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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孤鷹墜落 - 第17章字體大小: A+
     
    第十七章 柏小少爺

      落雀山莊。

      “柏先生親我了,這裏。”秦軒文蹲在茶花園圃的秋千邊,攤開的左手上放著豆子,右手在額頭摸了摸,唇邊勾著一絲笑。

      這是他執行完任務,回到落雀山莊繼續養傷的第九日。

      而這話,是他對白孔雀說的第九次。

      他本不是多話的性子,更不愛向外人吐露心聲,但到底年紀尚輕,偶爾也有年輕人沉不住氣的毛病,委屈與難過還能老老實實藏在心裏,為數不多的開心卻很難完全藏住。

      那日在返程的遊輪上,柏先生吻了他,雖然很輕很短暫,並且只是吻在額頭上,他也很高興。

      而且柏先生不止是吻了他,還陪他待了一下午,零零碎碎與他聊了好些話。

      那簡直是他夢寐以求的。

      “這次行動,是單先生幫了我們嗎?”他問。

      “直升機是從這艘遊輪上起飛的,蛙人也是從這裏出發。”也許是心情不錯,柏先生耐心與他解釋:“小單是合法商人,由他出面,游輪出海時所需的繁瑣手續與檢查都能省去,而且不易引人注目。”

      他點點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道:“那單先生是您新的合作夥伴嗎?”

      聞言,柏先生眼尾一彎,眸中光影掠動,叫人捉摸不透。

      他以為自己又多嘴了,低下頭,雙手在被子裏輕扯著衣角。

      說不清是為什麼,他一直很在意單於蜚。

      大約是因為這個男人與柏先生有幾分相似之處,眼神卻比柏先生還冷;又或者是因為此人很得柏先生青睞,他潛意識裏生出些許妒意。

      柏先生沒有作答,不知在想什麼。

      他等了半分鐘,解釋道:“許相樓背叛了您,我以為您會讓單先生接手許相樓的軍火生意。”

      柏先生輕笑,“許相樓死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他微怔,“嗯,聽到了。”

      “許相樓說,我利用了他的絕望。”柏先生輕聲慢語,“但小單……他沒什麼可讓我利用。”

      他似懂非懂,“因為單先生並不絕望嗎?”

      柏先生搖了搖頭,“不,是因為他沒有希望。”

      這話他是徹底聽不懂了。

      “許相樓的絕望建立在希望之上,因為有難以企及的希望,才會絕望。他當年依附我,如今背叛我,都是他那希望在作祟。”柏先生說著視線一轉,“小單是個沒有希望的人,我就算想利用他,也利用不了。不過這樣也好,利用總會招致背叛,不相互利用的關係,反倒走得更加長遠。”

      他聽得雲裏霧裏,卻由此得到啟發,想到了旁的事,“柏先生,您利用我好了。”

      “嗯?”柏先生看向他,帶著些許探尋的表情。

      “您利用我好了。”他說著激動起來,加上尚在病中,蒼白的臉頰輕微泛紅。

      柏先生伸出手,撫弄著他的頭髮,“你……”

      “我有希望。”他恨不得將自己一顆撲通跳動的心捧出來,交到柏先生手中,“您就是我的希望,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

      柏先生溫和地笑了笑。

      他胸腔激蕩,嗓音輕輕發顫,“而且我永遠不會背叛您!”

      柏先生凝視了他許久,站起來,近似安撫地揉了揉他的發頂。

      過後想來,這場對話簡直直率到了可笑的地步,難怪柏先生並未表態就離開。

      柏先生肯定覺得他是個無可救藥的蠢貨。

      他羞惱不已,恨不得挖一個土坑,將自己埋進去。

      可回到落雀山莊,回想那個堪稱溫馨的下午,羞惱被輕而易舉過濾掉,剩下的都是開心。

      柏先生吻了他,陪他聊天,還揉了他的頭髮。

      這樣的心情他自是沒辦法向別人訴說,俞醫生不行,楚隊和明久更不行。

      唯一能滿足他傾述欲望的只有白孔雀。

      白孔雀不會說話,說不定壓根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所以說給白孔雀聽,是最合適的。

      白孔雀埋頭啄著豆子,吃完最後一顆後冷不丁抻長脖子,還晃了兩下頭。

      他以為白孔雀貪食,勸道:“沒有了,晚上再來喂……”

      “你”還未出口,眼前就突然一晃,隨即額頭傳來一陣銳痛。

      他立即站起來,因為起得太急,血液沖向腦際,還暈得踉蹌了一步。

      那吃飽喝足的白孔雀剛才竟是啄了他的額頭!

      他在額頭上抹了一把,沒破皮沒流血,但痛感猶在,必然是被啄紅了。

      “你啄我頭?”

      白孔雀絲毫沒有懼意,彷彿是這山莊的主人,抖開尾羽,一邊鳴叫一邊開屏,看那姿勢與腦袋昂起的幅度,似乎相當得意。

      他總不能和一隻孔雀置氣,況且這只白孔雀相當金貴,是山莊幾百隻孔雀裏最受柏先生寵愛的一隻。

      他歎了口氣,看看時間,差不多又到了去找俞醫生拿藥的時間。

      回別墅的路上,白孔雀緊緊跟隨,就像剛才沒有啄過他一樣。

      他向白孔雀揮手,作勢要趕,白孔雀“啊哦”叫了兩聲,半點不怕他。

      俞醫生已經在房間裏等候了,先將一碗溫度正好的藥湯放在他面前,又測了測他的脈搏和血壓。

      他忍著苦味將藥一飲而盡,自己去把碗沖洗乾淨。

      “這兩天還是嗜睡嗎?”俞醫生問。

      他猶豫兩秒,沒有隱瞞,“嗯,傷該好的都好了,疼痛感也在減輕,但身體還是軟綿乏力,動不動就疲憊、走神、想睡覺——這幾點完全沒有改善。我現在一天大半時間都在睡覺,醒著的時候也犯困。”

      俞醫生皺眉,“還是因為小產。這一道坎實在是很難邁過去啊。”

      他下意識揉了揉小腹,想起上次與柏先生親密時,柏先生在最深處釋放。

      ……可惜那樣綿長而疼痛的擁抱,都沒能讓他再次懷孕。

      “不過也別太擔心。”俞醫生又說:“楚隊說最近你們應該沒有什麼任務,既然柏先生將你放在這兒,你嗜睡就嗜睡吧,就當給自己放假了。你才二十歲,二十歲的小夥子,哪個不貪睡?你就當把過去二十年沒睡飽的覺都睡回來。”

      他笑了,“哪有這樣補的道理。而且如果真要補,也補不回來吧。”

      俞醫生先是一愣,旋即眼中浮起幾分傷感與痛惜。

      “我開個玩笑。”他立即道:“您別為我難過,以前我不是說過嗎,我從不為我的選擇後悔,到現在為止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自願的。”

      俞醫生長歎一聲,換了話題,“對了,過幾天就是雲寒先生的忌日了。柏先生說不定會來接你一同去祭拜。”

      他眼睫微垂,暗了神色,自語道:“又到日子了啊。”

      果然,數日後,一輛黑色悍馬停在山莊外,柏雲孤坐在後座,一襲黑色襯衣與西褲,頭髮梳得一絲不亂,正閉目養神,整個人看上去異常冷肅,充滿殺戮氣息。

      每年的這一天,柏先生都是這樣。

      秦軒文早已習慣,但即便如此,仍感到心痛。

      上車之後,他坐在柏先生身邊。車內太寬敞,就算是“身邊”,也隔著一段距離。車隊沉默地駛向墓園,一路無話。他好幾次忍不住扭頭看柏先生,柏先生的姿勢、神情都沒有改變,陰沉得可怕。

      此時是暮春,野外草長鶯飛,墓園沐浴在陽光下,安靜祥和,像一塊永遠不會被打攪的淨土。

      墓碑上的照片有些泛黃了,裏面的男人年輕、威嚴,挺鼻薄唇,眉眼與柏先生很像,眼神卻不如柏先生深沉。

      柏雲寒,柏先生的兄長,離世至今已經整整十年了。

      隨行的保鏢在不遠處守候,秦軒文手裏捧著鮮花,蹲下,將鮮花放在墓碑前。

      柏先生雙手垂在身側,面無表情站在一片如粼粼波光般的陽光下,眼睛微眯,過了很久才道:“哥。”

      當然不會有任何回應。

      秦軒文默不作聲地後退幾步。這裏只有他與柏先生,每次柏雲寒的忌日,柏先生要麼誰也不帶,要麼帶他來奉一束花。現在他已經放好了花,不應再聽柏先生說與兄長的話。但柏先生沒有讓他離開的意思,他也不敢走得太遠。

      柏先生聲音很低很沉,但他聽力極好,聽得清清楚楚。

      柏先生說的都是日常瑣事,語氣平靜,不辨悲喜。

      他忽然想起十年前的光景。

      那時天幕陰沉,雖是春天,天空裏卻沒有青草的香味,反倒彌漫著濃郁的血腥與硝煙。

      他還小,站在黑壓壓的人群中,掂著腳尖,費盡了力,才看到最前方的墓碑,還有跪在墓碑前的柏小少爺。

      ——那時的“柏先生”指的是柏家家主柏雲寒,而年僅十六歲的柏雲孤只是“柏小少爺”。

      小少爺個頭本就不高,跪著更顯單薄,肩膀好似撐不起黑色的西裝,正在壓抑地顫抖。

      他猜想,小少爺一定在哭泣。

      怎麼可能不哭呢?

      長兄如父,柏雲寒是小少爺唯一的親人。

      一時間,他也想哭了。

      他想要穿過人群,陪小少爺跪著,再用自己的衣袖,擦掉小少爺臉上的眼淚。

      可他根本走不動。

      他才十歲,高大強壯的保鏢拉著他,緊緊捂著他的嘴,他只能睜大雙眼,目不轉睛地望著小少爺。

      閃電從天際劈過,將陰沉的天幕撕開一道亮色,大雨傾盆澆下,一把把黑傘撐開,唯有小少爺沒有傘。

      小少爺的身影在灰白色的雨幕裏變得模糊,後來有人將小少爺扶了起來。小少爺轉過身,濕透的額發遮住了雙眼。他不知道小少爺的眼睛是不是血紅,只看到小少爺蒼白的臉頰與繃緊的下巴。

      一晃,就已經十年了。

      那天他沒有看到小少爺的眼淚——眼淚都被雨水沖刷掉了,今時今日,他更不可能看到柏先生的淚水。

      他望著柏先生挺拔的背影,漸漸有些出神,直到聽見俐落的腳步聲,才猛一驚醒,發現柏先生已經完成了祭拜。

      柏先生還是來時的模樣,面容沉肅,連眼眶都沒有紅,從他身邊經過時,目光如刀地看了他一眼,“走。”

      他心臟抓緊,連忙跟上去。

      回程路上,柏先生似乎有些疲憊,眉心輕微皺著,眯眼看窗外的風景,像是沉入了久遠的回憶中。

      他坐立難安,想說幾句什麼,又怕惹柏先生不開心。

      此時的柏先生,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你今天為什麼站那麼遠?”倒是柏先生先開口。

      他剛犯了嗜睡的毛病,聞言立即挺起腰背,“您在和雲寒先生說話。”

      “但就算退遠,你不也能聽到嗎?”

      “……是。”

      柏先生閉上眼,沒有再追問。

      他抓了抓自己的西褲,小聲道:“柏先生,您想念雲寒先生的時候,如果很難過,可,可以告訴我。”

      柏先生睜眼,“向你傾訴?”

      他搖頭,“不。我知道,您從不喜歡傾訴。但即便是您,應該也有需要人陪伴的時候。我可以陪著您。我不說話,只是陪著您。”

      須臾,柏先生笑了笑,未作回應。

      車到落雀山莊,保鏢各自散去,他陪同柏先生回到主宅,正猶豫要不要離開,忽聽柏先生道:“你留下。”

      他眼中雪亮,明白柏先生需要發泄,而自己是現成的發泄物件,低頭輕聲道:“是。”

      浴室水霧迷蒙,他紅著眼眶吞咽,被按在牆上貫穿,柏先生在他耳邊喘息,將一切晦暗的情緒全部宣洩在他身上。

      漫長而殘忍的征伐,他的雙腿早就無法支撐住身體,柏先生裹著浴巾離開,他趴在濕漉漉的地板上,許久才緩過一口氣。

      臥室。

      “過來。”柏雲孤右手夾著一支煙,左手朝他招了招。

      他還沒來得及穿上衣服,小腿肚轉筋似的,也許下一秒就要跪下去。

      “我……”他尷尬地去抓浴巾,“我先找件衣服。”

      “不用。”柏雲孤抖掉一截煙灰,“就這樣。”

      他身上的熱度還沒有消去,顫顫巍巍地走近,“柏,柏先生。”

      柏雲孤單手握住他的腰,目光溫存,手指在腹肌上摩挲。

      他用力吸氣,每一寸肌肉都在顫抖。

      柏雲孤的手掌貼在他小腹,那裏正是他孕育過一條生命的地方。

      他察覺到掌心的熱度,聽見柏先生說:“你這裏,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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