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她微微收緊了手，看著柳雲逸，「到底有多好？才會好到你如此念念不忘？比我還要好看？我到底，哪一點不如她？」

或許每一個女人，在發現自己心愛的人有著另一個愛人的時候，都會問出這個問題吧。

她變成了自己曾經最唾棄的人，變成了那個為了愛情要死要活的那種人。

她控制不住。

柳雲逸因為她的話，微微愣了愣。

他抬起頭看向納蘭夢，神情帶上了一點恍惚，好像透過她，在看著另一個人。

「我不知道如何跟你形容。」他微微笑了笑，這是納蘭夢從未在柳雲逸臉上看過的笑容，依舊是溫柔的，但是那種溫柔，是活的，並不是套在他精緻面容上的面具，而是他想到那個人而浮現出來的笑容，「我見到她的時候，會覺得身邊的一切事物都遠去了，所有的感官和感覺，都只剩下她一個人。」說到這裡，他輕笑了一聲，帶著幾分玩味和懷念。

納蘭夢只覺得自己快要嫉妒的胃絞痛了。

她咬著牙問道：「她很好看嗎？」

「沒有。」柳雲逸搖了搖頭。

「她對你很好嗎？」

「也沒有。」

納蘭夢收緊了手指，咬牙切齒的問道：「那你為什麼要喜歡她？」

一個長得沒有她好看，也沒有她對他好的女人，憑什麼會得到柳雲逸的眷顧？

柳雲逸緩緩收回了視線，他凝眸看著她，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他眸內很淡的琥珀色微微凝聚起來，帶著一絲尖銳的顏色：「那你為什麼要喜歡我？」

這樣問道。

納蘭夢呼吸一窒。

柳雲逸垂下眸子，慵懶的靠在沙發上，他緩緩呼出了一口氣，語調平緩，十分冷靜的樣子：「你不需要想太多，夢兒，你不需要跟她比較。如果你願意，你將是我獨一無二的妻子。不會有任何人能取代你的位置。」

納蘭夢狠狠的抬起頭，看著他平靜的臉，這樣溫柔的語氣，這樣溫柔的人，怎麼會說出這麼殘忍的話呢？

「那你心裡的位置呢？」她噙著眼淚質問道，「我是不是永遠也無法取代你心裡的那個位置？」

柳雲逸淡淡的抬起眼，看了她一下，「我不知道。」他微微閉上眼，「快二十年了……可我到現在還愛著她。」

這樣子的愛情，他不知道會不會持續一輩子。

「你們在一起……快二十年了？」

納蘭夢震驚的問道。

柳雲逸聽到這個問題，輕笑了一下：「其實，她從沒有跟我在一起過。她愛著的，是另一個男人。」

此話一出，納蘭夢睜大了眼睛。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柳雲逸，震驚的無以加復。

在她心目中，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女人會抵抗的了他的魅力。

他真的實在是太出色了，不管是膽識還是智謀，都是她見過的人當中最為出色的存在。

這樣一個人，優雅，高貴，每一處的細節都趨於完美，跟他在一起二十年，竟然會愛著另一個男人？

怎麼可能呢？納蘭夢心裡想，她見到他第一眼，就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