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狩獵區
黑色的巨龍奔走如風，很快將丘陵地帶拋在身後，進入一片山嶺之間。
瑞格驚訝地發現，邁過那一道彷彿界線似的溝渠後，這片翠綠的山嶺之間，竟然到處都佈滿各種各樣的動物。
馬騾牛羊、貓狗雞鴨、老鼠炸蜢甚至蚊子蒼蠅，全部都以那道溝渠為界，全部聚集在山嶺裡，密密麻麻到處都是。抬頭望去，地上是走獸，天上是飛禽，真的是非常壯觀的景象。
“這個是什麼狀況？”瑞格覺得奇怪地問道。
赫卡忒七十七號微笑道：“赫卡忒一百二十三號建立的新開發十三區，是完全的半生物狀態居民區域，這裡則是新開發十六區，屬於多生物狀態居民區域，所以十六區的生物比較多一點！”
“原來多生物狀態就是這個意思？”
瑞格有些恍然大悟，看著滿山遍野的各種動物，甚至還有幾隻老虎、豹子什麼的，也與牛馬豬羊和平共處，不由得很是費解地道：“這樣強行將生物聚集在一起，是這些動物們自願的嗎？”
“魔族領域有嚴格的各種居民生活區域劃分，至於怎麼運作，等安帕閣下你獲得居民身份，就有權限知道了。”赫卡忒七十七號解釋道。
黑色的巨龍這時已經奔進山嶺之間。它的身體是如此巨大，即使放緩腳步，沒有像在機械傀儡那裡肆無忌憚地衝撞，也攪得滿山遍野的動物們雞飛狗跳、一片嘈雜。
“我們要去哪啊？”瑞格有些無聊地道。迪維拉奇已經在一邊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這麼多的動物吵嚷都沒有驚醒他，小流氓覺得黑炭頭的本事真的很了不起。
“我們要前往新開發十七區，然後在那里為安帕閣下辦理居民身份。”赫卡忒七十七號回答道。
瑞格覺得奇怪地問：“這裡不是十六區嗎？為什麼不在這里辦理？”
“這裡是多生物聚集區啊！不符合安帕閣下的高貴身份。”赫卡忒七十七號理所當然地道，彷彿瑞格提出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瑞格直接就傻了：“我有什麼高貴身份啊？”
小流氓只是蠍尾小國的一個小混混，縱然現在名滿天下，身上套了一層又一層耀眼奪目的光環，但是小傢伙從來沒有把這些當成一回事，因為他很清楚這些光環是怎麼來的！
“安帕閣下的身份當然是非常高貴的。”赫卡忒很是鄭重地重複一遍，卻是不肯多作解釋，讓瑞格心裡越發感到困惑。
翻過山嶺之後，聚集的動物們突然少了許多，巨龍的步伐頓時快了許多。
瑞格和赫卡忒東拉西扯一會兒，發現這個女魔族在言語之間總是缺這少那的，動不動就什麼“獲得身份”之類的托詞，讓小流氓頗感無趣。
看著一邊的黑炭頭睡得口水都流出了，瑞格也感覺到有些困倦，坐在那裡打起瞌睡。
迷迷糊糊中，瑞格看到許多魔晶石的光暈在流動，七彩燦爛、相互輝映，極為奪目。小流氓正因為一夜暴富而大流口水之時，突然被一陣吵鬧聲驚醒。被驚擾好夢的小流氓很不滿意地睜開眼睛，詢問的話卻是到了嘴邊，怎麼也吐不出來了。
剛才他夢到一大片光彩奪目的水晶，然後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大片的亮光閃閃，小流氓不由得嚇了一跳。
“野青瓦！你們越界了吧？這裡是十六區，不是你們二十四區！”赫卡忒喝斥的聲音響起來。
“那個……偉大漂亮的巡視員大人啊，是我們部族的野白瓦被五步蛇咬了，我們是來尋找解藥的！”一個粗豪的聲音如炸雷般響起來。
小流氓這才看清楚，那些亮閃閃的光全是陽光照耀到斧頭上的反光；扛著這些斧頭的人，居然是一群高大粗壯的獸人。
獸人雖然一直居住在北徹大陸的冰天雪地之中，但它們的形象卻在亞特蘭提斯廣為流傳。這是因為在絕大多數的戰爭類魔法戲中，都是以獸人為反派的！
人類第一個大一統帝國的立國之初，聖華榮打得最艱苦的一戰就是與獸人進行的。
當時的獸人部族多達數百個，而且全民皆兵，總兵力超過千萬。
聖華榮帶著人類騎士與魔法師，足足與盤據在東萊大陸上面的獸人們進行十六年的征戰，才將獸人部族消滅大半，並且將剩下的獸人們趕到北徹大陸。
大華帝國力戰的這段歷史是人類最為津津樂道的，所以無論是美蒂還是聖華隆，極為喜歡拍攝相關內容的魔法戲，獸人們的形像也就傳播得源遠流長。
“被五步蛇咬了？”赫卡忒怔了一下，有些不耐煩地道：“找什麼解藥？”
“六步蛇啊！”粗豪的嗓門很是理直氣壯地吼道。
這下連小流氓都聽呆了。被五步蛇咬了，找六步蛇來做解藥？
“是啊！野白瓦讓五步蛇咬了，它都走了四步，再走一步就掛了，我們尋思著找條六步蛇再咬它一下，就可以再走一步了嘛！”野青瓦很有邏輯地解釋道。
小流氓呆了一呆，然後道：“照這麼說，你應該找九步蛇或者十步蛇啊！那不是能讓它走得更多嗎？”
大個子獸人很是鄙視地看了小流氓一眼，不屑地道：“哪來的笨蛋啊？難道不知道大河以北是沒有九步蛇的嗎？”
獸人將聖江稱之為“大河”，這個瑞格倒是知道的，但聖江以北沒有九步蛇，他倒是真的不知道了。不過這個問題的關鍵不是聖江北岸有沒有九步蛇吧？
“找到六步蛇咬了那位瓦片兄之後呢？”瑞格很感興趣地問道。
“嗯……抬著它走！”大個子獸人說出一個很是完美的提議，然後很是憧憬地道：“聽說那個什麼尾巴地區，有種很毒的蛇叫做百步蛇的。要是找到了，小白瓦就可以走九十幾步了。”
“百步蛇比五步蛇還毒？”小流氓對這答案感到無言。對於在蠍尾地區土生土長的他來說，自然知道南疆密林當中到處都是毒蟲蛇蟻。
所謂的五步蛇、百步蛇之類的，是指它們咬人後的毒液，最多在走五步或者百步的時間就致人於死地，而不是什麼走五步會掛掉、走四步就不會死。
但是面對這群異想天開的獸人，連沒文化的小流氓都懶得糾正它們了。
他抬頭望著天空，心想：難怪不得獸人的人數過千萬，還會被聖華榮趕到冰天雪地的北徹大陸。如果它們霸占著富饒的東萊大陸，才真的是沒天理了。
五大區的巡視員赫卡忒也被這群獸人弄崩潰了，她有氣無力地道：“照這麼說來，一條五步蛇可以讓那個傷員走四步，你們每天抓十條蛇咬它，不就可以走四十步了？要是抓一百條的話，一起咬它就可以走四百步。一千條的話，那就是四千步了啊！”
“對啊，還是巡視長官有道理！”大個子獸人驚喜地叫喚起來。
“有個屁道理啊！一千條五步蛇咬下去，沒等走四千步，那傢伙全身上下還有好肉嗎？”一個同樣粗豪的聲音不耐煩地響起來，卻是迪維拉奇被這群嚷嚷的獸人吵得醒過來。
“你是誰啊？居然置疑巡視員大人的話？”獸人們頓時惱怒了，雪亮的斧頭舉起來：“難道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更好的辦法是沒有，不過更簡單的倒是有。”黑炭頭根本無視於獸人們斧頭的威脅，冷哼一聲道：“最簡單的就是你們捉一條五步蛇，掛在你們那個兄弟的腰桿上，隨走隨咬，每天想走幾萬步都行，還不用做數學。”
獸人群一片沉默。在黑炭頭站起身來，洋洋得意準備接受這些渾身長毛的傢伙崇拜大神般的呼喊時，卻聽到赫卡忒一聲怒喝：“你們想幹什麼？”
緊接著，就是幾十把雪亮的斧頭飛過來！
距離實在太近，黑色巨龍猝不及防之下，在震天巨嘯中，兩隻翅膀一陣扑騰，將大部分斧頭掀飛，然而還是有幾把斧頭避過翅膀的風頭，落在巨龍的背上。
即使黑色的巨龍皮粗肉厚，也被這幾把飛旋的斧頭砸得血肉模糊。
巨龍頓時嚎叫連連，朝著獸人就撲過去，連赫卡忒的喝斥都不起作用。
看到像座小山一樣的黑色巨龍撲過來，獸人們在驚叫中四散逃開。暴怒的巨龍根本不管其他的獸人，不依不饒地緊追著最大塊頭的獸人頭領。
其他的獸人見狀，連忙掣出各式稀奇古怪的武器幫助自己的頭領，標槍、飛標、弓箭、一不足。
雖然絕大部分被巨龍的翅膀拓落，但前前後後還是有不少箭矢、標槍落到巨龍的身上，這讓它變得更加暴怒。
瑞格和迪維拉奇被顛得暈頭轉向，看著可憐的魔族少女赫卡忒在那裡聲嘶力竭地喝斥命令，巨龍卻是充耳不聞，只追著獸人們奔跑，一路上撞斷無數棵大樹、踢飛無數動物，所過之處如同被龍捲風肆虐。
“這些獸人是不是瘋了？”滿嘴灌風的迪維拉奇居然還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這種本領真的是讓瑞格佩服萬分。
趴在顛簸不已的龍背上，斜著眼睛看著黑炭頭，小流氓冷哼道：“還不是你那個什麼別條蛇在腰上邊走邊咬，把它們惹毛了！”
“呿，是個人就知道它們在說鬼話。獸人真要這麼弱智，它們在北徹大陸怎麼還能建立聯邦？”迪維拉奇不屑地道：“就算是人類在亞特蘭提斯佔據主宰地位，也別輕視任何一個亞特蘭蒂斯大陸的智慧種族哦！要不然被趕到冰天雪地的，遲早有一天是人類！”
“還遲早？我看現在就差不多了！”瑞格呵呵笑道：“機械傀儡、獸人、魔族、龍族，說不定還有別的種族佔據聖華隆北部六省，人類卻根本無法做出反應，搞不好真的會被趕到冰天雪地了！”
“省省吧！有那麼好的事，還有冰天雪地給人類留著？你認為這些獸人是從哪裡來的？”迪維拉奇冷笑起來。
小流氓呆了一呆，愕然道：“你是說……”
迪維拉奇指了指嵌在龍背裡的幾把斧頭，冷笑道：“沒看清楚啊？成建制的武器耶！”
小流氓剛想說什麼，黑色巨龍突然一個踉蹌，然後巨大的身軀軟了下去。四周的獸人們頓時發出“哦哦”的大叫，抄著武器圍過來。
“你們想幹什麼？我是五大區的巡視員！”
赫卡忒的大叫沒有起到任何效果，更多獸人從山林間出來，手上的武器雪亮、刀斧閃爍，齊齊向巨龍撲上來。
“跑啊！”黑炭頭見勢不妙，早就一躍而下，順著龍尾向山林中逃竄，速度既快且猛。
出身市井的瑞格自然不甘落後，跟在迪維拉奇後面兩三下就奔入樹林。讓兩人沒有想到的是，赫卡忒居然不聲不響地跟在後面。
“你跑什麼？”躲到一塊大石頭後面，迪維拉奇很稀奇地看著這個魔族少女：“你又沒有給那些傢伙出主意。”
“它們瘋了！”赫卡忒喘著氣，漂亮的小臉上滿是驚慌。
“是瘋了！”伸著腦袋觀察的瑞格點了點頭，被珠子大人改造得異常敏銳的視力，讓他清楚看見那群獸人正在屠龍！
確切地說，應該是在殺龍才對。黑色巨龍躺在那裡任由獸人們宰割，身子下面已經滲了一地的鮮血。
“我們還是跑吧！這些獸人連龍都敢殺，我們待在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瑞格有些憂心忡忡地道。
迪維拉奇也探頭看了一眼，然後聳了聳肩膀道：“它們不是在殺龍，只是在殺一頭長得很像龍的野獸。赫卡忒七十七號巡視員大人，我說得對吧？”
赫卡忒一臉蒼白。她咬著嘴唇，卻是沒有勇氣向那邊看上一眼，低聲道：“我們快走，盡快到行省管理處去。這些獸人說不定真的會追來的！”
小流氓雖然對這夥只知道甩斧頭的獸人並不看在眼裡，但沒有興趣參與這些稀奇古怪的傢伙之間的內部爭鬥。看了迪維拉奇一眼，見黑炭頭也點了點頭，就道：“那好，走吧。那個行省管理處有多遠啊？”
“不遠。”赫卡忒的回答讓瑞格和迪維拉奇感覺到欣慰，不過在徒步行走兩個小時後，看著連綿不斷的山脈，兩個人頓時不太愉快了。
“赫卡忒，到底還有多遠？”小流氓覺得自己是不是被這個魔族少女耍了，很生氣地問道。
走了一大段路，赫卡忒蒼白的臉上總算多了些血色，她喘著氣道：“不遠了……走完這條山脈就到了……”
看著無窮無盡蔓延向遠方的高大山脈，小流氓倒吸一口涼氣，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條山脈要多久才能走出去？”
“十天或者半個月。”赫卡忒將頭垂了下去，輕聲道：“主要是我們沒有坐騎和交通工具。”
不等小流氓翻臉，一直沒有出聲的迪維拉奇已經冷冷地道：“十天半個月估計不夠吧？前面那些獸人已經在設置關卡了！”
“這些無恥的傢伙，它們終於公然入侵我們的新開發區了！”赫卡忒握緊拳頭，小臉脹得通紅，滿是憤慨。
瑞格皺起眉頭：“什麼叫做'終於公然'？還入侵？”
“沒聽明白？這些獸人其實是魔族的盟軍吧？打下北方六省後，魔族分給獸人們一些地盤，但顯然獸人不滿意，現在入侵魔族的地盤了。”迪維拉奇搖頭晃腦地說著，一邊說，一邊從腰側解下一個水壺灌了一口。
小流氓聽得心裡一喜：“魔族內亂？”
“大概是吧。不過我們要是弄不清楚這里為什麼無法正常使用魔法，就算人類大軍攻進來，也是一個'死'字！”迪維拉奇閒閒地道，像是根本忘記身邊還有著一個魔族的女巡視員。
赫卡忒頓時不做聲了。瑞格卻是詫異地看了黑炭頭一眼，心想：我們兩個人是來做密探的！這傢伙怎麼直接漏口風了？不專業的人士就是沒水準啊！
看到瑞格驚訝的表情，迪維拉奇摸出冷饅頭啃了一口，大大咧咧地道：“看啥麼看！你當我們來做什麼，人家真的不知道啊！那個七十七號，你說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來幹什麼的？”
赫卡忒淡淡地道：“魔族領域不在乎斥候或者偵察，你們派再多的人進來，對於我們來說都無所謂的。魔域裡是獨立的生態環境，無論魔法元素的凝聚還是魔法的運用，與外面的世界都不一樣。所以你們那些魔法師什麼的，進來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聽見這個魔族少女如此坦然地說出魔族領域最大的秘密，瑞格和迪維拉奇不由得都呆住了。
兩個人面面相覷：魔族真的強大到如此地步了？能在亞特蘭提斯開闢獨立空間，甚至擁有完全獨立的空間法則？
魔法戲中這樣的幻想層出不窮，主角經常一斤斗栽進一個樹洞，或者跳下懸崖就到了另一個空間。但那僅僅是魔法戲啊！不是現實！
“薩勒大人，魔族真的有這麼厲害嗎？”小流氓不由得詢問珠子大人。
珠子大人冷笑：“他們根本不是魔族。至於這個什麼空間法則、獨立空間，更是瞎扯！開闢空間和製訂法則是連最頂尖級的魔族都無法完成的，就算是神族，也只有一、兩個有這個可能，還必須聚集全部神族的力量！”
“也就是說，這丫頭是在吹牛？”聽到珠子大人如此有信心的回答，小流氓心中的惶恐立即消失無蹤，繼而好奇地問道：“不能用魔法又是怎麼回事？”
“比魔法還神奇的只有魔術，魔術之所以讓大家覺得比魔法更神奇，因為它從頭到尾都是騙人的！”珠子大人淡淡地道：“想破解這些假魔族的魔術，必須深入他們內部，找到他們放道具的口袋、抓住他們藏在背後的那隻手！”
聽到珠子大人如此解釋，小流氓頓時心安了，看向魔族少女道：“赫卡忒，你不是要帶我們去獲得身份認證嗎？現在怎麼辦啊？”
赫卡忒皺起眉頭，看著前面的獸人道：“這些傢伙已經在封鎖十六區，大路已經走不通。”
“走小路啊！”瑞格無所謂的道。聖河北岸的這些山脈雖然綿長，危險度卻是遠遠比不上蠍尾地區遍地的毒蟲瘴氣，自然不會被小流氓放在眼裡了。
赫卡忒搖了搖頭：“我不認識小路！”
看到兩個男人驚愕的眼神，魔族少女連忙道：“我才當巡視員沒幾天啊！連大路都認不完，更別說小路了！”
“你這樣子怎麼混上巡視員的？”魔族的職務雖然稱呼與人類不同，但職能相差不多。魔族少女這個巡視員，大約跟聖華隆帝國府州一級的巡捕司差不多，只是人家巡捕司巡邏動輒就是幾十、上百人，哪像赫卡忒這麼寒酸！
“要不然我們還是往回走吧！說不定赫卡忒一百二十三號還可以修一下……”赫卡忒受到指責，小臉脹得通紅，結結巴巴提出自己的建議。
“修理赫卡忒一百二十三號？”瑞格與迪維拉奇對視一眼，想到剛才那個機械傀儡少女渾身冒煙的淒慘模樣，均是搖了搖頭。
這不是說機械少女修不好，至少兩個很有自知之明的傢伙，都知道憑自己這兩個人是絕對修不好的。至於這個魔族少女，她知道鉗子與扳手是怎麼用嗎？
“我說，能翻過那些山嗎？”瑞格伸手指了一下：“那些獸人，我看都是守在山下啊！”
魔族少女的小臉剎那間變得一片雪白，她望著那片連綿的山脈，猛地搖著頭，惶恐地道：“不可以……不可以的……”
“為什麼啊？那些山看起來不難爬啊？”瑞格很是覺得奇怪地問道。
相比蠍尾地區那些繁複崎嶇的山嶺，聖華隆北方的山雖然大，坡度卻是緩得多，也就好爬得多！
“那裡是狩獵區……”魔族少女很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道：“很危險的……非常危險……極度危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