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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風度劍 - 第76章 還劍字體大小: A+
     
    出了客院, 走到玉泉峰下山的路口,聞衡對廖長星道:“師兄,勞你先去臨秋峰藏劍閣等候, 替我穩住掌門和諸位長老, 我去去就來。”

     廖長星疑道:“怎麽, 你要找的人不在臨秋峰麽?”

     聞衡笑道:“這位老前輩性情古怪,不愛見生人,我還是獨自去找他比較好,免得惹他老人家不快。”

     廖長星想了想, 說道:“也好,橫豎是他們有求於你, 我替你頂上一時半刻應當不難。”他瞥了聞衡一眼, 似乎有話要說,臨到嘴邊又咽下了回去,隻道:“快去罷。”

     聞衡便回身往後山方向走去。這些年後山沒什麽大變化, 一草一木仍是熟悉的景色。聞沿著林中道路衡輕車熟路地摸到了玉泉峰與臨秋峰交界處,禁地界碑一如當年,殺氣騰騰地屹立在原地,再一抬眼,便可望見臨秋峰山頂上隱約飛簷, 那裡正是昔日珍藏純鈞劍的藏劍閣。

     他信步走入樹林深處, 很快尋見自己要找的地方。那塊堵住洞口的巨石如今已爬滿青苔,與周遭景致和諧地融為一體。聞衡飛起一腳,踢開石頭,隻覺一股幽涼的冷風擦著面頰拂過,帶著地底特有的淡淡霉味,他便毫不猶豫地縱身躍下, 這回再無阻隔,徑直落入地宮密道之中。

     聞衡用的還是老法子,估摸著快要到底時,舉手朝地面揮出一掌,借此緩衝,穩穩地落在地上,衣擺帶起的風吹得塵土四散。他擦著了火折子,一朵明黃焰火閃爍,照亮了身前一方牆壁,上面刻滿了稀奇古怪的字跡和圖畫。聞衡知道這些東西看不得,正要移開視線,目光無意間掠過牆壁,視線忽然微微一凝,定在左手邊一片字跡上。

     許是小時候被他父王按著頭學寫字的後遺症,聞衡對字跡格外敏感,這一大片彎彎繞繞的文字怎麽看怎麽眼熟,他必定曾在哪裡見過,但這麽猛地一想,又很難抓住那一閃而逝的飄忽靈光。

     他對著牆壁愣了好一陣神,百思不得其解,好在他是自己想事情入神,不是叫那些古怪字畫魘了去,想抽身也容易。聞衡心道:“正事要緊,還是先去交還純鈞劍,左右這些字我已經記下,日後再慢慢參詳不遲。”

     他這樣想著,下意識回手摸了摸背上的純鈞劍。就在這一刻,恍如一道閃電從天直降,劈散了靈台迷霧,叫那冰涼堅硬的鐵劍一激,聞衡驀地抓住了謎團的線頭。

     他飛速卸下背上長條包袱,解開布條,抖出純鈞劍來,火光之下,劍上金文反射著點點微光,那筆勢宛轉曲折,可不正跟牆上字跡如出一轍!

     聞衡霍然起身,舉著火折飛快瀏覽滿牆密文,竟真叫他在角落裡找到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字跡。

     他拇指摩挲著兩個凹凸不平的文字,那模樣活脫脫像是在牆前入定,可只有聞衡自己能聽見擂鼓般的心跳聲。他想起顧垂芳曾說過,祖師爺正是循著純鈞劍找到越影山的地宮,無獨有偶,薛青瀾也說過,垂星宗西極湖下也有一座地宮和一把同樣材質的奉月劍。

     既然寶劍與地宮是同一時代的造物,且往往相伴出現,那麽擁粹齋供奉那把“玄淵”寶劍,對應的該是哪一座地宮?

     三把寶劍,三座地宮,這世上會不會還有深埋地底,尚未現世的其他地宮?這些地宮究竟是何人所造,又有什麽用處?最重要的是,純鈞劍和玄淵劍為什麽會被收藏在宮中?朝廷知不知道寶劍與地宮的關聯?聶竺當年潛入純鈞派盜劍,究竟是他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還是另有隱情,背後有人指使他這麽做的?

     而這背後的秘密,與朝廷如今對中原武林的忌憚態度,是否也存在著某種關系?

     他腦子轉得飛快,一時間無數零碎的念頭在腦海中盤旋,闖宮當夜每一個片段、九大人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被他拎出來,逐字逐句地重新審視。

     “你學過凌霄真經,又有烏金令牌,卻不知道純鈞劍的來歷用途,甚至不知道它還有同類劍器,你到底是不是步虛宮弟子?”

     步虛宮?

     對了,他當時還納悶過,純鈞劍是純鈞派的鎮派之寶,為什麽九大人卻拿烏金令牌和步虛宮來問他,這三者分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等等!

     聞衡臉色遽然一變,伸手入懷,摸出了那塊宿遊風留給他的步虛宮玄冥樓主令。

     烏金令牌入手分量頗沉,聞衡雖一直隨身帶著,卻一直沒來得及仔細研究它。此刻他左手純鈞劍,右手烏金令,忽而從那沉甸甸的手感中找到了共同之處,拿起來細看,果然見那烏鐵都是一般的黑中泛著金沙,如夜空中綴滿細碎星子,觸手卻又極冰冷堅固,二物相撞,聲如擊玉敲金。令牌上浮雕的字跡,同純鈞劍銘文和這滿壁的石刻文字,無論是筆畫還是結構都十分相仿,必然是同出一脈。

     宿遊風將這塊令牌贈送給他時曾說過,這是步虛宮沿用多年的文字,在中原早已失傳,只在昆侖山上還在使用。

     所以……這些地宮的建造者,其實是昆侖步虛宮?

     可是這樣龐大的地宮勢必然要耗費數不清人力財力,更別說那些珍貴的武功秘笈,一個越影山地宮就養活了整個純鈞派。步虛宮既有偌大的能耐,早該一統中原武林,又為什麽要在昆侖山上隱世不出,甚至連江湖中都沒有幾句關於這個門派的傳言呢?

     想到宿遊風,聞衡順勢又想起了他的死對頭,大內高手之首馮抱一正出身於昆侖步虛宮,九大人那模樣似乎是知道內情的,那麽馮抱一只會比他更清楚,所以擁粹齋收藏的兩把古劍,是不是與他有脫不開乾系?

     繁複謎團像被一根細線牽著,扯住一頭,便牽出一連串的疑問。聞衡在腦海裡將九大人當夜說過的話來回復盤了好幾遍,眉心越擰越緊,最後停在了他問及慶王之死時,九大人的回答。

     他說慶王是在擁粹齋桂花樹下,被內衛用玄淵劍一劍穿心。

     為什麽是擁粹齋?

     他當時被震驚衝昏了頭腦,光顧著仇恨內衛和皇帝,竟然一直忽略了這個詭異的細節——擁粹齋地處西宮深處,臨近內苑,既非平日召見群臣的宮殿,也不是天子日常起居之所,一個偏得不能再偏的小小書齋,皇帝為什麽會選在那裡對慶王動手?

     慶王少年時與眾皇子一道隨宮中武師學習拳腳,修習的是正宗的《天河寶卷》,年少時曾微服出京遊歷江湖,與柳飛霜一見傾心,結緣定情,夫婦二人成親後不久便共赴北地戰場,此後只在京城與邊境間往來,再沒有涉足過江湖事,可以說是與純鈞派和步虛宮毫無交集,完全搭不上邊。

     如果不是此番際遇,聞衡就是想破頭也不會把慶王之死與江湖事聯系起來,恐怕一輩子都發現不了其中蹊蹺。

     地宮裡潮濕陰涼,外頭是炎炎夏日,待在這裡應當讓人覺得舒爽才是,可聞衡只是站著不動,脊背上就爬滿了冷汗,甚至感覺到了一絲深入骨髓的森寒。

     他一步一個腳印走到如今,自以為終於有能力掌握全局,操縱人心,可此時卻突然發現,他其實對真相一無所知,甚至他蹚出來的那條路,也有可能是被人提著線,如無知無覺的木偶傀儡一般走過的既定軌跡。

     漆黑空曠的石洞裡容易讓人忘記時間,聞衡怔立良久,思緒翻湧,直到火折子燒去大半,熱意傳到了手指上,才將他燙得一激靈驚醒過來,意識到不能再沉湎於此,還有人在山頂上等著他。

     聞衡將烏金令牌收回懷中,最後深深看了一眼牆壁上深淺不一的刻痕,硬下心來,轉身走入前方漆黑地道中。

     到得地宮中央時,恰好火折燃盡,但見天頂一束光線從洞中照進來。昏暗之中,高台上人影獨坐,憑聞衡目力,竟看不出他是死是活,還有沒有呼吸起伏。

     聞衡刻意放重了腳步,走到台前,雙膝跪地,將純鈞劍高高舉起,朗聲道:“顧太師叔在上,晚輩奉太師叔鈞命,已將純鈞劍取回,請太師叔過目。”

     石洞中隻余回聲隱隱,聞衡久等不聞顧垂芳回話,心中一沉,以為自己來遲,顧垂芳已然坐化了。他正欲抬頭起身,過去看個究竟,手中忽然一輕,顧垂芳竟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來到他面前,伸手接過了純鈞劍。

     聞衡抬眼看他。

     老人久不見天日,亂發胡須早已白得似雪一般,面容倒是沒怎麽大變,只是皺紋更多更深,與聞衡當年離開時所見相差不遠。他雙手握著純鈞劍,像是要確認什麽似的,一遍一遍地翻看摩挲,口中喃喃道:“三十五年……”

     “終於要到頭了麽……”

     聞衡見他眸光渙散,神情似有癲狂之兆,生怕他年紀大了,受不住這般大悲大喜,激動之下走火入魔就完了,於是故意打斷道:“晚輩尚有一事不明,還望太師叔為我解惑。”

     顧垂芳怔怔地從劍上移開視線,目光落到他身上時,其中迷亂癲狂已褪去,逐漸清明起來。他伸手將聞衡從地上托起,和藹道:“四年不見,看來你已闖出了一片新天,可喜可賀。有什麽要問的,直說便是。”

     聞衡道:“弟子從大內宮禁中取回此劍時,曾與一個內衛交手,聽說純鈞劍與昆侖步虛宮有些乾系,太師叔是否知道其中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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