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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妻難寵 - 第2章字體大小: A+
     
      當夜,都城侯府一切如常。

      衛旬的房間裡也是異常安靜,不過就是太安靜了,安靜得讓人不安。

    頌安偷偷瞄了眼已經坐在桌邊出了好一會兒神的衛旬,一顆心跳得七上八下。他八歲就被賣入侯府伺候衛旬,至今已經十一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三爺的臉上掛了彩,那一道道的紅痕,一看就是被女人的手抓出來的,所以說三爺在程家到底遇上了什麼事呢?難道和程家小姐沒談攏?

      就在頌安胡亂揣測的時候,房門被叩響。

      衛旬似乎這才回神,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婢女頌晴走進來,柔聲道:「三爺,該沐浴了。」她是專門伺候衛旬起居的貼身侍婢。

      一提到沐浴,衛旬臉色一沉,頌安猜測他肯定不想讓其他人見到自己脖子上的抓痕,於是他連忙道:「今日由我來伺候三爺沐浴吧。」

      頌晴秀眉一蹙,似乎有些不滿,「可是……」

      頌安湊上去扳著頌晴的肩膀將她轉過去,湊到她臉旁低聲說:「別問這麼多,吩咐人搬熱水進來,然後你便歇下吧,三爺這暫時不用你服侍了。」

      說著將滿頭霧水的頌晴半推了出去,然後又退回到房中,輕手輕腳地闔上了門,他看了眼衛旬,對方仍默不作聲地坐著。

      須臾過後,頌晴吩咐著其餘幾個家僕陸續地搬了熱水進來,直到將屏風後的大木桶灌滿之後才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臨走之前頌晴欲言又止地停了停,結果被頌安警示性地瞧了一眼,便也不甘不願地退下了。

      房內恢復安靜之後,頌安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湊到衛旬的身邊,「三爺,現在要不要……」話沒問完,衛旬便站了起來,頌安連忙退開一步。

      衛旬轉過身,脖頸間的幾道抓痕在燭火下顯得格外明顯,「沐浴。」

      在頌安的服侍下,他緩緩地坐進木桶,當熱水浸過身軀時,身上的抓痕傳來陣陣刺痛。

      頌安替他擦洗著身體,手中的汗巾謹慎地繞開那幾道紅痕。

      氣氛實在太過冷凝,頌安絞盡腦汁地尋了個話題,試圖讓自家主子高興點,「三爺,那匹『玉面閻王』已經送來些日子了,您不打算牽出去跑幾圈?」衛旬素來愛馬,幾年前又開辦了馬場,養馬、馴馬、賽馬樣樣不落,如今生意做得越發紅火,所以和他提這個總不會錯。

      衛旬闔著眼,「下一季的賽馬何時開始?」

      頌安回道:「初步定在五月。」

      衛旬點了點頭,又不言語了。

      說這個都不行,看來三爺心情真的很糟糕,頌安悻悻地不敢再開口。

      衛旬又悶了半晌,忽而又說:「今天的事不要對任何人講。」

      頌安眼睛都不敢擡,「喏。」

      從發生那件事之後直到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個時辰了,衛旬的情緒也已經變了幾番。剛剛離開程家的時候,他真是氣得七竅生煙,只恨自己多管閒事,怎麼救下了這麼一個瘋瘋癲癲的小白眼狼,不僅不感謝他,還把他當成了採花賊,對他又打又撓,真是氣煞人也!他真是很想沖進去好好地和這個小女人理論,可他又不能這樣做。

      首先,他是私闖民宅進去的;其次,他堂堂一個男子漢,卻被一個小丫頭抓得掛了彩,所以他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真是倒楣。正事沒辦成,反而被當成了採花賊,還破了相,這要是出門被人瞧見了,不被笑死才怪。不過現在時已入夜,衛旬腦中的怒火終於燒盡,硝煙彌散開來之後,居然顯現出那個女人的模樣來,而且久久都不曾消失。

      她靜立在涼亭中,白衣紅唇;她沉浸在湖水中,雪膚烏髮,每一個她都美得仿若畫中不染纖塵的仙子,就那樣生生地走入他的眼中。

      可當她醒來之後,卻又變得張牙舞爪、惱羞成怒,那雙烏黑明亮的眸子就像是蒙了凡塵的珍珠,少了仙氣,卻平添了幾分明豔與生動。

      不過在蘇醒之前,她整個人都格外狼狽,仿佛浸泡在水中的宣紙,褶皺又潮濕,連那原本紅豔豔的唇瓣都變成了青紫,再加上他刻意捏鼓了她的臉,所以當自己吻下去時,她就像顆皺巴巴的軟包子……所以他為什麼要對一顆包子念念不忘?

      這時,頌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三爺,您的鮫珠呢?」

      衛旬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頌安的眼睛挪向他的脖子,「鮫珠……」

      衛旬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察覺到那裡空無一物之後不由得一驚。

      鮫珠有鮫人之淚的美稱,金黃色的鮫珠更是珍貴非常。這枚鮫珠對衛旬來說可謂是意義非常,他的娘向氏是標準的女中豪傑,一直隨他爹征戰,她懷上衛旬時已經將近四十歲,向氏本以為自己臨盆之期未到,又向來身強體健,所以在大肚便便之際還和爹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結果沒想到產期提前,就將衛旬生在了戰場上。

      他出生第二日,大戰便隨之告捷,爹認為這是衛旬給他帶來的好運,所以將敵國頭領頸上的本命鮫珠虜來送給了剛剛降生的衛旬,此後便對這個生於戰場的老來子格外疼愛。對衛旬來說,這顆鮫珠算得上是一種榮耀,也是爹留給他最珍貴的禮物,所以他自降生到現在,從沒有摘下來過。

      頌安擔心地說:「三爺,那鮫珠可是……」

      衛旬自然知道鮫珠的重要性,不禁臉色一沉,恐怕是丟在程府裡了。可今日他去了程府的事又不能讓人知道,所以還不能明目張膽地去找,哎,真是頭疼!

      衛旬推開頌安的手,嘩啦一聲從桶中站起來,然後雙臂壓在桶邊一撐便躍了出去。他伸手扯過屏風上的大汗巾,一面大剌剌地擦拭著身體,一面不著片縷地往裡走,「找機會溜進程府,無論如何也得把鮫珠給老子找到。」

      頌安連忙道:「喏。」

      程元珠將程元秀與情郎私會的情景描述得那叫一個繪聲繪色。

      把金珠交給大夫人後,她不僅一口咬定它是程元秀與男人的定情信物,還說在她落水之後隱約也看到一個男人逃走了,所以程元秀一定是在和男人私會的時候不慎落水的,而且她又不會游泳,落水後怎麼上來的呢?肯定是被那個男人救的,所以一番推敲下來,程元秀與人私訂終身的事就是證據確鑿的事實了。

      大夫人聽後大怒,但在發難之前,程元秀就病倒了。她受驚又著涼,回房後就發起了燒,病得氣勢洶洶,接連幾日才好轉。

      三日之後,程元秀才從昏睡中清醒了過來。

      當時屋中沒有人,她睜著焦距渙散的眼兒看著一處,情不自禁地開始回想起那日發生的事,那次事發突然,加上之後程元珠搗亂,她其實都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程元秀閉上眼回憶了一下,她記得那日大夫人心情很好,特意叫了千客居的流水席,還請了戲班來唱戲,而她之所以會如此慶祝,是因為都城侯府來向程元珠提親了。

      程家盯著都城侯府夫人的位置已經不是一兩日的事,上京的人都知道,侯爺夫人一直在為三爺衛旬尋找合適的妻子人選,所以程家一直都很積極地和侯府保持聯絡。

      總之經過多方努力,總算讓嫡女程元珠入了侯爺夫人的法眼。大家都知道侯爺一向看重自己的麼弟,以後八成是要把爵位襲給衛旬的,所以眼看著自家女兒就要成為下一位侯爺夫人了,這教大夫人如何能不開心呢。

      但程元秀喜歡安靜,所以沒聽多久就離席了。她繞開人群來到了府中比較偏僻的浣花苑賞梅,結果一時貪玩失足落水。她最後的記憶便是在水中掙扎,然後隱約看到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游向她,等她再度醒來時,便看到了那令人羞窘萬分的一幕……可如今回憶起來,那一幕恐怕是個誤會。

      那個被自己認作是登徒子的男人應該就是那個把她從水中救出來的人,至於他所做的那些事,她記得曾從書中讀到過救溺水之人的方式,手法與他所做的事大體相似。

      程元秀將眼睛閉上,略有些頭痛地歎了一口氣。向來安靜沉穩的她,怎麼會那麼衝動呢?這可是她第一次打人,那種頭腦發熱、掌心灼痛的感覺令她記憶猶新,程元秀垂下眼,看著自己手掌的輪廓。

      不過雖然他救了自己,卻也給她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送藥進來的沛玉一見她坐了起來,喜道:「小姐,您醒了?」

      程元秀擡頭笑了笑。

    沛玉連忙放下藥走到床邊,整了整程元秀倚在身後的枕頭,「晨起明明退了燒,可小姐一直未醒,奴婢還擔心呢,現在醒了就好……」可說到一半,沛玉的臉色又浮現出了擔憂,她掩去眼底的異樣,折身去桌上端藥。

      程元秀卻已經猜出了她的擔憂,她不語,等沛玉將藥碗遞過來之後,默然飲盡,而後在吞咽下去之後微蹙了眉。

      見她如此,沛玉忍不住心頭一酸,這藥聞起來又酸又苦,入口之後肯定苦澀難忍,可程元秀卻就那麼一飲而盡。沛玉心裡明白,程元秀雖然看起來溫軟好性、安靜沉默,但骨子裡是有一股執拗和驕傲的,只不過府中不如意的生活,讓她仿若圓了稜角的玉石、蒙了塵的明珠。

      「小姐,奴婢給您倒口茶,別苦壞了舌頭。」

      「不礙事。」程元秀輕輕拭了拭唇,「去告訴大夫人我已經醒了。」

      她知道程元珠肯定已經把事情捅到大夫人那裡去了,這幾日自己昏睡著,大夫人也沒法審問,所以全等著她病好之後一併發作呢,現下她已經好了,早晚也是要去把那件事說清楚的。思忖間,她已經掀開了身上的被子準備下床。

      沛玉忙不疊地攔過來,「小姐,您才醒,還是先歇歇吧,大夫人那……」

      程元秀將玉足探入繡鞋中,「沒關係,我沒做過的事,大夫人總不能冤枉我。」她這話說得自己都心虛,程元秀覺得大夫人根本不會相信自己。

      果不其然,大夫人根本不肯聽她的解釋,只是一味地逼問她到底姦夫是誰,程元秀百口莫辯,連帶著娘玉姨娘也被大夫人訓斥得面紅耳赤,最終因為她始終不肯開口,所以大夫人罰她在祠堂裡閉門思過。

      她這一跪,便就是一天一夜,最終程元秀昏厥在了祠堂裡。

      程元珠本以為能憑藉這件事讓程元秀多吃點苦頭,可沒想到她跪了一天之後,這件事竟然就不了了之了。

      她並不知道程元秀畢竟是程家的人,若是家裡出了個與人私相授受的女兒,那麼也會影響其他幾位小姐的婚事,所以大夫人打算這件事就此揭過便算了。雖然她很討厭程元秀母女,但並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影響到程元珠與衛旬的婚事,侯府雖說提了親,但親事還未敲定,所以必須萬事小心。

      可很顯然,程元珠根本看不透其中的關鍵,她一心只想要程元秀好看,既然娘不肯管,那她就自己出手。很快,程元珠就憑藉著自己在上京貴女圈的靈活人脈將程元秀與人私訂終身,並以金珠為定情物的事傳出去。而這件事,很快就被一直打探鮫珠下落的頌安知道了,頌安立即將這件事回稟給了衛旬。

      當時他正臥在假山上曬月亮,頌安站在假山下將這件事告訴了他。

      衛旬一聽就怒了,「屁話!」

      頌安嚇得瞬間把頭低了下來。

      緊接著便有一陣勁風自頭頂上傳來,撲得頌安下意識地閉眼,而當他再把眼睛睜開時發現低垂的視野中多了一雙赤裸的大腳,隨之而來的還有衛旬暴躁的咒駡,「老子什麼時候和她私訂終身了?還定情信物?我呸!」明明是那個女人給他硬扯下去的好嗎!

      頌安低著頭,看那雙腳開始踱來踱去,須臾,大腳又站定了,頌安還沒等到衛旬發話,就感覺衣領忽然被揪緊,他被迫擡起頭,整個人都被衛旬給提了起來。

      「那個女人是誰?」

      頌安有些發愣,「誰、誰?」

      衛旬怒道:「誰拿了老子的鮫珠,老子就是在問誰!」

      頌安顫巍巍地說:「哦、哦,她是程府的二小姐程元秀……」

      衛旬攏緊了拳頭,程元秀!真沒想到這個女人看起來那麼美,卻心機頗深,想要嫁進侯府的女人有很多,他也見識到了不少的手段,卻沒有一個比程元秀的計謀陰狠。怎麼,打算製造一個私訂終身的假像,然後用輿論逼他娶她?那她也太不瞭解他了,若論起旁門左道,這個女人和他比還是太嫩了!

      「你們倆幹什麼呢?」衛康的聲音從冷不丁地從庭外傳來。

      衛旬還沒從憤怒的思考中回神,脫口咆哮:「誰啊!」

      片刻後,一隻黑靴嗖的一下子飛了過來,衛旬眼疾手快地將頌安舉起來,那只靴子啪的一聲拍在他的背上,惹得頌安一陣痛吟。

      「你說老子是誰?」

      衛旬將頌安扔到一邊,擡眼看到只穿了一隻靴子的衛康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過來。

      他摸摸鼻子,「哦,大哥。」

      衛康走近之後拾起地上的靴子穿上,罵道:「沒大沒小的混蛋!」

      衛旬沒工夫和他拌嘴,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衛康輕哼,「我可不是來找你的。」

      衛旬拆穿他,「又被大嫂轟出來醒酒了吧?」

      衛康臉色一變,「放屁!我堂堂一家之主,當朝都城侯,怎麼會被區區一個……」他忽然抿住嘴,狐疑地朝後面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之後才又轉過身來,聲音放低了不少,但卻氣勢十足,「怎麼會被區區一個婦人轟出來?可笑!」衛康捋著鬍子咳嗽了幾聲,繼而說:「我只是路過,順便告訴你和程家的婚事已經訂好。」

      衛旬又怒了,「我不是說不娶的嗎。」

      「我也沒辦法。」衛康立刻退開三步,「娘因為你的婚事都病倒了,我只能趕快定下來讓她老人家寬心。」

      一提到娘,衛旬頭疼地擰眉。他這個老娘,為了逼他成親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十天裡有八天都在裝病危,雖說衛旬要真是鐵心不娶的話,她也沒辦法,可難免又要在他耳邊哭哭啼啼、念念叨叨,搞得他煩不勝煩,真是的,老娘她不是巾幗英雄嗎,怎麼老了以後變成這樣了!

      說起來,還是怪那個女人,若不是她,自己現在早就把那個程元珠給嚇跑了,他真不該多管閒事救了她。

      衛康本想在他發飆前閃人的,但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多問了句:「這大晚上的,你只穿著中衣在庭裡做什麼呢?」

      衛旬想也不想,「曬月亮。」

      「曬月亮?」衛康的眉頭擰起,不多時便鬆開了,「你是在吸收日月之精華?這樣能變得更帥?」

      衛旬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嗯。」

      衛康似乎是信了,「那回頭我也試試。」然後一面念念叨叨地走了。

      經過大哥的這番攪和,衛旬的怒火也散去了不少,他一攏衣袂,轉身往閣中走去,「和爺說說這個程元秀。」

      頌安忙不疊地跟上來,「程元秀是程元珠的庶姐。」

      衛旬順口問:「庶姐?」他記得那個程元珠都十六了,「她多大?」

      頌安回,「十八。」

      衛旬擰眉,「十八了還沒嫁出去?」

      這就是頌安接下來要說的了,「這位程二小姐患有眼疾,所以一直沒有婚配。」

      衛旬又問:「瞎子?」不對啊,如果是瞎子怎麼打他耳光打得那麼准?

      頌安說:「半瞎,聽說只是看東西看不清楚,故而行動不太方便。」

      衛旬冷哼了一聲:「又是瞎子又是庶女,這樣的身分卻還不老實,妄想爬進侯府來。」

      雖然聽起來滿可憐的,但他卻對這個女人一點好感都沒有,其實居心叵測的女人他見得多了,但卻沒有像這次一樣惱怒過……或許是因為他對這個女人的感覺有些不同吧,前幾日還對她念念不忘,今日卻得知她的所作所為是如此的令人作嘔,所以說越是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女人就越是有心計,肯定不如性格爽朗些的女人適合做老婆。

      姐妹間一脈相連,那個程元珠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衛旬更加打定了主意不娶程家的女兒,心中略微盤算了一下之後,他吩咐頌安道:「你去打聽打聽這個程元秀的行蹤,我得找機會和她好好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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