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慧？」周禮祝和李鴻雁一愣，都看向譚特牛手中的論文，他們對徐志這個論文的題目也覺得匪夷所思，而李鴻雁的眼光更亮。

正說間，主樓裡面有教委的工作人員出來，招呼大家進去，李鴻雁和譚特牛算是小字輩，跟在周禮祝和吳雨澤的後面，隨人流進了主樓，跟李鴻雁不同的是，譚特牛的頭根本沒抬，目光一直被論文中的內容所吸引，而且越看眼中的驚訝越多。

李鴻雁想看論文，但他忍住誘惑，因為他跟譚特牛不同，他從矽谷回國的目的是考察，找可以合作的夥伴，這些學術界的大牛們聚在一起，絕對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李鴻雁的本科是在燕大讀的，那時候信息管理還叫情報檢索，李鴻雁一眼就認出燕大幾個有名的博導。他沒敢冒然打招呼，只小心緊走幾步到了旁邊，側耳細聽，但聽幾個博導議論都是什麼電子商務平台，什麼經濟模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走到身後，李鴻雁想了想，熄了現在打招呼的念頭，準備等答辯完了，登門拜訪。

李鴻雁隨著眾人進了報告廳，他一眼就看到了身穿中山裝站在台上的徐志。

「好一個美少年！」李鴻雁當即贊了一聲，隨後又是驚訝了，暗道，「看他年紀應該不到二十歲吧？怎麼就要本科畢業？而且還能寫出關於人工智慧的論文？」

吳雨澤不知道的是，李鴻雁不僅在搜索演算法上有特長，在人工智慧方面也有濃厚的興趣。

李鴻雁不能坐在第一排，他緊隨了吳雨澤坐在第二排，然後就拿起了徐志的論文開始翻閱，這一翻閱不打緊，他臉上的神情大變！

李鴻雁看論文的時候，汪瓊上了台，她看看已經站滿人的報告廳，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徐志的論文答辯到了今晚，雖然還有兩場答辯沒有完成，但這六天的考試和答辯無異是圓滿，甚至可以說是完美！效果遠遠超出了汪瓊之前的預料，汪瓊已經接到劉暢主任的電話，說有關領導已經注意到此事，讓她準備一下，在春節前在教委的報告廳做一次彙報，屆時不僅是燕京高校的校長，全國知名院校的校長，就是華科院和華國工程院也會有院士參加。做彙報的目的不外乎兩個，一個是徐志十二篇論文的價值，一個就是教改中因材施教的方式。總之，不管什麼目的，汪瓊的目的已經達到，徐志幫她200%的完成了預期。

「諸位……」汪瓊看看眾人，開口道，「徐志今天第一場論文答辯就要開始，今晚教育學論文答辯，除了邀請燕京師範大學吳雨澤副校長作為評審組長，首都師範學院教育系主任張文浩，華北師範大學副校長劉文，海經師範大學副校長黃城和中央政法大學教育系系主任於明鑫作為評審老師外，我們還邀請了永州市教育局局長薛兆鴻，為徐志同學的論文進行評審。我們表示歡迎……」

吳雨澤顯然是一愣，不過隨即他也禮貌的鼓掌，臉上帶著紅暈的薛局長從旁邊起身，雙手合十沖著後面示意。

吳雨澤沒理會薛兆鴻，他心裡清楚的很，汪瓊在永州對外經貿學院弄了這麼大一場學術盛宴，沒有永州本地學術領袖參加確實有些不近人情，永州對外經貿學院可以不介意，因為徐志就是這場盛宴的主角，但永州市教育局不能不露一鼻子，否則會讓人覺得很弱智，放在眼前的機會都不會把握。

至於怎麼參與，最簡單的就是在評審小組中掛個名，當個悶嘴葫蘆，走個過場！這種事情，以前吳雨澤也不是沒見過。所以他只轉頭低聲問譚特牛道：「特牛，怎麼樣？」

可惜他問了兩遍，譚特牛都沒有吭聲，待得吳雨澤急了，轉頭看時，譚特牛正嘴裡嘀咕著什麼，用手在半空急速的畫著。

此時，徐志已經把ppt打開，沖著台下鞠躬后說道：「大家好，我今天論文答辯的題目是：模糊學習與定位記憶研究，及未來人工智慧發展！」

說著，徐志點開目錄解釋道：「我的論文分作幾個部分，第一部分是……」

吳雨澤等人沒有吭聲，靜等徐志慢慢分解，而旁邊的薛兆鴻愣了，他看著徐志論文的標題，再聽聽論文的結構，這哪裡是教育系學生寫的論文啊！薛兆鴻之所以敢主動請纓來評審徐志的論文，那是因為他平時沒事時也參加其它學校一些無關緊要的論文答辯，特別是教育系的本科答辯，他幾乎是每場必到，由此也混了個碩士生導師的頭銜。

眼見吳雨澤不說話，張文浩等人也眼光閃爍，薛兆鴻心裡一喜，以為機會來了。不過，他可不會冒然衝出去，他留意看向汪瓊，汪瓊的目光從吳雨澤看向張文浩，依次又是劉文、黃城等人。這時候，不遠處的一個老者臉上帶著詫異沖著汪瓊招手了，汪瓊急忙走了過去，薛兆鴻隱約聽到那老者責問汪瓊：「……這論文不是教育學的么？寫成模糊學習……」

薛兆鴻偷眼看向後面，果然，很多人都低頭竊竊私語，聲音不大，但滿場有些混亂！

薛兆鴻當機立斷，站將起來，說道：「徐志同學，我問你一個問題……」

「哦？」徐志一愣，奇道，「薛局長請講……」

「我想問問你，你今天答辯的學位是教育系的么？」

「是啊！」

「那我就想糾正你了！」薛兆鴻得意的說道，「徐志同學，雖然你的論文內容學術價值極高，但就跟我們寫作文一樣，文不對題，跑題了，這樣的論文我首先就不能通過！」

薛兆鴻本以為自己說完后，會一呼百應，很多人都會擁護自己英明的決斷，反抗汪瓊的安排。可是，他說完之後，滿場俱靜，先前低聲議論的人都不說話了，就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薛兆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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