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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夫郎他天生好命 - 第24章字體大小: A+
     
    周老三兩口子看著連續來了五日的朱大常和隨從三人, 心裡都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多方打聽,知道這人就是退休朝廷官的兒子, 惹不起啊。

     索性就叫了寧郎別出院子了,懷璧其罪經常發生在當朝平頭百姓身上, 惹不起, 躲得起。

     謝寧穿著襖子在院子裡磨豆子, 石碾轉動起來發出軲轆響動地聲音, 他饞豆腐魚, 晚上想燉個魚來吃。

     院兒裡安安靜靜, 連枯葉被微風吹起來, 在地面打滾的聲音,都清清楚楚地盡入人耳。謝寧就在這寧靜的午後,自己一個人點豆腐。

     將豆腐渣用棉布包好, 用厚重的木頭鍋蓋壓上, 等它自行凝固。謝寧擦了擦手, 剛踏出灶房,就聽見院門被人敲響。

     一走近,就聽到了大哥和夫君的聲音,他興奮地跑去開了門,“寂年!”

     喊著人還要黏黏糊糊的去抓著人的手臂,一雙桃花眼把人望著。

     謝堯歎氣, “唉……”

     “大哥……”謝寧趕緊應付一下。

     “這還差不多,家裡可有吃的?一路快馬加鞭, 餓的很。”

     “有,我給你們燉魚,在下些面條。”謝寧趕緊又往灶房走。

     周寂年十來天沒見小夫郎了, 放下包裹,就去灶房給人燒火。謝堯算是開了眼界了,什麽‘君子遠庖廚’?

     周寂年竟然疼愛他弟弟至此,他摸了摸鼻子,沒好意思跟去灶房,回了自己房間休息。

     謝寧手裡忙著,嘴裡嘰嘰喳喳,特別好夫君的奇科舉之旅,“當秀才都考了些什麽?”

     若是他大哥,肯定就不會說,認為說了他也不懂。寂年卻不會,隻兩人在屋裡時,也會教他識字,念詩給他聽。

     “考論文,考作詩。”周寂年坐在灶台後,眼神隨著小夫郎移動,不曾錯開。

     謝寧處理好魚塊,先熱油將薑蒜大蔥爆香,再倒魚塊下去煎,“那我要背你作的詩,用完飯,你去寫下來教我。”

     “好。”周寂年頷首,繼續朝灶裡加柴。

     謝寧欲言又止,特別想問問寂年考的如何,畢竟他夫君面上真是不顯山,不露水。

     周寂年太了解他家小夫郎了,也沒吊人胃口,“想問什麽就問。”

     謝寧一慣努起嘴,這是要撒嬌的意思。他仔細打量周寂年的表情,見夫君嘴角擒著笑意。

     謝寧軟著小嗓音問:“那我是秀才夫郎了嗎?”

     “唔。”周寂年也學小夫郎平時抿嘴應聲。

     “啊!!!”謝寧激動地跳了一下,仿佛自己高中了一般。

     謝堯聽弟弟尖叫,忙跑出來,剛出堂屋,就見自家弟弟撅著屁股,兩隻手背在身側,俯身去親周寂年……

     謝堯長舒一口氣,原來是高興的,嚇他一跳。

     謝寧湊上去‘啾’了一口,就回去掌杓翻魚了。周寂年仍舊正襟危坐,他的小魚越發活潑了,晚上得好好喂一喂,獎勵一番。

     周老三兩口子也早早地收了攤,回了院子。得知兒子中了秀才,喜笑顏開,問了幾句話,見兒子都一一作答,只是眼裡的疲態俱顯,才催著人趕緊回去休息。

     謝寧自然是跟著周寂年回了房,一合上房門,就被身後的人攔腰抱起來了。

     “讓夫君好好抱抱。”周寂年抱著人坐回床頭。

     謝寧心裡也似吃了蜜一般的甜,摟著人的脖子,把人望著。

     “沒夫君給你暖被窩,夜裡冷不冷?”

     謝寧縮回手揣在懷裡,臉埋進周寂年的胸膛裡。寂年哪都好,就是屋裡沒有旁人的時候,對著他慣會說些渾話惹他難為情。

     周寂年將頭埋進寧郎的脖子,輕輕嗅著,“夫君累了,寧郎幫夫君解衣可好?”

     ……

     謝寧趴在周寂年身上睡著了,顯然是累狠了,這會兒被周寂年握著手臂翻來翻去的看,他都沒睜眼。

     周寂年打量著懷裡人的肌膚,光滑細嫩,肌底仍舊覆著紅絲,除了身上的痕跡,寧郎倒是再也沒有喊過熱,皮膚也不再癢。

     如果沒有後遺症,周寂年倒是不介意這些皮膚上的痕跡。

     第二日,謝堯雇車打道回村。按理說臨走前,他該和弟弟交代一二,可是想到周寂年對他弟弟愛護之心,好似也沒什麽不放心的。

     過了五日,縣衙才派了人來,縣太爺騎在馬上,馬有人牽,身後兩列官兵。不少百姓牽著孩童湊熱鬧,畢竟縣太爺親自送榜,只有案首有此殊榮,百姓都想一睹甲等第一的秀才長什麽樣。

     眼見熱鬧的隊伍進上北胡同,眾人都驚訝,還以為又是東街文人圈裡的,竟是去了上北胡同嗎?他們趕忙跟緊了。

     周寂年正在家裡書寫,如果不是為了等縣衙送榜的人,他早帶著小夫郎回村了,他有個養魚的計劃。

     周三豐兩口子攤兒也不管了,連忙回家去。巷子裡已經擠滿了人,謝寧給開了門迎縣太爺。

     除了案首周寂年,其他百姓都給縣太爺行禮。

     “喜報!慶元三十七年,因清水鎮考生周寂年參加縣試、府試、院試,均名列第一,於取定周寂年案首之稱。”

     那送榜人嗓音嘹亮,圍在門口的百姓也都聽的清清楚楚。

     眾人嘩然,又是羨慕又是好奇,擠破腦袋朝人院裡看。

     縣太爺朝端著廩銀的下屬一揮手,“今日之後,周秀才就真正成為一名讀書人了,往後需得更加刻苦,莫要辜負了朝廷的栽培。這是廩銀,下月起廩銀需得來縣衙親領,接著吧。”

     “學生明白。”周寂年一作揖,接過廩銀。

     那縣太爺又叮囑了幾句刻苦學習的話,這才領著官兵們離去。

     謝寧驚呆了,案首?他夫君考了第一名!

     相較於鎮上的熱鬧,大井村裡周家一家喜一家愁啊。

     周六豐在科舉路上的第十年,總算是考上了秀才!雖然沒有村尾謝家那麽風光,人謝堯是個廩生,周六豐也僅僅只是中了秀才,免徭役以外沒什麽優待。

     周六媳摟著兒子,苦盡甘來,“兒子,你往後就是秀才的兒子了!你爹是秀才,你娘是秀才娘子了!”

     秀才兩字翻來覆去地說,說完竟是激動的眼淚都掉了下來,老太太直接跪在堂屋門口,又是磕頭又是呼喊:“當家的,你瞧,我給你老周家養了個秀才,你瞧見沒!”

     周四豐也很是欣喜,畢竟是自家弟弟,且他家也有好事兒,他媳婦兒林桂花又懷上了!想到這兒,趕忙揣了錢去找村裡獵戶買肉。

     周溫書把自己鎖在書房裡,心裡正愧對父母呢,門口傳來他娘小心翼翼地聲:“溫書啊,沒事兒,明年咱再接著考,他考了十年才中,咱爭取九年。”

     周溫書雖沒回應,但是心裡好受多了。他佔了個先發製人,自己先委屈上了。

     “兒啊,你可萬萬莫要想不開啊……”周大媳見兒子也不吱聲,著急的喲。

     他娘的話終於讓周溫書好受了一些,他並不覺得沒考中多難受,唯一難受的是,怕長輩的責罵,長輩既然不怪罪,他也就沒什麽心理負擔了。

     只是一想到一家三人趕考,一個案首,一個秀才……

     他怎麽都想不到,周寂年能有這般學問!他二弟一直未曾參加院考,因著趕考一次少不得三兩銀子。

     這一娶親,銀子也夠了,學問也夠了!想那寧郎原是指配給他的,如果他阿父沒給他退親,說不定案首就是他了吧?還有謝堯那個廩生大哥……

     其實謝寧沒出事的時候,他是真的很認可這個未婚夫的,出了事之後,他也曾想過和謝寧成親,然後尋醫治病。

     他都計劃好了,可是他父親和娘親給他細細算了一筆,又勾勒一副藍圖給他,比如他一舉高中走入仕途,將來的夫郎或媳婦將會是話本所述的千金小姐,丞相之女等等。

     周溫書沉默了,一旦有了這樣的設想,病著的謝寧也就不香了。

     只是誰都沒想到,謝寧一成親竟然病好了!還能做素肉干小買賣,真如村裡人說的,旺夫旺家。

     看著三叔一家發展成現在這樣,周溫書再回想父親和娘親找他商量退婚時說的話,猶如蒼蠅在喉,咽不下去,惡心的他難受啊難受。

     ……

     謝寧不得不又上胡同口幫忙掌杓了,因為他們家餛飩攤子在鎮上出名了!

     清水鎮民無人不曉,上北胡同有家案首餛飩,吃魚就能考上秀才!據說人家案首秀才每日三餐,頓頓一碗魚頭湯,兩碗魚肉餛飩,那腦瓜子聰明全靠它。

     餛飩攤兒每天連湯底都一滴不剩,這生意如此火熱,謝寧也終於不用再被鎖在院裡了,他要去幫忙了!

     說起來,不能怪周三豐老兩口,這鎮上家家戶戶都不讓兒媳婦兒夫郎出街的,因著周寂年允許鼓勵,還勸說父親倆,才許了寧郎出來支攤做小買賣。

     可這一出來啊,就招了蒼蠅,還是惹不起的蒼蠅。那眼睛長在人家臉上,他倆也不能叫人閉上啊,只能叫人見不著,於是才鎖了寧郎在家裡。

     這天,又是巳時三刻收的攤,周寂年幫著搬桌搬椅回了院子。一群住胡同裡的小蘿卜頭圍上來,幫著搬碗提桶,隻為親近案首秀才爺。

     林錦喜歡小孩子,端了盤炒花生散給孩子們,街裡鄰居相處的可好。

     鎖了院子,謝寧去堂屋坐下,對著家人說:“阿父爹爹,咱們開個鋪子吧!”

     周三豐笑呵呵,“寧郎莫急,鋪子肯定是開的,咱去府城開。”

     “先在鎮上開一間鋪子,一為營收。二也給鎮上的人一些念頭。”謝寧抿抿嘴,不好意思地開口:“如今鎮上都盼著自家孩子喝咱們的魚頭湯變聰明,咱們要搬去府城了,鎮子上留一家鋪子,也算給百姓心裡一顆定心丸。”

     周寂年曾說過,小夫郎想做什麽,隻管開口,他這人寡言但說話算話,“開間鋪子,我在牆上作些激勵詩。”

     “這鋪子開了,誰個有功夫守?”周老三還是不太願意,覺得白燒銀子。

     一家之主不同意,謝寧也沒敢再開口了,咬了咬嘴唇,兩手撐在腿上摩挲。

     周寂年去握了他手,捏了捏對著父親說:“雇人即可,父親,這鋪子我想開。”

     周三豐依舊皺眉,他這兒子哪都好,就是太寵夫郎了!

     林錦揉了揉手腕,對著謝寧說:“留個念想?寧郎倒是心善,竟能想到這一層面。那就開吧,全當感謝鎮上百姓這半年來對攤子的光顧。”

     好在周三豐不是那霸道不講理的,家中多數讚成,他也只能點頭許了。

     “那我找時間和四弟說說,看看四弟願不願來鎮上過活,雇他看顧鋪面,自家人也好放心。”

     天色已晚,商量的差不多了,又無甚可娛樂的,索性都各自回房歇息。

     屋裡紅漆木的屏風上,繡著彩鳥和樹木,若隱若現間,能隱約看見裡間的床鋪上兩個主人一趴一坐。

     謝寧趴在床上,四方枕墊著臉頰,擠出臉上的肉肉。家裡小有積蓄,他又一貫貪嘴,偏生他夫君又寵著,天天魚蝦不短不缺,養的臉上稍顯圓潤。

     而他夫君周寂年正坐在床邊給他按腰,舒服的謝寧昏昏欲睡,開口吩咐道:“寂年你抱我去浴桶嘛。”

     周寂年伺候好他,就覆身上去鬧他,不許他睡,“我這樣順你心思,都不表示一二?”

     謝寧被夫君雙手在身上點了火,主動貼了上去……

     第二日,倆夫夫去店宅務看鋪子了,梅花山莊的請帖送到了支攤的周老三兩口子手上。

     兩口子不識字,只聽送帖子的人說:“朱老爺惜才,邀請鎮上的秀才相公入山莊吃宴,這籃雞蛋是老爺特地交代,贈予案首。”

     “這……”周三豐不好上手接,腦子還不甚清晰。

     送帖的人趕急,匆匆道:“周老爺,你就將這帖交與你兒,他自懂得。”

     放下雞蛋和請帖,那幾個送帖子的人就離去了,瞧著是出鎮的方向,應是趕往別村送帖。

     “哎喲,周老爺發達了,那山莊朱門大院,連那門環都是金子做的哩!”一旁抱孫子的奶奶笑的一臉皺紋。

     周三豐怪不好意思的,“我哪裡是什麽老爺,平頭百姓罷了,可別這麽喊,不敢當不敢當。”

     當朝,只有富裕的大戶人家,才會做紅色的大門,像梅花山莊那等朱門大院的主人,良田百畝那才叫老爺!他一個種地的,可不敢當。

     周三豐喚了林錦仔細收了請帖和雞蛋,等兒子回來再說。

     25

     香樓裡,脂粉香氣撲鼻,嗅慣了的人聞著欲罷不能。

     樓裡橫了數根木頭,系著無數條長長的彩色帶子,薄似輕紗的彩帶飄下來,襯得樓裡姑娘們朦朧又美好。

     香樓的老鴇子名喚玉香,人稱香娘。香娘一見進樓來的龐然大物,心頭髮緊,這朱大少近日常來,可是越來越難伺候,折騰的她手下的姑娘哥兒叫苦連天。

     “朱大少爺,貴客啊,快,二樓請。”香娘款款而來,親自相迎。

     “姑娘們……”香娘嗲著嗓子吆喝。

     朱大常皺眉,他隨從馬上反應過來,粗魯一推香娘,喝道:“姑什麽姑!”

     香娘也會察言觀色,馬上改口道:“哎喲對不住了,瞧我這記性!少爺上房請,我馬上把樓裡所有哥兒都給您叫來。”

     ……

     選鋪子一事異常的順利,鎮民都想和案首搭上關系,是以鋪租都報的很實誠。若周寂年再考個舉人,那就是體制內的舉人老爺了,官府送津貼,有的商戶老爺還會送銀子送房屋,以求庇護。

     鋪子訂了上北胡同的對街,每月鋪租三兩,緊挨集市,鋪子並不大,後面帶個灶院,整體來說也不小了。

     桌子凳子碗筷都是現成的,只等著清掃乾淨,周寂年在牆面提詩就可以開業了。

     不過周寂年今天不得閑,一早就起來,等到謝堯和周六豐到了,一起趕往梅花山莊赴宴。

     周寂年很有自知之明,他此時不過一個小小秀才,即便是案首,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吃頓飯便罷了,最多他在宴上表現平庸一些就好了。

     朱老爺這行為很好理解,他沒了權,但是有錢。朝廷也一代一代在換人,左不過是籠絡下他們這些秀才文人,給些糧食,幫襯一下,若其中一人一舉成名天下知,步入朝堂,念他舊情,他也好成功給後輩鋪條路。

     若這些秀才一個都沒中,他也就是損失些米糧肉蛋。

     遞了帖子,三人進了那富貴朱門,在門口稍微站了片刻,管家快步走來,“周秀才安好,諸位安好。”

     對著周寂年,那管家還算禮遇,三人也回了禮,跟著管家進入宴廳。

     還未開席,也不曾見到朱老爺,一幫十來個新秀才,還兩三個老秀才,各自安坐,交頭接耳。

     管家:“諸位久等了,老爺有事耽擱,宴席上桌就來。老爺交代,不必拘束,府內有湯池、有荷花圓,諸位秀才爺隨意。”

     荷花的花期在七、八月,但是梅花山莊的鯉魚確是一絕,除了常見的茶鯉,烏鯉之外,‘一眉道人’、‘丹頂三色’這些名貴稀鯉,別處可見不到,養的金貴,價值千金。

     周六豐跟著秀才們成群朝荷花圓逛去。周寂年眼裡只有他家裡人型小魚,並不感興趣,所以打算去看看湯池,謝堯自然是跟他走。

     周寂年是來取經的,他計劃也給他家小夫郎打一湯池。

     踏過青石板,一個圓拱門後面,露而不盡,一步一景。

     周寂年和謝堯邊走邊聊,踏上台階,不巧的是已經有人了。

     一位女子娉婷而立,披肩黑發,周寂年入目一個金色蓮花釵,穿金戴銀,必定不是女仆。

     兩人趕在那女子回頭前先回了身,以為是遇見了朱家女眷,為著避嫌,匆匆回了宴廳。

     朱老爺貴人陣仗大,宴席都上了桌,他才款款而來。一眾讀書人都起立相迎,那朱老爺發福的面上笑的和藹,瞧著像個好相處的老人。

     “坐,都坐,此次相邀,就是像一家人一樣吃個飯,多謝各位賞臉。朱某生平最愛惜讀書人,諸位年少有為,未來也將會是我朝棟梁。”

     “這樣,我這家中有一方硯台,不算名貴,隻為激勵。諸位作詩一首,這硯台我便贈予頭籌者,也好叫你們讀書人之間認識認識,往後一同做做學問,如何?”

     客隨主便,眾人自然應聲同意。

     仆人端著硯台走上來,周寂年只見那硯台通體玄墨,石質細膩,縷刻鑲金,這哪裡如朱老爺所說的‘不算名貴’?

     區區十來個秀才,也值得這麽破費,看來這老匹夫貪了不少財啊!

     在場的除了周寂年,一個個是食不下咽,不是宴席難吃,是吃不下,腦子一句句詩詞打架,都圍繞著那鑲金的硯台。

     周寂年腳踢了踢謝堯,挑眉給人使了個眼色,緩緩搖了一下頭。

     謝堯不解,抬起額頭表示疑惑,周寂年端起酒杯和他對碰,“多吃菜。”

     少說話。謝堯馬上懂了,弟婿雖然寡言,但是總不會害他,並且於他學習上多有提點,是以他也不再想那硯台,用心品味起美食佳肴來。

     周寂年有意藏拙,飯畢,那硯台落入一位二十來歲的秀才手中。朱老爺先誇讚了一番,又故意問道:“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學問,妙哉。想必你就是今年的案首吧?”

     那人被誇讚的飄飄欲仙,反而驕傲滿滿,表面自謙道:“今年院試得了風寒,僅奪第七,唉,也是某學問有止。”

     意思是不風寒,他就是案首了。

     “哦?倒是可惜,那往後可別只顧學問,身體也要注意。”朱老爺歎惜,又問:“那今年一舉奪得案首的是?”

     朱老爺這一問,在場的秀才們除了謝堯,一個個把周寂年當戲看。

     周寂年無視在場幸災樂禍的秀才,站起來行禮道:“學生周寂年,才疏學淺。”

     朱老爺一看,這不是剛剛作詩顛三倒四,木訥沒主意的那位嗎?看來這人考舉無望了,不必結識。

     “誒?我觀你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案首之名當之無愧,可莫要過於自謙了。”

     朱老爺語畢,一眾真正歪瓜裂棗學問不精的秀才們掩嘴偷笑,還真以為案首是靠長相考的第一。

     “是。”周寂年不惱不氣,坐下飲釀。

     這下眾人更是覺他沒眼見,榆木腦袋了。

     之後宴席的時間裡,周寂年一直都不融於體,也並不阻止謝堯去加入集體群聊,所以顯得他過於清高,刻板有余。

     眾秀才們在宴席上推杯換盞,有學問的引領風騷,學問不佳如周六豐,擠出幾句酸詩逗的朱老爺開懷大笑,直誇他風趣。

     周寂年旁觀著桌上的熱鬧,不做什麽表示,不爭什麽才子,一直到近黃昏,宴席才散了。

     一行人出了山莊,在下山的路上,周六豐就不願意同不合群的侄子一道走了,刻意等在後面巴結那頭籌秀才。

     周寂年和謝堯並肩,嗅著樹木的草香氣,心情愉悅。

     兩人走出一段路,與後方人群拉開了距離,謝堯才拋出問題。

     “宴上你刻意守愚藏拙,那朱老爺到底什麽來頭,如此不入你眼?”

     周寂年嚴肅答:“一介四品京官,家中如此奢華,況且曾在戶部當值,金銀恐來歷不正。大哥且避一避,這朱家之貪,不吐骨頭,不可與之為伍。”

     謝堯詫異,“你怎知這般詳盡?”

     “半年前他進鎮,我恰巧遇見,那時有所聽聞。”周寂年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

     “總之,別被這人拿捏住,咱們不省那幾個買書錢。否則,一旦入仕,甩都甩不掉了。”

     謝堯點點頭,又笑道:“你放心,今日你我表現,人家也瞧不上。”

     周寂年回想宴上嘲笑,也不忍不住笑了聲,他笑並非看不起這些秀才們,只是他閱歷擺在這裡,隻覺得這些晚輩天真可愛。

     這邊周寂年躲過了朱老爺的招仕宴,那頭朱大常正聽隨從添油加醋。

     “什麽案首?不過運氣好罷了,草包一個。”

     朱大常扒拉開床上的昏睡的女子,急急下了床來,繞出屏風扯著隨從問:“當真?”

     “可不是,詩作的狗屁不是,也就一張臉,老爺說一表人才。”隨從撇嘴,很是瞧不上的樣子。

     妙啊,朱大常揉掌,他連著去那小郎君的餛飩攤兒,只找了一次麻煩,人就躲著他不再出現了。之後這周寂年考了秀才第一名,他頗有忌憚,日思夜想,卻也不敢招惹。

     “走,吃碗餛飩去。”朱大常披了衣服準備走人。

     隨從忙去趕那床上的女子,誰知一叫不聽,二喊不動,三推……

     “少爺!”隨從驚喊,看了看紅木門,又低聲打顫道:“沒氣兒了……”

     朱大常臉上掛著的橫肉也是一抖,這香樓女子聲音不似姑娘家細銳,有些似餛飩郎君的脆糯,所以他想方設法掐脖弄腰讓人喊,快意上腦,他隻以為這女子昏睡過去了……

     ……

     第二日,謝寧跟著吃完宴的周寂年回了村,桃浪三月種水稻,他為這事找四叔商量稻田養魚一事。

     下了牛車,一路上遇到三兩個村民,周寂年也都禮貌打了招呼,誰知道人家目光直直盯著他家小夫郎。

     “這是?寧哥兒?”

     “哎喲,寧哥兒病好了?恭喜啊恭喜呀,真好……”

     “謝謝嬸子。”謝寧抿著嘴笑,被周寂年牽著回了老周家。

     身後的人還圍在一起議論,“我就說這謝家小哥兒天生好命!你瞧瞧,醜的時候跟了周老三的兒子,才半年,臉蛋兒俊了,還是個案首夫郎。”

     “嘖……命真好,瞧瞧人家日子過的。”

     “好啥?還不是連個窩都沒有,鎮上吃飯多貴啊,柴火都要買……”

     “柴火人家又不是買不起,人家開的攤子一天得上千銅錢呢。”

     “……”

     兩人剛過前院進內院,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音,不見其人先聞其聲:“奶奶的好二孫,快,老六家的快去扶進來。”

     謝寧被周奶奶這大動靜嚇了一跳,一個沒看腳下,絆在門檻上,“啊!”

     周寂年一把摟在他腰上,直接將他抱了起來不至於摔個狗吃屎。

     周六媳側頭翻了個白眼,扶進來?人家需要她扶?老太太一天天就會整事兒。

     老周家堂屋裡,周寂年生平第一次被老太太拉著手,他抽回手去端著熱茶,老太太沒法兒,隻好坐回去,言語盡是關心,“一家在鎮上可好?”

     “好。”周寂年點頭。

     “那就好,你們如今都出息了,奶奶也老了,也幫襯不到了,只能在家燒燒高香拜拜佛,求老天保佑我三兒一家的。”

     謝寧噘嘴,低頭玩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奶奶何時幫襯過他們。

     老太太見周寂年並沒有什麽表示,話更是不多,臉上訕訕,改口道:“你們小兩口難得回來,晚上奶奶給你們燉隻雞吃,老六家的,快去幫我孫兒把屋子收拾收拾,好叫他們晚上住下來。”

     老六家的老六家的!就逮著她使喚!周六媳低頭又翻白眼,她自打嫁了進來,就沒見過老太太燒火。她撫平襖裙,並沒有起身的意思。

     自打那次回娘家,老太太和六豐好聲好氣,好話說盡她才回來的,現在是因著夫君考了秀才,她才給了些好臉色,叫她伺候侄子,沒門!

     謝寧趕緊睜著桃花眼把夫君望著,出發前說好去他家住,他好想阿父和小玉呢。

     周寂年不緊不慢地說:“奶奶不急,我和堯哥要商量入府學事宜,住嶽丈家方便些。”

     “府學?哦哦,那該是的,該是的。”周奶奶依舊好心情,順著周寂年說話,她也知道急不來。

     一家人面和心不和,實在是沒什麽好聊的,寒暄一二,周寂年就被周四豐借口喊走了。

     寂年和四叔商量田事,謝寧待不住,和容哥兒跑去內院幫林桂花擇菜。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中秋雙節快樂,出去旅遊的注意安全,在家看文的多看看小夫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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