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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風度劍 - 第27章 生天字體大小: A+
     
    一語石破天驚, 聞衡訝異問道:“太師叔此話當真?”

     顧垂芳道:“純鈞立派之始,是本派師祖在越影山上偶得一把純鈞寶劍。那純鈞寶劍實則是這地宮的鑰匙。師祖從懸崖中拔/出此劍後,地宮開啟, 他進入臨秋峰山腹中, 發覺這裡刻滿了武學功法, 還有一些古時候的竹簡布帛,上面記載著諸多怪異文字。

     “師祖在越影山中潛心研究數年,最終破解出來的不到十分之一。他明白單憑他一人之力,窮盡一生也未必能參透這地宮中的全部秘笈, 便在越影山上開宗立派,收了兩個天資俊秀的弟子, 師徒三人慢慢將這地宮所藏的武學解譯謄寫出來, 純鈞派如今的《忘物功》和許多武功,都是從此中來。”

     初代師祖的大弟子後來成了第二代掌門,他的師弟就是臨秋峰的長老。兩人繼承師祖遺志, 繼續收徒,想將地宮武學全部破譯出來,發揚光大。可是不久之後,兩人很快發現這些弟子中,有人因為練了地宮中的武功走火入魔, 乃至根基全毀。

     顧垂芳歎道:“地宮武學, 當有一篇心法總攝全局,可惜至今未見,不知遺落在何處。《忘物功》於這總篇而言,就如《小忘物功》於《忘物功》,其中許多不能解之處,正是總篇缺失之故。有些弟子天分差些, 強練高深武功反而適得其反,容易誤入歧途。總而言之,我師父與師叔見識到這武功的可怖之處,愈加小心謹慎,索性將地宮封存起來,以免後人重蹈覆轍。兩位長輩仙逝後,純鈞劍作為掌門信物傳給了我師兄鄭廉,我們商議後,都覺得地宮不宜再開啟,便將此事保密,發誓不再外傳。”

     “只可惜我們防得住一般人,防不住有心人。我三十歲時收了一個弟子,名叫聶竺,十分聰慧,根骨尤佳,練《忘物功》不但進境飛快,而且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問題,來請教我。我那時太過相信他,便對他透漏一些地宮故事,沒想到聶竺記在了心裡。一年後八月十五,他趁我和師兄往拓州赴會,深夜潛入地宮,盜走了一部分武功秘笈,還偷走了本派鎮派之寶純鈞劍,從此遠走高飛,再也不見蹤影。”

     聞衡聽到此處,與薛青瀾無聲對望了一眼,疑惑道:“太師叔,弟子前夜在臨秋峰後山與一個黑衣蒙面人交手,隨即掉入深坑。就在那一晚,純鈞劍才剛剛被人盜走……”

     “劍是假的。”顧垂芳坦白道:“純鈞派至寶被人偷走,這事說出去不大好聽,更怕招人覬覦,師兄乾脆做了一把假的。如此一來,就算日後純鈞再次被盜,也不會把人引到地宮裡來。”

     聞衡點頭,顧垂芳歎道:“我識人不清,鑄成大錯,既擔憂聶竺用地宮中學來的武功為禍武林,更擔心地宮之事暴露,惹人眼紅,給純鈞帶來大/麻煩,所以自封於此,日夜看守地宮。”

     “好孩子,我要托付你的就是這件事。”他對聞衡道,“純鈞劍遺落在外三十年,至今未還,勞煩你去替我將它找來,帶回越影山。”

     “我年歲既高,想來守不了多少年了,上天安排你二人今日到此,即是有緣解開這樁夙願,好叫我了無牽掛地離世。”

     聞衡一驚:“太師叔何出此言?您老人家身體健朗,怎麽會——”

     顧垂芳擺了擺手,道:“《忘物功》紕漏難補,修習到一定境界再難進步,不僅沒有增益,反而於身體有損。我心裡清楚自己的壽數,唯一沒有想通的,就只有聶竺為何帶走了純鈞劍,卻再也沒人闖進過地宮。”

     聞衡想象不出當年顧垂芳與聶竺之間的師徒情誼是如何曲折糾結,但從太師叔寥寥數語中,卻不難聽出惋惜痛心,聶竺想必是位驚才絕豔的人物,這正因如此,他的背叛才令顧垂芳格外灰心。

     不管是找劍還是找人,背後有什麽故事,都不重要,他已答應過顧垂芳要替他辦事,一應照辦就是。聞衡點頭道:“太師叔放心,無論如何,弟子一定將純鈞劍帶到您面前。”

     顧垂芳端詳他片刻,溫和地招手道:“你來。”

     聞衡不明所以地走到他面前,半跪下來,顧垂芳將手搭在他頭頂,聞衡隻覺一股暖流從頭頂澆下,湧向四肢百骸,全身如浸入溫泉,酸麻的右臂血流複暢。內府先是充盈到極致,隨即豁然空明,飄飄然如騰雲駕霧,是一派前所未有之開闊自在。

     他周身緩慢散溢出絲絲白煙,神情平和靜定,隻覺身軀輕盈,幾乎要離地飛去。磅礴內力雖不沿經脈流動,卻無處不在,每一寸肌膚都被這洪流般的內息蕩滌,百川同歸,最終化為胸口膻中一片浩渺氣海。

     反觀顧垂芳,隨著內力源源不斷注入聞衡體內,他原本紅潤的面色逐漸枯槁,神情委頓,眨眼間竟仿佛老了十歲。

     聞衡睜開眼,已明白他這是將大部分功力傳給了自己。縱然顧垂芳為逼迫他答應有趁人之危之嫌,可終歸還是多做了一件事,不忍令他白白送命。他心中滋味難言,不禁啞聲道:“太師叔……”

     顧垂芳輕輕笑道:“你年紀輕輕,劍術造詣卻極高,這很好,不過沒有內功護體總是不行。好孩子,我將自身八成功力傳給你,雖不能為你打通經脈,但來日遇到險境,至少可保你一次性命。”

     聞衡深深一拜:“多謝太師叔。”

     顧垂芳又道:“你的體質與常人不同,但據我這些年研習《忘物功》所得,倘若能找到那篇失落的心法,或許別有出路。世間事難以捉摸,禍福相倚,你的造化還在後面也未可知。”

     他說完這幾句話,氣力不濟,形容枯槁,顯出滿臉疲憊之色。聞衡和薛青瀾不欲再多打擾他,便問道:“我二人久困此處,外界仍在追緝弟子,須得及時出去分說清楚,免得誤縱真凶,還望太師叔為弟子指點一條脫身之徑。”

     顧垂芳垂頭思索片刻,道:“地宮一共八道門,內外三層,形如九宮八卦陣,你們來時走的是傷門,本該被困在石廊中,但既然此門已通,卦陣自變,傷門成了生門,你們從哪處來,就從哪處離去。”

     聞衡與薛青瀾互相看了一眼,想起那一面牆的鬼畫符,仍然心有余悸。顧垂芳見狀道:“那牆上的武功也是高深武學,最容易亂人心智,你們隻消目不旁視,不貪不急,它自然傷不到你。”

     話是這麽說,當二人回到那條石廊,望著距他們頭頂至少一丈高的大洞,還是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薛青瀾抱臂道:“師兄,你要不然再回去問問你太師叔,讓他出來送咱們一程?”

     聞衡仔細想了片刻,忽而恍然笑道:“不用,我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將手中劍遞給薛青瀾,道:“用上內力,將劍釘進石壁中,釘得比我高些。”

     薛青瀾一歪頭,微微仰起臉來盯著比自己高了半頭的聞衡,懷疑他要不是閑得沒事找打,就是急的犯失心瘋了。

     聞衡忍俊不禁,躬身將薛青瀾抱起舉高,還掂了掂,道:“這個高度差不多。”

     “錚”地一聲響,鐵劍挾著八成內力,如刀切豆腐,深深嵌入石壁當中。薛青瀾面無表情垂下眼,冷颼颼地問他師兄:“夠了嗎?”

     聞衡將他放下,非常自然地揉了把他的後腦杓,隨即輕輕一跳,抓住劍柄。體重將柔韌劍身壓出一個弧度,令他腳尖剛好觸及地面,聞衡試了試劍身彈性,心中有數,對薛青瀾道:“我數三下,數到一時,你就運輕功上去。”

     薛青瀾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麽藥,但是對他有種盲目信任,點頭應了聲好。聞衡於是在地面用力一蹬,整個人隨著劍身彈起——

     “三!”

     鐵劍彈動,帶著他猛地向上一竄——

     “二!”

     聞衡整個人彈到最高處,複又重重墜下——

     “一!”

     他踏住地面的刹那,真氣自發在足底聚集,生出一股強大彈力,薛青瀾運起“步下生蓮”,聞衡展臂將他一摟,兩人同時騰身而起,扶搖直上,頃刻間穿過石廊頂端大洞,衝入後山深坑。

     聞衡內力今非昔比,這一下勁力非同小可,甚至比薛青瀾滯空時間還久一些。薛青瀾不待衝勢用盡,足尖已在洞壁上一點,再次借力,攜著聞衡飛起。先前二人在洞中困了大半天也不得脫身,這次卻轉眼就飛出洞口,穩穩落在一旁泥土小徑上。

     那塊用來封洞的大石頭還在一旁,薛青瀾看了聞衡一眼,聞衡點點頭,薛青瀾便足下運力,一腳將那石頭踢回原位,嚴絲合縫地堵住了洞口。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一輪紅日斜掛在山外,暮色如琥珀籠罩著空寂無人的山林。聞衡與薛青瀾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此刻一切塵埃落定,終於打心底裡長舒了一口氣。

     蕭蕭松風吹起衣袂長發,二人並肩遠眺夕陽,又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回想這起短短半日裡驚心動魄的遭遇,此刻立於晚風夕照下,在慶幸之外,胸中驀然生出一股難以言述的暢快豪情來。

     他們第一次並肩作戰,施展身手,不光死裡逃生,更在危難之際互見真心,這份情誼何其珍貴,足可為此生慰藉,哪怕吃了許多苦頭,思及此處,也生出幾分甜來。

     聞衡忖道:“總因一頓飯牽出著許多波折來,果然一飲一啄,莫非前定。從前是阿雀,現在是青瀾,兩人都是一般的呆氣,從今往後,須得護好這小崽子,切不可重蹈覆轍。”

     薛青瀾雖然披著聞衡的外衣,但很快被凜冽山風吹透,他看著穿得單薄的聞衡,輕聲道:“回吧。”

     聞衡收起思緒,漫不經心地搭著他的肩,應道:“嗯,回去了。”

     薛青瀾回頭最後看了一眼這琉璃般燦爛的夕陽,與他並肩遠去,兩個身影飄飄遙遙,很快消失在山路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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