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著什麼？」我有些迷茫的問道。
江大魚裝著煙槍的手，突然停了下來，望向我的眼神，很有些不正常，好像根本就不認識我似的。
「呃……我想想。」我被他盯的很是不舒服，撓了撓腦袋道：「九幽三寶全都是至陰之物，湊齊之後會引出一個厲害的陰靈？或者解開一個驚天大秘密？」
江大魚把煙槍插回口袋，整了整衣領。
「只要用心領悟，修為必然日漸高升？」我繼續問道。
「參見九幽門主！」猛的一下，江大魚跪在我身前，恭恭敬敬的沖我磕了一個頭。
這一下可嚇的我不輕，趕緊伸手去扶。
可他卻執意不肯，還面色嚴肅的讓我站好受禮，否則他就一跪不起。
這下我也無可奈何，隻好站在原處，看著他一連給我磕了九個頭。
江大魚大禮完畢，這才點著了煙槍道：「雖然九幽一門至今日，只剩了你我兩人，可門主大禮決不能差。」
「都說天下陰術出九幽，可九幽一門傳承千年以來，滿打滿算，只有兩屆門主。先前我已經和你說過了，接任的第二任門主續任不久，就身受重傷，隨後又被同門師弟毒殺。他臨死之前，留下遺願，但凡取得三寶之人，無論老幼貴賤，修為高淺，必為九幽之主，如有不從，全門誅殺！」
「原本，我還想趁你不知情，硬搶拚奪。如今，我也認命了，這也許就是命中注定吧！」江大魚嘆息一聲。
「江老前輩……這算不得數吧？我從沒拜過什麼師門，這三件寶物都是偶然得來的，都是走了狗屎運……」我說道。
「狗屎運？」江大魚吐了一口煙圈，斜了我一眼道：「那這數千年來，怎麼從來沒有人走過這樣的狗屎運？而且那九生塔自從第二代門主之後，就再未現世，為什麼就憑白落在了你手上？」
「那還不是因為。」我剛想辯駁，卻被江大魚搶先說道：「就是因為你偶然撿得了一隻天勾雙玉？就是因為我剛要拿的時候，你就闖了進來？」
「世上哪有那麼多湊巧的事。」江大魚晃了晃頭道，「數千年來，不光九幽弟子，其他各門各派的人，誰不想得取這三寶？怎麼偏偏就落在了你身上？」
「灰鴿子師叔正好在臨終之前，碰到了你，並把烏木杖、《陰符經》交到了你手上；我費勁心機，尋遍了大江南北的江河水道，又苦苦閉關數十年，正巧碰見威廉組隊前往此處，巧中之巧又找到了一塊天勾雙玉，滿以為九生塔已是我囊中之物了，可偏偏又是被你拿走了！」
「這一切又怎麼能隻用一個巧字來形容？所以，這就是命，而你，就是註定的宿命之子。」
說著，他又掏出那個江小魚臨終前緊握著的小木人，似是在自言自語：「師傅是在河心的大木盆裡發現的我們兄弟倆，當時，我們的身上掛有一塊銅鎖，寫著我們的生辰八字。」
「師傅一算，說是必然亡命與水，可我們倆又明明在那場百年難遇到的洪水中倖免。師傅覺得我們已經避過了災星劫難。又為我們起名大魚小魚，意為水不殺魚。」
「雖然我和小魚是一胞同師，可我歷來對命相災克之說，不太相信，小魚卻忠信不已。」
「有一次，我們倆正當年少之時，偶遇到一位道家仙師。他打眼一看，就說我們倆都會死於水！他正好有一件克水之物，卻只能救一人，問我們誰有興趣。當時，我們倆的水性之強早已風聞天下，別說比我們倆強的了，和我們並行同數的也不過五指之數。」
「我以為他只是個江湖騙子，胡說八道而已，根本就沒當回事。小魚卻信以為真，問他如何肯給我們？那道人指著河對面的桃樹說，去給我摘一個桃子，我就給你。」
「我聽了之後哈哈大笑，小魚卻乖乖的跑了過去。於是就得到了這個小木人。」
「我後來還曾數次拿這事笑話他，他也全不在意，說是就圖個安心罷了。」
「直到昨晚我才第一次仔細查看。原來，他留在這木人上的保命八字不是他自己，而是我！」
「中指擅長的是水術，小魚最終也是死在了葵水劍之下！」
江大魚很是傷感的長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就在小魚渡水過河，給那道人摘桃子的時候，那道人對我說了四句話，遇龍則危，逢麟為主，昆吾永生，道法自成。說來也起奇怪，我對這道人完全不信，可這幾句話卻一直記到如今。」
「直到這番水下之行，竟然真的遇見了龍，這是我闖蕩數十年來，遇到過的最大危機；而得到了九幽三寶的你偏偏又叫張九麟；龍泉山莊始終對付不了的，那個宿命之子也是你……」
「這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那道人當初之言了。所以，我思前想後，決定信命！認命。」
江大魚這一番話，更加令我吃驚不已了！
禿尾巴老李也曾經說過一段莫名其妙，直到如今，我都揣摩不透的話。
還有初一他們所說的什麼宿命之子，肩負著無比重大的使命，再加上江大魚這一番話……
江大魚剛剛還說過，世上哪有那麼多湊巧之事？
難道我真的是宿命之子？可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還有，以後你也不要再管我叫什麼江老前輩了，我早就說過，若從灰鴿子師叔那裡算起來，咱們倆應該是同門師兄弟，你以後也可以叫我老江，或者江師兄。再說，你現在已是九幽門主，前輩兩字，我是萬萬不敢當了。」江大魚道。
我剛要反駁，卻被江大魚一把伸手攔住：「當然了，若有外人在場的話，為了掩人耳目，叫上幾聲倒也無妨。」
「還有，我雖然自此退出了龍泉山莊，也認了你做門主，但是，關於你和龍泉山莊之間的恩怨糾葛，我兩不參與。畢竟龍泉山莊也供養了我這麼多年，若讓我當一條白眼狼，我江大魚也做不到。」
「我現在雖然修為盡失，可畢竟在修行一路的經驗上比你豐厚些，日後若有不明之處，盡可問我。當然，一旦涉及三寶之事，那就免開尊口吧。九幽門規，非門主者，習論此術，永逐師門！」
他這一連三條，頓時把我剛想要說的話全都噎住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