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多慮了。”趙騫不慍不火,“是顧總想給您賠禮道歉,邀請您去度假,又怕您會拒絕。”
呵,冠冕堂皇的法制咖。
“這就是你們上流世家的alpha嗎?把綁架說得這麽清新脫俗。”他小聲譏諷,趙騫依舊無動於衷,面無表情。
舒辭眼睛裡冒著火,眼皮在瘋狂打架。
他雙唇翕動,艱難地咬字,一字一句地說:“趙助理,你也是一位父親,設身處地去想,如果有人這樣對待你的孩子,你作何感想?”
趙騫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替顧嵐逐做事,助紂為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報應會在你自己的孩子身上!”
“閉嘴。”beta的情緒難得有了一絲起伏。
在舒辭模糊的視線中,趙助理的手慢慢攥成了拳。
舒辭粗粗喘氣,強撐著看他:“上次你沒回答我,顧嵐逐給你開多少工資,你這麽任勞任怨為他賣命?他出多少,我兩倍,夠不夠你跟著我?他能給女兒提供多少優渥的條件,我也可以。”
趙騫沉默了許久,睨他一眼:“消停點,你玩不過顧總。”
藥效的後勁襲來,舒辭實在撐不住了緩緩閉眼。
在昏睡過去前,他輕嗤一聲,迷迷糊糊地反駁道:“你們……真不要小瞧我老公。”
……
再次醒來,舒辭麻木地看著極盡奢華的臥室布景。
梅開二度。
顧嵐逐的風格和品味還真是如出一轍的騷。
他鯉魚打挺,熟練地低頭下頭檢查了一遍,又凝神關注自己的腺體,長舒一口氣。
還好這回像之前那樣信息素溢出,暫時安然無恙。
“媽的,差點以為要回檔重來了。”舒辭用力拍拍心口,給自己打氣,“得冷靜,得振作。”
指尖不經意碰到脖頸上山茶花項鏈。
舒辭微愣,抬手捏上花瓣左右轉了轉,珠寶泛著的淡淡紫光隨之搖晃。
這還是那天晚上讓陸萬青親手幫他戴上的。
一向波瀾不驚,穩如泰山的男人,給他戴個項鏈就手忙腳亂,突然松手任由山茶花砸在他脖子上不說,從他手裡抽走相框,轉身就走,臉上一閃而過的紅色讓舒辭感到無比茫然。
也許他和照片裡的人有什麽過節,不能提?
舒辭甩了甩頭,拋開胡思亂想,把項鏈在掌心裡握緊了些,從中汲取了一些力量。
陸萬青的信息素似乎沒有味道,無聲無息,不仔細感受就感覺不到。隨著他鍛煉的感知提高,才能感受到他在項鏈上殘留的些許波動。
像冬日極地裡的一抹陽光,主調是冷冽的,余韻是溫熱的。
“呵,陸萬青,你應該想不到吧,這才沒過多久,你又快要被老子綠了。”舒辭放下項鏈,沒好氣地吐槽。
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翻身下床,拉開厚重的窗簾。
外面不出所料,果然是海灘景色。
窗由島上的中央系統控制開合,首先排除打開窗戶逃跑的選項。
砸窗跳下去姑且可以考慮,這層樓並不高,並且下面有灌木帶緩衝。
但他現在是柔軟O啊!剛剛被趙騫抓著的手腕現在已經泛起明顯的紅色勒痕,隱約發疼,就這麽埋頭跳下去,他可能得逃出去之前先痛死。
舒辭又想,顧嵐逐也可能並不會攔著他逃。
沒記錯的話,這裡是顧嵐逐的私人島嶼,原主那次被顧嵐逐困在這個地方,起碼試圖逃了五次,每一次都在半路失敗,然後被顧嵐逐抓回來在屋裡“懲罰”。
畢竟這座島周圍都在顧嵐逐的把控之下,是真正意義上的“插翅難飛”。
而原主之所以能堅韌地一次又一次出逃,是因為他並不知道欣賞他逃跑也是顧嵐逐的惡趣味之一。他只是單純喜歡看原主這種甜美溫柔的困獸在掌心裡掙扎,最後享受原主向他低頭求饒的快樂。
舒辭打了個寒顫,沉下眼眸。
如果一切都同原書一樣,那麽此時這裡已經有無數個監控攝像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對著他了。
他沿著房間繞了一圈,果不其然,就發現了至少9個疑似針孔攝像的裝置。
賤不賤啊!
舒辭扶著床,半跪著乾嘔了兩下。
乾嘔之際,忽然想起資方讓他看劇本前說:“哎呀,你先別拒絕我,看看本再說,咱們往狗血霸總甜寵拍準沒錯!相信我,好多人就好這一口,糾纏不清又命中注定。”
如今站在霸總的島上,舒辭隻恨當初沒把錢砸投資人臉上。
去他媽的甜寵,寵物的寵吧?
他爹一個養貓的都沒在家裝那麽多攝像頭呢。
心下煩躁之際,他敏銳地捕捉到金銀花的味道。
舒辭瞳孔一縮,恍然大悟,原來他的情緒也會影響自己對信息素的控制能力!
生氣時他的掌控力自然而然下降,信息素也就沒法嚴密地鎖起來。
怪不得陸萬青看上去從來沒什麽情緒波動。
金銀花入藥有什麽功效他不清楚,現在他嗅著,倒是感覺被清熱解火了。
暴躁的內心在幾個呼吸間逐漸平複,舒辭趁逸散的信息素還沒徹底融入空氣中,心念一動,一絲一縷挑出來收好。
“小茉莉,你還好嗎?”
房間裡忽然傳來顧嵐逐的聲音,險些讓舒辭破功。
To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