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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煙如汀 - 第84章字體大小: A+
     
    第八十四章 一朝入戲*

      陸煙汀這幾天的戲拍得格外疲累。

      郭凱將侍南和宋卿饒吵架的戲集中到了一個階段拍攝,並且還和編劇商量著加了很多情節。他們在上週拍完了校園部分的幾場戲,這周開始拍攝兩個人同居之後的內容。

      陸煙汀知道,這是他們這部分故事的精華所在,也是電影著重描述的地方。

      基本上電影也好,電視劇也罷,拍攝都不是以故事時間為順序的,郭凱有自己的安排,陸煙汀作為演員,只能調整自己的狀態。

      這兩個人的每一次吵架,都是有著不同的層次的,在表現出這些更深層次的變化之前,他首先要體現出週而復始的疲倦感,一次又一次無休止的爭論讓兩個人的關係已經接近冰點。游景陽和他交流過看法:“在侍南這兒,開始是還願意和你吵的,但是他後面就沒有那麼認真了,越來越力不從心,所以到了後面其實我這邊就明顯軟下來了,你的話也不會怎麼接,得靠你這邊發力。”

      宋卿饒是一直緊繃的一個狀態,陸煙汀是這麼理解的,也是這麼演的。

      有一場戲拍完下來,陸煙汀的嗓子幾乎都要廢了,郭凱找他談話:“你不要張力過度,別覺得擔子都在你這兒,每次挑事兒的都是你,就把自己全都提起來。懂我意思嗎?你看你這幾天嗓子明顯不行了,但我覺得到不了這個程度。你是太想著爆發了,每場戲都這麼激動,這樣不行,太膚淺了,你得再體會體會,他不是說每次……”

      說到這兒,郭凱給他示範了一下:“你看你,每次都,‘你不理解我’!‘你不會明白的’!你看你都這個語氣,這個狀態,這感覺像是比誰嚎得更大聲一樣,哪是成年人吵架呢,小孩子過家家呢是不是?他有他幼稚的一面在,你也得把這種幼稚表現得合理化,而不是真的像個小毛孩子,可以像三分,但是不能像七分。”

      陸煙汀被他逗笑了,這幾天他的神經都是繃著的,難得笑了一下,還被冷空氣嗆到了,咳嗽了幾聲。

      他現在獨處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郭凱的意思很明顯,他現在對角色的理解還不夠。他嘗試著將自己關在緊閉的房間內,去一遍又一遍地讀原著和劇本,他把自己想像成是一個自閉的人。在他的心裡,宋卿饒就是這樣的人,他心裡除了侍南好像什麼也沒有,但他對這個他唯一在乎的人並不好,相反,對於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他卻很客氣,也很體貼。這真是一個悲劇色彩濃重的人,陸煙汀知道自己是一定要演像的,不然這個角色就不會被人理解,沒有人會喜歡他,那樣陸煙汀會很為宋卿饒感到委屈。

      他是可憐又可愛的,他值得被人理解,被人愛。

      為了盡快進入角色狀態,陸煙汀最近與人交流的很少,他想讓自己形成一種壓抑的情緒,這其實是一個投機取巧的辦法,因為他覺得自己目前最欠缺的就是抑鬱的心理,只有讓自己也變成這樣長久壓抑不得釋放的人,他才能吵出來郭凱要的感覺。

      曲如屏最近也是越來越忙了,晚上陸煙汀回去的時候,他都不一定在,而陸煙汀總是很困,他往往在床上看著看著劇本就睡著了。半夜中,他又迷迷糊糊醒來,身上蓋著被子,曲如屏睡在他身側。

      他總是下意識想湊過去,可又不知怎麼的,堪堪避開了。

      他覺得他和這個角色越來越貼近了。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第二天早上,往往曲如屏會比他起得早,還會給他做好飯。那天曲如屏跟他鄭重其事地道歉:“最近應該是不能送你了。”

      “沒有關係,”陸煙汀輕聲說,“我知道你很忙。”

      曲如屏觀察著他的神色,走到餐桌前揉了揉他的頭髮:“最近太累了,嗯?”

      陸煙汀搖了搖頭,他喝了口牛奶,上唇沾了點白色:“沒有……你也是這麼過來的啊。”

      曲如屏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他這樣西裝革履地站在陸煙汀跟前,總會讓陸煙汀產生一種如在夢中的感覺。畢竟天還沒有亮,屋內是濛濛發黑的,陸煙汀穿著睡衣,赤著腳坐在椅子上,神色恍惚,直到他感覺曲如屏低下頭來,在他唇上吮了口。

      陸煙汀不知怎麼的,猛地往後退了些。

      曲如屏動作微滯,手指在他上唇那裡抹了下:“有牛奶。”

      說完這句,他就朝門口走去了。陸煙汀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光著腳跑了過去。抱住了曲如屏。

      曲如屏轉過身來,在他背上撫了撫。陸煙汀踮起腳尖,彌補似地去親曲如屏,他發出討好般的哼哼,內心裡十分難過。

      戲和生活是要分開的。

      他對此心知肚明,只是他毫無經驗。這還是第一個讓他產生戲裡戲外分不清楚的角色。

      可他沒有更好的辦法,他知道,對他而言,唯一演好的辦法不是試圖去模仿,而是他必須就是宋卿饒本人。

      這樣才像。

      他總會產生一種無力感,難道之後每個角色都要這樣演嗎?回回都將自己完全陷進去,再一點點抽離出來?成功從來都不是容易的啊,只是它難得這麼有可見性,讓人很是無力。並且,你不知道等待你的究竟會不會是成功。

      陸煙汀變得不快樂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想要這麼多,畢竟眼前的這部戲他都沒有拍完。

      可瞻前顧後的人就是這樣,惶恐到什麼都怕失去,卻又貪心的什麼都想擁有,陸煙汀明白他想要的太多了,這大概是因為他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努力過,他太想要回報了。只是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對努力這回事,最好不要給予太多期望。

      這一天,他們拍攝的依然是不愉快的戲。

      這是兩個人關係後期的戲,到了這個階段,二人的關係像是在水裡泡爛了的紙花,只要水流稍稍變化,便會徹底化為紙末,破碎著各自遠去。而此時風平浪靜,紙花蕩在水中,別有一種美感。

      宋卿饒洗完澡出來,侍南盯著他在看。

      宋卿饒的眼神是躲閃的,不是心虛,而是他將侍南的眼神理解成了一種性暗示。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

      宋卿饒吞了口唾沫,磨磨蹭蹭朝侍南那裡走去:“怎麼了?”

      侍南開門見山:“你今天送林月回家了?”

      宋卿饒一愣,方才的不好意思蕩然無存,臉色登時不好看起來:“你動我手機?”

      見侍南沉默,宋卿饒煩躁不堪地在屋內走來走去,他每次憤怒的時候,都要摔些東西,這時看見了桌上的杯子,自然而然就拿起來朝地上甩去。

      破裂的聲音是尖銳的,只是侍南彷彿聽不見一樣,他的表情很空洞。

      良久,他問宋卿饒:“你知道林月為什麼會喜歡你嗎?”

      “因為你總是給她遐想:送她東西、請她吃飯、接她回家,而這些,只是你欲蓋彌彰的手段而已。”

      宋卿饒像是被激怒的野獸,他總是能瞬間接上侍南的話,就好像他無時無刻不在做著反擊的準備:“關你什麼事?”

      這句話是不對的。

      怎麼會不關他的事情?

      宋卿饒心裡發虛,他是沒有話可以說的,這件事是他不對。可是他太不安了,同事偶爾開起他沒有女朋友的玩笑,他都會緊張的要死,今天有人甚至問他是不是gay,明知那是調侃的話,宋卿饒還是很害怕,他無法脫離世俗身份給他的保

      護,他太需要一個幌子了,儘管那是假的,虛無到他幾乎抓不住,可那是他僅有的一層保護膜。

      他背對著侍南,就是個虛張聲勢的小孩子,他毫無底氣,徒勞地偽裝著惱怒來粉飾自己的惶恐:“我要怎麼做是我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他聽到侍南站起來,心底頓時空落落的,他轉過身去,對著侍南大吼大叫:“又是這樣!說了兩句就走,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和我說話?”

      他這樣幼稚。

      他渴望著侍南能告訴他:不是的,他很愛他,他在意他。他盼著侍南可以否定掉他說出的所有話。

      他只是需要侍南過來抱抱他。

      只是侍南早就已經透支了,他只留給了他一個背影,隨後,他把門輕輕關上:“早點睡吧。”

      這幾個字是沒有力量的,卻讓宋卿饒站都站不直了。

      門關上了。

      ……

      ……

      曲如屏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見陸煙汀蜷在床上看劇本。這天他回來的要早一些,陸煙汀還是沒有睡的。

      已經快要凌晨一點了,曲如屏說了句:“還在看?”

      陸煙汀並沒有看他,只是蜷得更厲害了些,懨懨著應了聲:“嗯。”

      他們最近聚少離多,話都很少說了。曲如屏扯著領帶,瞥了他眼,“早點睡吧。”

      陸煙汀動了一下,略帶戾氣地說道:“你少管我。”

      曲如屏溫和地說:“我不管你,你自己也是要早點休息的。”

      “那也不要你管,”陸煙汀將腦袋在枕頭上拱了拱,不知道在鬧什麼彆扭,“我的事情和你沒關係,你管我幾點睡。”

      曲如屏看了他一會兒,去洗澡了。

      他洗完澡出來,看見陸煙汀坐在床邊背對著他,背部一直在發抖。

      於是他把毛巾掛在脖子上,繞到床的另一邊。

      陸煙汀的眼睛是紅的,唇色卻是白而微青的。他看見曲如屏在他面前蹲下來,對方一句話不說,只是靜靜看著他。

      陸煙汀摟住了他的脖子,哽嚥著說:“對不起。”

      “小事而已,”曲如屏把濕毛巾摘了,另隻手攬上陸煙汀的腰,“以後不用為了這個道歉。”

      “用的。”陸煙汀抽泣著說,“我怎麼會對你說這種話,我不好。”

      曲如屏一針見血:“你是太入戲了。”

      陸煙汀乖巧地點著頭,承諾道:“我知道,這樣不好。我會把它們分開的。”

      曲如屏坐到床上去,抱著陸煙汀,在他耳邊說:

      “以前我們劇組有一個人演瘋子,那人上了年紀了,為了演得像,平時的行徑都是瘋瘋癲癲的,直到拍完兩個多月,他才糾正過來。”

      “他那麼有經驗,都需要這樣,更何況是你。”曲如屏寬慰他,“演員是要吃這碗飯的,多多少少都需要入戲,再老練也不得不這樣。不用感到害怕,多來幾次你會從中發現規律,以後演戲是會有肌肉記憶的,不會一直都這麼辛苦。”

      聽了這些話,陸煙汀原本收住的眼淚反而掉得更凶,他揉著眼睛,含糊不清地說:“我知道了,我知道……”

      曲如屏找來紙給他擦鼻涕,任由他哭。

      陸煙汀哭累了,在他懷裡有了睏意,只是他還不肯這樣睡去:“躺下吧,你也躺下,我們抱著睡。”

      “好。”

      陸煙汀印象裡,他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抱過了。在溫暖舒適的被子裡,他用自己赤著的腳去蹭曲如屏的小腿,曲如屏給他掖了掖被子,在他的額頭上親了口:“

      晚安。”

      “不晚安,別說這兩個字。”陸煙汀在他懷裡趴著,習慣性地去玩他胸前的扣子,迷瞪著眼睛說,“每次你這麼跟我說,都像是在說再見。”

      曲如屏低聲笑著,在他肚子上揉了揉:“那一起睡吧,明天再一起醒過來。”

      “好,”陸煙汀打了個哈欠,他纏著曲如屏道,“我們是不是好久沒有做過了?等我們都忙完了,我們做上幾個禮拜……”

      “幾個禮拜。”曲如屏回味著這幾個字。

      陸煙汀在他懷裡悶悶地笑,自己下了定義:“不像話。”

      他是真的困了,笑著笑著,下一秒幾乎就要睡著,意識朦朧之際,他摸索著在曲如屏身上抓來抓去,曲如屏知道他要什麼,把手放在他的手心。

      終於與他十指相扣,陸煙汀安心地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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