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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放肆文學 » 武俠仙俠 » 春風度劍» 第29章 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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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風度劍 - 第29章 共枕字體大小: A+
     
    待送走廖長星, 薛青瀾自在了一些,才轉頭對聞衡道:“何至於此,用得著這樣小心麽?”

     “小心無大錯, 命要緊。”聞衡抬手揭開桌上食盒, 看了看其中內容, 問道,“怎麽不吃飯?這都多久了。”

     薛青瀾不甚在意地答道:“忘了。”

     聞衡沒多說什麽,把盒蓋扣好,又開窗看了一眼, 問道:“你師父呢?”

     薛青瀾指向西廂一間點著燈的屋子:“在閉關煉藥,叫我不要打擾他, 看樣子要忙一整夜。”

     “那就好。”聞衡道, “收拾幾件換洗衣物,抱個枕頭,拎上食盒, 跟我走。”

     “什麽?”

     “難道今夜你想和我睡一個枕頭?”聞衡推著他的肩,將他轉了個個兒,漫不經心地催道,“快去。”

     薛青瀾茫然地被他支使去收拾東西,聞衡眼皮半抬不抬, 懶洋洋地向燈火通明的西廂看了一眼, 原本上翹的嘴角倏忽繃得平直,那一刹那,他藏在窗格陰影下的神色冷峻得幾乎有些懾人。不過這表情轉身即逝,待薛青瀾回身,他已經將窗戶關好,像個大少爺似的抱臂站在窗前, 問:“都收拾完了?”

     薛青瀾收拾出個小包袱,打好了結拎在手上,正要去拿食盒,卻被聞衡搶先接了過去:“我來,走了。”

     二人一路暢通無阻,回到了聞衡住的院子。他連著兩日未歸,屋裡冷得像個雪洞,不過生起火之後,熱氣很快充滿了整間屋子。聞衡將食盒中的菜拿出來熱過一遍,又煮了一鍋稠厚的紅棗小米粥,逼著薛青瀾喝了兩碗驅寒。

     聞衡兩天沒進食,不敢吃得太多,隻端著一碗粥慢慢喝,一邊把今夜這些明裡暗裡的心思一一拆解給薛青瀾聽。

     他在越影山上過了三年逍遙日子,自己都以為已經忘了這些猜度人心、勾心鬥角的本事,沒想到多思多慮是他的本能,平時藏得很嚴實,一遇到外力激發,就成了他的第一件亮出來的武器。

     薛青瀾聽他絮絮地說著話,額頭鼻尖沁出細細汗珠,被熱意和飽腹感催生了無窮睡意,卻還撐著眼皮問:“師兄,既然要自證清白,直接將地宮中的事說清楚不就行了,何必這麽麻煩?他們知道被盜走的是假劍,也就免得白費工夫了。”

     聞衡看了他一眼,笑了:“我現在解釋你還聽得進去麽?不說了這些沒用的了。你先別急著困,在土坑裡滾了一天,我給你打盆熱水,好歹擦擦再睡。”

     薛青瀾已然困得腦子都不轉了,聞衡說什麽都嗯嗯嗯。他強撐著最後一點精神將自己擦洗乾淨,連要與聞衡同床都顧不上羞赧,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他這兩天為了什麽不眠不休,聞衡比誰都清楚。他抖開被子給薛青瀾密密掖好,順手替他把半濕的長發擰幹了,撥到枕邊,自己則輕手輕腳地收拾好碗碟,洗漱一番,又裝了個火盆放在床尾。將一切收拾停當後,他才和衣上床,在薛青瀾旁邊躺下。

     聞衡在洞中睡過長長一覺,又得了顧垂芳傳功,體力大有提升,現在並無多少倦意,隻閉目養神,在腦海中慢慢複盤這兩日的所有事情。

     盜劍一事暫且不論,地宮奇遇堪稱匪夷所思,顧垂芳雖未明說不可將這事宣揚出去,聞衡卻要留一個心眼。

     他聽說過“滄海懸劍”的名號,也聽說過外界對於顧垂芳銷聲匿跡的種種猜測,如今看來,自封三十年簡直是其中最古怪的結局。

     徒弟盜劍逃逸、師父愧疚自罰這套說辭並不怎麽可信,聞衡從常人思路推測,純鈞劍被盜時顧垂芳也才三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之時。他大可自己下山親自追緝叛徒,說不定就能追回來了,為什麽他反而把自己關了起來,平白無故地浪費時間,致使純鈞劍至今仍流落在外?而且聽顧垂芳的意思,純鈞派在丟劍之後並沒有急著尋找,卻別出心裁地造了一把假劍,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過——鎮派之寶還可以這麽糊弄嗎?

     更令人生疑的是這三十年來純鈞派對顧垂芳的態度。越影山一共七峰,唯獨臨秋峰被劃為了禁地,派中弟子大多數不知其中緣由,長老前輩們也甚少提及臨秋峰和前代長老之事,令聞衡不得不懷疑,顧垂芳是否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清白無辜。這三十年的不見天日,究竟是他的自封,抑或根本是禁錮,會不會是為了防止他與外界聯系,以免做出什麽不利於純鈞派的事?

     種種念頭在他腦海中交錯,怎麽想都有可疑之處,聞衡能斷定顧垂芳一定沒有把全部真相都和盤托出,但被他藏起來的究竟是什麽,答案恐怕只能靠自己去尋找。

     直到三更時,聞衡方朦朦朧朧產生些許睡意。他剛要睡去,忽然感覺到旁邊的棉被簌簌輕顫,薛青瀾在睡夢中似乎冷得厲害。緊緊地蜷縮了起來,

     夜深寒氣重,晚間做飯燒水產生的熱氣散得很快,床尾火盆也只能讓屋裡不至於凍人,聞衡早已習慣這種氣候,不以為苦,可就這麽一小會兒,薛青瀾已快要縮成一顆蝦米,卻仍止不住地輕輕發著抖。

     聞衡怕他凍出毛病來,隻得失禮一回,將被子掀開一條小縫,伸手探進去試了試溫度。

     床榻布被都是一片寒涼,不如聞衡躺的地方溫暖,甚至衣襟也沒沾上體溫。不知道薛青瀾到底是個什麽體質,被窩越睡越涼,這樣半夜不活活凍醒才怪。

     聞衡住處簡陋,並沒有多一床被子給他蓋,隻好小心地將薛青瀾撥過來,兩人面對面躺著。他雙手握住薛青瀾搭在枕邊的冰涼手指,掖入被中,以掌心溫度替他稍緩寒意。這一連串細小動作有點擾人,薛青瀾被他給弄醒了,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聞衡立刻放低聲音,道:“沒事,你睡。”

     好在薛青瀾困意濃厚,可能以為自己在做夢,雙手又被溫熱掌心攏著,似乎沒那麽冷了,很快就重新陷入深眠。

     一夢沉酣,次日薛青瀾醒來,險些忘了身在何方。睡已經睡夠了,可是被窩太暖和了,暖意中縈繞著一縷熟悉青竹香,將睡意的尾巴無限延長,他整個人陷入一種懶洋洋的溫暖慵倦中。

     他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睡過這樣一個安穩踏實又不設防的覺了,隻覺身心舒暢,像與能撫平一切褶皺的春風闊別重逢。

     歎息般的低笑從頭頂飄落,像一片羽毛,柔和地落在枕畔:“可算醒了,還要接著睡嗎?”

     他笑起來連著胸膛一起震動,嚇得薛青瀾一激靈,猛地抬頭,差點撞飛聞衡的下巴:“師……師兄?”

     聞衡半倚著床頭,衣著整齊,一隻手被薛青瀾握住,另一隻手繞在背後摟著他。薛青瀾自己的枕頭早不知滾到哪裡去了,他枕的分明是聞衡胸口,一人寬的被子完整地蓋住了他的肩頭和聞衡腰腹以下,那令他安眠的溫暖全然來自於其中一個人的體溫。

     聞衡在他清瘦凸起的脊柱上慢慢順著,動作是安撫,嘴上卻道:“結巴什麽,不是師師兄,是你嶽師兄,”

     薛青瀾沒覺察時還好,一旦意識到自己在聞衡懷中睡了一整夜,立刻渾身不自在起來,當即便要往後退。聞衡手上稍微使了點力氣,將他繼續按在自己身邊,道:“別亂動,知道暖這個被窩費了我多少工夫麽?你一出去熱氣就散了,緩一緩再起身。”

     這話倒不是唬人,昨夜從握住薛青瀾的手開始,這小冰塊就無意識地往他身邊湊,聞衡起初還讓一讓他,到最後只剩一條床沿,再退就掉地上了。聞衡實在無法,索性不跟他講究了,直接揭開被子,將薛青瀾整個兒抱了過來——反正以前都抱過那麽多次了,也不多這一回。

     兩人湊得近,一條被子也勉強能蓋得下。薛青瀾天生體溫低,聞衡剛一搭上手都覺得有點涼,不過他內息渾厚,真氣無需刻意導引便在體內自發運行,很快化開了那點涼意,體溫逐漸將棉被內裡烘得暖熱。

     薛青瀾猶如抱了個暖爐,在他懷裡終於踏實下來,聞衡也得以在後半夜睡了個安穩覺。第二日黎明,他按往常習慣醒來,剛一動就反應過來懷裡還有個人,要抽走的手立刻停住。此刻夜色還未完全褪去,周遭是灰蒙蒙的靜謐,聞衡寒衾孤枕慣了,這些年還是第一次在另一個人身邊醒來,難得地沒有立刻起身,而是借著微弱光亮,觀察起沉睡的薛青瀾來。

     他眼下掛著淡淡青黑,面容恬靜,並不像醒著時那麽冷淡孤傲——美則美矣,稚氣猶在,還是個半大孩子。

     聞衡心裡一軟,他沒有嫡親的兄弟姐妹,好不容易遇見一個阿雀也沒留住,仿佛天生注定孤星入命,因此這些年裡不曾跟別人走得太近,卻從想過未人世際遇如此巧妙,竟教他遇見了薛青瀾。

     當做朋友也好,當做弟弟也好,薛青瀾為了幾個栗子舍命跳坑,他不惜答應顧垂芳替他尋回純鈞劍,不管是誰先奔向誰,緣分既成,牽絆只會越來越深。聞衡久未與比他小的孩子相處,不知道什麽程度才算是“好”,唯一能做到的,也只不過是在他需要的時候,及時伸一隻手給他。

     聞衡出神片刻,見薛青瀾沒有要醒的意思,便打算自己先起床打掃練功。他輕輕地扶著薛青瀾躺回枕上,自己撐著床坐起來,誰知道就分開了這麽一小會兒,聞衡甚至連另一隻手還沒抽/出來,失去熱源的薛青瀾就皺著眉頭,無意識地朝他的方向靠了過來。

     聞衡可算知道自己攬了個什麽活計,這下徹底走不了了。天寒地凍的,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得重新躺回去,把這睡著了格外黏人的小崽子嚴嚴實實地抱好,間或替他掖掖被子,為了讓薛青瀾多睡一個時辰,聞衡劍也沒練,飯也沒做,居然就這麽硬生生陪著他乾躺了一個時辰。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還是鐵打的兄弟情,先立業再成家,武功不好不能搞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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