時候是黃花大閨女,如今你兒子睡也睡了,該乾的不該乾的你都幹了,你說要退回來,還要彩禮?走走走,咱們找政府去評評理去。有沒有這樣玩|弄婦女的?

    這個罪名可大了。

    那邊都慫了!說退一半的彩禮吧,回頭我家找個寡婦啥的做媳婦,我兒子也不吃虧。反正這輩子是睡過黃花大閨女的。

    一半?做夢!兩家鬧的,到底是把村上鎮上都給驚動了。如今有婦聯主任了,人家管事。說了,但一開口同情的還是被壓迫的受苦受難的金西梅小同志。

    你看出身這樣的家庭,被父母賣了,到婆家過的也不順心。婆家說小姑娘意圖謀殺,這麼說有點嚴重嘛!一包石灰就想殺人?

    胡扯!人家真想殺你一包耗子葯早解決了,是不是?

    不過是小姑娘年紀小,又是經歷了這樣悲慘的事,心裡氣不順,不是那種不能原諒的錯誤吧。不要這麼上綱上線的好。

    人家還問金西梅,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你這要是覺得還能過,那就繼續過。

    金西梅還沒說話呢,人家那邊的婆婆不幹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了,我們家真不敢要這樣的媳婦,只怕這麼過下去,一家子晚上都不敢睡。說只把聘禮還上一半,就這麼算了吧。

    可人家金西梅還死活不走了,就不走!

    那人家管事的就說,咱們先考慮,過幾天再調解。

    金西梅在夫家是該吃吃該睡睡,睡醒了就盯著老光棍男人陰測測的瞧,那男人先頂不住了,哭著喊著求他媽,「叫她走吧!」比起媳婦,他更想要他的命。

    得了!一分錢的彩禮都沒還,金西梅維持了短短十天的婚姻,就此打住。

    連金老爺子都沒話說了。砸吧砸吧嘴,也不敢說話。就怕這二不愣登的玩意,什麼時候也對他這親爹下手。

    回家了,人家耷拉著一張臉說第二天就要嫁到隔壁去,那金老爺子說,想去就去吧。

    於是就那麼地,金西梅在從夫家回來的第二天,搬進了鄭家。

    不管過程是怎麼折騰的吧,結果就是金家有了這筆彩禮,又過了兩年沒餓死的日子。

    至於這位大姑金西梅,跟小情人哥哥確實過上了還算是甜蜜的日子。婚後先後生了兩個兒子,可惜好景不長,懷上第三個的時候,這個鄭家男神,在送夏糧的時候,意外死了。他趕著馬車,從半塌陷的城門口下過,就那麼不巧,一直□□著不倒的半拉子城門一下子就垮塌下來了。將他連同整車的糧食都給埋在裡面了。從裡面扒拉出來的時候,人已經沒氣了。

    後面的事,這個後面再說,只說吧,這金老爺子賣了一次閨女,這閨女反抗了,倒是叫她愣是給把事辦成了,也隨心了,可這隨心了,日子也就未必就真的就能一直順風順水的過到老。反正是她心心念念的要嫁的人就這麼沒了,而她當年瞧不上的老光棍,找了個帶著倆閨女的寡婦,日子倒是過的紅火起來了。

    當然了,這都是后話的后話了。

    在老爺子揮霍完大閨女的彩禮錢,接著要嫁第二個閨女的時候,他那時候是不覺得他的行為有什麼不對的。大閨女賺了一副聘禮,最後不還是身心如意過的很好嘛。那個時候,他不知道他那大女婿是個短命的。放在他嘴裡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人窮命硬。一個要飯的,夠窮,也絕對命夠硬。

    覺得過程不好,但結局依舊美妙的老爺子比照著大閨女的彩禮來嫁二閨女,引來的還是個大了自家閨女十多歲的女婿。

    這金家的二閨女,也就是二姑,金西菊,十七歲說了個二十九歲的。年紀差算是縮小了。這夫家在尚勤村,屬於平安鎮的管轄,離鎮子十來里的路。在當時,鎮上姑娘都比村裡的能多要的些彩禮。金家這次要了多少這個真沒人知道,只是這個二姑爺家的情況屬於特殊,窮也是真窮,但不是人有問題娶不上媳婦,而是趕上分土地了,這家屬於那種小地主的。還沒到劃分成分的時候吧,但總體上來說,是需要團結的那一類人。跟廣大的受苦受難受壓迫的不是一個類型。

    尚勤村這個秦家啊,要是擱在以前,金家都不帶用眼角夾人家的。有個百萬的存款在億萬富翁的眼裡敢說豪富?

    兩家就是這麼一個檔次對比。說起來,秦家也就是解放前的三五年,才慢慢起來的。家裡的地,還都是從敗家子金家老太爺手裡買的,攏共也就那麼八十畝。對外充大頭,說我家有一百畝的地,閉著眼睛整天躺在大炕上啥也不幹,那天天也都有白饃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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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饃饃沒吃兩年呢,摺子了!

    解放了!

    倒了大霉了,打地主分田地啊!他家首當其衝!

    然後,就不得不說,這命運他有時候就是那麼的可笑。秦家這小地主被打倒了!可金家這個大地主就那麼巧,就這麼給躲過了!

    感謝吃喝嫖賭抽佔全了的金家老太爺啊,那家給敗的吧,反正是在解放前的兩年,家裡就只剩下一間茅草房了,人家這徹底的不算是地主了,成了窮苦大眾了!

    你說,這找誰說理去!

    作者有話要說:放防盜的時候只放了九千字,替換的時候差七八十個字就一萬字了。自動訂閱的親們,相當於免費了一千字。給這些妹子的福利,接住這一波~啵!咱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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