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用了。」他語氣冰冷，「那就給我滾出宋家。」

此話一出，餐廳里氣氛一瞬間冷了下來。

宋北洋上個星期就因為蘇安暖的事情遭了宋老的修理，現在竟然還說出這種話來，宋太太嚇得頭皮都炸開了，趕忙伸手抓住兒子的手，小聲勸道：「北洋，說什麼傻話呢！你別……」

宋北洋甩開母親的手，他看著蘇安暖的臉，心裡滿是怒火。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麼，是氣她的冥頑不寧，還是氣她的無動於衷，他不高興她變成這個樣子，他想逼一逼她，他知道她的軟肋，那就是他。

蘇安暖微微抿了抿唇，心臟的地方有什麼東西在搖搖欲墜，開始崩塌，她很想笑，原來是這樣啊……在他心裡，自己不過是一個生日禮物。

所以可以隨手送給別人玩弄，不高興甚至可以隨意毀壞，有什麼關係呢？在他心裡，她根本算不上一個人。

沒有用了，就踢出去。

簡直是寵物也不如的東西。

怪不得……

她心裡默默的想。

怪不得他當初會把她給那些人玩，怪不得他可以這樣粗暴的對待她，在把她弄進醫院裡去了也可以肆無忌憚的嘲笑她裝腔作勢。

原來只是如此。

只是她不值得疼愛罷了，原來如此。

她很想笑，一個人被當做物品的時候，竟然會如此廉價。

痴心妄想，當真是痴心妄想，喜歡上他，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她有點恍惚，甚至無法去分辨心裡那脹痛的感覺，是不是心痛，過了好久，她才無力的搖了搖頭：「我現在……還不能走。」她抬起臉看著宋北洋，「我答應了爺爺……不能走。」她笑了笑，有點無奈的樣子，「如果在你心中我是這樣子的存在，那麼我們之間，好像也只有這樣，才能證明我的用處了……」她放下了筷子，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低聲道，「我給你做。」

她起身往廚房那邊走去。

宋北洋陰沉的盯著她的背影，明明是他勝利了，是她妥協了，但是他心裡卻絲毫沒有勝利的快感，甚至越發的惱火起來。

蘇安暖變得不聽話了。

他心裡想，她好像真的變了，變得讓他捉摸不透。

曾經那個在他背後默默站著的人，一旦轉身離開，竟然是這幅模樣。

他習慣了她溫柔順從的樣子，一旦她開始反抗，他就忍不住的想要把她弄回原來那個他認識的蘇安暖。

他不喜歡她現在這種樣子。

*********************************

蘇安暖在廚房裡做好了幾樣小菜，又掃了一蠱肉湯，出來的時候餐廳里已經沒有人了，下人跟她說宋北洋已經回房。

她點了點頭，把手上的餐盤遞給那下人：「幫我送給他吧，說是我做的。」

那下人趕忙擺手道：「蘇小姐，這可不行，北洋少爺點名要您送上去。」

「……」蘇安暖沉默片刻，微微嘆了口氣，「嗯。」

她點了點頭，往宋北洋的房間走去。