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算機系的系主任潘悅洪站在遠處的路燈下面，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也只能站在這裡，他的身邊自然是十二系的其他師生。

「遠景還沒來？」潘悅洪目光從前面轉過，回頭問道。

「潘主任，遠景馬上就來！」白雪急忙回答，「他昨天答辯很晚，今天還要收拾東西，所以他會晚一些！」

「唉……」潘悅洪看看白雪，沒來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生瑜何生亮啊！遠景原本做的很好，每門考試都是滿分，而且他答辯的論文據系裡教授說也有博士生水平，若非有徐志，他必定是今天經貿大學最耀眼的明星！不，應該是整個永州市，乃至整個華國！因為我還從沒聽說過一個剛上了半年大學的學生，能有如此之高的成就。」

其他一些師生都表示了共同的憤慨，只有白雪淡淡的說道：「既然過去有周瑜和諸葛亮，現在就必定會有遠景和徐志，以後也肯定還有其他人！永州經貿學院的經歷，我覺得對遠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不錯！」白雪的話剛落地，轉角處，身穿黑色西服的遠景傲然走來，他語氣堅定的說道，「徐志既然想做我的對手，那就讓他做吧！半年的勝利不代表以後的勝利，我，終究會擊敗他，在世人面前擊敗他！」

「好！」潘悅洪鼓掌道，「這就是所謂的越挫越勇！不愧是我的得意門生！」

十二系學生圍著遠景寒暄的時候，燕京師範大學副校長吳雨澤和水木大學計算機系系主任周禮祝有些焦急的低頭看看手錶，當他們抬起頭的時候，彼此看看眼中皆帶著恍然。

隨著一聲轎車的剎車聲，兩人相碰的目光驀然分開，同時看向校門處，計程車的車門推開，一個三十來歲的英俊中年人身著西服從裡面下來，年輕人一下計程車，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好似不能適應室外的低溫。

周禮祝的眼中閃過喜色，快步走了過去，口中說道：「鴻雁，出來怎麼不多穿一些？這裡的氣候可不能跟矽谷比！」

「周老師……」名叫鴻雁的中年人見到周禮祝過去，口中說著，急忙快走幾步，看似要跟周禮祝握手，可匆忙間腳下一滑，差點兒摔倒。好在他還年輕，身子踉蹌一下立刻站穩。

「鴻雁啊！」周禮祝握住中年人的手，有些語重心長地說道，「心不穩，腳才滑啊！你別太過心急，路上是一步步走的……」

「是，是，周老師！」中年人有些尷尬，賠笑道，「這話您在我上本科的時候就說過，我記著呢！」

「嗯，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些老師，說不定對你有幫助！」周禮祝對中年人的想法很理解，點頭后拉住他說道。

「吳校長，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以前指導過的學生，不過他是燕大的，叫李鴻雁，他原來在道瓊斯工作，剛剛辭職去了矽谷……」周禮祝先給吳雨澤介紹道，「他有個超鏈分析的專利發明，就是用於網路搜索的，今天第二場要答辯的論文設計一個搜索引擎，我想請鴻雁幫我看看這個引擎的商業價值！」

「呵呵，歡迎你啊，李鴻雁！」吳雨澤間周禮祝挑明，笑著跟李鴻雁握手，「有你幫周教授，他該高枕無憂了。我可麻煩了，我沒有學生能幫我，只好轉而求……」

正說間，又有一輛黑色計程車駛進校園，一個比李鴻雁大不了多少的中年人從裡面下來，吳雨澤見狀，大喜了，抬手招呼說道：「特牛，這裡！」

這個中年人也穿了西服，帶著眼鏡，但看起來比李鴻雁沉穩自信了很多。他走到吳雨澤面前，伸手道：「吳校長好，我沒來晚吧？」

「沒有，沒有！」吳雨澤笑吟吟回答后，對周禮祝說道，「這位也是我請來的智囊，他叫譚特牛，去年剛從英國雷丁大學回來，目前是中科院自動化研究所做研究員，國家教委指定我做論文答辯的組長，我拿到論文後傻眼了，我僅能看懂前面的一部分，後面的引證和模型，我也不明白，這不是趕鴨子上架么？我就想起了他，趕緊把他從燕京叫來，好在今天周六……」

譚特牛跟周禮祝和李鴻雁寒暄幾句，看看四周的博導，赫然發現自己居然認識好幾個，他驚訝萬分道：「吳……吳校長，我沒走錯吧？這裡不是國家教委的報告廳吧？怎麼這麼多學術權威在這裡？」

「先別管那麼多了！」吳雨澤笑著從手提包內拿出一篇厚厚的論文遞給譚特牛說道，「馬上就要開始答辯了，你先看看這篇論文再說！」

「就是，就是……」周禮祝也醒悟過來，把另外一篇論文遞給李鴻雁，說道，「我們都簽了保密協議，不能把論文傳真給你，咱們是第二場，時間定在九點，具體幾點開始要看吳校長他們評審的進度。不過從以前的經驗來看，九點鐘的可能性不大，你照著十點準備吧！」

「不就是本科生的論文答辯嘛，不至於吧！」譚特牛似乎知道的多一些，有些不屑的接過論文，口中嘀咕著，但他看到論文題目，愣了，抬眼看看吳雨澤，說道，「吳校長，你確認這是讓您評審的論文？」

「我就說嘛，這是趕鴨子上架！」吳雨澤苦笑道，「雖然是教育系論文答辯，可這個《模糊學習與定位記憶研究，及未來人工智慧發展》，它怎麼看都跟教育學沒有關係啊！」

譚特牛翻了幾頁，笑道：「論文的引論談得是教育理念，教育方式，我覺得這個學生的課題也沒錯，開題老師也算是開明……」

「是，是，裡面講了輔助學習，最後還點明人工智慧幫助教學，都在教育學上顛覆性的作用，可這關鍵是人工智慧技術啊，我一個一輩子搞教育的怎麼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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