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都市言情 » 小夫郎他天生好命» 第23章 (1)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小夫郎他天生好命 - 第23章 (1)字體大小: A+
     
    謝寧在水潭裡鯉魚打挺, 早已忘了來捉魚的目的,周寂年坐在岸邊,拋了拋手裡的小瓷瓶, 顯然也不是來捉魚的。

     “寧郎,來。”周寂年主動出擊。

     他的小魚在水裡‘咻咻’兩下就遊了過來, 兩條白嫩的腿在水裡像魚尾一樣, 歡快地擺動。

     “寂年, 我教你游水, 以後你就可以陪我一起遊了。”謝寧主動伸手去拽人。

     周寂年挑眉, 機會到底是自己送上門了, 他順勢下了水, 兩腿在水裡踢,上身放松浮在水面上。

     謝寧去摟他的腰,周寂年舒服地喟歎, 小夫郎送上門, 這誰頂得住啊?順著本能就摟住了寧郎, 拖進懷裡低頭索吻。

     謝寧愣愣地張嘴任親,直到腰上的手又覆上了他的尾椎,他軟了腰,“嗯……寂年?”

     周寂年拖著他到了淺岸,抱著把人放在岸上坐著,自己只有腰部以上露出水面, 周寂年俯身用唇代替手,在人身上點火……

     “為夫教你圓房。”

     謝寧終於知道那個小瓷瓶是做什麽用途的了, 他此時上身趴在巨石上,下身泡在水裡,被寂年緊緊箍著動作不停。

     被冰水與火熱刺激, 只要他往外爬一下,就會被周寂年拖抱回來……

     ……

     謝寧被周寂年橫抱在懷,隨著心臟不再劇烈跳動,呼吸也平緩下來。

     “身子難受嗎?”周寂年顧忌寧郎身子,隻弄了一回。

     謝寧剛平靜下來,聞言臉上瞬間發熱,抱著周寂年的腰身,臉緊緊貼著他的腹肌處。

     見他嬌憨的樣子,周寂年心癢不已,體內的惡劣因子作祟,偏要逗人家,“那,舒服嗎?”

     接著,周寂年就後悔問這話了。

     “嘶!!!”周寂年擰眉咬牙,腰間冰涼的小手死死掐著他的肉,這哪裡是小魚兒,分明是長著鉗子的小肥蝦吧?

     謝寧抿著嘴哼了一聲,松開手繼續摟著夫君的腰身,頭也緊緊埋了進去。

     陽光從頭上的大洞口照射下來,曬得人昏昏欲睡,周寂年輕撫夫郎烏黑的長發,等寧郎睡著了,他才拿竹簍下去筐魚。

     謝寧說得對,這水潭裡的魚兒大抵是未見過人類,所以可好捉了,只有個別大概以為翩然大物在和它戲耍,所以會遊動躲人。

     周寂年只在淺水潭打撈,筐了魚就扔岸上去,等謝寧睡夠了再下水,他已經筐了一半的魚了。

     謝寧醒來還是有些害羞,悄摸地下水潭裡戲水,他愛吃蝦,但是蝦都愛在黑暗的地方躲著,所以他朝水潭邊遊去。

     鑽下水一眼就鎖定了一直肥肥大蝦,謝寧悄悄靠近,那蝦倒是靈活,在水裡‘噌噌’彈腿,最後竟鑽進一個黑洞裡消失了!

     謝寧遊過去摸了摸,他先前就找過水潭裡另一個口,原是在這裡。

     他冒出水面,衝岸上拾魚的夫君喊:“寂年,這裡有個水洞出口,我去看看。”

     “不可!”周寂年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不知通往何處,危險。”

     謝寧浮在水面上,嘟著嘴兩手拍了拍水面抗議。

     “還不上來?嗯?”周寂年蹙眉,一臉嚴肅。

     謝寧一見夫君不妥協,連忙朝岸上遊,打算找機會自己來探探路。

     確定了小夫郎不會以身涉險,周寂年才放松了面容,去抱了他的小魚哄道:“去捉幾隻蝦,我烤給你吃。”

     謝寧“嗯嗯”點頭,馬上就把雙腿甩的像尾巴一樣輕快。

     周寂年看著水裡遊玩的小夫郎,忍不住又彎了嘴角,感覺他在養一個乖巧的小奶狗,偶爾在外瞎折騰,但是他一喊,就甩著尾巴撲向他懷。

     洞中花燭一下午,再趕牛車回鎮上的路途,周寂年就明顯感覺到小夫郎更粘他了,嬌氣的不行,要挨著他坐,要靠著他肩,倒是一點兒都不嫌他熱了。

     快到鎮上,遠遠就見鎮門口堆著好些人,鎮門不讓進出。

     牛車趕過去排在人群後面,周寂年往前探聽情況,他們前面有幾個趕騾子車的在扎堆議論。

     謝寧去翻了竹帽扣在頭上,系好繩子去尋周寂年的身影,遠遠聽見敲鑼打鼓的聲音,一匹快馬飛來。

     小鎮不常見馬,那馬上人頭戴烏帽,應是官職在身,他一下馬,馬上就有官員迎了過去。

     鎮門外的百姓齊齊朝那人看去,謝寧也好奇的伸著脖子打量,周寂年走回來,他才將視線放在寂年身上。

     “熱不熱?”周寂年大手直接探進寧郎帽子裡,摸了下他的額頭,放心後解釋:“京官致仕,還鄉養老,待他們進鎮,我們就回家。”

     謝寧把夫君的手掌抓了下來,捧在手上打了個哈欠,“唔。”

     哈欠擠出了兩滴生理眼淚掛在睫毛上,他很順手的舉著寂年的手給自己擦掉,擦完對著周寂年一笑,“嘁嘁……”

     眯著一雙桃花眼,咧著嘴巴露出小白牙,周寂年心都化了。

     路邊草木叢生,蚊子昆蟲多不勝數,等了得有大半個時辰,太陽掛在天邊僅露出一半身子,終於聽見前方人群呼喊:“來了”

     謝寧靠著周寂年睡的迷迷糊糊,被人群的動靜吵醒,睜開眼看去,三輛華麗的馬車行駛過來。

     每輛車都由三匹棕色大馬拉著,馬身還套著紅色的馬鞍,馬兒高大壯實,隨後的馬車很是豪華,用深紅色的繡布罩著,上面的點綴白色的祥雲樣式。

     馬車徐徐而來,謝寧見恭候多時的鎮長等官差行禮相迎,隔得遠了,聽不清說了些什麽話,但是看官員雙手作揖,上身微傾,想必是好言。

     然而那馬車上的人簾子都不曾掀起,清水鎮長尷尬的退至路邊,目送豪華馬車進了鎮門,朝集市駛去。

     後面拖著的長長的隊伍,應是押的寶物財產,護送的人露了一邊的臂膀,是鏢手的打扮。

     “這麽大陣仗,清水鎮來大人物了啊。”

     “據說可是見過天子的人!”

     “……”

     鎮門恢復進出,只是裡裡外外排滿了百姓,經此耽擱,兩人回了上北胡同已是夜幕。

     林錦聽門響,忙出來迎,兩桶魚兒倒進小池塘,催著兩人去吃飯,“怎麽這麽晚?快進屋用飯。”

     “遇上還鄉養老的官員進鎮,堵在鎮外費了些時候。”周寂年打井水洗臉,順道招小夫郎過來,給人也擦了遍。

     周三豐坐在堂屋接著油燈編制竹椅,遠遠看去,覺著兒子不像是養夫郎,倒像是養兒子。

     一家人坐堂屋用飯,林錦好奇地問:“之前怎麽沒聽說有大人物要來?聽你說那陣仗,不少人,那他們住哪?”

     “東街鎮外有豪宅,我去訂桌子時,聽說過,據說人家一張太師椅,中間鑲的紋都是金子打的。”周三豐前兒去訂了桌椅灶爐,鎮子跑遍,也算是摸透了清水鎮。

     東街?周寂年思忖道:“東街外?若是梅花山莊,應是朱姓。”

     如果記的沒錯,是戶部退下來的朱大人,只是這一世,怎麽會返鄉至清水鎮的梅花山莊?而不是原來府城的朱府?

     “寂年認識?”

     “耳聞罷了。”周寂年回答,想了想還是補充道:“聽聞不是什麽良善之人。”

     林錦笑言:“那也與我們無關,我們一介平民,見都見不上一面。”

     見謝寧扒飯,兩頰塞得鼓鼓的,胃口大開的樣子,林錦問:“寧郎今日胃口倒是挺好,今日捉魚可是累了?”

     “咳!”謝寧嗆了,“咳咳……”

     “怎麽了是?慢點兒吃,你這孩子,灶裡還有呢。”林錦起身去給謝寧倒茶。

     周寂年端起碗來遮掩自己揚起的嘴角。

     過兩日,訂好的桌椅送來堆在院子裡了,一切都準備就緒,餛飩攤今日就要開業了。

     周三豐殺魚剔骨剁餡兒,林錦擀麵皮,謝寧則剁豬肉泥,魚肉煮熟的過程會出水,這樣魚肉裡放一點點豬肉,和出來的餡兒緊實。

     晌午日烈,街上行人較少,周老三一家四人在上北胡同口,支起了餛飩攤。

     三張圓桌,六張長板凳,兩口灶爐兩口鍋,攤旗還沒做出來,就這麽簡陋的開張了。

     魚頭湯的鍋蓋一掀,那香味飄出來,集市離胡同口不遠,聞著味的食客拐條街就來了。

     周三豐跟著兒夫郎學了不少,見人盯著他們餛飩攤,他就主動笑臉相迎,“貴人來吃碗魚肉餛飩嗎?魚肉餡兒,魚頭湯。”

     “以前沒見過啊?一碗怎麽賣?”那人視線去看林錦,林錦正坐在一張圓桌上,面前一海碗的肉餡兒,正在包小餛飩。

     “一碗十二文,今兒開業第一天,每碗多送兩個餛飩。”他們的餡兒只是比餃子皮薄一些,厚皮餡兒大,所以個頭不小分量挺足。

     價格不貴,要知道集市上肉絲面都要十文,不過人家面主要是管飽不管味兒,“那煮一碗。”

     炭火燒水滾的慢,周三豐衝著爐子扇風,林錦在一旁準備煮餛飩,第一次做買賣,心裡都急得不行。

     好在那第一位客人性子老實,並未催促,等到另外兩桌都坐滿了人,才給人上了餛飩,收錢的時候,周三豐給第一位客人免去了兩文錢。

     每次餛飩煮好都是周三豐端去,謝寧和林錦輪流煮餛飩、包餛飩。

     下午食客不多,一家人還算能忙得過來。

     午時一過,到了晚飯點兒,食客突然就增加了,三人各司其職,謝寧掌廚,林錦手腳快,包餛飩去了,周三豐就招呼客人兼煽火。

     一個時辰過去,天色暗下來,但未黑。肉餡兒是一點兒都沒有了,但是聞著香趕來的食客還有不少。

     “不好意思,開業第一天,餡兒準備少了。貴人們賞臉的話,明日來,我每碗再多送一個餛飩。”周三豐笑著致歉。

     有不少人答應明天來,轉身走了。還是有一些留下來道:“那不是好些皮兒嗎?給我下碗面皮兒,便宜些,我喝口魚頭湯。”

     “我也來碗面皮兒,來瓣兒蒜。”

     “那行,您坐會兒。”周三豐一口應了。

     這下餛飩攤就隻好加班了,戌時過,才收了攤。

     一家人也沒想到,這生意這麽好做,六十碗不夠賣!一家人隨便燒了晚飯,邊吃邊商量明天賣的餛飩量。

     謝寧提意見,“咱們擀些面條出來,賣魚肉餛飩面。”

     “可行,一半餛飩換成面條,價格還是一樣,也好算錢。”

     林錦也說:“多備些蒜頭,有些食客好這口。”

     周寂年只能看著家人數錢,因為秋收已過,他已經入泮讀書了,學業繁重。

     ……

     在鎮上賣餛飩這幾個月裡,是謝寧最快樂的時光,家裡已經積攢了一些銀子,一家人打算攢著,待周寂年考完秀才,再決定買院子。

     周寂年也馬上院試了,他大哥謝堯也為了方便考試,來他家借住幾日。

     當地有一個習俗,考試前吃糕粽,糕同高,寓意高中,所以謝寧在灶房製作糕粽。

     把糯米泡發,用粽葉包成一個個小巧的三角形狀,蒸熟後沾糖。因周寂年不愛吃甜食,所以謝寧包的小巧,小三角胖乎乎的臥在他的手心。

     考場設立在府城的州治所,清水鎮離府城倒是不遠,不過還是得在府城住客棧,家裡如今也不缺那幾角碎銀子。

     考場裡面不能帶水,得現買,聽寂年的夫子說,一壺熱水四十文錢,考完還要交封卷錢一百文,考上之後謝師禮等等都是不小的支出。

     為了能讓夫君和哥哥考試的時候吃好,謝寧自製乾糧。

     鹽煮蝦,每天放在日頭下暴曬,最後將蝦乾剁碎。再熱鍋不放油,炒大米和芝麻,放了下八角香葉等調味,炒熟後打起來放涼,最後和鹹鹹的蝦粒攪拌在一起,用兩個乾淨的布帶裝了。

     謝寧還多準備了兩個乾淨的布帶,因為入考場,考官會檢查布帶,以防帶米的考生在布袋子上做功夫舞弊。

     謝寧端著煮好的糕粽,泡了兩碗蝦米粥端去書房,他大哥和夫君剛好做完文章。

     “得空嗎?吃個糕粽,明日就出發了,我做了些乾糧你們嘗嘗。”謝寧過去在他們面前各放一碗。

     謝堯先端起碗喝了一口,米粒焦香,鹹蝦佐味,他誇獎弟弟說:“寧哥兒向來善廚,好吃。”

     “聽你們夫子說考場只有饅頭熱水賣,這炒米帶進去用熱水泡一泡就可以吃了。”

     謝堯見弟弟剝了一個糕粽,無視他徑直給他夫君遞了過去,心酸了一下,不過轉念一想,弟弟和寂年兩人感情篤深,他也更放心些。

     周寂年確實不愛吃甜食,所以僅吃了一個小糕粽就落筷了,“糕粽糯性黏滯難化,寧郎也少食。”

     謝寧乖乖點頭,沾糖吃了兩小個糕粽後,不擾他們讀書,出了院子去餛飩攤幫忙。

     花朝二月,氣溫偏低,路上行人著棉襖,富貴人家還會披身鬥篷,地面凍的梆硬,透著涼氣兒。

     謝寧抱著碗走的緩慢,一步一步地踏實了,前些日子他走得急,摔了一跤,跌的他屁股疼了兩日,還碎了一摞子碗,可心疼壞了。

     天兒冷,餛飩攤的生意多了許多,因為賣的是暖心窩的熱湯,鎮上務工的百姓還是很願意來吃上一碗。

     肚子裡有了油水,乾活也有力氣些。

     “冷不冷?怎麽不在家呆著。”林錦過去接過他懷裡的碗,裡面是幾個胖胖的糕粽。

     “不冷,寂年和哥做學問,不在家擾他們。”謝寧其實冷的緊,朝火盆旁坐下伸手烤火,第一場雪後,他就和寂年一起睡床了。

     幾張桌子中間放了一個大火盆,食客等餛飩的時候可以烤火取暖,偶有蹭暖的,周三豐兩口子良善也並不驅趕。

     林錦去給兒夫郎盛了一碗熱滾滾的魚湯,“那你在這裡烤烤火,炭底下我烘了個紅薯,你扒出來吃。”

     謝寧拿了鐵鉗子去扒火盆,紅薯捏著還有些微硬,但是確實是熟了的,謝寧特別喜歡吃烤到這個程度的,糯而不軟,粉甜粉甜的。

     感覺有人的視線一直在盯著自己,讓謝寧很是不舒服,他轉頭望去,圓桌上坐著三個男子,中間的一個肥頭大耳,盯他的人就是這個胖子。

     這胖胖的食客不是第一次來了,謝寧面熟,只是那胖子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是案板上的魚肉。

     每次來都這樣盯著他看,謝寧忍著不舒服背過身去,繼續啃烤紅薯。

     那胖子名朱大常,前任戶部被這驚鴻一瞥看呆住了……

     前幾日朱大常聽隨從說清水鎮北有一餛飩攤,餛飩是魚肉做的,湯是魚頭熬的,他生平一重色,二重口腹之欲,當天黃昏就來品嘗美味了。

     恰巧那天林錦回去燒晚飯了,謝寧掌杓,朱大常坐下後打量四周,被鍋前人的側顏驚豔住了,全程都盯著人看。

     當即問了隨從,得知小郎君已為人夫,朱大常歎息啊,這小郎君不是清白之身了,長的再好看,他也是不能納進門了。

     回去的路上進了煙花之地,喚了香樓裡最美豔的姑娘一頓操勞,卻怎麽都不得勁。

     朱大常回去之後就患上了相思,這不,又來餛飩攤了。

     他想著小郎君的夫君區區一個小童生,他朱大常並未放在眼裡,貌美小郎君還是可以玩一玩的。

     朱大常輕咳一聲,他那隨從立馬明白,扯著粗嗓喊:“哎?這蒜怎的也不剝皮?小郎君,有勞把這蒜皮剝了。”

     周家三人一愣,暫時沒了動作。

     那隨從一掌拍在了圓桌上,“聽不懂人話?”

     周三豐停了煽,面上帶笑,走過去道:“喲,幾位貴人誤會了,那蒜都是客人們自己剝的,我們若剝了皮,恐髒了這蒜頭,您要是不嫌,我給您剝?”

     那隨從擋住周三豐摸蒜的手,“唉去去去,你那手剛燒火,讓那小郎君來剝。”

     “貴人說笑了,那是我兒夫郎,到底有別。”周三豐臉上止住了笑。

     朱大常桌子底下踢了踢隨從,隨從腦子也不靈光,只能硬喊:“剝蒜!”

     這就明顯是找茬了,謝寧也不想惹事端,他在一旁水桶裡淨了手,就近剝了五六粒蒜瓣,放進一個空碗裡,語氣平靜地道:“阿父,我這身份不便,勞您遞過去了。夫君支我來送粽,我這便回去了。”

     “好,速回家去吧。”周三豐忙道,過去接了碗。

     謝寧為了周邊食客都能聽見,所以故意提了音量,那朱大常聽著他脆糯的嗓音,猶如弦音,更是心癢難耐。

     他們要的剝好的蒜瓣放在了桌上,那隨從也不是個腦子靈活的,一時也沒了找茬的話頭,悶聲不吭了。

     朱大常巴巴地望著人離去的背影,謝寧被寒風吹起的發絲兒,像那誘人的線纏繞在朱大常的心弦,讓他魂牽夢縈……

     謝寧步子急邁,匆匆回了院子。

     晚上謝寧鋪了兩床被子,自己一窩,周寂年洗漱完自然而然地鑽進他被窩裡,把人緊緊抱著。

     “嗯?”謝寧掙了掙,“你明日就出發縣城院試,我若把你凍風寒怎麽辦?”

     “那夫君就讓你熱起來。”周寂年摟著人,手探進去。

     “嗯……”謝寧被攥住,雖扭了下身子,但是心裡很是眷戀夫君溫熱的懷抱,“別!”

     周寂年覆上去,壓著嗓子低聲輕哄:“我這一去近十日見不到你,快讓夫君快活快活。”

     謝寧伸手去捂他嘴,身子早已被燙的發軟,只能任周寂年為所欲為。

     周寂年得逞的笑聲低沉又悅耳,時不時問上幾句葷話,臊的謝寧臉上充血,熱氣沸騰。

     周寂年自從知道小夫郎冬日竟比普通人怕冷,就加大了晨起的鍛煉,為了強身健體,又為了抵禦風寒,每日飲一碗薑湯。幾個月下來,也是習慣了小夫郎的體溫,也很欣慰,小夫郎終於不嫌自己熱了。

     謝寧動情,喉間呼出的聲音破碎,他已經沒什麽意識,也不控制音量,周寂年聽的動力十足。

     好在周三豐兩口子住遠處廂房,只是隔壁的謝堯就難受了,活春宮聽了一晚,又尷尬又想娶親……

     第二天一早,周寂年煮了薑湯,自己一碗,進房喂了寧郎一碗,這才隨謝堯出發去驛站坐馬車。

     謝寧累了一晚,迷迷糊糊喝了湯,又睡了過去。再醒來,天已然大亮,他穿了棉襖匆匆跑出房,院裡只有父親和爹爹在忙餛飩餡兒和皮。

     “醒了?灶裡溫著饃,端去吃。”周三豐先見著他,開口喚他。

     “阿父,寂年走了?”

     回答的是林錦爹爹,“走了,有你大哥一起作伴,沒事,安心等他回來。”

     “喔。”謝寧應聲,心裡有些失落。

     餡兒和皮都準備好了,三個人開始搬桌椅,趕在晌午飯點兒把攤子支了起來,還在起火的時候,就有了老熟客來等著了。

     周三豐覺得這日子啊,比在村子裡舒坦多了,他家這小本生意,餛飩實在又可口,食客們都尊重他。

     來往的多了,他也交了幾個友人,偶爾雨天不支攤,去尋了友人喝個小酒聽個書,日子愜意又富足。

     哪像在村子裡,因為腿瘸,下了田地裡也沒有勞動力,叫人看不起,拘在周家老宅,他也不自由。

     如今餛飩攤已經增加到六張桌子了,醜時已是坐滿了人,林錦卻並不開心,因那有一桌,又是昨日來找茬的胖豬。

     雖說支好攤兒就遣了寧郎回家待著,但林錦一邊下餛飩去煮,一邊朝胡同看,生怕寧郎來送飯,又被撞見要求剝蒜。

     當朝的風氣,就是不支持小夫郎和小媳婦兒在外的,只是因著離家近,鎮子小,來來往往的都熟識,所以他們放松了些。

     其實為了寧郎好,是不該叫他出攤的,萬一出什麽事情,百姓只會說他謝寧不該出來,而不是怪歹徒浪子禍心。

     周三豐在一旁洗碗,他們攤了小半年,已經不需要招呼食客了,食客自會吱一聲就去坐下等餛飩上桌。

     謝寧燒好了飯,放食盒裡提著出了門,拐進出口這條巷子,老遠就見爹爹揮著杓撈餛飩,他緊著幾步朝攤子去。

     林錦習慣性朝巷子一瞥,見了兒夫郎,右手放下碗,擋在胸口擺了擺手,指尖朝下趕人的姿勢。

     謝寧不明所以,但是見爹爹板著臉,他將食盒放地上,朝家裡方向指了指,見爹爹點頭,他明白了過來。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謝寧明白過來,爹爹的意思是讓他不去要餛飩攤,他索性轉身回家裡,隻留食盒在巷子在中間。

     不一會兒,周三豐抽閑去拎了食盒回來。

     寅時到,最後一批用飯的人也散了,餛飩攤兒只剩那肥豬三人,做生意斷不可有攆客的行為,林錦招呼丈夫坐在桌子上用飯。

     朱大常死等活盼的,也沒見那天仙小郎君出現,室外寒冷,他又一直坐著,這會兒凍的實在是不行了,隻好踹了一下隨從。

     隨從立刻拿了錢袋子出來,“店家,結帳。”

     周三豐放下碗,擦了擦嘴過來,“三十六文。”

     隨從掏了一個碎銀拋過去,周三豐接住,“您幾位稍等,我給算算余多少……”

     “味道挺好,賞了。”朱大常站起來,隻想趕緊去香樓裡,摟姑娘暖暖身子。

     “喲,那多謝貴人了!”周三豐把那句‘常來啊’咽了下去。

     林錦看著那三人大搖大擺離去的背影,輕哼了一聲,“什麽玩意兒……”

     周三豐聽的好笑,伸手去戳了下夫郎,懷念地歎了口氣道:“哎呀,多少年沒聽你罵人了?”

     林錦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就欠兒吧!你敢惹我,我直接上手,誰有那功夫罵你?”

     “誒誒誒,我就一句牢騷,我可不敢惹你。”

     林錦舒口氣,又想到了兒輩,“唉,咱兒子若中了,家搬省城,咱也開個鋪面,總支著攤兒也不是辦法,夏熱秋凍的。”

     “應該的,咱兒子不也這麽計劃的嗎?”

     “弟妹都又有了,寧郎這肚子一直也沒個動靜,唉……”

     “操那心幹啥,早晚的。”周三豐收拾了碗筷扔盆裡。

     ……

     院試分兩場進行,一場考一天,第一場正試,考兩文一詩;第二場覆試,考一文一詩。

     院試第一名叫案首,中者叫秀才,凡是中了秀才都要進入府州學宮。兩試一等前列者,每月都有廩銀,補助生活。府學限四十人,每個月可領廩銀四兩。

     周寂年此時正在童記客棧看書,謝堯推開窗子,隨處可見趕考的書生,歎了口氣,謝堯道:“唉,別的客棧熱熱鬧鬧,文人成堆,再看看咱這客棧,靜出鬼了。”

     “靜則心靜,正好看書。”周寂年不以為意。

     謝堯笑了聲,踱步回來坐下,“你說這客棧掌櫃怎麽想的?取個童字?除了咱倆胸有成竹,還真沒趕考的敢來住,就怕晦氣考完還是童生。”

     周寂年兀自看書沒再說話,他正是看中這一點,童記客棧沒有考生住,所以安靜,他夜裡好休息。

     考試那天,天還未亮,兩人就起床洗漱帶上乾糧,趕往州治所和給他們做擔保的廩生老秀才集合。

     老秀才領著他們五人去排隊,漫長的等待中,謝堯時不時看看身後的隊伍,讀書人排成了長龍,人群裡有面嫩剛束冠的,當然也有胡須垂下,發間藏白絲的中年童生。

     也正常,院試每三年考兩次,大慶朝每一次隻錄取兩萬五千人。

     謝堯見旁人跺腳取暖,和前面的周寂年說:“還是你智慧,出發前喝了薑湯,這會兒倒真不怎麽冷。”

     周寂年回頭準備說話,老秀才急忙道:“到我們了,走。”

     進場之前是一番搜身,隨身帶的乾糧大米還要倒出來檢查,超過米粒大小,則一律不許帶入場內。

     官兵先檢查了周寂年遞上去的空布袋,然後接過乾糧倒進去,再檢查另一個布袋,確認沒問題才放行。

     進場之後還有一名官府指派的派保人,也是秀才,以防考生買通廩生秀才舞弊。

     如果發現作弊,兩個擔保秀才都將承擔責任,撤銷官府福利和秀才除名。

     周寂年五人按順序進了考棚,棚與棚之間一牆之隔。棚內砌石床,擺一書桌,考生坐床上考試。

     剛熟悉好環境,就有兩個官兵來派發考卷、筆硯、鈴鐺,一個官兵前來驗明正身後,在考卷上蓋一個‘對’字。

     官兵走後,周寂年就開始研磨。等考卷分發完畢,天已大亮,監考官學政大人姍姍來遲。

     學政大人舉著冊子,邊走邊念考場規則,隨後宣布,開考。

     周寂年這才不緊不慢地拆了卷封,大致瀏覽了一下試題。不出意料,三題出自《四書》,每題要求七百字內作答。

     詩則給指定了‘蓮’為主題,以七言格律作詩一首。

     周寂年對面考棚的考生已經開始奮筆疾書,兩名派保秀才在走廊來來回回的巡視,間隔久些,才會有監考官兵巡視。

     老秀才見周寂年仍舊正襟危坐,也不著急,反正做擔保的銀子他已經收了,中不中他都不關心。

     周寂年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答案,才提筆開始書寫……

     晌午時分,官兵開始發放午飯,一人兩個饅頭,周寂年文思泉湧,答完兩道題,將備好的銅錢遞給官兵,買了一壺滾水。

     啃著饅頭,喝著熱米粥,聽聞遠處有考生撕心裂肺的咳嗽,書生大多體弱,不運動不乾活的。

     周寂年倒是時常鍛煉,劈柴灑掃院子,幫寧郎剁肉餡兒。

     每晚還抱著個冰人睡覺,鍛煉的身強體壯,一點兒都不畏冷。

     周寂年對面的考生頻頻去望他,被派保人敲了敲窗沿以示警告。怪隻怪周寂年泡的這米粥香氣四溢,謝寧用足了料炒的噴香。

     吃飽喝足,熱湯下肚,周寂年才又提筆答題。

     學政大人一路巡視過來,先是見周寂年一表人才,手不抖坐如松,他心生好感,湊近了去看,那考生依舊穩如泰山,學政大人心裡點頭。

     目光再放在考卷上,標準的館閣體,秀潤華美,正雅圓融,好字!姓名欄寫著周寂年,學政大人撫著胡須朝前走。

     周寂年看著‘蓮’字,若有所思,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曾經掉進蓮花池裡的寧郎,再聯想到寧郎白皙的肌膚,出淤泥而不染……

     作完詩,周寂年放下筆,只等考鈴響,官兵統一來封卷。

     索性初春氣溫低,考棚無甚異味,只是不時有考生體弱得了風寒,咳聲停不下來,撕心裂肺之時,叫人心肺也跟著作痛。

     卯時一刻,考鈴總算響了,官兵們陸陸續續前來封卷,依舊是兩個官兵,一個收銀子,每一考生交一百文,另一個封卷。

     等他們五人卷子都收去了,老秀才領著他們從出口出了考場。

     一出考場,這群讀書人嘰嘰喳喳討論的熱火朝天,周寂年遇到了周溫書和六叔周六豐。

     周溫書過來和他打招呼:“二弟,你住哪家客棧?”

     “童記客棧。”周寂年回答,並未尊稱兩人。

     周溫書和周六豐臉上有些幸災樂禍,不過沒說出來,周溫書邀請道:“我與同窗一同用晚飯,討論下今日考題,你可要一同?”

     考都考完了,周寂年才沒這個閑心,況且他了解,周溫書那幫子書生聚在一起,聊不了兩句正題。

     “不了,我與謝家長子有約在先,你們聚。”周寂年朝他們點了點頭,帶著謝堯回童記客棧。

     周寂年還真是料事如神,周溫書和同窗在酒樓包了一間上房,幾人把酒言歡,聊了幾句,其中一個年紀稍長地說:“這中了秀才,還只是開始,若到了上京趕考,這一路上香豔奇遇,美不勝收啊……”

     “哈哈哈……”眾人開懷大笑,周溫書還未定親,浮想聯翩是正常。

     這周六豐老大不小了,媳婦兒兒子都有了,也抱著這美夢,他盼著最好入話本所描述般,先授京官,再被巡按大人相中做婿,最後休妻另攀高枝。

     大慶朝如他這般的文人數不勝數,那豆腐娘子日日賣豆腐供秀才相公趕考,鄉試那年,秀才一去杳無音訊,豆腐娘子苦等三年,一封休書送家來。原來她相公一舉高中,入了巡按大人的眼,早已攀了高門!

     這時候的大多數讀書人聽聞這故事,隻道秀才相公命好有此奇遇,紛紛向往之。

     一行書生喝的是醉意熏熏,互相攙扶著回了客棧。

     周六豐考了九年,經驗豐富,僅僅小酌幾杯,看著一群醉鬼心道:同窗莫怪,競爭激烈,他也是考怕了,這第十年,他一定要中了這秀才。

     第二天還是客棧小二砸門喚醒了這幫子書生,掌櫃的在一旁搖頭,看來今年他這客棧是出不了案首了。

     好在院試不比鄉試,鄉試可是整整三日都要在考棚裡,吃喝拉撒都在那三米地。

     第二天覆試,考《五經》,一文一詩。周寂年照例在腦子裡審題作答,這才細細地書寫下來。

     不遠處已經有考生被抬出去了,身體虛成這樣,一場風寒竟是暈了過去,學政大人搖了搖頭,如這般,怎麽參加鄉試?

     第二次考試早一個時辰收卷,無需再交封卷費,所以很快就可以出考棚了。

     謝堯晃了晃腦,放松脖子,邀周寂年去飲酒放松放松,“五日後放榜,咱們去吃個酒放松一晚?”

     “不吃花酒。”周寂年調侃大哥。

     謝堯放聲大笑


    上一頁 ←    → 下一頁

    斂財人生之新征程[綜]總裁寵妻很狂野烈火軍校三國遊戲之回歸我渡了999次天劫
    絕世天才系統總裁的代孕小嬌妻同時穿越了99個世界紹宋大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