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重點,你們還是不是我好兄弟,要不要我幫你們算算,你們都有多久沒跟可愛的言言同仇敵愾了”
“而且我尋思我也是不是很大聲吧幹嘛都攻擊我,再說了我又不是小姑娘,說個話還要溫聲細語”
路言懷著滿腔憤懣在文心旁邊空位上坐下,剛拿起筷子準備開吃,也不知道是兩人距離太近,還是路言狗鼻子過於靈敏,又聞到一股一股的紅酒味從文心的脖頸出飄出來。
其實剛剛在教室他就想說了,就算是穿了外套染上的信息素,也不可能這麽濃啊。
文心身上這味兒濃得有點兒過了,還經久不散的,思來想去,也只有標記說得通。
可不管是魏淮洲標記了文心,還是文心被魏淮洲標記了,這事兒怎麽說都感覺有一種,概率為零的玄幻感呢
路言腦回路繞不動這麽彎,正好兩人都在場,就準備再問個清楚,可惜沒等他開口,就被人先發製人地打斷了。
“我說小炮仗,你搞什麽呢”
魏淮洲說話間不自覺提高了音量,眉頭也跟著皺起來“一餐盤的東西被你這麽挑挑撿撿還有什麽能吃”
被他這麽一說,旁邊幾個人順勢就往文心桌上看,最慘的還是路言,被這麽一打岔,立刻就忘記自己原本要說什麽,思維全被魏淮洲帶著跑了。
文心餐盤確實被他搞得有些慘不忍睹。
青椒,洋蔥,西紅柿,香菜,蔥,甚至是香菇都被他挑到一邊堆著,看得出來一筷子都沒動過,本來食堂最常吃的就這幾個,這下倒好,差不多全被他排除了。
周凱見過挑食的,比如陳默就是一個,可是挑成這樣的,他還真沒見過。
文心繼續有一下沒一下挑著冬瓜湯裡面的蔥,聞言瞥了魏淮洲一眼,不鹹不淡地開口“我早說了不想來,是誰非要拉著我來的。”
魏淮洲咬著腮幫子,表情看起來像極了一個因為兒子不肯好好吃飯而苦惱的老父親“破案了,我就說,小小年紀這麽嚴重的胃病,好好吃飯不好嗎”
“你管不著。”
文心滿不在乎的表現讓魏淮洲難得有點生氣了。
在察覺到自己這一絲怒意的時候,他自己都挺驚訝。
大概是因為文心剛剛被他標記過,aha的劣性根跑出來作祟了,那點兒因為信息素而對文心產生的佔有欲讓他對文心跟他劃清界限的話產生了淡淡的不滿。
要是為這個生氣,好像還挺渾的。
於是不想當個渾子的魏淮洲不說話了,收回目光安安靜靜繼續吃自己的。
剩下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嗯,怎麽感覺氣氛怪怪的
文心終於把湯裡的蔥挑乾淨了,可是食堂大媽是什麽尿性,幾片冬瓜兩口就吃光了,剩下的菜他也吃不下,反正也不是很餓。
正在擱筷子,對面的人忽然筷子一轉,把自己盤裡挑乾淨了蔥的冬瓜全夾給了他,再抬頭時臉上掛著不知道在得意個什麽的笑。
路言幾個都看呆了。
文心剛剛都覺得在自己說了那話之後魏淮洲鐵定是生氣了的,甚至花了一秒鍾去思考他在氣個什麽勁兒,現在被他這波騷操作搞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再看魏淮洲一副沒心沒肺的傻逼樣,鬼火直冒,乾脆啪地一撂筷子。
“你他媽能不能吃快點我回宿舍還有事”
晚上,魏淮洲在宿舍洗了澡躺在床上沒事乾,玩了會兒手機也沒能讓他提起精神,乾脆放下手機站起身,套上白背心,準備去隔壁那位小可愛聊聊天。
334的門照常關得嚴實,不過從門縫底下透出的燈光還是看得出來裡面的人也沒睡。
魏淮洲本來已經做好了小炮仗要麽不給他開門,要麽等他敲斷了手才會開門的準備,誰知道才敲了兩下,就輕松被放行了。
“幹嘛”
文心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放在椅背上側身看他。
又是那件老大爺遛彎專用白背心,看樣子剛洗過澡,頭髮擦得半乾,眼睛也被水洗過一樣晶晶亮亮的,就算穿個跟個茶館裡打牌的老頭差不多,還是一股子少年氣遮都遮不住。
放著有凳子不坐非要坐在他對面桌子上,微微弓著背脊,也在笑眯眯看著他。
“不幹嘛,我沒事乾,過來串串門,不歡迎啊”
想想應該確實不太歡迎,於是趕忙又自己補上一句“不歡迎我也進來了,伸手不趕笑臉人。”
“沒事乾”文心五指曲著,指節在桌上敲了兩下“你英語試卷抄完了”
“哎哎小炮仗,好漢不提當年慫,你別提這茬,我們還是好兄弟。”
魏淮洲撇撇嘴,順著他的手看過去,正好看見被他壓在手肘下面被寫的滿滿當當的英語試卷。
“不是吧好不容易躲過去了考試,你還帶回來自己寫完了”
“嗯。”文心揚起眉頭不知道想到什麽,忽然嘴角一彎“叫聲爸爸,就給你抄。”
他這一笑,臉頰上的酒窩清晰地浮現出來,配上他白淨的面容和略略彎起的眼角,像極了一隻小貓咪乖巧得不行,甚至讓人懷疑他的酒窩裡面是不是真的裝滿了甜酒,乾乾淨淨的,一點看不出這個人是因為想要使壞才露出這麽討人喜歡的樣子。
要是讓學校那群女生看見,不知道得叫喚成什麽樣。魏淮洲心想,這叫哪門子的校霸,分明是個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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