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吧?”染沉見雲淺望著這些小動物露出驚奇的神色,心情莫名好了許多,衝他眨了眨眼,問道。
未等雲淺回答,忽而有一隻巨型的白犬從小屋的偏門破門而出,飛撲到雲淺身上。
染沉整顆心都懸了起來。
這隻巨型白犬叫泥巴,是染沉轉世時的一縷殘存的怨魂化成的,凶惡至極,咬死了不少同類,也咬傷了不少人,隻跟染沉親近,染沉生怕它傷及無辜,一般都是將關在木屋的偏房裡。
染沉關它在裡面已久,一直沒有失控過,今日為何竟破門而出了?
然而,出乎染沉意料的是,泥巴不僅沒有傷害雲淺,還親昵地舔了舔他的臉,發出細膩的嗷嗷叫聲,仿佛看到了熟悉的故人。
染沉扯住泥巴的手瞬間頓住了,怔然了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自己的那縷殘魂,為什麽會跟雲淺如此親近?
抽出神思時,雲淺已跟泥巴玩得不亦樂乎。
好一會兒,染沉才出聲打斷道:“好了,要把泥巴關進去了,等下傷到人就不好了……”
雲淺才不舍地松開了抱住泥巴的雙手。
被扯開的泥巴又嗷嗷大叫。
“小崽子!給我安分點!沒見你這麽喜歡我!等哪天把你宰了!”染沉假裝帶著醋意道。
雲淺以為染沉說真的,拉了拉他的袖子:“不要宰,不要宰。”
染沉被他這麽天真的舉動逗笑了,故意繼續戲耍他:“吃過狗肉麽?這巨型狗的肉更是肥美,肯定很香。”
不料,雲淺僅因為自己一句玩笑的話,便紅了眼眶,堅持道:“不要宰。”
染沉低下頭靠近了些,皺眉打量了雲淺一番,無奈道:“不是吧,這樣就要哭了?好了,我逗你玩呢,不宰,留著陪你玩。”
繼而將泥巴關了進去。
“來,這隻鳥漂亮嗎?”染沉指尖輕輕一勾,一隻彩色的百靈鳥便駐扎在他手心上,他舉在雲淺面前,問道。
“漂亮。”雲淺試探地伸手摸了摸百靈鳥身上的羽毛,滑滑的,他覺得新奇極了。
染沉又指了指一旁的花草,繼續問道:“喜歡花花草草麽?”
“還行。”雲淺勉強回答著,因為蓬萊閣後院的花草總是需要自己天還未完全亮就起身打理,他早已產生了怨氣,即使花草是無辜的,他也沒有多大的興趣。
“這麽勉強啊,還想著把這木屋送給你呢,那還是罷了,到時候這些花草被你養死了,我可是會很傷心的。”染沉故意拉長個臉,眼睛瞄了瞄雲淺的反應。
“嗯。”
這一聲肯定回答當即使得染沉目瞪口呆,這不按常理出牌的麽?不應該是耍賴求著讓自己送給他木屋,怎麽這就“嗯”著同意了?
“嗯?”
“嗯。”
染沉無語凝結,在他眼前的這位,究竟是一個怎麽樣的生物,讓自己充滿解剖的興趣。
隨即,染沉又思索道:“還有七日,要帶你做什麽好呢?”
他當時心急口快,一心隻想雲淺多留下來幾天,但他還未盤算好,這七日,兩人可以做些什麽?
“釣魚。”雲淺提議道。
他尋常時候只要有些空閑,便喜歡去釣魚,即使沒有魚餌的魚竿是一條魚都沒有釣過的,他仍樂在其中。
這一世的雲淺,也是這樣容易滿足。
“喜歡釣魚?得!我讓他們準備工具。”染沉爽快答應道。
不遠處的亦生正往這個方向跑來,稟告道:“主上,主君大人過來了。”
亦生口中的主君大人,是染沉的父親染消,染沉的心狠手辣,多多少少是因為從小耳濡目染,他的父親,才是真正的狠人。
染沉正盤算著要將雲淺藏起來先,卻聽亦生道:“主君大人特地來看他的!”
亦生指了指邊上的雲淺。
“這麽快就傳到父君耳朵裡了!”染沉皺眉,“他不是說最近忙著大事麽?怎麽有空管起我來了?”
染沉自言自語道,但他對於父親還是尊敬的,喚了雲淺一聲,便一齊去見染消。
染沉半路吩咐道:“一會兒見到我父君,什麽話都不要說,明白麽?”
雲淺似懂非懂,微微頷首。
當他見到染消時,便明白了染沉為何要這樣吩咐自己。
一臉陰沉的染消,在雲淺眼裡,看起來比玄風還要可怕三分,開口便令人遍體生寒。
“阿沉,你可否解釋一下,你將一個外人帶來逍遙谷的目的!”
原來,他是收到風聲,染沉帶了一個陌生的男子回來,還挺親密的樣子,是趕過來算帳的。
“父君,他待上幾日便會離開了,阿沉這陣子閑著無趣,正好有個伴可以解悶。”
“阿沉,你知道我不是指這個!”染消的臉色越來越陰翳,目光在雲淺身上停留,不懷好意。
“父君,他……”染沉壓低了聲音,走上前去,在染消耳畔解釋道,“他不太聰明,不會對我們的計劃造成威脅的。”
“不太聰明?”染消冷笑了一聲,旋即掌心一收,將雲淺整個人吊在了半空。
染沉的心也跟著吊了上去,忙著哀求道:"父君不要傷害他!"
“阿沉,你太大意了,他身上的雲龍珠你看到了嗎?他的前世一定不簡單,你將這種人帶來逍遙谷,是想逍遙谷陷入萬劫不複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