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溪眨眨眼,笑得理所當然:“話可不能這麽說,我過來的時候,你們還沒開始親熱呢,再說,你是我親弟弟,又不是別人。”
“親弟弟就能看了?我不要面子的啊?”
魏淮洲舔舔牙齒,意有所指地將目光從魏淮洲身上挪開,轉而落到另一位當事人身上:“這裡可不止你一個人在,你怎麽知道我一定就是在看你。”
而另一位當事人的思緒,還完全沒有從這聲“姐”裡跳出來。
猝不及防被點了名也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咽了口口水,通紅著一張臉跟魏溪尷尬地對視。
姐………………
相顧無言,形容得大概就是這種情況了。
文心一想到剛剛自己小狗撒尿佔地盤一樣的傻逼行為,就想就地找個地洞鑽進去。
魏淮洲敏銳地感覺到文心強烈的不自在,嘖了一聲就把人往身後藏,揚起下巴求饒地對魏溪道:“姐,他怕生,你別把人嚇著了,第一次見面,給你弟媳留點好印象行不行?”
魏溪皺皺鼻子,有些遺憾:“打個招呼都不行啊,護這麽緊?我是狼外婆?”
“你這性質也跟狼外婆差不多了。”魏淮洲偷偷捏了捏文心的手心,讓他別害怕。
“行吧。”魏溪聳聳肩:“既然不受歡迎,那我走了。”
一轉身,忽又想起什麽,轉頭笑道:“今天匆匆忙忙的,也沒帶個見面禮,太失禮了,淮洲,下回把人帶家裡來,我再好好補個禮物。”
說完,心情極好地哼著小調兒,搖曳生姿地離開了。
被魏溪這麽一攪和,本來就是走過場的文心更不想在這個尷尬地多留了,回正廳跟文母程父說了一聲就準備離開。
魏淮洲已經出去在酒店外等著他,文心匆匆走出正廳,在門口和陪著幾個長輩聊天的程嘉越碰了個正著。
兩個人都是一愣。
文心只看了一眼,便飛快撇開目光,裝作互不相識,大步走出去。
還沒走到電梯口,就接到了魏淮洲的電話。
“小炮仗,幫我帶個小蛋糕下來吧,我一個晚上都沒吃東西,肚子都餓扁了。”
“麻煩死了,就你屁事多。”
文心翻了個白眼,認命地調轉腳步往回走。
程嘉越和方才幾個長輩還沒有離開,文心剛走近門口還未進去,正好聽見一個中年男人好奇地向程嘉越問起他。
“方才出去那位小公子是哪家的?看著倒是出彩,以前都不曾見過。”
文心有些煩躁地捋了下頭髮,不太想進去了。
縱使一刻不停地轉身離開,程嘉越不卑不亢的回答還是一字不漏地鑽進了他的耳朵。
“他是我的弟弟。”
……
“炮炮,我的小蛋糕,怎麽變成火腿腸小麵包啦?”
魏淮洲翻來覆去打量著手裡的火腿腸麵包,有點稀罕:“怎麽宴會上還放這個,我倒是沒注意,包裝都不拆的嗎?我姐那個指甲鑲鑽帶粉的,估計吃起來費勁兒。”
“……門口超市買的,愛吃不吃。” 語氣不大友好。
魏淮洲說了聲這樣啊,撕開包裝吃起來,邊吃邊打量站在他身邊垂著腦袋捏手指的文心。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又不開心了?”
文心抬眼瞥他:“你吃相太難看。”
“是嗎?”
魏淮洲立刻從狼吞虎咽變成細嚼慢咽,還特地湊到他前面:“這樣呢,好看了吧,有沒有開心點?”
文心順勢捏住他的半邊臉頰:“全是麵包味兒,別湊老子這麽近,不然揍你。”
兩個人正鬧著,一輛銀白色轎車緩緩駛近,最後在兩個少年身邊停下。
“文小公子,和這位小先生,要不要搭個順風車?”
車窗裡,景行一隻手搭在窗沿歪,見他們看過來,客氣地抬手衝他們打招呼。
魏淮洲不認識景行,低聲問文心:“你朋友?”
文心搖搖頭:“不是。”
“那我們……”
“給你家司機打電話吧。”
兩分鍾後,魏淮洲打電話給司機讓他不用來了,然後跟著文心坐進了眼前的銀白色轎車。
道路兩旁燈光飛快倒退,沒一會兒,文心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景助理也來參加宴會?”
“這種宴會我來參加並沒有什麽意義。”景行道:“只是來給程先生送一份文件而已。”
“景助理很稱職。”
“謬讚了。”景行笑了笑:“都是我應該做的。”
汽車拐進一片林蔭道,路燈霎時黯淡下來。
“聽說景助理,每年都會替你家程先生買禮物?”
難得一個問題讓景行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下意識往後視鏡看了一眼,沒想正好對上文心淡淡的目光。
很快,景行恢復到滴水不漏的笑容。
“準確來說不只是過年,如果不出意外,文小公子應該在每一個節氣都會收到禮物吧?當然,不算清明節。”
一個小小的玩笑,卻並沒有逗笑誰。
魏淮洲的手被文心緊緊抓在手裡,十指相扣,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一向溫暖的手心裡難得的冰涼。
“我能再問問,之前景助理說的見過我很多次,都是在什麽情況下見到的嗎?”
“當然,樂意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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