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想著,林括去臥室換了一身乾淨利落的衣服。然後就準備出門了,知道林枝沒有繼承邪神的腦子,林括走到門口便說:“我好像想到死亡密碼丟在哪裡了,我去找回來給你。”
林枝驚喜,長長的舌頭在空氣裡卷了一下:“那你快去。”
“嗯。”
距離張森沉睡的時間段還有十分鍾的樣子,林括從安全通道避開了樓道的監控到達了樓上。
正如副人格說的那樣,或許是張森故意挑釁讓林括對自己動手,家裡的門就大開著,林括走上前去,他在門邊駐足,目光簡單朝屋內梭巡。屋裡靜悄悄的,窗簾都拉上了也沒有開燈,屋子中心有幾道熒光,但這熒光太過微小,並不能對整體的晦暗不明造成什麽影響。
副人格說:“看來他也有準備,我有點期待你和他們的博弈了。”
林括聽到這裡,皺了下眉,他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幾番考量後拿出手機給阿聞發了一條圍訊消息:
【林括】:阿聞
【林括】: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對面幾乎是秒回:
【像甜風】:哥哥,當然!
【像甜風】:是我榮幸呢。
兩條消息回了過來,不等林括繼續打字說一聲‘謝謝’,盛聞的通話視頻就打了過來。
林括松了口氣,打心底覺得和阿聞交流起來真的很簡單舒服。副人格也沒有繼承邪神的腦子,說話的時候總是會暴露線索,剛剛副人格說了‘他們’,也就是說這個屋子裡除了張森還有黑影。
黑影的限制條件是‘無法在人類視線下出現’,如果和阿聞視頻通話的話,恰好就踩在了這個限制條件點上。
副人格懊惱不已:“我有點想承認‘殘次品’這個稱號了,跟你見面的幾個小時裡我說漏嘴了太多線索。不過你能想到這個辦法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昨天黑影可是在直播間前出現過的……哦,你這個結論雖然牽強但也不錯。”
直播間的水友確實能看到黑影,但他們的視線對黑影起不了作用。現在阿聞是通過視頻通話參與,就像用直播間在低級副本可以證明自己是不是鬼,林括卡了這個規則bug。
盛聞自然懂。
不過,盛聞的居住點比張森的房子還要黑,他暫時還沒有信心露臉給林括看。
早知道上次就不給小主播‘促膝長談’懲罰了,心沒談到,反而自己遭了罪。盛聞說:“我看著哥哥,哥哥……小心。”
直播間的彈幕凝固了N秒,觀看直播的水友也僵硬了N秒:
【這誰?】
【不會是‘像甜風’吧?】
【‘像甜風’是男人啊?臥槽】
【我本來很緊張的,謝謝‘像甜風’,讓我的心情更複雜了】
【這有啥複雜的,‘像甜風’工具人實錘了】
林括不知道直播間的事,他手裡捏著手機,然後一腳垮了進去。
張森家裡就像個監控室一樣,幾個監控屏內偶爾還有人影攢動,電腦也有兩三台。正對著林括視線的那一台顯示屏上跳動著林括看不懂但不明覺厲的代碼,地上還散落了一地的廢棄快遞盒,借著樓道的光線還能看見盒子上粘貼的快遞單,快遞單上是林括的姓名,後面還跟著一串小字:看你左邊。
林括看向左邊,黑暗中張森的獰笑出聲,手中的木棍狠狠地朝著林括打去,林括卻早有準備,知道張森的力氣小且又即將進入沉睡狀態,他直接用手接下黑暗中的偷襲。
然後輕而易舉地奪過了張森手裡的棍子,把木棍捏在手心裡,林括才知道這個棍子有多粗長,看來張森在監控看到挑釁的林括後故意打開自己家的門,是想引誘林括來,然後打暈他等著0點後排除新的死亡密碼。
林括沒有多猶豫,奪下棍子後立即反打,他這一棍下去自己都摸不清力道了,隻覺得虎口發麻。
‘咚’的一聲,黑暗中有倒下的聲音,在聲音響起時連同的還有倒下時掀起的氣流,氣流拂動林括的衣角。
林括轉身去把大門關上,然後摸索著牆壁找到燈光開關。
啪——
屋裡終於有了明亮的光線,林括微眯了眯眼,等自己適應了強光後這才去看張森。
張森挨了林括這一棍,正躺在地上抽搐著,額頭被林括打得凹下去,但身上沒有任何血跡。盡管渾身的肌肉因為這一棍而扭曲抽動,他本人似乎感受不到痛覺,眼珠子在眼眶裡轉動,咧著嘴憤怒地說:“為什麽!為什麽會看左邊!”
林括睨著他,把腳邊的快遞盒子踢了過去,意思是,不是聽你的嗎?
張森異常憤怒:“不,你是聰明人,你難道不該提防我嗎?難道你媽沒教你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話嗎?”
林括臉色沉了下去,然後亮出了他另一隻手裡的菜刀。
張森:“……”
“不好意思了。”林括抿了抿唇,眼睛裡的瞳色霧蒙蒙的:“我媽去世的早,還沒來得及教我。”
通話視頻裡,傳來輕微的呼氣聲,盛聞有點小心疼,暗暗想:沒事,以後我會教你。
林括自然聽不見盛聞的許諾,他‘哐哐哐’幾菜刀砍了下去,好在張森周身沒有血液這個東西,林括這才少了些心理壓力。
砍完後,張森不動了。
林括踹了踹他,然後轉身想去找可以看時間的東西,在監控屏和一堆顯示屏上顯示當前時間——16:5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