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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斂財人生[綜] - 801.民國舊影(88)三合一字體大小: A+
     

    ?民國舊影(88)

    林德海猛地睜開眼睛,一下子就驚醒了。他夢見什麼了?好似夢見那敗家的娘們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到底還是不放心她辦下面的事。這麼想著,心裡一時有些懊惱,應該換個辦法的,就不該指望那個女人。

    劉寡婦手裡拿著鞋底子,靠在邊上正在做鞋,看見林德海醒了,卻又魂不守舍,就罵道:「怎麼?歇夠了又想出去?你的年紀可不小了,別叫那些小妖精給吸幹了。」

    林德海心裡正不得勁了,馬上就瞪眼過去,「少啰嗦,給老子弄的吃的去。」

    劉寡婦只能憤憤的,自己也確實是沒辦法,但凡有點辦法,誰願意跟這老東西過一輩子。鍋里熱著饅頭,酸菜汆白肉燉了大半天正入味呢。

    林德海下了炕,才用熱帕子抹了一把臉,外面的大門就被拍響了,「叔!叔!在家嗎?」

    這是猴子的聲音。這小子當年被槐子安排在鐵路局當差,也就是混口飯吃。這兩年倒是對家裡多有照顧,每個月按時送錢過來,雖說這錢是槐子臨走前存好的,但差不多十年沒斷過,日子再艱難沒把這錢給昧下了。這小子就難得的很。如今不光是林德海熟悉猴子,就是劉寡婦也熟悉。一聽聲音忙揚起笑臉,「在呢?在!這就來了。你這孩子來的真是時候,汆白肉正入味。」她一徑說著,一徑往外走開門去。

    林德海心裡卻有些不妙的預感,他僵在屋裡沒動,果然聽見開門的聲音之後,猴子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劉嬸子,我叔呢?」

    「屋裡呢?」劉寡婦朝屋裡指了指,「什麼事,急成這樣?」

    猴子擺擺手,這事能跟她說嗎?三兩步竄到屋裡,林德海已經調整過來,坐在桌子邊若無其事的喝茶,見猴子進來,還笑呵呵的招呼,「你小子不當差,跑過來做什麼?」

    「叔!您趕緊跟我走吧,我嬸子怕是不成了。」猴子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急忙去拉林德海。

    劉寡婦跟進來聽了這麼一句,不由的問道:「你哪個嬸子不成了?」話說完這才醒悟過來猴子說的是誰。她急忙朝林德海看去,就見林德海抓著茶杯的手都開始顫抖了,她心裡莫名的不是滋味,果然這夫妻還是原配的好。兩人的關係鬧成這樣,臨了了,這心裡還是放不下。

    「怎麼就不成了?」好半天林德海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不是又跟著人跑了嗎?」

    「哎呦,叔,趕緊走吧。如今人在醫院裡,再不去,連最後一面都見不著了。」猴子扶著林德海起身,「您好歹去聽聽,看身子對槐子有什麼交代沒有。」

    林德海只覺得腳下輕飄飄的,坐上車顛簸起來,還有些不真實。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就不成了?自己真沒想著把這敗家娘們給折進去。她就是再不好,也是槐子和桐桐的娘。倒不是他心疼那女人,實在是怕在孩子那裡落下埋怨。

    醫院裡,小桃拉著馮隊長的胳膊,埋怨道:「陳繼仁怎麼就這麼死了,那方子怎麼辦呢?」

    方子方子就知道方子。她怎麼不想想,這假的陳繼仁被揭出來給他帶來的影響。這件事肯定會鬧大的,鬧的人盡皆知。自己跟這麼個人相交多年,卻從沒發現不妥當,那自己成什麼人了?識人不明,有眼無珠,這是要葬送自己前程的。

    小桃見對方不說話,馬上道:「看那婆子醒了沒有,要是醒了就去問問,看她知道不知道方子在什麼地方。就算沒有藥方,那滷肉的方子也得要到。」要不然自己不是白忙活了嗎?

    這個蠢女人,沒看見警察署跟過來十幾個人嗎?為的什麼?還不就是防著自己的。

    這婆子還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十年不見人影,這人緣半點也不見淡了。

    林德海到醫院的時候,就見急診室門口,站著十幾個穿著藍黑制服的人,都是熟臉,見了他就叫叔。

    猴子帶著林德海進了急診室裡面,等林德海抬起頭,看見躺在病床上,頭上滿是血的女人,只覺得半個身子都涼了,她的臉蒼白的沒有人色,看著是不成了。

    可能是知道誰來了,林母睜開了眼睛,看向林德海的眼神有些複雜,但到底掙扎著伸出手,好似在等著什麼。

    林德海一步一步走過去,佝僂著身子吃力的半跪著,拉著林母的手,「槐子額娘,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林母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吃力的道:「叫……叫槐子……桐桐別……怨恨我……」

    「沒!孩子沒恨過你。」林德海擺手,「我兒子閨女都是干大事的。心裡啥裝不下,孩子沒恨過……我知道……」

    林母喘了一口氣,「楊子……杏子……我放心不下……」

    林德海閉了閉眼睛:「……他娘啊,放心……這倆孩子我今年就給他們入族譜……他們是林家的孩子……是我林德海的孩子……還有他們的親爹陳繼仁……他的身後事我會好好辦……等孩子回來我帶他們去認認墳……他被害死了,但生前也是救人無數的大夫,是好人……我得叫楊子記住……四時八節的得給他親爹祭奠……」

    林母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嗚嗚的也不知道心裡想的是什麼。

    林德海拍了拍林母的手:「……你沒對不起我,是我先對不起你的。是我混蛋,是我誤了你一輩子。你是個好的,楊子的親爹也是個好的,不好的是我,要是當年早和離了,你就少受多少罪。」

    林母笑了,臨死了,這男人把臟名聲全攬到他自己身上,叫自己走的乾乾淨淨的。可做了就是做了,哪裡真能幹凈。

    可林德海不這麼想,如今都在追求什麼自由,反對封建婚姻,反抗壓迫,所以,在很多人看來,這不是傷風敗俗,這是敢於衝破舊的牢籠。早二十年前,這是丟人的事情。可在如今,甚至在以後,真要說起來,沒那麼丟人。說到底,她是為孩子把命搭上的,那就叫她走的乾淨些。

    自己本來就是個混蛋,承認是混蛋也沒什麼了不起。護住了槐子娘的名聲,就算是護住了孩子的名聲。

    他湊過去附在林母的耳邊,低聲道:「槐子和楊子都在工黨那邊,拼了命換了不小的官。還有桐桐和姑爺,那也是體面人。咱們倆這回,不虧!」

    林母的眼睛唰一下就亮了,她點點頭,沒叫漢奸的名聲毀了孩子拿命拼來的前程,搭上命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她低聲道:「我想……入林家……祖墳……」

    「好!」林德海馬上應下,「你當然得入林家的祖墳……」

    林母這才對林德海笑了,笑著笑著,神情就僵住了。林德海只覺得手裡那隻手耷拉了下去,他馬上明白,她確實是走了。

    眼淚還是流了下來,他顫巍巍的起身,拉著猴子的手,「孩子,還得麻煩你幫我,料理你嬸子的身後事。」

    這場喪事,轟動了整個京城。為什麼呢?因為這事奇葩啊。林德海不僅給為他戴了綠帽子的老婆辦了葬禮,同時還給她老婆的相好辦了葬禮。就連墓地,都選在離林家的祖墳不遠的地方。

    但隨著這奇葩事傳揚出去的,就是這一對苦命的鴛鴦如何被漢奸殘害而死。還有林母,倒是不少人覺得她最後殺了漢奸,是為剛烈之舉。

    跟預想的一樣,私德即便有虧,但在大義的前面,沒人會刻意的去在乎。

    林母成了一個受害者,一個敢於反抗壓迫的典範,還有不少報紙大肆的報道,讚揚聲一片。而楊子的親爹,也成了一個救人無數的大夫,又被漢奸殘害的無辜人。不僅不是漢奸,還成了最可憐的被漢奸壓迫的受苦受難的人。

    林德海站在林母的墳前,將頭七紙給燒了,然後才起身去了十幾步以外的兩座孤墳前。這裡面埋的一個是那個乞丐,一個是楊子的親爹陳繼仁。他看了看乞丐的墳,「我也不知道你姓甚名誰,但誰叫咱們有緣呢。你幫我解了這一次的難,我幫你安葬了,沒叫你暴屍荒野。咱們倆算是兩清了。」之後,他又看向陳繼仁的墓,「想來想去,我還是想辦法把你這混賬東西從亂葬崗子弄來好好的葬了。說實話,老子恨不能你叫野狗給吃了。但是再一琢磨,老子這乾的事情,能瞞住大家,但卻瞞不住幾個孩子。楊子這小子機靈……你倒也是好運氣,碰上個好兒子。為了孩子將來心裡沒疙瘩,老子把你葬了。就葬在這裡,將來老子死了,也在這一片。老子倒要看看,楊子那崽子,是祭拜你還是祭拜我。你搶了老子的媳婦,老子就搶了你兒子,還有你孫子,以後子子孫孫,都只知道老子,卻沒人知道你個王八蛋。這麼一想,好像咱倆也兩清了。抓緊投胎去吧,別人能投的人胎,你這老狗當了漢奸,也就只能入了畜生道了。想起來就叫老子覺得解氣……」

    他兀自嘀嘀咕咕的正說著呢,就聽到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這一扭頭,就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子,身後跟著倆孩子,一個八九歲大,一個六七歲大。穿著衣服破破爛爛,也蓬頭垢面的看不清楚這倆小點的孩子是男是女。不過這大點的小子,林德海見過。就是在藥鋪門口吐了林母一臉唾沫的小子。

    三個孩子見這裡有人,都愣了愣。然後這大點的小子就牽著兩個小的,到了林母的墳前,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就聽他道:「之前是我不對大娘,我不知道你跟我們一樣也是被那老狗害了的。我還罵你,唾你。是我不對!我娘死了,被那老狗害死了。你殺了那老狗,給我們報仇了。我待著弟弟妹妹給您磕頭。您放心,以後只要有我娘的供奉,就有您的,我楊寶祿發誓……」

    林德海複雜的看了一眼林母的墳,心道:聽到這孩子的這番話,你受她的禮,心裡不愧的慌嗎?要是有心,就千萬保佑這幾個孩子無病無災的長大。

    想起之前的打算,如今心裡更加堅定了這個念頭,「孩子……我兒子閨女都不在身邊,你要是願意,認我當乾爹。以後我養著你們……」

    楊寶祿愕然的看向林德海:「不行,我們……」

    「不認乾爹也行,我家裡正缺個端茶倒水掃院子的。」林德海退了一步,「你把這些干好了,我管你們兄妹三個的飯食。一季還有兩身新衣服。你這弟弟妹妹到了上學的年紀,我供他們念書……」

    楊寶祿一愣,他原本是防著這人將他們賣了,如今再看,這人完全就是想補貼他們。他起身牽著弟弟妹妹到林德海面前,噗通就跪下,「您是好心人,我領您的情。」說完就結結實實的磕了個頭,叫了一聲『乾爹』。

    對於京城的事情,林雨桐是絲毫也不知道。

    從京城回來,忙著接受耽擱的工作,然後又是過年,作為抗戰勝利之後的第一個新年,自然是怎麼熱烈怎麼過。各個單位都要齣節目,演出一場接著一場。

    等過了年,這局勢越發的不明朗起來。但整個秦北,鬥志都是高昂的。幹部一批一批的往出派,軍工廠那邊加了一套這次從京城弄回來的設備,好似都趕不上擴軍的速度。而這設備安裝調試到生產,都要四爺盯著。因此自從過了年,他就去了兵工廠,估摸著沒有半年是回不來的。這次他離開,不光是自己走了,連帶著常勝也一併給帶走了。家裡就剩下自己,林雨桐一天三晌,醫院、學校、藥廠連軸的跑。得空了還得顧著家裡開出來的菜地。警衛被四爺帶走了一半,家裡剩下的警衛的活就更重了。這幾年連續開荒,幾十畝的地要春耕,要播種,要想辦法挑水灌溉,一個個的都累的脫了一層皮。直到六月底,天氣正熱的時候,這爺倆才回來了。父子倆曬的黑溜溜的,四爺一笑就露出大白牙。而常勝沒有大白牙可露了,這小子開始換牙了。咧嘴一笑,那豁口上露出一點米粒大小的白點。

    林雨桐拍了他的屁股,「瞧這樣,是吃不成肉了吧。」

    常勝趕緊合上嘴巴,「吃西瓜咬一口都露個尖尖……」

    安頓了孩子,林雨桐才有空問四爺:「我原本想著你們怎麼也得到□□月才能回來。」

    四爺一嘆:「開戰了……所以戰前這武器裝備都是加班加點提前完成的。」

    原來如此!

    該來的還是來了。前方的戰事一開,林雨桐基本就不怎麼著家了。傷員源源不斷的往後方轉移,一天能睡四五個小時就不錯了。

    這天,林雨桐正在準備下一台手術,方雲急匆匆的闖進來,「先暫停,所有人員,進入窯洞,不得在外面逗留。」

    林雨桐一愣:「防空?」

    方雲嚴肅的看了林雨桐一眼,並沒有回答。林雨桐馬上懂了,這消息只能是潛伏人員秘密送來的。根本就不適合公開。方雲見林雨桐明白了,就趕緊道:「你回家吧。趁機好好歇歇。」

    有這麼歇息的嗎?上面轟炸,我擱在屋裡睡覺?

    林雨桐以為遇上這事,她一準睡不著,卻沒想到還真就睡著了。半夜的時候,猛地就驚醒了。四爺一手攬著常勝,一手拍著她,「睡吧,窯洞里安全的很。而且防空是幾年前就布下的,出不了事。」

    那轟鳴爆炸聲就在頭頂,不一時,窯洞里好似震了一下,緊跟著頂上的塵土就紛紛落了下來。常勝從四爺懷裡探出頭去,「這是炮彈落在咱們窯洞盯上了吧……」

    四爺還沒答話,又是一聲爆|炸。這一聲非常清晰,震的人耳朵都疼。

    常勝帶著耳罩能好點,他朝外指了指,「應該是落在院子里了。」

    這林雨桐哪裡睡的著,她坐起來跟四爺一人一邊護著孩子,「這孩子是天生傻大膽,還是練出來了。」上次就碰上被人扔炸|彈,炸的家都給毀了。這回有趕上了飛機扔炸彈。

    四爺摸了摸常勝的頭:「沒有什麼是天生的?不習慣也沒辦法了。」

    常勝卻讀不懂父母眼裡的疼惜,他還一個勁的興奮:「爸爸,能把飛機打下來嗎?」

    四爺朝外看看,「要是白天應該可以。這晚上,飛機能無差別的轟炸,但是地面防空沒有雷達是做不到定位的。」

    等轟炸結束,警報解除。這一從屋裡出來,門口就有一個兩米深的大坑。家裡菜園子的菜全都給毀了。還有窯洞頂上,有兩個一兩米深的坑。警衛班開出來的莊稼地,零零碎碎的加起來,毀了好幾畝。

    人家還商量著看這坑之類的怎麼處理,安安和常勝已經跟他們的小戰友一起,開始拿著小籃子開始撿散落的彈片了。

    四爺沒顧上家裡的事,早被請去不知道幹什麼了。回來只說是損失統計出來了,「除了城裡的一些房子坍塌了,人員沒有損失。只傷了一隻羊,死了一隻雞。」

    林雨桐心裡一松,這秦北真是可不錯的地方,窯洞簡直就天然的防空洞。這麼密集的轟炸,造成的損失可以說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即便損毀了房屋,但是光那麼些炮彈的碎片,這可是完全可以重複利用的材料,完全可以抵消這損失。

    等把轟炸之後的一切『創傷』都處理完了,天氣越來越冷了。報紙上熱鬧的人,美國以低價賣給姜軍|火,可以說是將戰爭剩餘的軍|火幾乎全部賣給了姜,據說是價值五六個億,還得是美元。美國用飛機幫國軍運輸兵員,好似才幾個月的功夫,美軍已經參與到這場戰爭之中了。

    林雨桐沒功夫看報紙,但是在家裡有四爺,在醫院有方雲,什麼消息她都能第一時間聽到。

    「你說著前幾天說美軍在滬上打死了車夫,昨兒又說是兩個美軍士兵在京城強|暴了京城大學的女學生,這不管怎麼樣,咱們自家人關起門來解決自己的事情,美國跟著摻和什麼。」方雲憤憤的將報紙放下,「這麼摻和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林雨桐沒說話,國與國之間的關係本來就是利益的關係。蘇國從遼東撤軍的時候,將倭國在遼東的工業設備都該搬空了,價值還在二十億美元以上呢。

    不過美國的手確實是太長了,以前國工是三人軍事小組談判,現在成了五人小組,加了馬歇兒和司徒雷等。這樣根本就不均衡的談判組,註定是沒有什麼結果的。反正是該談的還在談,該打的還在繼續打。

    這種不滿的情緒一直到九月中旬,傳來消息說美國三十多個城市集會□□,反對政府摻和到華夏的事務當中,要求美軍撤回去。

    「但這有效果嗎?」林雨桐對此表示懷疑。

    結果效果還真是又一些的,談判小組談判改成三人組和五人組並列存在。

    這有個毛用啊!

    很快,林雨桐幾乎就沒時間去關注這些大事了,因為醫院裡的幾個倭國俘虜,要被遣返了。也就是說又要缺少醫生了。

    這些人走的時候,只能穿一身衣服,然後什麼都不能攜帶,不管是錢財還是武器。

    林雨桐覺得以前和佐藤偶爾還能說幾句話,可自從倭國戰敗,這幾個倭國大夫,幾乎是一天到晚,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幾乎是不怎麼開口的。這種心理,林雨桐理解不了。沒有歡送,甚至知道的人都不多,反正就是等人們想起來的時候,這幾個人都已經不在了。不管在這裡他們得到過什麼優待,走的時候也都絲毫沒有留戀。當然了,真要是留戀了,才真的有鬼了。

    本來事情到這裡,林雨桐以為就結束了。可等廖凱跟著方雲進來,她就知道,可能還有點麻煩,「是那個原野的事情?」

    方雲抿著嘴沒有說話。

    廖凱道:「對方要求治療眼睛。」

    「沒門!」林雨桐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又覺得語氣有些生硬,這才低聲道:「不是我不給治療,實在是時間久了,經脈不通了。若是想治療,也不是不行,想要治癒,也許得五六年,或許七八年,十來年也沒準,這我都不敢打包票。他要是願意繼續留下來治療,我當然是沒問題的。」

    廖凱呵呵笑了兩聲,這不跟直接拒絕了是一樣嗎?

    林雨桐對這個還好奇呢,「這戰俘要被遣送,這間諜應該不用吧。」

    「這個人在名單里。」廖凱只解釋了這麼一句,就不再多言。

    林雨桐就不再說話了,這不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而且這裡面許是有自己不知道的內情也不一定。

    等送走了廖凱,林雨桐才去看方雲,「怎麼?心裡還是不舒服?」

    方雲擺擺手:「他要求見我,我沒答應。這個人……」她搖搖頭,「以後我都不想再提了。」

    林雨桐適時地轉移話題,說起了調配醫生的事情。這事實在是難辦的很,

    方雲卻不以為意,「以前又戰俘,現在也一樣有戰俘。那些剛俘虜的國軍軍醫,我看可以調過來用用。這些人跟去前線不合適,思想不合格。但是在後方卻不一樣,一邊接受思想改造,一邊發揮他們專業的長處,這事你別管了,我這次一定多要寫些手過來。這些人可比倭國大夫叫人放心,至少都是華夏人。」

    多調人手當然是林雨桐求之不得的。這麼熬下去,鐵打的人都扛不住。

    回家后,還沒進屋就聽見常勝給四爺讀報紙的聲音,「……兩國國民均可在對方全境經營工商、金融、科技、宗教及慈善事業,購建房屋,租土地,雇職工,並享國民待遇和最惠國待遇……兩國國民、法人、團體在對方均可取得或處理動產和不動產的權利,互給最惠國待遇。他們在對方的財產,非經合法手續並償付公平的外匯,不得征取……兩國輸出入商品的關稅、內地稅和他們在對方設廠製造的商品的納稅,互給國民待遇和最惠國待遇。……兩國一切船舶,均可進入對方開放的口岸、地方及領水,沿途起卸貨物時交納噸稅或港稅與對方船舶相同;船舶及載貨待遇按最惠國辦理……兩國一方如將採礦權、內河航行權或沿海貿易權給予他國,對方按最惠國待遇……」

    林雨桐悄悄的聽了半天,「這是什麼?」

    常勝扭頭叫了林雨桐一聲才道:「這是華美商約。」然後就轉過去問四爺:「爸爸,這條約的意思是說咱們華夏全境無限制地向美國開放,是不是?」

    四爺詫異的挑眉,這小子居然看懂了,他點點頭,「是!基本就是這個意思。」

    「那美國也會全境無限制的對咱們開放嗎?」常勝皺眉問道。

    當然不!

    四爺搖頭:「我跟你說過,兩國的經濟實力懸殊……」

    常勝一副恍然的樣子:「也就是只是表面上規定雙方對等,而實際上享受不到對等的待遇,也享受不到對方給予第三國的優惠,因此,該約實際上仍然是一種片面最惠國待遇。依舊是不平等的條約。」

    四爺摸了摸這小子的頭,這孩子在這方面還真行。

    這個條約是秘密簽訂的,但隨後言安就得到消息。邊|區政|府將這個條約簽訂日定為國恥日。緊隨其後,廣播里整天都是各個城市反美的報道。

    林雨桐這一年尤其的忙,忙的真是忽略了孩子的成長。好似一眨眼之間,他就懂了很多東西。等孩子睡下了,林雨桐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我真是有些失職了。」

    四爺卻不以為意,「特殊情況,他跟其他的孩子比起來,已經算是幸運的了。你看安安,如今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在家。再說了,你忙你的,我不是看著他呢嗎?」

    林雨桐就不言語了。四爺對常勝的教育可以說是手把手的。甚至為了叫孩子不做井底之蛙,他還申請了一個戲匣子叫孩子聽電台廣播,這東西可不是誰都能用的。尤其是在間諜密布的情況下。有時候還真能收到有些電台,什麼大山呼叫長河,大山呼叫長河,家裡的二舅母去探親了,請注意接送。諸如此類,這肯定是秘密聯絡用的。為了孩子的教育,他都不避嫌了。差不多每天都要跟常勝一起,聽一聽外面的消息。

    但孩子的成長,離開父母任何一方對孩子而言,都是有缺憾的。

    林雨桐就盼著,盼著方雲儘快找幾個俘虜軍醫來。可千盼萬盼,直到進入了十二月,人員才到位。可林雨桐一點沒嫌棄來的晚了。因為在這一次方雲就要來了十八位。

    在歡迎會上,林雨桐笑的腮幫子都疼。這可真是解決了大麻煩了。而這些俘虜基本也沒有什麼抵抗的情緒。很容易就融合在一起了。至少在工作上沒有什麼磕絆。

    方云為歡迎這些人還特意叫殺了一頭豬,辦了一次歡迎聚餐。一人一碗土豆燉肉,兩個二合面的饅頭,就算是聚餐了。

    林雨桐邊上一個三十多歲帶著眼睛的男人,叫什麼林雨桐還沒記住,就見他不停的朝她看過來,林雨桐還有些奇怪:「我臉上髒了?」

    「我叫簡繁,您肯定是不記得我了。」簡繁笑了笑,「還記得嗎?滬上,在陣地上給十九軍……」

    「你原來是博愛醫院的大夫還是紅十字會的大夫?」林雨桐想起來了,那時候她一個人在最靠近陣地的地方,重傷患都送過去,然後轉移到博愛醫院或是紅十字醫院。這個人說見過自己,那他肯定是這兩個醫院的醫護人員。

    「想起來了?」簡繁朝林雨桐豎了個大拇指,「您是這個。當時就是看您在陣地上救人,我才從軍的。這都多少年了。」那時候年輕啊!

    林雨桐沒想到兩人還真有這麼一層淵源,她也不由的熱切起來,「從滬上離開,已經很多年沒聽到那邊的消息了。」

    「我也離開很多年了。」簡繁眼裡帶著回憶,「後來,我聽說您跟租界的一所孤兒院有關係,後來我去找過您,希望跟您學學針灸。去打聽的時候,卻都說沒有這個人,我還失落了很長時間。後來,還在那個孤兒院做了一段時間義工,幫忙給孩子們檢查身體。後來就參軍了。那時候才二十歲,如今……不過,在這裡見到您真的是沒想到。」

    提起孤兒院,林雨桐的心不由的飄搖起來,「也不知道這些年戰亂,那裡怎麼樣了,能不能辦下去……」

    簡繁的眼裡閃過一絲憂慮,「估計也艱難。如今這世面上基本是買不到米了。聽說前不久,好幾萬市民衝擊滬上的糧店,開搶了!反正亂著呢。」

    「市政不管?」林雨桐不由的追問了一聲。這事她還真沒聽過。

    「管?誰管?」簡繁哼笑一聲,「那位姜公子想伸手管,可宋家能答應嗎?兩邊斗的不亦樂乎。別說這麼大的事了,就說一件小事吧。就是我被俘以前聽說的。說是滬上一居民樓著火了,找消防隊滅火,您猜怎麼著,伸手先要金條美元,沒有就不救。好容易湊了點錢先給了定錢,叫他們救火,結果呢,進去之後沒急著救火,倒是在人家家裡翻檢,把值錢的東西都給搶了。這還倒罷了,反正一點錢。更可憎的是滅了火之後他們不出去也不給外面的人開門,把在屋裡被困住的女人都給糟|蹋了。」

    啊?!

    簡繁冷笑了一聲:「國軍是完了!不打都要完了的。」所以,他成了俘虜其實是慶幸的。又不是成了倭國的俘虜,這沒什麼可丟人的。

    林雨桐回去的時候,跟四爺說這事:「都說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的。這話真對。」

    從根子上爛了,只要有點外力,就摧枯拉朽一般的倒了。

    四爺剛要說話,外面就傳來鐘山的聲音:「……有客人來訪。」

    有客人?

    還沒通報性命,這是什麼客人。

    四爺起身迎了出去,林雨桐將屋裡的東西趕緊歸置了一下,還沒出去呢,就聽四爺在外面叫了,「桐桐,你先出來一下。」

    「哦!」林雨桐應著,心裡卻嘀咕,難道是找自己的。

    這掀開帘子一出去,就見方雲身後跟著一個女戰士,這戰士牽著一個小姑娘,七八歲大小的樣子。她有些不解,朝四爺看去,「這是?」

    「杏子的女兒。」四爺低聲道。

    杏子的女兒帶過來是幾個意思?她人呢?

    方雲將林雨桐拉到一邊:「這位同志是過來學習的,順便將孩子帶過來。林杏她……」

    林雨桐面色一變:「犧牲了?」

    方雲搖搖頭:「戰場上失蹤了,只能按照犧牲處理了。」

    林雨桐眼睛眨了半天,也想不明白這戰場上失蹤是怎麼一個失蹤。當然了,上了戰場什麼情況都可能遇到,戰場上失蹤的杏子絕對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但是這麼糊裡糊塗的送個孩子過來……她朝那小姑娘看去,見這孩子膽怯的往那戰士身後縮了縮,她的心就不由的先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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